逆行的鱼 by 三更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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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什麽动！睡觉！〃段鹏飞用力拍打了下他光裸的臀，发出清脆的响声。
辛然很想说，您老人家才刚起不是吗！可终究没敢说出口。
人家是老板，人家怎麽说就怎麽是！
小雨的事，是他心里的石头，本来他不应该那麽容易就睡著的。
可是真的太久没睡了，现在又躺在那麽舒服的床上，辛然终究放松了下来，敌不过睡意，很快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了。
段鹏飞当然是睡不著的，见辛然睡熟了，有些无聊，用手抚摸起这具身体来。
直到自己快忍不住摇醒他，然後Zuo爱做的事，这才放开他，起身离开自己房间。
辛然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九点！
等他惊醒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以为段鹏飞又走了，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醒了？去洗个澡吧，我带你去吃饭。〃段鹏飞看他醒了，就把手边的书放了下来，然後摘下眼镜，起身给他拿换洗的衣服。
辛然现在不敢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都不确定这只狐狸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只好照他的话一步步去做。
餐桌上已经有两个老人家在了，不过显然已经吃过了，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向辛然，让他很不自在。
〃你今年几岁啊？〃
突然被问到，辛然一下子被汤烫到嘴唇。
〃我看看！〃段鹏飞毫不避讳，扣住他的下巴就转了过去。
这家夥！故意的吧！辛然心想。
〃我在问你呢！〃老爷子显然被这一幕气到了，语气变差好多。
〃人家吃饭的时候别突然问话！二十六！该查的你不是都已经查过了吗！〃
段老爷子被外孙狠狠堵了回去，拍著桌子就要走人。
段鹏飞也无所谓，当初说好了的，他回国接手可以，其他的什麽都不准管他！如今想来到真是有先见之明。
〃算了算了，儿大不由娘。。。。。。〃两个老人家已经走了，其中一个像是这样在安慰另一个。
辛然这次是被呛到了。。。。。。这位老伯，不用这麽幽默吧。。。。。。
〃真没用！喝两口汤都会呛到！〃虽然这麽说，段鹏飞还是用手轻拍辛然的背部，替他顺气。
辛然觉得他快消化不良了，幸好一个电话打来，让段鹏飞先离开了饭厅。
辛然随便扒了两口，就出来了，正好赶上段鹏飞要结束通话。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带他过去，你替我看著她。〃
段鹏飞看了一眼辛然，然後挂了电话。
〃吃饱喝足了就继续今天早上的事吧。〃拉著人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辛然实在找不到机会问小雨的事，结果就这麽愣愣地随他拉著走，等到了段鹏飞兴致高昂，准备提枪上阵的时候，才想起来，再不问，今天还能有机会嘛！
〃等一下！等一下！〃
〃什麽事？！〃这时候叫停，还有没有点人性！
〃小雨那里还急著手术呢！〃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段鹏飞又用那种吓人的眼神看自己了。。。。。。
〃辛然！你自找的！别怪我！〃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辛然这样吧！
第二天体贴地等辛然睡到自然醒，然後才说，〃起来啦，准备一下，我们去医院，辛雨的手术昨天已经做好了。〃
辛然大概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他这是什麽意思？是他想的那样？
〃傻愣著干什麽！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倒是段鹏飞希望的。
看著急匆匆穿衣服、套裤子，几乎摔倒的笨蛋，段鹏飞恨不能把手上书飞出去，砸他脑袋！
医院换了，医生也换了，倒是原先的赵医生，这次作为专家小组成员，过来帮忙。
〃你妹妹手术很成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关系，连蔡教授都请到了，这次还是借你们的光，才有机会让我跟著蔡教授见习！〃赵医生显然兴奋极了，虽然这对病人和病人家属来说也不算什麽好事，可对身为医生的他来讲，想必真的受益良多吧。
辛然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埋怨段鹏飞的恶意欺骗了，他只想去看看小雨，好好守在她身旁，直到她康复为止，再不离开一步！
