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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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昭又怎能拦得下他?
一切不过是他也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背叛他?
可现在,画舫上两人依偎相拥,那个男人甚至低头吻了她!
她怎么敢!
那是他所属,那美好的味道不知被他肆意掠取了多少次?
她总会娇羞回应他,让他以为那是他专属的领域。
而在私底下,在他看不见,她却让别的男人碰她!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丹田里气血翻涌,心像是被人拿刀凌迟,他死死咽下溢到唇间的腥甜。
“她是本王的女人,就算她背叛本王,本王也断不可能让她在面前给本王戴上绿帽子!”他眸中寒光炸裂,痛楚一闪而逝。
那嘶哑的声音让阴昭心中大痛,若他知道这女人会背叛阿墨,他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她接近他。
他只是怜惜啊墨活得了无生趣,想着有一人能让他情绪起伏,那他也不算白走人世一遭了。
可他错了,当啊墨为了这女人决心讨伐天下,为了她醉酒,他就后悔了。
这么多年来,他暗暗提醒阿墨,时机成熟了,这天下该归一了,可他却无心于此。
可这个女人,他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竟然大动干戈。
一个枭雄,怎能儿女情长?
她早晚会成为他的软肋,成为他称霸天下的拦路石。
是他错了,忘了啊墨一旦爱上,那就是不顾一切。
今夜,这个女人背叛了啊墨也好,那啊墨便会死心。
一个君王,不需要感情。
可她若是没有背叛啊墨,他也不会留她在啊墨身边。
“你能拦得了第一次,拦得了第二次,那第三次,第四次呢?你能永远保证她不会背叛你?”阴昭执意不松手,一道强劲的风力打了过来,他咬牙迎面而上。
掌风却在他门面上顿住,他虚脱地松了一口气,“啊墨,她若想背叛你,你防不胜防。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强求?”
修离墨颓然地放下手,眸中闪过阴狠,嘴角勾起残冷的弧度,“那本王就圈禁她!一辈子,她休想逃离本王的掌心!”
他不会放手!
哪怕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他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她不让他好过,那她就用一辈子来偿还。
他痛苦煎熬,他也要她痛苦煎熬!
命运让他们纠缠那一刻起,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只能是他的!
阴昭没见过这般发狂的修离墨,他心里惊惧,却更加坚定不能让那个女人留在他身边。
再这样下去,这男人就毁在她手上了。
“啊墨!”阴昭生气地大吼,“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忘了她的身份么?”
“非她不可!”修离墨冷笑着挥退阴昭,阴昭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朦胧的月色下,男人的嘴角汨汨淌出鲜血,他蹙眉抹去,可那血像是源源不断的水流,顺着他的下颌流进脖颈里。
他踉跄转身,发觉浑身无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连老天都要阻拦他么?
阴昭骇然瞪大眼睛,他这病来得蹊跷,现下又呕血了么?
刚扶上他的手臂,却又被他挥开,修离墨冷冷地盯着他,“滚开!”
都这样了,还要逞强!
他阴昭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注定来还债!
“行,你在这等着,我帮你去把她抓回来,行了吧?”阴昭一脸怒容地松开他的手。
这时,画舫慢慢靠近岸边,一声声娇媚的喘息低吟如同炸雷般落入了两人的耳中。
这声音!
修离墨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承欢身下时忍不住溢出的娇吟。
那时他爱极这声音,低声诱哄她叫出声,她红着脸咬上他的肩,怎么也不肯再张口。
可现在,那一声声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恨不得杀了那对狗男女!
