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的童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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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一口气说完，红着眼圈，头转向一边上下运气。
等了半天，宁远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不是你的错，是，是我的错，我跟自己呕气呢。”
“哈？”宁远这句话倒把常宁气乐了。有这么跟自己呕气的吗？“生自己的气，把火撒在别人身上。哎，你事儿办得挺全乎啊？合着你自己没什么损失啊？”
常心里这个苦，合着她就该倒霉，当那炮灰。遇上宁远，她就是没得着什么好啊！
“…对不起。”宁远那声音跟蚊子嗡嗡差不多。
常宁有心让他再说一遍，可再看孩子那张因生病而苍白的脸，心又软了。
“药吃了吗？”
“…早上的吃了。”
唉！常宁重重呼出口气。这孩子都这样了，她不能不管啊！
常宁起身去烧水，顺便做点吃的。常宁还以为吃的东西就是把保姆做的现成的热热就成。进了厨房才发现，比她脸还干净。常宁一拍脑门，才想起保姆因为过春节请了一个月的假。得，常宁得亲自下厨了。
就常宁那点手艺，怎么说呢？如果有方便面的话，发挥空间能大点，要煮要泡，加香菜不加，要蛋不要；如果有白米饭和鸡蛋，一个半糊不熟的蛋炒饭也难不倒她；如果有冷面的材料就太好了，她特会做冷面，包你吃了一碗想再要一碗…总之，在有限的材料上，她能做到可以吃，放心，肯定吃不死人。可是，常宁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就找到一扎挂面，外带在厨柜的边角搜到一小根都干巴了的葱。常宁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想到那道她妈经常在不愿做饭时拿来糊弄她的“清汤面”。
宁远吃着面，时不时皱下眉咬咬碗里的一砣面疙瘩，再咂下舌。常宁忙解释“放心吧！顶多拉肚子！”宁远吃完饭又吃了药，常宁又端来一碗姜汤。
宁远一闻那味儿，缩下脖子。常宁把碗堵在他嘴边。
“喝下去捂被子发汗。这样感冒好得快。”
宁远很不情愿，但还是一口一口地在常宁的注视下喝完了。
常宁心里很爽。今天的宁远全在她股掌之间。她说一，宁远就不敢说二。哈哈哈！这也就是宁远生病了吧！改平时她想都不敢这样想啊！嘻嘻嘻嘻！躺在宁远的身旁，常宁忍不住奸笑出声。
“笑什么？”
宁远的身上被常宁压了三床被子，名曰发汗。那碗姜汤也真是有效果，宁远现在全身都是汗。脸上的汗都淌流了。
“没什么，嘻嘻，没什么。”这实话不能说。常宁没忘呢，宁远总有好的那天。
常宁拿着毛巾擦了擦宁远的脸，想起一话茬儿就问他。
“你跟自己呕哪门子气啊？讲我听听呗！”
“没什么。”宁远闭着眼睛答。他想把发生的当成没发生，但是就连过去了不想起都做不到。可这些他怎么能对常宁说。
“唉！你们这些半大小子，有点心事也是正常的。不过嘛，别折磨自己，实在过不去了，就找个人讲讲。倾诉啊，懂不懂？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你现在不就憋出病了吗？跟我讲讲吧！我保证对谁也不说，我日记里也不写。”
宁远只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常宁完全长辈般的口气宁远很在意。常宁与他之间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姨与外甥。他擅自把一些挪了位。可是，可是，真的，宁远心里还有一丝不放弃。常宁没有亲口对他说“我不爱你”，他就不甘心。就算常宁对他说“我不能爱你”，宁远都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常宁，你，你喜欢我吗？”
怪问题，跟那天早晨要撵她走时的问题一类，不正常，常宁想。这次常宁也打算说实话。要是这孩子又抽风赶她走，她就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恶，这什么烂比喻。
