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的童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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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睡会儿。”常宁向上拉拉被子。
好久好久的沉默，让常宁在被窝里很紧张。将要分手的男女朋友就这样一句话也没有的共处一室，常宁觉得这场面很尴尬的。
“常宁，”宁远又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大勇哥是谁？”
“耶？”常宁瞪着宁远的脸，一时间像没听清楚似的。
“大勇是谁？”
“你怎么知道大勇哥的？”常宁心虚地问。连胖子都不知道大勇哥的事，宁远又是从谁那儿听来的？
“你自己说的。”
“啊？”
常宁没听错吧，她自己怎么可能会说。想了想，常宁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想到了，是她酒后口无遮拦。
“说吧！什么我都听着。”宁远见状，知道常宁把昨天晚上的事全忘了。
“其实，也没什么。”常宁想真的没什么，只是在年少的时候自认为很疯狂的一段暗恋而已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觉得。”
显然常宁的“我觉得”，对宁远来说不好使。宁远掀开被子，在常宁的屁股上一拍，用了几分力气。只穿一件薄睡衣的常宁疼得畏缩了下。
“今天不把大勇哥的事讲清楚，我跟你没完！”
“大勇哥只是我们家邻居，而已~”
那么青涩那么单纯的暗恋，不能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但是常宁一直把它沉淀在心里。对宁远，常宁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她现在喜欢的可是宁远啊。
“把你和他之间的事，前前后后都给我讲清楚，不然，”宁远点着常宁的鼻尖下最后通牒。“不然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常宁抖抖嘴角，眼眶立刻又泛红了。处于这种情况下，常宁顶住宁远不要她的压力，一句一句说出了她与大勇哥的事儿。
啥叫青梅竹马？常宁知道这个词之后就笑了一整天。她也有青梅竹马的人啊，就是邻居家的大勇哥。
常宁还记得她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大勇哥的。小时候常宁家住着棚户房，大勇哥的家与她家只一墙之隔。大勇哥很喜欢带着她去玩；买零食吃也从不忘她一口；有人欺负她了，大勇哥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像这样的小事很多很多，常宁小的时候只知道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比她大四岁的大勇哥后面，总是缠着大勇哥。
时光慢慢地流走，常宁渐渐长大了。当她懂得结婚这个词的时候，常宁就幻想着大勇哥像电视里那样用八台大骄来娶她，让她成为大勇哥的媳妇。那时的常宁觉得能让大勇哥保护着一辈子是件多美好的事啊！
常宁快上初中的时候，家里买了楼房，搬走了。又过了一年，大勇哥的家也搬走了。但是两家没断了联系。常宁经常会在放假的时候去找她的大勇哥。可是毕竟是长大了，大勇哥要学习，常宁觉得失落，自己还不如那沉闷的高中课本。
常宁初二的时候，大勇哥考上了一所警校。他家请客吃饭那天，常宁特别高兴，又像小时候那样缠在大勇哥的后面，也不管她的爸妈在她耳边训了多少次。
大勇哥毕业了，却没有回家工作，而是留在了那个上大学的城市。他工作不久，常宁耳边就传来一个消息，大勇哥找了一个女朋友。又在几个月之后，常宁在大学里听到了大勇哥殉职的消息。
“大勇哥始终没在那个城市停留很久，而是在去新疆的途中因公殉职。”常宁仿佛又像回到那个冬天，听到这个消息时她都觉得不是真的，一切都太遥远了。
“是这个城市？”
常宁点点头。
“原来你肚子里还藏了这么多事！”警报解除，宁远放松下来，来回抚摸着常宁的额头。
“真的没有什么吧！我都说了我和大勇哥之间其实没什么可以说的。你还不信，还来威胁我！”哼！常宁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怕他的威胁。
