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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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鹰明显对于杀人更感兴趣,他本就是杀人之人,他一双手这一生沾满了鲜血,有金戈铁马所留,有千里追匪所留。
良久后,唐冠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常大哥,那看你是想听杀人,还是诛心了。”
常鹰闻言一愣,下意识的说道:“那先说一下杀人吧。”
“好。”唐冠点点头,将桌上油灯吹灭。
“你干嘛?”顿时的黑暗让常鹰一愣,不由出身询问。
黑暗中唐冠却发出笑声道:“常大哥,你瞧到了什么。”
“你把灯灭了,我瞧个什么?”
“兹拉”一声,唐冠又将灯点燃,常鹰见状不解其意望着唐冠。
唐冠却笑容不变说道:“常大哥,你明白了吗?”
常鹰闻言更是茫然,根本不懂唐冠这是在干嘛。
见他满头雾水,唐冠也不以为意说道:“这就是杀人。”
常鹰眉头紧皱,思索一会,终究还是摇头道:“小郎君,我虽然识几个字,可书读得不多,你有话直说吧。”
此话一出,唐冠哈哈一笑,随即说道:“杀人就是灭灯,你把灯灭了,原本能瞧见的也瞧不见了。”
常鹰闻言心中一动,似乎有了头绪,但又不尽然,沉吟片刻抬头道:“那诛心呢?”
唐冠闻言默默不语,将油灯捧起,缓步走到房间另一边将油灯放下,这才折回,常鹰见到这一幕又陷入疑惑。
直到唐冠走回坐下,灯依然亮着,他照亮了那片角落,剩下的余光也足以让人辨清环境。
唐冠又向常鹰笑道:“这就是诛心,与其吹灭,不如搬到其他不妨碍的地方。”
其实唐冠言语间没有太多隐晦,几近直白,可常鹰还是思索良久后才喃喃道:“可人不是灯啊,不是想挪走就能挪走的。”
“哈哈,常大哥,你倒是挺聪明,不读书真可惜了。”唐冠闻言笑道。
听到这话,常鹰老脸一红,以为唐冠言语中是在嘲笑自己,可唐冠却继续说道:“杀人者,人亘杀之,诛心者,绝无留还!”
当说到最后一句,唐冠语气已变,这诛心之论,何尝不是就如挪灯一般,诚如常鹰所言,人不是灯,这诛心便是如何将人像死物一般心甘情愿的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常鹰听得似懂非懂,良久后苦笑摇头道:“去病,你们这群读书人说话总是拐三弯,罢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唐冠将人救回,无疑是在为自己找麻烦,更何况是救到了饱舍这种地方。
可唐冠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望着角落的油灯眼神逐渐沉重起来,这一夜勾起了太多往事,其实说往事也过分了,可在唐冠心中这些事早晚会成为让自己夜不成寐的困扰。
那盏被自己挪到他处,时明时灭的油灯,何尝不正是裴炎。
“老相公,我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裴炎是明经出身,最擅秋之道,恪守君君臣臣的道理,对于这诛心手段最熟悉不过,纵观其一生,从年轻时不顾皇命残杀突厥俘虏,到后来扶武曌上位,又要贬其下位的种种离奇经历。
他是个自相矛盾的人,凡是在史上留下痕迹的人,必然有其超乎常人的作为,可他现在最终却败在了自己最为得意的诛心手段上。
与其说是武曌将裴炎诛心,不如说唐冠直接了解了裴炎的政治生涯,而且他心甘情愿。
想到这,唐冠幽幽一叹,每个人活法不同,若是换他面临那种绝无胜算的事情,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宁愿苟且偷生。
洗马裴一脉均数贬为庶人,这个结果在情理之内,裴炎未死却在意料之外,幸运的是诛心手段,也不是不可防备,最起码唐冠有信心没有人能对他诛心,包括大明宫中那个女人!
沉吟良久,唐冠回过神来,每当想到前途,他都会诡异的兴奋中夹杂着一丝恐惧,这也是正常,毕竟唐冠虽然被世人惊为天人,连诸般阁老都赞其为再世诸葛。
可唐冠本人却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他可不是真的能预知未来,而且现在的意外已经发生的够多。
想到这,唐冠将目光望向**依然昏迷不醒的唐门“人妖”。
“干,人死鸟朝天,老子死都死过了,还怕你个娘们!”
