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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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太后那边让她忍着,别让修离墨难做。
太后?
这些年,她知道修离墨娶了一后,纳了四妃,却没听闻修夜国还有太后。
这太后是什么人,阴昭为什么说要她忍着?
修离墨会忌惮她么?
弦歌想了许多,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太后会不会是他亲生母亲千澜初?
不,不可能。
弦歌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千澜初已经死了,她记得修离墨亲口对她说的。
她这是在干什么?弦歌猛地攥紧掌心,牙齿碾压在唇上,一双眸子闪过恐慌。
千澜初是他母亲,给了他生命,即使没有疼爱过他,修离墨对她也颇为敬重,连一丝怨言都没有,反观她,伤透他的心,他心中有恨,还能再接受她。
可她呢,竟然希望千澜初没有如她所想那般还活着。
究竟出于什么心理,大抵连她都说不清。
她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歹毒?修离墨如果知道她的想法,只怕会心寒。
从婢女口中,弦歌探听出来,太后是月前册立,而她的猜测没错,那人正是修离墨生母千澜初。
千澜初没死,弦歌听到这消息,整个人为之一震,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夜色深沉,一双素手灵活地捏着针线,在红色的布帛上穿梭。
眼睛酸涩,倦极了,像针扎过一般,抬头闭眼,揉了揉僵硬的脖颈。
弦歌低声叹息,心情烦躁,刚才心不在焉,手指头戳破了,看着冒出血珠的手,颇为恼恨地扔了出去。
“啪”
布帛落到篮子里,柔和的烛火罩在身上,拉出一团影子。
几天前,修离墨听她问起太后之事,眸光复杂地盯着她看许久,只说让她别多想,自己倒好,一脸几夜都躲着她,在外殿的小榻上休憩。
说是小榻,其实也算是小床,比起这龙床,那小榻可不落半分。
郎寂是忠心耿耿的奴才,一听见修离墨说让他在外殿安置个小榻,他忙招呼一大帮奴才,整出个窝来,梨花木、江南绣被、川蜀赶制出的龙帷,若非有里边的龙床参照,她都以为外边才是皇帝的窝。
她有那么可怕么?
说什么他夜里要熬夜批阅奏折,她身子刚好,夜里睡得不安稳,一点动静都能吵醒她,他索性搬到外边去住。
她想回一句,你可以在外边批阅奏折,回来睡便是,可那样显得她好似期待跟他一起睡,她心情郁闷之下,一连几天给他摆脸色,他倒好似也不在意,我行我素。
白日她窝在内殿刺绣,夜里躲在内殿看书,反正他的书架天文地理,应有尽有,全摆在内殿,看谁耗得过谁。
除去一起用膳,他们相见的时间也不多。
外殿,郎寂站在一侧研磨,修离墨低头翻阅折子,手中的笔在折子上圈圈画画。
上好的鸿鹄尾毛笔,地方上贡,皇家御用,修长的指轻轻捏着,却又刚劲有力,每落一笔,都带着一股矜贵。
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亮光流泻在男人俊美如冰雕的脸上,卷长的睫毛一根根,光晕落在白皙的肌肤上。
面如冠玉,看到这张完美的脸,谁能想到这张脸曾经遍布伤痕,一刀刀深入骨髓。
郎寂一时被男人的模样蛊惑,他发誓自己并无龙阳之好,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移不开视线。
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男人。
“眼珠子要掉到地上了。”
一声打趣传来,郎寂一惊,脸色煞白,生怕帝王看出端倪。
亵渎帝王,这可是死罪。
而罪魁祸首却笑吟吟,看了一眼郎寂,又看向凝神的男人。
修离墨抬眼看去,女人一袭中衣,头上的发饰摘除干净,嘴角含笑,眼中微冷。
“怎么还不睡?”修离墨合上折子,郎寂接过九尾御笔,放到砚台边上。
笔上滴落墨汁,砚台里的墨水一圈圈化开。
弦歌走了过来,郎寂低着头,不敢看那女子。
御案上摆了两堆奏折,弦歌眉梢轻掠,拿起一本折子。
郎寂余光瞥见女子的动作,心下一惊,虽说帝王恩宠这女子,可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奏折乃机密,事关国家,这女子也忒放肆。
究竟是不懂规矩,还是胆大妄为。
郎寂想开口阻止,弦歌已经随手翻阅,脸色微变,郎寂看向皇帝,却见皇帝面色无波,眸子竟染了柔和之色。
郎寂知道,帝王这几夜虽在外殿处理政务,有时候却心不在焉,要么盯着一页纸瞧许久,御笔迟迟不落,要么时不时抬头看向内殿,殿内的一丁点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姑娘熄灯就寝后,帝王方才静下心批阅折子。
夜深人静时,帝王还会起身到内殿去,久久才出来,郎寂自然识趣地没有跟进去。
郎寂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这两人似闹了别扭,瞧着又不像。
皇帝既然喜欢姑娘,喜欢得紧,干嘛又分房睡。瞎折腾,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郎寂眼神诡异,修离墨一门心思扑在女子身上,而弦歌看着折子,越看脸越冷。
合上折子,弦歌眼神微妙,“他们为难你了吗?”