段鹏飞虽然给小雨请了私人看护，但是辛然始终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放心些，所以很多事就亲力亲为，只有不方便的时候，才让看护小姐帮忙。
辛雨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康复很快。
段鹏飞也时常来看看，不过每回坐不了多久就会起身走。
说实在的，是他看不惯辛然一个劲儿的端茶倒水，二十四孝老哥的样子！
有时候看著看著就毛了，会催著辛然赶紧上对面沙发上睡觉去！
辛雨以前就隐隐觉得不对，现在又时常会看到段鹏飞坐在自己身旁，眼睛就越过她的病床，看向辛然哥躺著的沙发，心里的不安更是大大扩散开来。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在段鹏飞走後，试探著问辛然，〃哥，我真的很喜欢鹏飞，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她感到哥哥明显被震动了，开水差点倒在了自己手上。
〃小雨，听哥的话，段鹏飞。。。。。。他不一定适合你。〃尽可能说得婉转些，可心里已经把那个不要脸的家夥骂了无数遍，〃小雨，做人不能太执著，你明白哥哥的意思吧。〃
辛雨就没再说话了，一整天，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害他心虚地厉害，手忙脚乱，出了不少乱子。
直到晚上关上灯，过了好久，辛雨才再次开口，〃哥。。。。。。我真的很喜欢鹏飞。。。。。。〃
辛然以为她是再说梦话了，忍不住叹气，这个傻妹妹，不知不觉竟然陷得这麽深，自己是不是也有责任。。。。。。
〃你把他让给我吧。。。。。。〃
辛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竟连呼吸都忘记了！
在心脏剧烈跳动之前，一股恶寒从背脊直冲脑际，让他整个头皮都觉得发麻！
。。。。。。
〃哥？〃
此时的辛然，已经能确定，小雨，她是清醒著的。
这才更可怕，所以手足无措的辛然只能选择逃避一时，权当睡著，权当。。。。。。什麽都没有听见过。
辛然失眠了一整夜，甚至觉得一整晚都有一双眼睛紧紧盯著自己，忍不住让他寒毛直立。
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眯了会儿，再醒来时居然看到段鹏飞一张放大了的脸。
〃你怎麽在这儿？！〃脑子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辛然看到段鹏飞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了僵，替他盖会毯子的手也停顿了。
〃哥，鹏飞来看我，刚才看到你毯子掉了，所以想替你盖回去的。〃小雨的话化解了一场尴尬。
〃要是实在累了就回去睡，小雨都快出院了，有护理在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段鹏飞看他揉著脖子，心里有些不爽。
活该！睡多了沙发扭到脖子了吧！
〃。。。。。。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用逃跑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等辛然磨磨蹭蹭从洗手间出来，段鹏飞已经不在了。
〃咦？他人呢？〃
〃回去了。〃辛雨看到辛然一副放心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刚才鹏飞看到哥进去，转头就跟她说要走了，客气生疏地让她想哭，现在哥哥又是这样，要说他们没什麽，信的人是傻瓜！
〃哥，刚才医生来过了，说昨天做的检查都很不错，等到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是嘛！那太好了！〃抛开刚才的尴尬，辛然为了这个天大的喜讯兴奋了起来，〃小雨，跟哥说，你想要什麽礼物？等我们回去了，哥给你庆祝重获新生！〃
〃哥！你把鹏飞还给我好不好！〃辛雨一把抓住站在她身旁的辛然，冲口而出的话震呆彼此。
〃小雨。。。。。。〃
已经收不回去了，辛雨只能硬著头皮说下去：
〃哥，你以前是有女朋友的，对不对？！你不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
已经。。。。。。没法再逃避了，辛然看向小雨的眼睛，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他怎麽舍得。。。。。。
〃小雨。。。。。。〃
〃哥！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分开好不好？！对！哥，你离开一阵子好了！你们彼此冷静一下，到时候就明白了，这样是不对的，你们会知道这有多荒唐！〃
辛然觉得自己的心口疼得快炸开了，小雨的话很伤人，可是他和段鹏飞。。。。。。他们真的很荒唐吗？
〃。。。。。。哥，你答应我啊！哥？〃
那种小心翼翼的期待和慌张，辛然是多麽熟悉，当初是因为这样的眼神吧，自己义无反顾的决定要带她逃离，如今记忆的画面和现实重叠，重重地堵在了他的心口。
他没有勇气拒绝，可也不甘心就这样答应下来，难道到头来，他就只剩一个人？只能是一个人？