望着**那堪称意外的“小人妖”,唐冠突然出声,言语间让一旁常鹰一惊。
“小郎君,你说什么?”
唐冠闻言回神,笑道:“没事,没事。”
“小郎君,你快去歇息吧。”常鹰见唐冠这一夜时常走神,不由再次提醒,唐冠这一ri过得确实漫长,经历了太多事情。
先是美如梦幻的琴陌,而后是一场酩酊,之后又是这唐门人妖,就连唐冠自己都在心中由衷感叹“这个世界真*ing彩。”
常鹰见劝不动他,也不再说话,良久后见唐冠还是没有去意,只好说道:“那我先眯一会眼,你若休息,叫醒我即可。”
“好。”唐冠闻言漫不经心的回应。
常鹰这才缓缓趴伏在案上,唐冠依然盯着**之人。
在浑噩中,那盏油灯明灭不停。
终于唐冠视线逐渐模糊,从一开始的思索状,慢慢低下头来,也忘记了呼唤常鹰。
他终究是埋首睡去。
可就在他刚刚伏下,一旁常鹰却抬起头来。
“哎。”常鹰轻叹一声,他一直假寐,只希望唐冠能离去,没想到心思如此坚定。
只好起身脱下外袍盖在唐冠身上。
随即悄无声息的踱到床边。
“杀人?”常鹰缓缓抬起手来,青筋乍起,他知道这一掌下去,**的唐门女子,必然片刻一命呜呼。
可随即又将手伸回,自语道:“诛心?”
这才转首走向角落,将那盏油灯捧起。
“呼。”
灯灭,夜已央。。。(。)
第一百二十三章:奇葩择地(一)()
这一夜很短,恍如白ri。
唐冠趴伏在案上,脑中却梦境不断。
“年关过半,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回来。”
“霍去病能将匈奴远逐漠北,我唐去病也能。”
“莫寻天下。。。”
“你唐家满门鸡犬不留!”
一幕幕划过脑海,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着凤袍,面目狰狞出声。
“武曌!”唐冠猛然转醒,大喝出声。
“呼。。。呼。。。呼。。”唐冠眼睛浮出血丝呆呆望着周围,却空无一人。
他大口喘着粗气,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周围熟悉的环境告诉他刚才只是个梦而已。
所谓ri有所思,夜有所梦,唐冠与武曌明里暗里勾心斗角,难免此人便成为心魔。
唐冠有些晃神的望向门外,此时竟然ri上三竿,目测也有了辰时,随即唐冠像是意识到什么,转首望向那边**。
**静静躺着一人,依然是那张木讷黝黑的脸庞,还是处在昏迷不醒,唐冠这才暗舒一口气,随即又颇显落寞的轻叹一声。
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只有二人在此屋中,唐冠不由疑惑出声道:”常大哥?”
见无人回应,唐冠便有起身这才发现身上批盖着一件宽大衣袍,正是常鹰所穿。
唐冠起步推**门,门外阳光明媚,唐冠乍一出门不由轻眯双眼,正要去寻常鹰,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招呼道:“冠哥你醒了。”
唐冠闻音望去,见小七不知何时便椅坐在一旁栏杆之上,见他出房,这才出声招呼。
唐冠见状微微一笑,正想开口说话,小七却跳下来抢先低声说道:“冠哥,昨天那个老伯又来找你了。”
唐冠闻言一愣,询问道:“哪个?”
“就是那个昨天拉你去吃饭的那个。”
小七此时进步甚大,虽然还未能彻底弄明白朝中之人背景,可言语间已经不在大呼小叫,懂得谨慎。
唐冠见他小心翼翼,心中不由暗暗点头,自己羽翼未丰,惹些来俊臣之流注定要没命之人还好,惹到了武三思等可能风光一时之人就不太好了。
听到这话,唐冠也明白来者何人了,心中不由一乐。
“这武承嗣胆子倒是不小,还敢来,正好询问一下唐门的事。”
唐冠腹诽一声,便正se起来,毕竟他房中还窝藏着一个恐怖分子,那可是武承嗣又怕又恨之人。
当即唐冠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他人呢?”