奏折是百官联名上书,奉劝修离墨莫被女人迷了眼,将夏川皇后留在宫里。
内容铿锵有力,句句谴责她是祸水,留着她必将成为祸患。
纸包不住火,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纵观历朝历代,后宫之事一旦牵扯朝堂,皇帝会为了安抚众臣,舍弃妃嫔。毕竟臣是国之栋梁,一旦他们联手逼迫,罢朝辞官威胁,皇帝只有低头的份。
修离墨呢,他会怎么做?
从修离墨率兵攻入夏川皇宫那夜,他将弦歌从金銮殿带出来,金銮殿外都是修夜赫赫有名的武将,随他南征北战,不乏后宫妃嫔的父兄。
况且修离墨那夜因为弦歌昏死过去,乱了阵脚,众人谁见过他那副疯狂的模样,自然都留了心眼。
修离墨将她带回修夜,还安置在龙谷宫,封严了侍臣的嘴,可皇宫到处都是眼线,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但修离墨性子狠辣,而弦歌又昏睡不醒,朝堂之上、后宫之中不敢多言,恐惹了帝王,事情久久没有爆发,但他们心底都清楚。
现下弦歌醒来,还堂而皇之住在龙谷宫,有些人便耐不住性子,怕她夺了恩宠。
毕竟修离墨从夏川国回来,没再招妃嫔侍寝过。
弦歌倒不知道自己有当祸水的潜质,没有祸害过修离墨,就被人骂成妖后,好像她不死,东燕国会毁在她手上一样。
第三百九十三章 你又不是傀儡皇帝,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修离墨见她神色不对,夺过她手里的折子,凤眸越眯越紧,“啪”地甩了出去。
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页纸还翻了翻才作罢。
“无需理会这些,他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妄想干涉朕的私事。”修离墨声音沉冷,倾过身子,弦歌就站在御案前,手被他拉了过去撄。
弦歌看着男人修长的手,紧紧裹住她。
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劝他放手,把她交出去,然后处死么偿?
还是坐实妖后、祸水的传言,吹吹耳边风,让他处置煽风点火之人?
弦歌这般想着,倒笑出声来。
修离墨这人,谁也拿捏不住,就算她使了美人计,他也未必会昏了头,听她的话。
“笑什么?”修离墨眯着眼睛,手指掐上她的下颌,
他心情可不爽,这几日一众朝臣烦得紧,天下初定,正经事不去做,却盯着他的后宫,连他想要个女人都要被史官唠叨。
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好人,他也不要做什么明君,被记入史册,留下骂名又如何。
弦歌抬眼,才发觉自己坐在男人腿上,大掌箍在腰间,指腹温热,凤眸翻滚暗潮。
她下意识抬眼去看郎寂,郎寂早低垂着头,主动屏蔽两人的举动,真真做到眼不见耳不听。
“我在笑他们傻啊,说我是祸水,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了?而且依你的性子,他们越逼迫你,你越不会听。你又不是傀儡皇帝,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看着笑吟吟的女人,修离墨心软得一塌糊涂。
或许他们都没错,这女人就是祸水,起码对他,她就是祸水。
耳垂温热,弦歌一凛,身子紧绷,男人温热的唇舌含住她,在她颈边蠕动。
“修离墨!”弦歌咬牙,黑着脸捧起他的头,仰着头瞪着一脸无辜的男人,凤眸闪过惋惜。
不是躲了她几日么?
