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芽的七十年代-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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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蜜芽儿大惊,赶紧过去:“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赶紧给你叫校医去?”
“我我流了好多血”李树桃大哭。
蜜芽儿愣了下,想到现在是在厕所里,再想到李树桃也快十三岁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哪里流血了啊?”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李树桃仰起脸来,眼泪巴巴地说:“我刚才觉得肚子不舒服,就来厕所,谁知道,谁知道,我裤子里好多血”
“”蜜芽儿一时无言。
片刻后,她蹲下来,又问了下李树桃情况,确认了,她应该是来初潮了。
“你不要害怕,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这个叫做初潮。”
“初潮?”李树桃不理解地眨着泪眼:“那是啥啊?”
“对于女生来说,快要长大的时候,就会产生初潮,这代表一个女生身体在经历青春期的变化。任何一个正常的女生,长大了,都会来初潮。”
“那怎么别人不来,就我来啊!”
这是李树桃心中的痛啊,她的胸比别人大,别人还没发育呢,她早早就发育了。
“早点发育晚点发育都是正常的啊,说明你营养好,身体好!越早发育越健康!”
蜜芽儿知道好多女孩子如果发育比别人早,心理上估计无法接受,容易自卑什么的,甚至有些女孩子因为自己胸部比较大,下意识地掩饰这件事,会落下驼背的毛病。
为了给这来初潮的女孩子自信,她不惜编造了“越早发育越健康”的话。
“可是好多血”李树桃还是觉得不太自在。
“很正常的,每个女性来月经,都是会流血的,我们的母亲,她们也都是这样,不信你回家问问去。”
李树桃有点不敢相信:“原来她们也有啊?”
“那当然了,只要是一个正常女性,都要有,这是女性的标志之一,如果说一个女性没有月经,那才是有问题的,那就得去医院看病吃药了。”
李树桃抱着膝盖,仔细回想了下:“哎呀,我记起来了,有一天早上我还看到我妈床头的垃圾桶里放着一块带血的卫生巾,当时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怎么了,我妈却冲我黑脸,让我不要瞎问,说小孩子不该管这么多!”
蜜芽儿听了这话,有些无奈。
现在这年代的家长,当然也包括后来的一些思想保守的家长,他们下意识认为关于两性,关于发育,这种事,不该让小孩子知道。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其实她们可能已经悄悄地开始了青春期发育。
根本等于零的知识储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初潮”袭击,以至于女孩子会又害怕又担心。
毕竟月经对于小孩子的世界来说,是那么陌生和不可思议。
蜜芽儿只能是好生安抚了一番李树桃,又让她躲在这里,自己跑出去找到自己的包,跑回了厕所。
因为今天运动会,她带了一条牛仔裤,另外还有一条运动裤。
蜜芽儿先拿出纸来,让她自己擦拭过了,并教她怎么把卫生纸叠成菱形放在裤子里,之后又把自己的运动裤借给了李树桃穿,而自己穿上了备用的牛仔裤。
之后她翻出来保温杯,给她喝了点热水。
“你先回家吧,回去后,自己多喝点热水,如果肚子不舒服,可以用暖袋暖暖肚子。”
换上了干净衣服,又垫上了卫生纸,喝了点热水,李树桃好受多了。
她感激地望向蜜芽儿:“蜜芽儿,谢谢你。你知道得好多,这都是戏匣子听来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蜜芽儿:“是啊,这都我听广播听来的,其实这些事大人都懂,只不过咱们小孩子不懂。”
李树桃听了,委屈地嘟哝说:“我妈也是,平时瞒着我,还得我现在吓死了,差点以为我活不成了。”
想到刚才自己哭鼻子的样子,她忽然又有点想笑:“我太傻了,差点想快点死了得了!”
蜜芽儿听了,也忍不住笑了:“你当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得了大病呢!”