宁远笑了，声音很低沉。
“你告诉我，你心里是希望我离开呢，还是不希望我离开？”看到常宁的表情来了拧劲，宁远又补了一句。“我一定会照着你说的做。说前可要三思哦！”
常宁想了想，用鼻子哼了声“不想”。
“哼得跟小猪似的，谁能听清你说的是什么啊？难道是，是让我离开？”宁远作势就要起身。
常宁忽地一把拉住宁远的衣角，憋了半天才小声的一句。
“你别走！”
“什么？我听不见！家里有蚊子在嗡嗡吗？”
“你别走！”常宁把头捂在被子下喊着，从脖子到脸全红了。
宁远大笑出声。和常宁谈恋爱这么久，他觉得今天的阳光才叫真正的阳光，多明媚，多耀眼，多灿烂！
“你再没有别的什么事瞒着我了？”
“没了！”
常宁还蒙着被子，不出来。虽然宁远相信常宁肚子里也藏不住太多的事，但他就是想看看她的表情确定一下真假。
“不跟我说实话，我可真的要走了啊？”
常宁立刻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宁远的一个袖子，嘴里还嚷嚷。
“你走呀！你走呀！那个女生又年轻又漂亮，头发还那么长，腿还那么细。香芋奶茶好喝吧！去跟她喝去吧！商业街长着呢，领着她慢慢逛啊！呀！”
宁远一掀被子，突来的亮光让常宁吓了一跳。
“真酸，酸死了。你喝醋了？”宁远拿鼻子嗅嗅，问。
“没有。”常宁眨眼，存心恶心宁远。“昨天吐的东西粘在衣服上了。”
宁远低头吻上常宁说的巴巴的嘴，一路辗转，一路进攻。几下常宁就喘着气投降了。
“你也不嫌恶心，我还没刷牙呢！”常宁说。
“你怎么的我都喜欢。”
大清早，宁远体力很充沛。借着这股子精神劲儿，宁远打算今天就跟常宁在这张粉色的大床上耗上一天。
PS：快过年了，收拾收拾干净，漂漂亮亮地过年。
第二十八章 完结
宁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也稳定了，常宁这边儿宁远心里也有了底，宁远开始着手办出国的事了，预计在春节过后去大不列颠。可世事多变，宁远的出国计划泡了汤，这次很明显是常宁的原因。
“你看那个小孩子多可爱！”宁远指着超市里一个推车里穿着很潮的小男孩儿。
“哇！真的太可爱了！”常宁的哈啦子都快流出来了，恨不得冲过去啃上一口。
“我们的孩子肯定比他还可爱！”宁远肯定地说。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常宁斜了宁远一眼。
宁远叹了一声，又朝那个小男孩儿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
这几天，宁远和常宁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谈话，都以常宁否决的态度告终。归根结底，常宁根本不打算要那个孩子。
这事还得追溯到好几天前，快圣诞节的时候，常宁忽然一天上午给宁远打电话，说要立刻见到宁远。宁远一下课就看见穿着一身天蓝色羽绒服的常宁坐在阶梯楼的门口等他。宁远当时挺喜出望外的，那可是常宁第一次去他们学校。宁远看看自己一身深蓝色羽绒服，又看看常宁的情侣装，挺得意地想告诉路过的每个人常宁是他媳妇儿。
宁远高兴到看见常宁愁眉苦脸的样子为止。宁远问常宁出了什么事，他还以为又是常宁的家里出事了。常宁一开口，宁远傻了。常宁简单地说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宁远是傻了，当时是彻底地傻了。缓了能有个三五分钟，然后宁远问常宁是怎么知道的。常宁把单子往宁远眼皮子底下一递，要他自己看。宁远也看不太明白，可还是看出来了，常宁怀孕了。宁远乐了，他就要当爸爸了。宁远掩不住那喜不自胜的劲，朝常宁的脸蛋子上吧唧就是一口。
常宁拧着麻花的眉就没舒展开过，斜着眼瞧着宁远的一举一动。最后在宁远问常宁为啥还愁的时候，常宁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打掉他”。
从那时起，宁远就开始对常宁进行思想教育工作，常宁就对宁远进行思想反教育工作。两个人整得双方都是筋疲力尽。到现在，常宁也没能去打掉孩子，宁远也没能成功劝说常宁留住这个孩子。
“常宁，”宁远第N次开口，“孩子是我们的纽带。有了他，我们的生活会更美好。”
“错！”常宁第N次反驳，“有了他，你晚上就没有好觉可以睡，你要是想出去旅行还会担心没人照顾他，你还得天天想着他是不是磕了碰了，还×○※～…”