常宁长时间的沉默让一直提心吊胆听答案的宁远开始心灰意冷。
“唉！怎么说呢？”常宁组织一下语言。“刚开始你那脸冷得跟西伯利亚回来的似的，我比较不喜欢。但是接触长了嘛，发现你还挺招人喜欢的。特别是，”常宁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特别是你免费资助我零食，这点我相当喜欢。嘻嘻嘻。”
宁远苦笑，常宁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想问的其实是“你爱我吗”。可是他却不敢那么干脆说出口了。
“答案还满意吧？不会赶我走吧？”
宁远顿了一下，睁开眼睛，认真看了常宁一会儿，又说。
“那你，你，”你爱我吗？或者说你能爱我吗？或者说你能试着用爱那种方式对我吗？
可宁远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常宁的手机响了。“一条大河波浪宽”猛得蹿起，吓两人一跳。一看号码，常宁第一句话就是“坏了”。
“我知道我知道，有事儿忙，忘了给你打个电话。…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朋友想见见我，也知道你跟他们都约好了，可是我这儿有朋友病了，走不开！…没，他家就他一个人。所以我才走不开啊。…不不，是女的。男的我就认识胖子和林川！…”
常宁挂上电话。叹了口气！唉，她最近老叹气，可能真是老了。宁远盯了她半天。
“你为什么撒谎？”
“我要说是个男的，他就好问了，是哪个男的啊？我跟他说就是一个男孩子，你说他会信吗？”
“…你去吧，你男朋友肯定生气了。”
宁远心里不是滋味。常宁就那么理直气壮地当着他的面撒谎。把他遮掩得一丝不露，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再说了，给她打电话的谁，是她承认的男朋友啊！他听着能舒服吗？还有常宁那低三下四不住道歉的样子。以前都是在他面前，今天让他看见还有一个人能让常宁摆出那幅表情。就好像自己独享的宝贝被别人夺走了，宁远心里隐隐地疼。
“又撵我走啊？”
“不是。都约好的事你突然不去，你男朋友肯定会生气。”宁远舒着气又加上一句。“我也是为你着想。”
“他也许能生气吧！”
他要生气然后要求分手，常宁心里还有些巴不得呢！刚相亲时，他那勤快劲儿，又送花，又电话。约会的时候按他自己的话讲都提前半个小时到，生怕常宁来早了见不着人。可现在呢？简直变了个人。花没了，电话也没了，约会的时候时常是常宁等了半个小时他还没个影儿。常宁也知道症结出在哪儿？不就是接吻的时候她老是躲吗？不就是她不答应两人出去过夜吗？这才认识几天啊，就老想着往小旅馆里钻。在常宁的眼里，这就是轻浮。常宁不屑。
“生气就生气呗！唉，不说他，咱们说点别的。”
宁远有心再问问常宁是不是跟那个人在一起不开心，一听她这话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PS：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所以，剩女们，孤单只是暂时的，未来总是美好的。
我们要做的只有一样：耐得住美好生活来临前漫长的寂寞。
第十四章
一个女人说，谁能跟她过大米白面的日子她就嫁给谁。有个男人说他能，女人就嫁给了那个男人。新婚之夜，那个女人问那个男人他是做什么的。男人告诉女人他是开粮店的。
常宁自豪地告诉他，那笑话是她自己编的。宁远还记得常宁的表情，骄傲的，还带些小淘气。那晚她还给他唱了一首歌。“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那个破，嘚儿，那个破~”自己却唱着唱着睡着了。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那个破~”宁远在课堂上走了神儿，似有似无地哼着那首让常宁唱得老得不但掉牙，简直都没了模样的歌。
可能是宁远的表情与其他同学太不一样，物理老师那厚眼镜的焦距调得又太好，一眼就把他逮个正着。老师敲桌子提醒，宁远也没回神，最后点着名提问。宁远的走神就这样成了班里的新闻。要知道他可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啊！全年级都是排在前十名的。课堂上傻笑，这不出问题了吗？有小道消息说，宁远这是学傻了。
