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之枪-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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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杰特眉头微皱。
「唔……你觉得贵族怎样?」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杰特敏锐地感受到维亚身上的怨气。不满、愤怒、暗恨、但又有那么点自怜、哀叹、怀才不遇,这复杂的感情,大概就是维亚现在心情的写照吧!杰特的脑子在飞转着,最后他觉得只要合适地加以引导,维亚应该可以成为自己有力的臂膀。所以,一句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从杰特口中冲出。
「……讨厌!」
维亚也静静地看着杰特,锐利的双眼,扫过杰特脸上每一个角落。终于,他嘴角出现了一点轻轻的上翘。
「好!……我的命是你的了。」说完,他的眼睛就闭上,再也不出声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杰特心中嘀咕着。
「拉洛大人,正如你所看到,维亚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属下瑞普,拜见大人。」瑞普突然间下跪了,这反而弄得杰特有点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跟以前秀一他们的下跪不同。秀一他们,从某种程度上说,可以是朋友,也可以说是用来保护自己身边一切东西的护卫。但瑞普呢?他分明是个用来打天下的将才。让他当护卫?分明就是辱没了他的才能。自己不惜暗中花好几万金币收买部分贵族,千方百计将其从贵族们手中救出,就是为了让他当自己的护卫?
一种非常奇特的感慨,从心底如泉涌般溢满了整个心房。
开帐设府,招才纳贤,最终成为拥兵自重、独霸一方的军阀,乃至成为征战天下的霸王,这就是我要走的道路吗?党争不断、百病丛生的皇朝,又是否值得我去效忠呢?
一直以来,总想着跟庞勒斯一党对抗,又为挣扎求存而不得不暂时疏远另外两位王子。但这是形势逼我这样做?是王子们都无法征服我的心?还是说在我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股我平时并没有察觉到的桀骜呢?
况且,严格来说,我应该不属于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吧!忽然间,杰特惊觉到,自己找不出一个向利卡纳效死忠的理由……
但眼前的一切,并不容许杰特把思绪继续无限拓展下去。像肌肉反射般,杰特下意识地把手伸出去,一把将瑞普给托了起来。接着,他对瑞普和维亚说了些什么,都已记得不大清楚了。仿佛自己是位善于笼络人心的老手,可以随口编出激动人心的勉励话语。尽管自己口中勾勒出的画卷犹如海市蜃楼般美丽虚幻,却能让两人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并且不停地闪烁着激情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自己出门,维亚是跪在地上恭送自己离开的。而瑞普则像个服侍自己多年的老仆人,谦卑地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我真的拥有王者之气吗?杰特心中有点迷惑了。但不管怎样,旗下又添了两员大将……
杰特和瑞普离开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拉兹和爱丽丝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发呆。
察觉到瑞普那惊人的变化,拉兹心中叹了口气。
「后悔吗?没有不顾一切地将他收入自己的军团当中?」一身素色衣服的爱丽丝凑过来,在拉兹耳边轻声问道。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本来就想让瑞普去找拉洛的,现在只不过是过程不同而已,有什么分别?」拉兹淡然回答后,径自转身离去。
可是不知怎的,爱丽丝总觉得,在拉兹单薄的背影中,透露出一种孤独的气息。
不同的……这是不同的!爱丽丝在心中大声呼喊着。
第二章 假面
在利卡纳国内进行清算的同时,值得讽刺的是,希曼也干起了异曲同工的事情。不过,相对于利卡纳贵族的咄咄逼人,马尔萨斯的手段则温和得多了。