“常宁，不要老想着小孩子的麻烦，他也有很多惹人开心的地方。他会叫你妈妈，他会对着你笑，他会…”宁远抱着一口袋的食物，坐在公车上，柔声劝坐在一旁的常宁。
“小孩子笑起来是挺可爱的，但是哭起来会烦死人，所以我宁可没人叫我妈妈。”常宁坚守自己的观点，“所以，小孩子摸摸别人家的就可以了，自己养起来很麻烦。”
“可是，常宁，”
“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医院？”常宁急忙打断宁远，这要让他一直说下去，他会说到天黑都不带重复的。就这些天下来，常宁才发现，宁远的口才实在了得。
“不去。”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事，宁远怎么会做。
“拖来拖去的，你想拖到我做不了手术是不是？哼！你不去就不去，我找林川帮忙。”常宁瞥一眼宁远，负气地把头转到一边。
常宁的意思是坚持要宁远陪着她去把孩子打掉。宁远则是每次都拒绝常宁的要求。常宁也每次都拒绝宁远要保住孩子的要求。两人开始孩子去留问题的拉据战。
“你真是残忍，竟然想要杀掉自己的亲骨肉，那可是一个生命！”宁远气哼哼地说。
“你慈悲，感情生孩子疼的不是你，坐月子的不是你，以后喂奶的不是你！哼！”常宁又气哼哼地回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孩子的问题讨论了不下数千遍。两人常常为了孩子的事弄得相对不过咫尺，却说不上半句话，只用鼻孔喷粗气瞪着眼睛交流。也因为孩子的问题，两人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分开而睡，中间可以再躺下一个人了。
“宁远，你就陪我去医院把手术做了好不好？好不好？”常宁推搡着宁远的胳膊，带些撒娇地问。
“要是去检查孩子的身体健不健康我可以陪你去。要是你去打掉孩子，”宁远摇摇头，“没门。”
“你想嘛！你要上学，我的工作是一天到晚瞎跑，哪有能力和时间养孩子？”不要孩子，常宁能举出无数个理由。只要其中一种能让宁远认同就行。常宁翻过身，继续据理力争。
“我的确要上学，可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要上学。至于你，你完全可以换一个稳定的工作。即使我年轻，可我也会尽力去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你对自己和我都应该有信心。”宁远对着常宁的后脑勺，一脸的诚心诚意。
“信心？！我还有信心当联合国秘书长呢，你可看我这辈子还有可能吗？”
宁远一声叹息，对着常宁的后脑勺半天想不出来什么话。自从常宁知道自己怀了孕，她就多出一个强词夺理的坏毛病。宁远真想拿巴掌照着常宁的两个屁股蛋子呼上去，可是又怕这一拍来个教育不成，反而一失两命。
宁远无力地瘫在床上，刚开始听到常宁怀孕时的喜庆劲儿已经全然没有了。现在的身体里除了无奈就是面对常宁时的一种虚脱。明明常宁平时看见小孩子总是上去逗逗或者亲亲，很喜欢小孩子的样子，可是临到自己养时就不是平常那个常宁似的。
常宁想得太多了，其中有对的，也有一些个多余的。宁远全都知道，可是常宁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可真是愁人。宁远也曾找过胖子和林川帮忙。胖子倒是挺好心的帮着宁远。林川一听说常宁怀了孩子立刻亢奋，直喊着要认干儿子，可是一听起常宁的顾虑，他又改口替常宁说话。
宁远觉得他就快抗不住了。他很想要那个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来得太早，来得他没有什么准备。可是一想到其乐融融的家，宁远觉得那孩子就是天赐给他的幸福。可是幸福就离宁远有一步之遥，他就愣是掌握不了。
宁远开始不跟常宁讨论孩子的去留问题了，因为他彻底沉默了。对于宁远的沉默，常宁非常不习惯，她甚至有些害怕。
“宁远，”常宁挽着宁远的手臂，摇摇。“明天陪我去医院做手术？”
宁远点头，根本没花一秒钟来思考。宁远这种低姿态服从的态度，常宁反倒觉得有点儿不想去医院了。
去医院做手术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但是气温一点也不高。冬天的风吹过脸颊都是干巴巴的冷。宁远在出门前给常宁穿上了冬天里最厚实，最保暖，最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