两个人正说着,那边运动会又响起了音乐,原来是正式结束了。
已经有人等不及,朝厕所这边过来。
李树桃和蜜芽儿见了,赶紧准备离开厕所。
李树桃再次谢过蜜芽儿,赶紧溜回家了。
蜜芽儿看着李树桃离开的事情,倒是有些感慨,她和李树桃同龄,现在明显感到胸部慢慢在发育,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也要来月经了。
来月经,就说明正式要开始长大了。
运动会过去后,到了周一,李树桃的样子明显和以前不一样,她开始变得羞涩起来,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她突然间和蜜芽儿关系特别好,有啥事儿都喜欢找蜜芽儿说,偶尔间有啥好吃的,也要和蜜芽儿分享。
而蜜芽儿和刘燕儿陈招娣又经常一起行动的,于是蜜芽儿刘燕儿陈招娣李树桃,还有顾晓莉,就成为了一个小团体,平时有啥事儿都一起商量分享,关于学习啊什么的,大家甚至经常同进同出。
很快,刘燕儿也来月经了,蜜芽儿也来月经了。
这个羞涩的话题把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她们之间仿佛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刘燕儿甚至都不太想和猪毛牙狗他们玩了。
也许以前没意识到,可是当她们来月经后,第一次深刻地理解到,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差异,理解到女生之间有着怎么样的秘密。
猪毛和牙狗他们其实也很困惑,他们发现自己好像被女孩子疏远了。他们甚至觉得几个女孩子经常暗地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啥。
这种女孩子阵营,从开始的刘燕儿蜜芽儿,现在已经发展到了顾晓莉和李树桃。
其实顾晓莉上次帮了他们,慢慢地和她们也玩起来,这没啥。
至于那个李树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李树桃不怎么和他们玩的,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她们有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共同秘密,竟然把她们牢牢地拴在了一起,背着男生嘀嘀咕咕的,关系一看就特别好,啥好吃的都要一起分享。
猪毛和牙狗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理解。
不过还好的是,在他们被女孩子疏远后,他们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好和阵营。
他们更多地开始和男孩子们一起打篮球,玩乒乓球。
曾经牢不可破的蜜芽儿刘燕儿猪毛牙狗组合进行了拆分重组,男生和男生一个阵营,女生和女生一个阵营。当然了,他们对蜜芽儿还是一如既往,毕竟那是他们妹妹。
周五的中午,童韵会把他们都接过去,一起去改善伙食。
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仿佛他们和蜜芽儿和叔叔婶婶,才是一家人,至于在北京读书的那个爹,那个时不时会给他们寄来钱和学习用品的爹,额,越来越陌生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他们进行了期末考试,蜜芽儿是全年级第一名,猪毛和牙狗也各自拿到了很好的名次,他们把奖状捧到了顾老太面前,他们被家里人各种夸奖。
他们还收到了北京读书的爹的信。
信里说,他很快就要毕业了,毕业后参加工作,就能分宿舍,到时候把他们都接过来,去北京读书。
去北京读书,这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情,也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
可是他们却并不太兴奋,他们留恋着清水县一中,留恋着清水县的乡音,也留恋着和蜜芽儿一起成长的时光。
他们并不太想离开。
而就在猪毛和牙狗纠结着要不要回北京的时候,陆奎真却要离开清水县了。
对于陆奎真离开这件事,蜜芽儿倒是没啥大感觉,也许她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又要有一个新的男生做广播了,不知道对方是否好合作。
其实陆奎真这个人虽然有点太傲娇,不过最近和她合作的时候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君子风度,啥事儿都挺尊重她的想法。如果她有什么主意,他也是积极配合的。
于是当听说陆奎真走的时候,蜜芽儿想了想,竟然多少有点小小的遗憾。
当然了,也只是一点点烦恼而已。
如果换个其他的男生当广播主持人,她也未必不能说服对方,怎么着她也是有经验老人。
谁知道这天放学,当她和李树桃背着书包说笑着走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陆奎真等在前方。
李树桃现在越来越明白事儿了,来月经了,顿时觉得自己是大人了,是大人了,心态就不太同。这人的心态一变,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儿,以前看不透的事儿,忽然就明白了。
这个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李树桃,一眼就看明白了,知道陆奎真这是特意等着蜜芽儿的。
她暧昧地笑了笑,冲蜜芽儿挤眼睛:“陆奎真过来找你,你先和他说话!”