〃哥。。。。。。〃终於压抑不住心底的悲伤，辛雨哭喊著，多麽希望哥哥肯再成全她一次。
低头看向扑倒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小雨，辛然轻轻搂著她，抚摸著她的头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几个月後，段鹏飞在另一座城市找到了他。
对於这个叛徒，段鹏飞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该怎麽惩罚了。
花了大力气搜剿，结果居然跑到这个鬼地方去！以为这样就能逃出他的势力范围吗？真是太小看他了！
欠债不还的人，他向来最鄙视，更何况为了这个蠢材，自己做了多少赔本的买卖。
连林度西都跑来拿他的消息敲诈自己──回去以後要放浩韦一个月大假！整整一个月！他的工作谁做？！
段鹏飞已经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了，在这麽个拥挤的市场里，像他这样的高档车的存在，尤显突兀，偏偏他还超没自觉，肆无忌惮地堵著半条道，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因为这里的位置最好了，又隐蔽，看得又清楚。
看来他是这个小店面的老板了，说是倒卖服装的，却都是些又老、又土的款式，偏偏做的全是三姑六婆的生意，还真是不愧他的老本行，跟那些老女人打得火热！
段鹏飞坐在车里不觉得，不过外面应该很热吧，没有空调吹又闷又热的，难怪他要蹲在门口吃饭了。
咦，那是什麽东西，饭、菜、汤混在一起，满满的一大碗，是人吃的嘛！
边上两个年轻点的女人走过，其中一个指著他不知道说了什麽，旁边那个暧昧地笑著走开了。
段鹏飞转过头一看，居然连背心都脱掉了！
他一只手支在车窗边上，按著额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轻轻摇了摇头。
哒！哒！
是有人敲打车窗玻璃的声音，段鹏飞收回视线，看了眼窗外。
有些吃惊於此时出现的人，段鹏飞笑著打开了车门。
〃你怎麽会在这里？〃
〃怎麽？许你过来视察，不许我来？〃来人这样答道。
段鹏飞看了眼他身後跟著的几个人，才想到，〃这里也是你们家的？〃
这麽老的市场，真看不出来，他们沈家居然还有！
〃呵呵，不是一样把我们段总引了过来？〃沈默，沈家最小的儿子、段鹏飞在美国的大学同窗，也是他教授父亲的得意弟子，这样调侃道。
〃你知道了什麽？〃好端端的，他不相信能这麽巧，瞧他笑得小人样，标准一副奸商的嘴脸！
〃也没什麽，度西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说你最近可能会来我们市，没想到这麽巧，刚才我来例行视察，看到你的车停在这里，走近了一看，居然真的是你！〃
林度西这个家夥，大概早几天前就知道辛然的消息了吧，竟然等著看他笑话！
〃是啊，我有个生意要谈。〃
〃还要你亲自过来？〃沈默没有给他装傻充愣的机会。
看了眼周围慢慢聚拢的众人，才想到眼前这家夥好歹是这个市场的主人，段鹏飞看了眼身後的方向，果然。。。。。。
是那个一脸震惊，然後仓惶而逃的家夥。
〃是啊，必须要亲自过来。〃他笑了。
沈默难得见到段鹏飞笑地这麽。。。。。。暧昧？！还真是不习惯呢，抬手看了看表，〃都这个时候了，如果没有别的约会，不介意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呵呵，当然不介意。〃至於那个笨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让他心神不宁地过一天试试也好。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辛然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找错钱了，而此时段鹏飞的出现，显然让辛然觉得更加困窘。
好吧，他必须承认，自己是在自欺欺人，昨天看到的那个，果然是他没错！
〃你怎麽到这里来了？小雨呢？〃
〃你不先请我进去坐坐？〃段鹏飞身材高挑，要弯了身子才能进到这个不大的店面里。
辛然只好把店里唯一一张座椅让给了他，自己站在一旁。
这个家夥一来，好奇的人多围了上来，可都不是来做他生意的。
〃辛雨。。。。。。〃果然一提到她，这家夥就紧张！〃我送她到美国去了，我父母在那边，应该可以照顾到她，她还年轻，应该多读点书。〃
〃话是不错，可是。。。。。。〃小雨对他那麽在意。。。。。。
〃我和她说清楚了，也道了歉，当初就不是为了单纯的目的接近她的，她最後也谅解了。〃说的是轻描淡写，不过段鹏飞并不打算告诉他，因为辛雨企图在自己面前自杀，而他却无动於衷，这才让他的宝贝妹妹彻底死心的。
〃她肯原谅你？〃这不太可能吧！小雨为了他，甚至求他离开。。。。。。
〃我这不是过来了吗。〃真可笑，他会被一个要死要活，说爱自己的女人牵绊住吗？
〃你来干什麽。。。。。。〃辛然觉得两个人说这些实在有些尴尬，可又觉得脱口而出的话更加暧昧不清，所以声音低了下去。
段鹏飞总不能和他说，自己是来追他回去的吧！
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