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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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每天早晨他都在六点钟收看新闻。
播音员正用他那字正腔圆的嗓音报导新城新闻,陈胜昆想:该不会一大早就有
凶杀案吧?嗳!还真有。
一个现场转播的镜头……
陈胜昆看到人民路广场西面的停车线上躺着一辆烧毁的轿年,除了看见现场用
黄带子围成一圈外,他还听到现场记者报导了一个惊人的名字。
叶又晴的名字出现了,她年龄四十八,新城有名的工商界女强人。
此次事件又是一次谋杀,它使陈胜昆感到震惊,他撇下刚冲的热茶,出了门。
情况看来极其复杂。一次看不见的较量正在暗中进行,碰到这样的早晨,陈胜
昆心情特别激动。
陈胜昆做了个手势,眼睛向警界线内的两名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都认识他,
也知道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避开了。
“耿科长,”陈胜昆用手理着头发,“你见到了这车的主人吗?”
“是的。”耿德建瞟了一眼那辆车,“我叫人把叶又晴送到了市急救中心。”
“噢。”陈胜员仔细看着那辆毁了的车,心中充满疑问:“她伤得怎么样?”
“昏迷。”
“昏迷是什么意思呀?”
“当时叶又晴走向这辆出事的车时,她的助手先开了车门,点着了引擎,与此
同时一声爆炸,车子腾空而起,叶又晴被强大的炸药冲力撞得老高,摔下来时便不
省人事。”
“她的助手呢?”
“死了。”
“怎么……?”
“她被炸成了几段,可不死了。”
“怎么……?”
“你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确切的情况,一点一滴的。”陈胜昆用手拢了拢头发,仿佛在表示
他的决心。
“你瞧,队长,”耿德建带着他看现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我只用
了10分钟时间就派了七名警员分别守护现场,收拾残留下来的碎尸,把伤者送去医
院。队长,我要忙别的事,所以等你来,我不能叫另一位受害者再死去,我就吩附
救护车把她送到急救中心。”
“你对叶又晴了解吗?”
“嘿,队长,我不清楚叶又晴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是谁想干掉她,更不清
楚其中复杂的因由,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处境很不妙,你做为案件调查人
随时都可能发生各种各样意外,小心点。”
“也许你是对的。”
被炸弹震昏后一小时,她还活在人间。此刻,叶又晴脑子里十分清醒,她在急
救中心七楼的一间单人病房里,门关着,整个房子都弥漫着医院的消毒水昧,她黑
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苍白的脸,爬_肝了一层透明色,她可以现在就办
手续出院,召集自己的人调查是准谋杀她。但桑维珍已死,整个事件明摆着是冲她
来的,她若轻举妄动,恐怕同样会尸分五处,她所需要的该是叫藏在暗处的敌人以
为她毫无能力了,她仍在昏迷。
叶又晴恨得要死,为了消除这两天内心的愤恨和恐慌,她叫谢飞昨天下午替她
在总部坐阵,而后同桑维珍一起驱车来到人民路上的富豪夜总会。在那儿狂欢滥饮
了一个通宵, 凌晨五点三十分她才想起今天是9号,中秋的晚宴安排还得亲自过问
一下。
叶又晴付了账同桑维珍一起走出夜总会,当时桑维珍在前,她在后,因为她喝
多了酒,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桑维珍就自己开车,因为她没有喝那么多酒,神志满
清醒的。她清楚叶又晴这次就是没喝酒也不能叫她开车,原因是她昨天受到的伤害
太大,秦线珍估计她开车会把车开到建筑物上去。
作为老板的助手又是朋友,桑维珍愿为她分担一些忧愁,包括为她保守一切秘
密。就这样,桑维珍用修长的手指从叶又晴的皮包中摸出轿车的钥匙,快步走过去
开了车门。
平时桑维珍就以着装奇特出名,今天她也不例外。她那染得蓝蓝的眼影,漂过
后发出金光的头发,在黑色网眼紧身长袖衣的讨托了显得既耀眼又飘逸。那管子一
样修长的双腿上穿着一条七彩高弹迷你裤。当她开了车门后,坐进车里便拉下玻璃
窗,警告正摇晃着向车边走的叶又晴:“你慢点,小心摔倒。”
她发动了引擎。
叶又晴醉眼朦胧地看到桑维珍那双七彩长腿一收放进了车厢,接着她听到桑维
珍叫她小心点,然而叶又晴最后一次看见她那淡黄色的头发向后飘扬着,她消失在
一声巨响之中……
此时叶又晴从病床上爬起就想打电话给陈胜昆,但又一想,现在不能打,那些
要她死的人一定还在监视她,对她的侥幸不死感到气愤。不言而喻,她现在的处境
是十分危险的,她也想打电话给谢飞,但这个时间打回总部恐怕消息不胫而走,那
对她更为不利,究竟该怎么办她一时也想不清。那些谋杀她的人既已知道她昏迷,
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干掉她。叶又晴现在才感到自己其实多么渺小,多么无能为力,
她眼看着自己的高级助手被炸得血肉横飞,那可是她多年信赖和依靠的人呀!