说完这个,李树桃径自跑了。
于是马路边只剩下了蜜芽儿和陆奎真。
“恭喜你,可以回去北京了。”
蜜芽儿虽然有点遗憾陆奎真的离开将为自己的“广播员事业”带来变故,不过总体来说,陆奎真离开了,她觉得还是不错的——无论于陆奎真还是于自己。毕竟有陆奎真在,林红这种人物会时不时给自己脸色。
这一句话堵得陆奎真啊,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我离开,你还蛮高兴的?”陆奎真挑眉,定定地凝视着蜜芽儿。
“你别误会,我是真心为你高兴,毕竟北京是个好地方,在北京参加高考,你更容易实现你的梦想。”
蜜芽儿望着陆奎真,既然从此要分开了,她还是愿意说点好听的话让人心里舒坦的。
然而她这句话,陆奎真听着只觉得不舒服。
他在来找蜜芽儿之前,甚至还想过,假如说蜜芽儿哭天抹泪不希望自己走不,不可能的,她不会因为自己离开哭天抹泪。
他是想,假如蜜芽儿对自己的离开表现出一点点的难过和不舍,那他就不走了。
依他的能力,在哪里高考不一样,在这小小的清水县,他也一样能考上清华考上北大,一样能杀回北京去。
只要蜜芽儿一句话,一个眼神,他是可以考虑留在清水县,继续和她合作校广播主持人工作,继续配合她所有的一切主张和想法。
然而一夜的翻来覆去,现实就是如此的无情,他盯着蜜芽儿眼眸中那跃动着的真诚的笑意,看得出蜜芽儿真得是丝毫没有希望自己留下的意思。
默了好半响,他昂起头,唇边泛起一个自嘲的笑来。
“我要离开了,也许我们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他的声音听着上去透着哀伤,这让蜜芽儿原本的那点笑意也没了,她看得出,陆奎真是真得难过了。
“不会的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也应该会去北京上学,到了北京,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再说了我肯定去看我姥姥姥爷的,你爷爷和我姥姥姥爷又是好朋友”
这么俊美帅气的少年,曾经傲气的眼神中透出了清澈可见的哀伤,任何女性看到,怕是都会产生不忍心了。
这一刻,蜜芽儿忘记了过去她和陆奎真的种种不愉快,她真心诚意地想安慰陆奎真。
然而这些话,依然不能安慰陆奎真。
陆奎真的难过,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要离开,他的难过在于,他离开,蜜芽儿丝毫不为所动。
这说明从头到尾,蜜芽儿对他真得是毫无兴趣。
“对不起,蜜芽儿,最开始我见到你的时候,确实很不礼貌。”陆奎真为过去的那些事道歉:“我那天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烦,做公交车恰好碰到你们,我就表现出了自己最恶劣的一面。”
他想了想,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心情,也许当时他完全可以不是那样的。
“这也没啥”蜜芽儿其实未必因为这个怪了陆奎真,毕竟他就是生长在良好的城市家庭,他也就没什么心眼,不喜欢的,就表现出厌烦了。
“后来咱们吃全聚德那一次,我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大家都夸你,我心里不舒坦,又想起之前我在你们面前说的话,不太自在,就更别扭起来了。”陆奎真回忆小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
“也没啥全聚德烤鸭挺好吃的,我挺感激你爷爷的。再说了,我也踩了你的脚。”她当时用的力气估计不小。
听到这话,陆奎真勉强扯出一点笑来:“你当时用了很大的力气,我的脚趾头回到家里还疼。”
“额对不起。”她确实也欺负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