想糊弄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郎寂不淡定了,两人闹归闹,可这姑娘直乎皇帝名讳,乃大不敬,惹恼了皇帝,难逃杀头之罪。
偷偷打量皇帝,却见皇帝凤眸深邃,嘴角却含笑,微微上扬,心情看似不错。
又猜错了,皇帝疼这小姑奶奶,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哪舍得动她,怕是还恨不得姑娘这般唤他。
想起这两日朝堂上,众臣争吵,说要处死夏川皇后,他这才知晓,屋里这姑娘竟是夏川国的皇后。
皇帝乃人中龙凤,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得罪众臣,要个不洁的女人,这还宠上天了。
女子没有倾国之色,放眼看看后宫,哪个女子不必她美,也不知皇帝看上她哪里。
众臣骂得难听,皇帝虽面上无波,眸中却淬了冰,后来放下狠话,谁再多言,哪天突然消失了,别怪他没提醒。
裸的威胁呀,皇帝能一统天下,他的狠辣冷酷是众所周知,四年前他初登皇位,逼死了数个老臣,半分没心软。
“我累了,要休息。”弦歌磨磨牙,甩开男人环在颈项上的手。
闻言,修离墨眸中闪过一抹懊恼,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吸吮。
弦歌瞪大眼睛,捧着男人的手颤了颤,瞧这姿势,怎么像她在勾引他?
修离墨看着傻掉的女人,抬手拂了拂她的发丝,“去吧。”
弦歌站起身后,脸上还红彤彤。
修离墨心情却是极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双凤眸轻轻落在她身上。
弦歌冷冷一笑,转身走向御案右边的临时龙床。
扯了扯月白色的罗帐,褪了鞋袜,弦歌钻了进去。
“我不想在里面睡,看你这床不错,今夜我就歇在这了。”
他睡了几夜,落了罗帐,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
床上萦绕的都是男人的气息,弦歌躺了下去,一手抄过枕头,蒙头轻笑。
他不知道,没他在,她夜里睡得不安稳,半夜醒来,身边空落落,她恍惚以为自己回到没有他的日子,一股心绞和惊惧紧紧攥住她的心,如同坠落在无底的深渊,伸手挥舞,风从指尖溜走,什么都抓不到。
郎寂眼皮轻颤,罗帐内,女子的身影隐约可见。
修离墨抿着唇,放拿起的折子又放下,眉头锁起。
避了她几夜,知道她睡在里头,自己却要在外候着,他心里何尝是滋味。
可她身子不行,搂着她睡,他又没出息地渴望她。
干脆躲着她好了,他也察觉到她心里郁闷,今夜忍不住,出来捣乱了。
“太亮了,睡不着,你把夜明珠遮上吧。”
弦歌翻了个身,拉起罗帐,露出一个头。
秀眉皱起,脸色苍白,眸里盈满不耐。
郎寂下意识看向修离墨,心里暗怪弦歌胡闹,占了皇帝的床不说,现下皇帝还要批阅奏折,没了光亮,这怎么看。
修离墨深深看了她一眼,郎寂想要说什么,他却挥手打断,“去把珠子遮上。”
屋内陷入了黑暗,殿外廊上的宫灯落下光亮,从细缝溜了进来。
郎寂转身退了出去。
弦歌在床上等了等,凝神细听,没有半分动静。
难道他走了?
她出来睡,他自个又跑进去?
“修离墨?”弦歌小心翼翼地拉开罗帐,借着殿外昏暗的光亮,御案边,男人坐得笔直,背对着她。
这么黑,他总不会在摸黑批阅奏折?
“修离墨,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你宁愿一夜都坐在那里,也不愿过来跟我睡?”
扯开帐子,低头穿鞋。
既然不愿跟她睡,那她走就是。
这下好了,丢脸丢到家。
越想越委屈,前几天还好好的,他为什么说冷落就冷落她?
而且他刚才还吻了她,那灼热得恨不得吃了她的眸子,她又没看错。
是她哪句话说错,还是他心底介意她蒲柳之姿?
她跟夏弄影之间清清白白,她要不要告诉他?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