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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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李君澜远点。”他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他总强调这个?
弦歌特别不能理解,李君澜虽然是禁军统领,可是她总觉得他和皇帝不是一类人。
再说了,她什么时候靠近过李君澜?
两人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再正常不过。
突然有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冒出来,他会不会是在吃醋?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看眼前的人,怎么也不像是会斤斤计较的人。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见她一会眼露笑意,一会惊悚的样子,他惊讶一个人的表情如此丰富。
他猜不透她的想法,不禁有些恼怒。
“你为什么总让我离李君澜远点?他有什么问题吗?”她问道。
这个女人果然不懂。
修离墨冷笑,“你以为他心思单纯?”
“什么意思?”她凝神听他讲。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看上你了。”
“不可能。”她暗暗心惊,这人乱说话,李君澜怎么可能看上她?
她和李君澜在离京之前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每一次她都狼狈至极,他怎么可能看上她?
“我胡说?”他松开她的手,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我是男人,怎么可能看不懂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统率三千禁军,怎么可能不懂皇帝待你的心思?明明知道皇帝不喜你,却对你敬重有加,这不诡异么?”
“可这不能说明问题。”她就不理解了,男人的思维就注定跟女人不一样么,“他性子本来就如此,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忠于皇家,对我也当然尽心尽力。”
“是么?”他摇摇头,眸子隐晦深沉,“那你什么解释上次他把你带去别院的事?”
别院?
他还敢提别院?
时隔已久,对那巴掌,她还耿耿于怀。
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怎么可以轻易说出那天的事,即使那时他不爱她,可她是女孩子,一巴掌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那天的侮辱历历在目,她爱她,可不代表忘记那天的屈辱。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矛盾、纠结,想要恨却偏偏爱着。
看到她脸色顿变,他也想起那日发生的事,心情越发烦躁。
为什么沟通那么难,两人的关注点似乎永远不在一个点上。
女人的心思,他当然不懂。
“那天……”罢了,他还是解释吧。
“没事。”她出声打断他,过去就过去吧,谁让她犯贱,偏偏爱上这么狠厉的男人。
“修离墨,我很累,我不想跟你吵。”她摆了摆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拧了拧眉里,看着她孱弱的背影,仿佛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力气,心狠狠揪成一团。
“歌儿……”他疾步追上去。
门恰好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刺眼的光亮斜斜射进屋里。
修离墨顿住脚步,手一探,袖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这么刺眼的亮光,在屋里久了,眼睛承受不住,出现短暂性失明。
袖子一轻,他微微蹙眉,见到她推开他的手,径直步出门外。
冰清愣愣地呆滞在门口,直到头顶传来一道冷厉的目光,她抬头,撞进男人阴冷的眸子里。
她吓得低下头,身子赶紧侧开,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脚步声渐渐远离。
她才敢抬起头来,额上早已汗涔涔。
要是知道琉玥王在公主房里,打死她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都说吟夏大大咧咧,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弦歌一下楼就遇见李君澜,他似乎等了很久。
他坐在窗子边的一个位置,桌上摆了些菜和粥,随从的禁军散落在角落里,除了他那一桌有空位,其余都满了。
弦歌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毕竟修离墨刚刚才警告过她。
虽然她认为修离墨纯属在瞎讲,可是以前她没往这一层想便罢,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些顾忌了。
李君澜对她,的确好得过分。
听吟夏说,上次她胃病犯了,是李君澜先替她运功驱寒的,后来修离墨还和他打了起来。
这些,她刻意不去想,却不代表不存在。
似乎感觉到她的疑虑,他微微一怔,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吩咐小二端来新的饭菜。
他其实早就吃饱了,只是她久久不见下来,冰清说她想要一辆马车,他令手下人去准备,再去楼上叫她,却在门外听到修离墨的声音。
很可笑,明明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她的心思也全数落在那人身上,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痛。
什么时候,他竟然悄悄喜欢上这个女子了?
他苦涩一笑,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我吃饱了,你过去吧。”
弦歌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她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修离墨随后下楼,冷眼看着两人靠得极尽,生生忍住心底迸发的怒气。
他径直越过两人身旁,不知是不是故意,李君澜被他撞了一下,他勾唇冷笑。
冷冷的目光旋即落在弦歌头顶,她知道这人在威胁他,这么多人在场,她不想闹得难看。
努力朝李君澜挤出一丝微笑,转过头来,修离墨已经落座在临窗的位置。
她走过去,一摆衣袖,刚想坐下,突然一阵疾风掠过桌底,她脚边的凳子直直往后飞去,“嘭”地一声撞上了一个桌子。
围在桌边吃饭的几个禁军一怔,筷子纷纷落地,眼前的桌子四分五裂。
饭菜随着木屑滚落在地,脏了禁军的衣袍,他们穿的是极为普通的黑色粗布,白花花的饭菜淋漓在上,煞是碍眼。
愣了一瞬,他们反应过来,目光像利刃一样扫过来,待瞧清凳子来源竟是修离墨那桌,又吓得纷纷低头。
这边的动静引得所有用餐的人侧目,顿住手中的筷子,突然后背发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扫过来。
那冷魅的眼神如火如荼,他们低头不敢再瞧。
这又是何必?
在冲她发火吗?
她又做错了什么?