班主任精着呢！自习了就把宁远叫办公室里，单刀直入，第一句话就是“谈恋爱了吧”。宁远比较有他爷爷杀敌时临危不惧的范儿，郑重地对他老师点点头。老师可能没见过这么英勇就义的，反而不知怎么才好了。但是人也是教了这些年书，那套话都成公式了。宁远一直静静地听，临走时还对老师鞠个躬。
老师这清闲了。可宁远身边几个好哥们还没满足呢！
“怎么回事啊？听你前座说你上课念经哪，念什么呢？别是学傻了吧兄弟？”
“什么呀！你没看见啊，这脸，分明是沾桃花了嘛！对吧，宁哥？”
“哎！听赵娜说在你家看见一女的，谁啊？”
宁远不知怎么说好。常宁跟他什么关系啊？就是朋友，连纯洁的男女关系都够不上。可他要跟哥几个一说，他们准不信。这要把他们几个劲头勾起来，肯定非看到常宁不可。说不定会给常宁带来不必要的烦恼。想到这，宁远就决定跟哥几个打太极。
“去，都自习去。我们家什么时候进去个女的？！”
“哎？赵娜都亲眼看见了。”
“哦~原来这些日子都不让我们去你家是这个原因啊！啊？”
“你爷爷同意啊？她不会是你爷爷选的吧？”
“童养媳啊？”
宁远一听，这帮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宁远不够仗义，就照这趋势，他跟常宁之间没事，都能被他们整出点事来。
“那是我亲戚不行啊？去去去，学习去。”宁远把凑近的几张八卦脸推远了。
事情总是能瞒得住一时，但瞒不住一世。宁远的哥们到底还是和常宁见了一面。那天，常宁跟宁远约好傍晚去超市大采购。宁远走在路上遇到几个哥们，同路去了。
宁远走上去跟常宁打招呼时，他那几个哥们都把眼睛睁圆了，简直就像是速配节目的亲友团，还不时摇摇头，啧啧几声。
常宁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挺高兴看见宁远的朋友，她还以为宁远那冷脸，那老喜欢欺负人的个性根本没有朋友呢！而且宁远的朋友还都是些可爱的男孩子。
“宁哥，她是大学生吧？”一哥们在宁远耳边小声嘀咕。“姐弟恋，时尚啊！”
“长相普通了点儿。”另一哥们凑在宁远耳边，还颇为宁远可惜的意思。
还有一哥们直接地问了常宁，她跟宁远什么关系。
“我是他家保姆啊！”常宁就是这么想的。简直就是三陪型保姆，陪吃饭，陪学习，陪睡觉。
啊—众哥们张大嘴做了然状。然后齐刷刷转头向宁远暧昧地挑挑眉。宁远家的保姆他们还不知道啊，都快近五十岁了。啥时候蹦出来这么个保姆。不用猜啊，肯定是欲盖弥彰！几个人很识大体，不当那个碍眼的大灯泡了。
常宁望着宁远朋友的背影，挺开心地对宁远讲。
“你朋友都挺有意思啊，还会这样。”常宁学着挑了几下眉毛。但是都不成功。
“你呀！笨！”宁远在常宁的脑门儿那敲了一记，惹来常宁一个叫唤。
宁远病好了之后的心情一直很好。常宁又开始成为宁家的长期房客，并且开始学习厨艺。所以逛超市采购付钱就成了宁远的事，做出能吃的东西就是常宁的事。
事实证明常宁的厨艺还是有发展空间的，而且她在做菜方面很富有想像力。鸡蛋炒豆腐，鸡蛋炒香蕉，辣椒酱炒饭…宁远是闻所未闻，吃的时候也尽量不闻。对宁远这种甘之如饴的态度，常宁很感动。想当年，她爸宁可天天白开水泡饭都不吃她煮的东西。
“你今天没跟那谁约会？”宁远边吃着常宁做的蛋炒饭边问。
问问常宁与其官方男友之间的情况是宁远每天的例行公事。这可以理解为侧面了解敌情。还好常宁也是个粗神经，也没察觉出宁远对她的恋情特别感兴趣。
“不提他。”
常宁这几天都不愿去想那个男的。真是的，世界上还有如此小气的男人。
在常宁为照顾宁远而爽了他的约之后，那个男人第二天就提出分手。常宁以为那会是一场和平分手，却不想被他一顿骂。他骂常宁冷淡，更甚的说常宁是性冷淡。还骂常宁压根儿就不想跟他处朋友，根本就是骗他吃喝。
那男人嚷嚷得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往他们这儿看。那场面真是太丢人了。常宁站起来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也骂回去，并说这段时间花了他多钱她一分不少都还。没想到，那个男人连汽车的油钱都算进去了。常宁付了钱，转回头在林川和胖子面前好一顿闹。到现在，胖子和林川每天都发短信来道歉，她也不理！
“…吵架了？”宁远观察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