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间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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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私人联合会”的报告,引起了海德里希的注意。
一九三五年,梅德里希把他带到柏林党卫队保安处总部。最初他还是希望为鲁尔区的一家大型企业当律师,处理各种经济法律问题。后来他逐渐认识到从国外获取情报的必要性。
他开始收集间谍书籍,还想担任党卫队保安处对外情报机构的头目。但是只比他大几岁的约斯特占据了那个位置。舍伦贝格只好进了反间谍机构。这是一个政府警察机构,他在里面担任中级文职人员。然而他仅仅把这当作一种训练。一九三四年,他接到头一项对外情报活动任务:到巴黎去核查一位教授的政治观点。三年后,他前往意大利。虽然这一趟是执行警察任务——他负责墨索里尼即将对柏林的访问的安全保
卫工作——舍伦贝格却利用这个机会收集了一些有关意大利外交政策的情报。在墨索里尼访问期间,他的安全保卫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第二年,他建立了一支部队,供海德里希在占领捷克斯洛伐克期间使用。这支部队在纳粹德国历史上第一次将政府人员和纳粹党员联合在一起。在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约斯特就率领了这样的一支部队。这个做法大概使海德里希受到了启发,几个月后他下令大规模地推广这个原则。把党卫队保安处和便衣政治警察以及刑事警察合并成为一个保安总局,必将大大增强他的权力。他让舍伦贝格提出如何组织这样一个新机构。舍伦贝格拿出了他的安排:先成立了一至五司和七司,后来又成立了六司。
这项工作也为舍伦贝格提供了一个系统考虑情报工作的机会。比如,有一次他写道,党卫队保安处的情报活动包括三个方面。收集情报:通过“党卫队保安处前线”特务进行,要求党卫队保安处人员具有“控制人的特殊本领”。估价情报:要求“首先政治上成熟,富有经验”。科学研究;聘请专家对某一领域进行纯调查研究,而且要非常客观地进行这样的调查研究, “不要把政治情报活动的意图和目标告诉他们。”舍伦贝格写的备忘录,行文流畅,结构谨严,文笔清新,既没有海德里希和卡纳里斯文章所特有的罗嗦累赘,也没有纳粹语言中所常见的尖声厉气,他写的反犹太人的那些话,几乎只是为了应付。
这时候,舍伦贝格在婚姻上却遇到了困难。当他还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学生的时候,他认识了克特·科尔特坎普,这姑娘是个女裁缝,长得很甜,比他大三岁。他们开始同居,她做针线活供他上大学。七年以后,他们终于结婚了。
可是,舍伦贝格正在平步青云,不会交际应酬的妻子当不了他的帮手。他抱怨她邋里邋遢,写的字不但难看,而且拚写错误很多,语法不通,他还说她故意怠慢他。他说,由于她,他的同事的妻子起来反对他。她自己也有满腹牢骚。一九三九年三月三日夜晚,两人终于大吵起来了。他事前对她说过,那天晚上他要开会,晚上十点半左右才能回家,要她准备点吃的。他回到家里以后,桌上什么也没有。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盘西红柿。突然,他的妻子猛揍他的胁部,大声喊叫:“你这个臭东西,今天我和你拚了!”
