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娘的童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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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很重要,但同时身体更重要。
第二十四章
虽然宁老爷子现在基本上算是康复了,而且还有专门的保姆护理,这一切都没用宁远操什么心,但宁远还是没有去留学,而是选择了那个城市里最好的大学。
宁远不去留学的原因以前是因为宁老爷子,而现在则是因为常宁。常宁的态度很模糊,不能肯定地发誓会跟宁远一直过下去。宁远心里没有这个承诺,所以他不放心离开常宁那么远,那么久。宁远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要在这一年中编一根绳牢牢地拴住常宁。
常宁不晓得宁远的这些个心思,只在事后知道宁远不出国时替他可惜。
高考之后漫长的假期,宁远与常宁有了更长时间的接触。慢慢地,两个人之间越来越有默契。甚至常宁在家想要吃什么的时候,宁远已经买回来了。常宁懵懂,习性上却已经融入了宁远的存在。宁远则是每时每刻都用心经营,很乐意看到常宁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强。
临近十月一长假的时候,宁老爷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宁远就计划着带常宁去远一点儿的地方玩一玩。可这计划还没对常宁说呢,常宁家来了一通紧急电话,宁远是想说也说不出口了。
电话里常宁妈哭哭涕涕地语无伦次,常宁爸接过电话支支吾吾,只说让常宁快些回去。常宁吓坏了,不知家里出了什么大事,第二天提着个小包就坐飞机回了家。
常宁走的第三天晚上,宁远躺在那张粉色的大床上,心情烦燥。临走时,宁远千叮咛万嘱咐常宁一定别忘了给他来电话。可这都第三天了,不但没有一通电话,来个短信都没有,而且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是关机。宁远就后悔怎么忘了向常宁要她家的电话。
宁远想到常宁的朋友,林川和胖子。电话打过去,胖子给的号码是个空号,林川则是压根就不知道。常宁的朋友也就这两个宁远比较熟,其他的都只是听常宁提起过。宁远又想到常宁的工作单位,可是他只知道常宁是卖灯泡的,其它的一无所知。宁远又去问胖子和林川,他们知道的和他差不多。
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找到常宁,宁远急得嘴唇上起了泡。宁远这时才发现,他其实没有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去关心常宁。做为人家的男朋友却不知道女朋友家里的电话,真是一种疏忽。宁远在焦急和担心中度过一天又一天。胖子和林川也常会被宁远电话骚扰,但他们除了安慰确实也帮不上忙。
常宁走的第十七天的晚上,宁远走到楼下时看到楼上的灯亮了。那时候宁远的心情真的比自己考上大学,甚至比看到爷爷醒过来还要激动,还要按捺不住。宁远三步并两步上了楼。
常宁一见到宁远进了门,飞似地扑了上去,将头深深埋在宁远的怀里,两臂紧紧地抱着宁远。那一瞬间,宁远自豪地感觉自己就是常宁的港湾,他的眼眶里涌进了滚烫的泪水。
“宁远,”常宁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
“嗯。”此情此景,宁远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我饿…”
宁远想掐死常宁。
“饿死在外面得了。”宁远一只手把常宁拔拉到一边,不给她好脸色。“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打,也不发条短信。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没地方吃饭回来找饭吃?吃完饭再走?”