第二百四十章 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
彼时,阴昭也听见了暧昧的声音,诧异地望向画舫。
画舫上映出两道交缠的身影,男子模糊的身躯覆在女子身上,剧烈起伏,女子伸出柔胰环在男子颈上。
阴昭大骇,转头看向修离墨,却见他眸子猩红,死死瞪着画舫,嘴角流出的鲜血润湿了下颌,还在汨汨溢出。
那狂狷骇人的气息让阴昭心惊胆战,可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
修离墨一双墨玉利眸闪过杀气,方想提起内力,体内却气血翻涌,丹田源源涌出燥热的气息,双手顿时无力,就像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将他的内力吸了过去撄。
他试着打出一掌,却被力道反噬,五脏六腑一震,眼前陷入了炫黑。
“啊墨!偿”
阴昭脸色剧变,修离墨单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在地上。
黑眸却死死攫住渐渐靠近的画舫。
欢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一身冷戾,胸中郁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阴昭避闪不及,被他喷了一脸。
他来不及抬手拭去脸上的血珠,慌乱地伸手探上修离墨的脉搏。
他的手微微颤抖,摸了几下才能找到脉搏。
行医十余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脉搏,可现在却慌得失了分寸。
修离墨反手捉住他,冷凛道:“快!把他们抓来,本王要活剐了他们!”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却挟裹了毁天灭地的恨意。
阴昭一震,咬牙道:“啊墨!你疯了?你都这样了,还不死心吗?”
“你的身子需要救治,不能再受刺激了,我们现在就回府。”阴昭不顾他的命令,强行将他搀扶起来。
他现在浑身绵软无力,内力被吞噬,硬是被阴昭架了起来。
“阴昭,本王再说一次,快去!”他使劲甩开阴昭,阴昭始料未及,被他挣脱开。
他踉跄后退,阴昭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若趁他现在无力抵抗,强行带他回去,只怕会加剧他的病情。
“好!我去,你别激动!”阴昭咬牙转身,刚想提起内力朝画舫飞去。
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他心下一震,猛地回头,却见一抹玄黑倒在了地上。
“啊墨!”阴昭瞳孔遽缩,身形一闪,将修离墨扶了起来。
金面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冷风呼呼吹响树叶,男人的唇苍白如雪,凌厉的双眸紧闭。
隔着厚厚的衣服,尚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
阴昭的手抖动地放在他的脉搏上,男人的气息微弱,可脉象仍是平稳无异。
怎么会这样?
阴昭一脸苍白,扶起男人就要飞身离去。
叶落从街道处匆匆走来,健步如飞,灯火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黑影。
走到阴昭跟前,他才发现阴昭手上扶了一人,那人赫然是修离墨。
“主子怎么了?”叶落脸色大变,大踏步走到阴昭身侧,伸手探向修离墨垂在身侧的手臂。
“又呕血了!”阴昭冷着脸,眸光犀利地落在叶落身上。
叶落一凛,修离墨的手从他手里滑落,他震惊地看向阴昭,“怎么所有的事都搅合一起了?西陵那边也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阴昭脸色大变,西陵那可是他们成事最大的仰仗,若西陵出事,那他们拿什么去争?
叶落看了看昏死过去的修离墨,又警惕地探向四方,目光最后顿在画舫上。
他一门心思扑在西陵出事上,而今又见修离墨晕倒,倒没留意湖上的画舫,可待他瞧清,那男女喘息的声音也随之入耳,再瞧瞧舫窗上交叠的两道身影,他了然于心。
叶落收回视线,倾身在阴昭耳畔一阵耳语,阴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落言罢,阴昭阴冷地瞥向画舫,眸中怒火燃起。
“现在怎么办?”叶落没了主意,他智谋不如阴昭,而今修离墨昏倒了,一切事情都得阴昭拿主意。
“回去!”阴昭冷然地收回目光。
这一夜,栖梧轩乱成一团。
栖梧轩外重兵把守,暗卫在黑夜里来回穿梭,直至天亮方才消停。
西陵刚出事,修离墨重伤之事绝不能在此时传出去,否则朝堂大乱,皇帝也会趁机铲除异己,削弱琉玥王一派势力。
阴昭一夜没睡,前半夜照料修离墨,后半夜处理西陵事宜。
天亮将一切安排好后,他又一头扎进医书里。
修离墨呕血的根源没找到,近来是越发频繁,昨夜还昏了过去,他必须抓紧时间找出医治之法。
而西陵的事虽暂时安抚了下去,可具体挽救措施还需修离墨醒来再行商议。
翌日将近午时,修离墨才转醒。
“人呢?”修离墨冷笑,眸光锐利地打在阴昭身上。
冬日的阳光和煦微暖,从窗棂斜照进来,轻轻打在阴昭身上。
他轻轻眯眼,讥讽一笑,“我没有将她带回来。”
靠在床榻上的男人倏地敛住嘴角的弧度,五指狠狠攥住被角,指尖泛白,“阴昭,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罚你?”