早在托马斯被释放的那天,通过最正式的途径,一份长达三百页、由七省保安官联名签署的检举信,被放到了希曼第一检察官──加尔特的桌面上。这位在希曼国内以认真严谨著称的检察官非常重视这一事件,马上派人以最秘密的方式,查核了信上的所有罪证。
当他发现,不但确有其事,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尼亚哥夫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很清楚,尼亚哥夫的分量有多重。
这位五十四岁的老将军,默默为希曼镇守边关三十年,打退过敌国的无数次进攻,长久以来享有不败的美誉,直到去年这不败纪录才被杰特·拉洛的鬼谋所打破。他,在整个希曼,乃至整个云飞大陆的军事界,都享有崇隆的声誉。
如果他真的有罪,在国内必定掀起轩然大波。但若是他无罪,那么更糟,即使自己的脑袋勉强保住了,也会一辈子背着陷害忠良的骂名,受千夫所指,万人所恨。
而自己对马尔萨斯和军部之间的不合之事也略有所闻……想到历史上那些借刀杀人的先例,加尔特的背脊顿时凉飕飕的。
这,会不会是马尔萨斯的阴谋?他立时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秉公办理,马上会引起军部激烈的围攻、大众的责骂;视若无睹,自己又有渎职的嫌疑。
忽然间,他惊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人推到一条极细的钢丝上面了,而钢丝的两边,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他毕竟在官场打滚多年,所以,他决定把皮球踢给马尔萨斯。很快,一场只有女皇和十二名内阁大臣参加的秘密会议,在他的提议下紧急召开了。
而在听完他的报告之后,所有人沉默了。
终于,女皇美妙的天音,从她罩在脸上的厚厚白面纱中传出:「加尔特大人,你的意思是,尼亚哥夫将军犯有你所说的十几项重罪?」
「禀告陛下,臣的意思是,尼亚哥夫老将军的儿子卡萨夫是这个集团的核心成员。他用非法所得,在家乡买了一块十一公顷的地,盖了一座豪华的庄园。而且被捕的十几处关卡主管,都供认他们是受到上头指令,不许检查卡萨夫所在商队的马车。」
「你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此案事关重大,而且涉及军部,所以想请陛下和各位大人定夺。」说完,他头一低,在地上长跪不起了。
听完他的话,众大臣的眉头同时轻轻一皱,但沉吟一下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到了宰相马尔萨斯的身上。
突然间,一阵大风,如浪潮般从窗户涌入,把众人的衣衫吹得左右翻扬。而随着大风刮入的飞沙,更吹得大家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
「有刺客吗?」
「不是,快把窗子关上!」大臣们都在慌乱地叫着。
大风足足吹了十多秒钟才停止。风停后,众大臣连忙整理自己的仪容。
但是,加尔特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马尔萨斯自始自终都像石像般,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任由那凌厉的罡风,刮过自己俊朗的脸,吹乱那乌黑的鬈发。即使是那漫天飞舞的风沙,也无法让他那碧绿色的眼眸泛起丝毫的涟漪。
突然,他有种奇特的预感。这突如其来的大风,莫非预示着什么……
直到大家都恢复了常态,马尔萨斯才一甩双臂,变魔术般迅速把略显凌乱的衣衫弄整齐。然后,他薄薄的嘴唇开始动了:「尼亚哥夫老将军是我国的宿将。他前后一共侍奉过三朝皇帝,一直为我希曼谨守边关三十余年,为我希曼军人的楷模。所以,臣并不认为,老将军会犯下此等大错。」
可是接着,他话锋一转,把皮球再次抛给了检察官:「可既然加尔特大人拿出了如此确凿的证据,我认为对此提出合理疑点是无可非议的。因此,希望大人能放手去秉公办理。但请大人记住,任何人被证明有罪之前,我们都要假设他是无罪的。不然,大人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的话,犹如千钧重压般,再次压到了加尔特的身上,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是,其他大臣都若有所思地点起头来。
「唔唔唔……不错,的确应该这样……」
眼看大臣们达成了共识,女皇于是下令:「那就请军部全力协助。在确认之前,一定要给予老将军公正的待遇。」
于是,在马尔萨斯的公开授意下,尼亚哥夫在回到希曼后,马上以协助调查之名,乘坐着八匹马所拉的豪华马车,被请到了帝都希曼城附近一座景色宜人的小别墅里面。虽说尼亚哥夫是犯罪嫌疑人,但却可以享受到伯爵级的待遇。