宁远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问了一连串。常宁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站在刚才被他推开的地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
宁远说完那些话其实挺后悔的。在楼下看到房间亮着光时,宁远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抱住常宁,狠狠地抱抱住,再不也用撒开手最好。可是谁让这个老女人这么不解风情,不说“想你了”也罢了,竟然还说她饿了这样煞风景的话。宁远又燥又怒,忍不住说出口的话就没经过大脑。
常宁低着头,露出个白白的脖颈,像是很认真地在反省。宁远看着这样的常宁,刚才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宁远走过去,张开双臂把常宁揽进怀里。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常宁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盯着宁远好一会儿,说。
“我饿…”
宁远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生的那叫个什么气。但是火气上来了,而他也不想压下去。宁远伸出手在常宁的左屁股蛋子上来了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常宁刚开始时愣住了,等宁远半个身子已在门外时,她才反应过来,跑上去从后面两手圈住宁远。
“我是真的很饿。我在家等你了一下午,到晚上你还不回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从昨天下午就没吃东西了…钱只够买回来的车票…我是从火车站走回来的。呜呜—”常宁边说边哭,把鼻涕眼泪抹得宁远后背衣服一片。
宁远在门口外喘气,身后是常宁脸贴着他在哭。常宁东一句西一句,宁远也算大体听个明白,她是真的饿了。宁远转过身来,常宁哭得脸又脏又花,鼻子头红红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真是一副特能让人心软的可怜相。
常宁哭得这么凄惨了,宁远心里再有气,也撒不出来。
“别哭了。去洗个脸,等你脸洗好了,我就把吃的买回来了。”
常宁就忙着抹脸上的泪水,还扯出一个笑容。宁远伸手擦了擦常宁的脸,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常宁这样子,他是爱,可惜也透着酸软的无奈。
宁远把装满食物的袋子递给常宁,常宁马上来了一招叫饿狼扑食。左手一个蛋糕,右手一杯酸奶,一口蛋糕,一口酸奶,叭唧叭唧吃得那个欢。
宁远坐在常宁身旁,冷着个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常宁靠近宁远坐下来。
“你别生气,我走了这些天也想给你打电话也想早点回来,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宁远还是保持原来那个姿势。常宁又接着说。
“我刚回家那天,手机就不知道丢哪儿了。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我一个号码也记不住。所以…”常宁偷偷拿眼瞄瞄宁远的脸色。“我是真的想给你打个电话,可是我爸妈把我关在家里,我连QQ都上不去,谁也联系不上。”
“你被关在家里?”宁远皱着眉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常宁有心想找个别的借口,可是她又怕瞒不住宁远的火眼金睛。“我来这儿其实是离家出走。”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我一直都想来这个城市,碰巧在家那面儿也没什么工作,所以就想来这儿看看。”常宁留了一半。当初想来这个城市的是那个人,她只是想跟着那个人的脚步而已。
“你爸妈不想让你再走,就把你关起来?”
“嗯,不但把我关起来,”一挑起回家这些天的话头,常宁就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还老是逼着我去相亲。”
在宁远半信半疑的注视下,常宁就讲起来她这些日子的遭遇来。
按常宁的话讲,她从未见到自己的父母如此的疯狂过,把她成天关在家里,即使出去也肯定是两个人一左一右。电话里常宁的父母声泪俱下,根本就是在表演,想要把她骗回家。而把常宁骗回家也仅仅是个开始。
常宁的父母刚开始以为她离家出走受不了外面的苦几天就会回家。可谁知都过完春节了,常宁也没有回家的意思,两位老人就开始捉摸着怎样把常宁骗回家。至于二老到底是怕常宁在外受苦还是怕自己老了后没有依靠,常宁不想去细究。反正被自己的爹妈骗回了家,然后就开始了那段回想起来很可怕的日子。
自从常宁回家以后,总有三姑六婆跑来说亲。按理说常宁以前那可属于滞销货一类的,也不知这次怎么就这么不同,说媒的一拨又一拨。后来常宁才知道原因。跟她相亲的对象只要是单身,身体健康,不超过四十岁,甭管丑俊,甭管是否结过婚,她的爹妈是来者不拒。常宁现在想起相亲这个词都是一阵恶心。
常宁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彻底疯了,可是她却逃不脱。家里面父母都退休了,本来家就不大,当个监狱,还两个把门的,绰绰有余了。常宁晚上睡觉时就爱做梦,梦到那个刚装修完的房子,宁远正大刺刺地躺在床上对着她笑。常宁有时很想把宁远的事直接跟父母说,可又一想,她跟宁远就像过家家酒,今天好,不知哪天就散了,不说还比较好些。
说到这儿,常宁特别向宁远强调了“因为她梦到宁远就会很高兴,所以她现在都喜欢上了做梦”。宁远的脸终于多云转晴。
常宁在家糗得精神不济,形象邋遢。小她十岁的侄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就路见不平一声吼,接着伸出了一只救命的手。坐上客车,常宁真是觉得这个侄子没白疼,眼圈含眼泪特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她侄子也挺实惠,说“好好在那儿干,将来我考上那儿的大学你还得照顾我呢”。
常宁在刚坐上车时买了一个面包垫了底,再想买时一掏腰包,发现连一分钱都没有了。从火车站走到家,常宁用了近一个小时。
常宁说完整个事情,眨巴眨巴眼睛,向宁远投去无辜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我的事?”