“你先别动怒;你的怒气留着待会儿发。”阴昭眸色无惧地看向他,他也犹豫过,这个男人现下不宜动怒,可是西陵事宜紧急,除了他,没人可以挽回损失。
修离墨愠怒,唇抿成一条线。
“啊墨,那个女人岂止昨晚才背叛你,她。。。。。。”阴昭顿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谈起那女人时,啊墨眸中极快闪过痛色。
“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啊墨,你着了她的道。”
言罢,阴昭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和一张明黄布帛。
修离墨眸子紧凝在那明黄布帛上,脑中极快闪现启程去西陵那一幕。
有些东西,他不愿去承认,可在展开明黄布帛后,他凤眸剧缩,唇瓣轻轻战栗,明黄布帛滑落在地。
他不甘心,冷厉地看向阴昭,阴昭却轻抬下颌,示意他再看看文书。
他一手快速翻开文书,藏在被单下的另一只手剧烈颤抖。
眸中徐徐升起灰白之色,越看,他嘴角绷得越紧,终于,眸中寒光乍现,他挥手将文书砸了出去。
文书从阴昭脸边擦过,凌厉的风刮得脸庞生疼,他本可以避过,可若能让啊墨好受点,他宁愿承受他的怒火。
“哐啷”
半人高的青色花瓶摔碎在地,接着屋内响起了一窜森寒凄冷的笑声。
“哈哈哈哈。。。。。。”
这笑声比哭声还让人心里难受,阴昭鼻尖酸涩,轻轻瞥过脸,不忍去看癫狂大笑的男人。
沐弦歌!
这笔账,我会百倍讨回来!
一个天之骄子被你折辱成这般癫狂的模样,你休想独善其身!
“哐啷。。。。。。嘭。。。。。。咚隆。。。。。。”
茶壶、瓷器、书画、桌椅、铜镜。。。。。。
摔碎在地,男人赤脚踩在地上,瓷器碎片扎入他脚掌,流了一摊血,他浑然不觉得痛,狂怒地挥手扫落屋内的物器。
“沐弦歌!你背叛我。。。。。你敢背叛我!你毁了我的心血,我输得一败涂地。。。。。。”男人疯狂大笑,眸中痛色沉怒,功力稍稍恢复,他就打出一道道掌风。
窗纸破碎,帘幔粉碎,纷纷扬扬从空中飘落。
阴昭大骇,他就稍稍是走神,这男人就掀被下地,将屋内搞得像哀鸿遍野的战场。
“啊墨!”阴昭大喊,“你冷静一点!”
“为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值得吗?”
修离墨冷笑,停下手中的动作,苍凉转身,猩红的眸子看向阴昭。
“她该死!”男人邪魅一笑,一字一句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我生性凉薄,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让我心痛到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地步。我想让她开心,就算与天下为敌也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却一直都在欺骗我!”
“她靠近我,甚至跟我上床,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好将我彻底击垮,毁了我的根基,让我永无翻身之地。她为了白萧荞,连自己的身子都愿意搭上。”
“她做梦!我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输!”
“啊墨。。。。。。”阴昭看到男人瞬间恢复冷静,心里却越发担忧。
他总爱说自己薄情寡义、生性凉薄,可当年他母亲逝世,他几日不言不语,像个没事人一样,却在晚间偷偷喝酒,醉了就对他母亲留下的画像发愣。
他不是没感情,而是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害怕受到伤害。
没有心的人,永远像亡命之徒,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牵绊。
这个女人,这次彻底将他打开的心封闭了。
或许,他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收拾干净!”男人淡淡留下一句,转身走出内殿。
单薄的衣服挂在男人瘦削的身躯上,发丝凌乱,赤脚踩地,留下两条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