这个未来的德国情报头子,一言不发,重新穿上大衣,准备离开家。她强行闩上了门。他们吵了半个小时,最后他总算让她安静下来,听他把话讲清楚。他坐在床边上,明明白白地讲两人婚姻不和谐。她终于同意离婚。舍伦贝格在扶手椅上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两人又吵了起来,舍伦贝格太太威胁着要自杀。他答应为她买下一家服装店,这个店是从犹太人店主手里抢过来归“雅利安人所有的”,这才算平息了她的愤怒,同意和他离婚。
两人还是老吵架。海德里希发现,舍伦贝格——“我的最好的……最值得信赖的一位支持者”——由于吵架而只上半班。几个星期以后的一个下午,他叫他手下的一个人把舍伦贝格太太接到他的办公室,和她谈了五十分钟,他劝她离开柏林,她根本不听,最后他说他要把舍伦贝格调走。突然她说她自己愿意离开柏林,她已经为她丈夫作了种种牺牲,何况这一次呢。
“你们谁也不了解我丈夫,”她哭喊着。 “他太自私。
他说话从不算话。”几个月之后,她向希姆莱本人写信,问能不能和他当面谈谈这个问题。希姆莱没有理她。两人离婚了。不久,正在发迹的小伙子娶了一个较会交际应酬的女子,她叫伊雷妮·格罗塞一舍内保克,一家保险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可是他又碰到了麻烦。他沮丧地对他的同事说,新娘子已经怀孕了。
他开始迅速地往上爬。德国保安总局成立后,他负责四司E组。四司是盖世太保,E组对付外国情报机关。 (约斯特的那位来自黑森的老朋友做过这个工作,约斯特担任过他的副手。)舍伦贝格在担任这个职务的时候,策划了一次漂亮行动:绑架了两名英国特务军官。在他向上爬的过程中,这次成功的行动给了他迄今为止最大的推动。
他与这两名军官见了几次面,见面的时候,他自称是“舍默尔少校”,是一个密谋反对希特勒的将军集团中的二个成员,这个集团想推翻元首,与英国媾和。他麻利果断,对他们的问题对答如流,完全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最后,他安排在荷兰文洛镇附近的巴克斯咖啡馆同他们举行会晤。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九日上午,当两人乘车到达的时候,他们发现“舍默尔”在巴克斯咖啡馆的二层平台上,荷兰一德国边界线就从这个咖啡馆的后院穿过。他挥了一下手臂,两人以为是叫他们上楼,可是突然爆发一阵喊叫声和射击声,一辆大型绿色汽车闯垮边界栏栅,向咖啡馆冲过来。从车上翻下一队德国土兵,喀哒一声用手铐把这两个吓得目惊口呆的英国人铐上,一面用手枪同其中一个英国军官的副官展开枪战,一面将这两个人和“舍默尔”迅速带过边界,进入德国境内。虽然这次绑架未能使海德里希粉碎刚刚兴起的反对希特勒的势力,但它几乎使英国在德国的间谍活动陷于瘫痪。它极大地提高了年轻的舍伦贝格的威望,几个星期以后,阿道夫·希特勒亲手授与他一级铁十字勋章1 大概由于舍伦贝格在文洛事件中取得了成功,里宾特洛甫召见他,要他到葡萄矛去执行一项类似任务。然而这一次所涉及到的人或许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人物:英国前国王爱德华八世。这位国王为了娶他心爱的女人而放弃了王位,现在只是一个温莎公爵。
公爵在一九三七年访问德国期间,发表了一些亲希特勒的讲话,战争爆发以后,英国和德国政府都认为他可能是和平运动的核心人物。和平运动对希特勒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他已经征服了波兰,但对英国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英国正是因为波兰问题而对德宣战的。英国政府因此任命公爵到遥远的巴哈马群岛担任微不足道的总督职务。英国人要他到大西洋的彼岸去,而德国人却要把他留在欧洲。于是,当他一九四零年夏天取道西班牙和葡萄牙去加勒比的时候,舍伦贝格前往伊比利亚半岛阻止他成行。他建议采用在文洛十分奏效的绑架办法,同时对公爵施以“巧妙的心理影响”,据说公爵担心英国的情报机关和他作梗,德国将利用这一心理,并且劝他留在欧洲,日后就有自由地进行政治活动的机会。根据舍伦贝格的计划,当时正在葡萄牙的公爵和公爵夫人,·将被邀请到靠近西班牙边界的地方打猎。欠了西班牙某位部长的情的一位葡萄牙边境官员,将被争取过来。德国人计划,公爵夫妇将在“指定的时间和精确指定的地点”越过边界进入西班牙。舍伦贝格的一队人马,将在西班牙武装部队的协助下,保障公爵夫妇的安全。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显然可以看出,公爵已经决定不回西班牙。舍伦贝格于是设法至少要阻止公爵上船。他想尽了各种办法。他开列了将乘同一条船的犹太人和移居者的名单,让葡萄牙反特警察机关证明他们不能保障公爵的安全。他请一位葡萄牙官员的妻子打电话给公爵夫人,恳求她不要走,因为万一出了事,她的丈夫就要丢掉职务。他向公爵夫人寄了一束花,里面藏着一个匿名警告条子。,他贿赂了公爵的英国司机,让他在公爵面前叼唠船上的危险,还让他拒绝前往巴哈马群岛。他说服葡萄牙警方虚张声势地搜寻船上的定时炸弹。但是这一切都不管用。公爵和公爵夫人忠实遵守命令,按时登船启程。 这个事件没有帮舍伦贝格的忙,但也没有对他带来多大的损害。他有扩充权力的其他途径。他有意亲近海德里希。