常宁心里忽然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的说。
“我说了,可是他们不信。”
宁远心疼又心酸地把常宁拉进怀里。
“你这个笨蛋!”
第二十五章
因为常宁的失踪,宁远忧郁了。在新同学眼里宁远总是成天忧心忡忡的,再配上他帅气的外表,优秀的课业,大学里有那好事儿的就给他起了个雅号“忧郁王子”。
校园永远都有美丽的爱情在上演。有许多怀揣着少女幻想的女孩子见到宁远就眼里冒出载着爱意的粉红泡泡,纷纷抢过爱神手中的箭,瞄着准的对着宁远射,都希望能将他的心射落。那一份份情书带着暧昧的香气,一封封传到宁远手中。
出于礼貌,宁远不会拒绝,但是他也不会给出回应,因为他整个心思都挂在常宁的身上。在常宁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宁远收到的情书有那么厚厚的一叠。“不知常宁看到会是什么表情”,宁远这么想着,就把这些信放到了床头柜上。
常宁那么好使的眼睛能看不到那一叠花花绿绿的信吗?!就算看不到,就算常宁长得不是一狗鼻子,但是那信纸的廉价香味也太刺鼻了,常宁顺着味儿也能找着。总之,那一叠情书被常宁看到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常宁不好打开看,可光看外面那一颗颗粉色的心,常宁也觉出里面写的是什么了。常宁就瞅着信封上宁远的名字那么刺眼,刺得她心里挺难受的。
常宁把那些信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自己买回来洗衣服用的小马札上瞅着那信走神儿。又过一会儿,常宁走过去,把信从垃圾桶里拿出来,这次塞进了书桌的一个边缝里。
常宁很想问问宁远那些信的来历,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可是常宁就是心里搁不住事,就瞅着宁远这天手里忙着活时好像聊闲话地扯到了情书的事。
“那些信都是谁给你的啊?”装作没话找话题似的。
“哪些信啊?”宁远挽起袖子,正卖力地拧着衣服。
“就是,床头柜上那些信嘛!”还装作没话找话题似的。
“哦!那些是大学女同学给我的情书。我说怎么找不着了,原来是你把它们收拾起来了!”
宁远背对常宁,心中窃喜,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常宁问起情书的事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对他很在意?
“你要它们干嘛?”难道宁远还要挨个看,挨个给回信吗?
“我自有用处,你把它们给我就行。”
宁远用后脑勺对着常宁,蹶着个屁股正使劲拧衣服的水呢。宁远是嫌常宁用手洗衣服不但累,而且那洗衣粉把她的手都泡粗糙了。常宁原本还觉得宁远这样的男生真是不多见了,可现在她很想对着宁远蹶着的那个屁股来上一脚。
那天晚上,常宁独自躺在那张粉色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常宁在想,宁远在干嘛?他的课业不像高中时那么繁重了,现在一定不在学习。那宁远还能干嘛?看那些个情书呗!常宁眼前就浮现出宁远一边看情书一边裂着嘴傻乐呵的画面。
呼—常宁烦燥得睡不着。那床被子受了苦,被常宁揉着搓去。常宁扑楞下自己的头发,又搓搓自己的脸,又在床上像抽羊癫疯似地四肢挥舞。最后,常宁的视线落在了她盖在身上的那床粉色的被子。
“娘娘腔,恶心,讨厌!”
常宁边叫着边把被套扯下,丢在地板上。好像还不解气似的,常宁又在上面跺了几脚。
常宁开始注意起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