另一方面,阿洛斯托尔在谈判之后,也迅速地投入了为尼亚哥夫洗脱罪名的行动中。
但丘克特夫对此提出了疑问:「主人,难道说马尔萨斯这次真的只是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来对付尼亚哥夫将军吗?」
阿洛斯托尔微微一笑,道:「他的暗箭已经被拉洛给掰断了,那么他当然只剩下明枪可用咯。更何况,害人跟吃水果的道理一样,有些水果不是想吃,就能一次吃完的。」
「水果?」
「尼亚哥夫就像一只巨型的老西瓜,不但分量重,而且难吃得很。」
「……」
看到他依旧一脸懵然,阿洛斯托尔再笑了一次:「如果像这样的巨头,被莫名其妙地害死在牢里,连尸体也找不着的话,你说,军部会不会去找他算账?」
「主人英明!」丘克特夫连忙拱手向主人致贺。
阿洛斯托尔赶忙摆摆手,道:「别捧我了,是了,老尼的妻女怎样了?」
「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她们被上头的人以家人团聚的名义,接去跟尼亚哥夫住在一起了。」
「……这样也好,把他们三个都放在所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哼哼!在猛烈的阳光下,即使是肉眼难辨的细线,也会无所遁形吧!这次,那个只会躲在黑暗中操纵一切的傀儡师,大概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好了,你下去吧,叫我们的人继续看紧他们。」
「是!」
看到丘克特夫领命而去,阿洛斯托尔陷入了沉思中:要帮他洗脱罪名并不难,只要证明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就行了。何况,即使罪名全部成立,凭着他以前的功绩和军部的干预,他怎么也能保住一条命。反正,只要他一日不死,自己和他的双塔之势不破,马尔萨斯就不能轻易地控制整个军部。不过话说回来,要怎样劝服他不追究自己儿子的死倒是一个问题。
大概,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死吧……阿洛斯托尔有点悲叹地深吸了一口凝重的空气。但他并不知道,他在外边忙于为拯救尼亚哥夫而奔走的时候,有人已潜到了软禁老尼的那栋别墅附近。
这栋别墅,是跟其它十多栋别墅一起坐落在一个美丽湖中岛上面的。由于风景秀丽,所以这里一直是王公贵族度假的好地方。而因为小岛离岸有两百多米,所以搭船成了上岛的唯一选择。但正因为这样,这里除了度假疗养外,也可以用来软禁那些身分高贵的大人物。
这几天来,这里的防卫,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足足五道严密的横向防线,把尼亚哥夫所住的别墅,像包粽子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不过,苍蝇飞不进去,不等于老鼠跑不进去。而且,这种程度的防御,对于很可能是土拨鼠转世的某人,一向是无效的。
在对着老尼窗户的一座假山里面,有一双伶俐的眼睛,正仔细地观察着尼亚哥夫的一举一动。
尼亚哥夫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将,面对足以致命的控告,也能继续跟来访的军部大员谈笑自若。在说到往日的趣事时,还能一起哄然大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大将之风吧!看到这里,太鹰不禁把杰特跟尼亚哥夫联想到一块,发现两个人倒是有不少相似之处。
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合作,那倒真的是珠联璧合了。想到这里,太鹰突然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哎!我怎么了?竟然做起白日梦来,像尼亚哥夫这种顽固的老头子,会叛变才是奇迹?杰特虽有招才之意,但人家却无投效之心,还是算了吧!
太鹰很清楚,尼亚哥夫跟阿洛斯托尔两人的关系,就像螃蟹的两只钳子。只有他们都在,才能死死地卡着马尔萨斯的喉咙。但尼亚哥夫同时也是一堵大山似的屏障,可以帮阿洛斯托尔挡住不少的攻击。
现在,太鹰要做的,是适当地削弱这堵屏障,使得阿洛斯托尔不得不更加依赖杰特。但又不能彻底毁掉这屏障,这样的话,剩下的阿洛斯托尔最终很可能撑不住,那么杰特就要直接面对马尔萨斯这个可怕的对手了。
此时的状况可以用天平来形容,稍有偏差,都是破局。所以太鹰这个幕后操纵者,就要拼命地维持双方的力量对比,使自己方面得到最大的利益。现在,太鹰决定什么都不做,让尼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