她快速地下床,到椅子上拿起自己的丝绸外衣。她知道自己身上只有很少的钱,
但有两张信用卡,这就使她走到哪儿都能提到钱。她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迎面的长
椅子上坐着两位便衣警察,她认得出他们的模样。这说明前门是走不了的,那么,
我去看看阳台那一面吧。她这样想。
叶又晴小心地关上门,走到阳台间,她四下张望,用眼睛仔细测量了一下连接
楼层处的花坛,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穿着羊皮鞋的脚。楼下的花园小径上没有人,
她沿着花坛一步步向前挪着,当她经过第三扇大窗时,发现这间房里没有人,但有
两件医生穿的白大褂挂在门后的墙上,满屋子全是输液瓶和输液配药用的葡萄糖及
药剂。她从外面推了推窗门,希望它开着,窗子真的就在她手的用力下向右打开了。
叶又晴迅速跳进屋里拿起墙上的白大褂穿在自己身上,她探头看了看室外无人,就
把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梳好,又从堆着玻璃器皿的桌子上拿起不知谁拉下的一副眼
镜戴上。
就这样,叶又晴出现在住院处的走廊里。她穿着白大褂,挽着头发戴着老花镜,
走出了住院处。
她找到电梯,乘着它到了第十二层,她在这一层的走廊玻璃窗前停了一会儿,
观察医院门口是否有可疑之人盯她的梢。
叶又晴知道她不可能回蓝天大厦,她也不想到别处去。如果叫她到外面去乘公
共汽车或公共小巴,那她说什么也不干。
因为她已十四年没买过一张车票,站在那种满是汗腥味的铁箱子里她几乎想都
不敢想。
她在十二楼行政办公室外的接待室找到了一部电话,她看片看表,七点三十分,
她决心用两分钟给谢飞一个信儿。
电话一通叶又晴就听出对方是谢飞。
“小伙子,睡得怎样?”
“叶总……?”
谢飞惊讶得不得了。
“我一切都好。听着,我得私自处理一些事,所以不回公司了。今晚的中秋聚
会一定要搞得像我在一样,叫谢小璃帮助你,还有,八点钟通知谢小璃接替桑维珍
的位置。我不在时,你们两个商量着做决定。”
“明白。”
叶又晴放下电话,心说:这种感觉如同做贼。
她乘电梯下到底层医院大厅,这里人很多,进进出出源源不断,叶又晴像个极
有风度的医学教授一样踱着自信有力的步子,走出了急救中心。
肖建白正在慢慢地喝着茶,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这时封玉明走进办公室,他
和副市长一早部看了电视新闻报道,都知道叶又晴大难不死,这使昨天刚同权局长
谈过话的肖建白突然决定要再见杜建奎。
“杜局长来了。”
“嗯。请他送来。”
肖建白这时变得春风满面,他到门口去迎杜局长,还十分热情地和这位比自己
长九岁的下级握手、寒暄,而后请他在沙发上落座,叫封玉明给社局长冲他爱喝的
龙井茶。
杜振奎的心情远没有那么轻松,因为他知道一会儿谈起案件可并不会因为一开
始谈话活跃、场面生动而显得简单。他此时,心里正热,不想喝茶。
肖副市长慈眉善目地看着他。
“杜局长,我要你今天只说案情进度,不说别的。”
杜振奎微微点头。
肖建白搓援手,“知道杀手是谁了吗?”