他和他一起击剑——俩人都酷爱体育。他陪着他彻夜痛饮。
他经常到他家串门,和他的妻子讨论文化方面的事情。他替海德里希回信答复约斯特的那位保护人,这个保护人的讼棍般的辩论妨碍了海德里希。他替海德里希处理棘手的任务,例如同陆军谈判,争取陆军支持党卫队行刑队在后方的屠杀活动。
他处理这些问题是很得力的。他的性格文静,态度温和,没有党卫队多数成员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讲话斯文,几乎有点害羞,但声音清晰,语意准确,还带有一股孩子气,这是他的最大资本之一。据一位研究他的人说,这是因为“他不相信武力,也不相信胡诌,而是相信机智、敏感,他认为自己是机智敏感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
党卫队里有些年纪比较大的、喜欢在街头打架斗殴的人说他软弱无能,瞧不起他;有些官员认为他太厉害。但他的确博得了许多高级纳粹领导人的欢心。他们大概从他轻快的步伐和活泼的手势中,看到了他的克制的举止中所蕴藏的沸腾的精力。他们大概喜欢他的“纯北欧日耳曼”的种族类型,喜欢他脸上决斗后留下的伤疤,虽然这些伤疤并不能为他那苍白的脸增添几分虎气。尽管如此,他那五英尺九英寸的身驱是很匀称的,他穿着党卫队的黑制服是很威武的。他是聪明的、敏感的,见过他的人常常留有这样的印象;他能够根据几件重要事实,对人和事件形成明确的看法。他工作努力,是一个好上级。
然而他的最大资本是海德里希信任他,偏爱他。舍伦贝格的野心是很大的,但他从不过问对内情报活动,因而不会使海德里希有一丁点儿的担心。他的欲望严格限制在对外情报活动方面。虽然约斯特同样值得信任,但他不象这个新的年轻的心腹那样显得出众。与德国保安总局其他成员相比,舍伦贝格显得比较老练。他可以应付自如地同外国人共进午餐,能够同外交部和宣传部的年轻官员交朋友。人们认为他熟悉夕咬事务。所有这些能够使海德里希的对外情报机构创造出过去从未有过的光彩形象。早在一九四零年年中,海德里希显然已经决定让舍伦贝格担任德国保安总局六司司长。
虽然把约斯特撵走花了一年时间,但到了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一日,在征服东方的大战爆发之前的一天,党卫队少校瓦尔特·舍伦贝格终于实现了“多年为之奋斗的目标”,被任命为纳粹党对外情报机构代理第一把手。海德里希带他到柏林一家上等饭馆,和卡纳里斯共进午餐,以便让那位约模五十岁、态度和蔼但对自己有些把握不定的海军上将,能够和年纪要小二十三岁、对人恭恭敬敬、甚至有点怕人,但却野心勃勃,专心致志的新的对手互相认识认识。
第二天,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舍伦贝格从海德里希那里领受了三分钟的指示之后,正式就任新职。约斯特为了帮助他,在原职位上留了几个月。由于面临着在战争高潮期间重建纳粹党对外谍报机构的任务,舍伦贝格没有操切从事。 “我决定首先亲自摸索一下这个机构的日常工作,然后逐步接触大一点的问题。当然我考虑这些问题已经很久了,而且从理论上找到了明确的解决办法,但要把这些办法付诸实行,却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访问了党卫队保安处的一位老上级,这位老上级当时正在统治着被德国征服的东方领土。他在波兰的一个大庄园里呆了几天,骑马、钓鱼、思考问题。他为六司制订了一个十点规划。第一条规定: “机构和人员进行重大变动是必要的,但遗憾的是,由于战争发展到目前这个阶段,重建只能是有限的。”在尔虞我诈的纳粹党内的生活经验,使他变得如此机灵,万一他遭到失败,他就可以用这一条来替自己开脱。最后一条对于竞争对手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谍报局来说是一个凶兆: “我的工作的长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