突然觉得好累,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这样了。
弦歌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波澜不惊,他依旧端坐在凳子上,阳光自窗棂流在他金色的面具上,光环围绕在他周身。
明媚骄阳,却抵不过他森森的冷厉。
凳子是他踢出去的,她瞧得清楚,那只脚急速一伸,她险些被撞上。
没想到力道那么大,殃及无辜。
小二端来饭菜,瞧见一地狼藉,微微一怔,掌柜的知道这些人惹不起,拼命地朝小二挤眼。
小二偏偏没看掌柜的,端着饭菜就朝弦歌这一桌走来,所有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他们之间的冷凝气息,谁都瞧得出来。
禁军疑惑,这琉玥王权势虽大,可公主终究是公主,身份尊贵,他竟这般不给面子。
其余客人好奇这金面男子是何人,一身强大的气息,还有那女子,竟然敢和他对持。
小二疑惑地看着两人,终于察觉不对劲,赶紧放下饭菜。
这次修离墨倒没有为难他,却皱着眉头凝向清淡的早膳。
弦歌转身欲走,这么一闹,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修离墨突然出声,“站住。”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沉冷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挟裹王者的霸气,慢慢在众人心上化开。
众人头低得几乎埋进碗里,那些知晓他身份的禁军愣是一动不敢动,特别冤屈的是那碎了桌子的几名禁军,衣服湿脏,又不敢妄动。
弦歌顿住脚步,不明白事情为何发展到这一步?
他性情无常,她知道,也默默忍受了。
在楼上,他极尽柔情,虽然那柔情细微冷淡,替她梳发,语气温柔,她怀疑,刚才那人是他吗撄?
现在这副冷漠狠厉的性情,才真正是他吧。
可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偿?
不就是仗着她爱他吗?
如果她不爱了,这种窝囊气谁爱受谁受。
她苦涩一笑,算她犯贱吧。
两个人,总需要一个人先妥协,他闹得这般大,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们。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默默转身,低垂眉目,弦歌走到修离墨身侧,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
可若细看,她敛下的眸子里冷然一片,动作随随,似乎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她径直坐在他身侧,挽起衣袖就用膳。
粥在她嘴里发出极大的声音,她死命灌,筷子清脆地撞击着碗碟。
她吃得狼吞虎咽,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越想越憋屈,他凭什么这么吼她?凭什么给她甩脸色?
别说他们俩没关系,就是成了夫妻,他也应该收起他的大男子主义,尊重她。
可是他没有,高兴就满眼柔情,不爽就冲她摆脸色。
还要她心甘情愿接受,天下哪有这种理?
“啪嗒”一声,修离墨折断一双筷子,弦歌一顿,眼角余光瞥见筷子掉落在桌上,她嘴角勾起冷笑,又埋头喝粥。
众人禁不住偷偷抬眼看过来,瞧见女子粗鲁的吃香,男子一言不发,嘴角紧绷,冷魅的眸子死死攫住女子,众人面面相觑。
暗叹这女子好胆量,同时又对她粗鲁的行为不敢苟同。
叶落和左战从客栈外进来的时候,嗅到空气中漂浮不正常的因子。
客栈安静得过分,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默默吃饭,有人想离开,可是压抑的气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恼那个浑身冷戾的男人。
“木头,这是怎么了?”叶落察觉到怪异,却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暗自用手撞了撞左战。
左战没有理他,径直朝修离墨走去。
叶落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主子端坐在窗边,清风吹拂他的墨发,他一双冷漠的凤眸此刻隐隐跃动怒火。
顺着他的视线,那女人埋头苦干,菜碟凌乱地散落在桌上,腕袖掀到小臂上,露出皓白的雪肌。
叶落眨了眨呀,确认自己没看错,然后环绕四周,突然明白这客栈诡异在何处了。
修离墨并不动筷,他就蹙眉凝着弦歌,这清淡的粥并不能入他的眼,可是那女人似乎吃得特别香。
他恨不得掐死她,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好像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他的理智在她面前统统消失不见。
他死死忍住自己暴跳的怒火,才忍住呵责她。
左战和叶落走到修离墨身侧,他略略抬眸,又死死盯住弦歌。
叶落、左战本有事要报,可显然场景不适合,不说这里人多嘴杂,单凭这主子现在的心情,他定没心思听处理。
“吃饱了。”弦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看对面的人一眼,她抬起衣袖粗俗地擦拭嘴角,然后冷漠地起身。
他没有吃饭,一直在死死瞪着她,怒气隐忍不发,她知道。
可是那又如何,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憋屈那么久,她也险些爆发了。
出乎意料的,修离墨没有再叫停她,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转身上楼。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不跟自己过不去。
她饿,所以再气他,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已经拖累了禁军一行的路程,她的身体不能再出况状,所以他让她站住,她就默默回去吃饭。
被他气昏了头,她险些忘了自己的胃经不起折腾。
眼不见心不烦,他爱生气让他生气去,久了自然平息。
叶落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
怒火滔天的男人惹不起,一大早上的,这又怎么了?
又是散发冷气,又是掀翻桌子的,再好的心脏也承受不了这种刺激。
光线越发刺眼,照射在一地狼藉的零碎木桌上,瓷碗碎裂,白粥流了一地。
众人头皮发麻,腿脚止不住颤抖。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就出手凌厉地劈烂桌子。
衣袖轻扬,修离墨微微垂目,纤细的手染上了嫣红,他似乎感觉不到疼,这滔天的怒火,他也弄不清究竟是为何。
他狠狠攥紧流血的手心,她没看到,刚才他折断那双筷子时,细小的刺扎进了他手里。
他也没注意,满心都是冷然的女人。
指甲刺进肉里,清晰的痛楚让他脑子暂时恢复清醒,他蓦然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冷清顾忌的背影。
他在气她的不在乎,她为什么冷然忽视他的怒火。
她越不在乎,他就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