“根据杨森的分析调查,我们得出同一个结论:枪手是现在九省市通缉的通缉
犯李铃,当然他有不少身份证和假名。”
“李铃?”肖副市长稍一沉吟,“他的后台老板是谁?”
“目前还确定不了。”
“有嫌疑犯吗?”
“有。”
“几个?”
“四个,不过又被排除了。”杜局长说:“李铃并不属于哪一个机构,他独来
独往,受雇杀人后销声匿迹一个时期。”
“抓他是难的喽?”
“是这样。”杜局长说:“1993年海城市曾用重金请李铃的受训教员出来捉拿
他,但那个教员说:李铃是各期学员中最好的,实际上他掌握的技能超出了我们的
想象,他做得最好。”
肖建白沉下了脸。
半天,他才说:“那么,你指派给陈胜昆的破案人员有多少呢?”
“肖副市长,陈胜昆手下有三百多名刑警供他随时调动,我们局里的刑侦人员
日以继夜地对益利通公司的各种客户和大型海外公司进行调查分析,法医和检验员
已经忙了三天三夜。我们知道此案的重要性。”
肖建白听了这一切后还是不满意:“局长,怎么可以说一白多名刑警都供陈队
长调动呢?我要的是责任到人,不是笼统的数字,是具体的多少个人,30个?还是
更多?”
“也许我应该慎重些,”杜局长承认:“我在监督这个调查。”
“我知道你很努力,昨天我不是也对你说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想
赶快抓到凶手,看一看他背后隐藏着什么组织?他们对我市的改革开放构成多大威
胁!我就是这个要求,在看了许华君死后拍的现场照片时找差点叫出来,也不知杀
害他的黑手还会伸向新城哪家企业、哪个企业名人。”
“所以您要求我们竭尽全力。”
肖建白霍地站起来:“我不要求,那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杜振奎点点头,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情绪真不好,他突然想起来:“经调查许华
君有一批枪。”
“一批?”
副市长愕然。
“枪支可是只有你们公安部门才有的。”
“不对,还有边防部队。”
“怎么会牵扯这么多?”
“实际上是牵扯到海关和国外军火商。”
肖建白顿时坐了下来,他向杜局长望去,杜振奎正静静坐在那里,平静得仿佛
同市长拉家常。
“这么说我们落伍了!”肖建白感叹道:“为装备你们的公安武警,我们费了
很多周折才搞到为数可观的一些枪,而平民,却能在民间用各种手段,达到我们政
府所达不到的水平。”
“他们不是平民,”杜振奎强调:“干这种勾当的都是人民的敌人。”
肖建白举双手:“你说得对。”
“就因为许华君在做生意时欺瞒政府,搞什么军火买卖,所以才引火烧身。”
“许华君没理由装备一支部队呀?”
“但他需要枪。”
“我的天!你是说许华君同我们一起开会时也带着枪?”
“说不准,但有可能。”
“陈胜昆知道这一切吗?他了解许华君与他对饮时怀中揣着武器吗?”
“他知道。”杜振奎板着脸,“如果许华君没有枪,他就不会在陈胜昆缉拿罪
犯时救了他的命,现在,他失去了这个朋友。”
“好几年前许华君就有枪,陈胜昆为什么隐瞒不报?”
“他说那是一支猎枪。”
“猎枪?”
“双筒猎枪。”
“我们做了件蠢事。”肖建白说:“做为司法公安人员,被某些人的指证所迷
惑,就是一件蠢事。”
杜局长不解地:“这……?”
“许华君是无辜的。”
“您不觉得许华君的死与军火走私或什么重大问题有关?”
“不,我不相信许华君参与了任何阴谋,如果他那么干了,他就不会被杀。”
杜局长对此无法回答,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显然这次的黑手是冲着许华君和叶又晴俩人来的,”肖建白沉吟着道:“叶
又晴差点没被炸死。”
“炸死的是她的女助手,爆炸时本应叶又睛在车里,但她醉酒后的情况却救了
她的命。”
“现在怎么样?”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