小七闻言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道:“外面来了好多人呢,都穿着铁疙瘩。”
“哈哈。”唐冠乍听这话,也不由嗤笑出声,昨ri武承嗣一改常态,竟然微服来访,吃到苦头后,那肯定是保镖成堆了。
两人相视一笑,小七发笑是因为热闹,唐冠发笑却是因为想起了昨ri武家那俩哥们的丑态。
两人笑完,小七才说道:“常大哥带他去咱屋了,冠哥昨晚你怎么换房子睡了?”
唐冠闻言微微一笑道:“待会在和你说,我先去见见那老头。”
小七闻言也不以为意,人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孩子也不例外,小七也逐渐适应了来京之后唐冠的忙忙碌碌。
随即唐冠也不理会小七,兀自向那房间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声音。
“昨夜辛逢常侍卫搭救,常侍卫之勇,真是令老朽钦佩,与小郎君真乃天作之合,相得益彰,相得益彰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唐冠止下脚步,他一度怀疑是不是马屁也会成为一种技能习惯,现在他倒是不再怀疑了,迎逢他人的的确确是一种很有用的社会技能。
若是人人都才德兼备,那也不需要什么统治者了,什么地方都需要这种人。
唐冠停下脚步,却不进屋,想听听常鹰如何回答。
“常某是个粗人,相公这么说真是羞煞常某了,保护郎君与相公周全,是常鹰的分内之事。”
言罢,里里面又传来一阵笑声。
唐冠这才微微一笑,身边的人本来都xing格各异,其实都不怎么适合朝廷内外的尔虞我诈,可在耳濡目染下,渐渐都在改变,常鹰孔武有力,一身功夫的确很俊,可二十几年,还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不懂的迎逢。
当即唐冠不再多想,边走边说道:“相公大驾光临,去病有失远迎!”
房中二人听到这话,一同起身望向门外,见唐冠似是刚刚睡醒,面貌颇有些潦草。
武承嗣似乎已从昨夜刺杀中缓过气来,脸上依然挂满着熟悉的笑容,对唐冠言道:“郎君昨夜睡得可好?”
唐冠闻言心中一动,笑道:“托相公美酒,好的很。”
两人寒暄功夫坐下,常鹰却不在坐,伫立在唐冠身后。
武承嗣望着唐冠微笑不语,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片刻后神秘道:“昨夜之事,状元郎受惊了,老朽今ri前来便是把昨ri应允之事一并完成。”
唐冠闻言眼皮暗暗一跳,面不改se道:“那群贼寇着实可恶,不知那公道一事?”
武承嗣闻言先是微微摇头,而后说道:“天后对郎君关爱有加,听闻你遇险境,着实让老朽羞愧难当,那群贼寇凶恶,一时半会难以清剿,不过郎君放心,这种事绝无第二次!”
他语气间斩钉截铁,唐冠却早有预料,试想唐门之人胆大妄为,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全面刺杀,还是只杀武承嗣之流,可不管怎么说,官就是官,匪就是匪。
唐冠毕竟是在朝为官之人,若说意向,除了弄清这群人底细外,归根结底他也想把这伙人处理了。
这种组织简直就与恐怖分子无异,不管他们杀的是谁,都会人人自危,而且几十年如一ri的行动可以看出,他们针对的可不是某个官员,而是整个朝廷。
可惜说归说,就连武承嗣与武三思两名受害者进宫讨公道,看现在这模样似乎都没有讨全,那这伙人当真不在唐冠预料之内了。
唐冠皮笑肉不笑的与其应付两句,再次询问道:“去病人微言轻,这种贼寇只能全权依仗相公雄威了。”
武承嗣闻言一笑,而后说道:“不提这些事,蜀贼终有气尽之时,不能为了此等小事坏了郎君大事,老朽前来就是为了与郎君一道择地起居。”
此话一出,唐冠也将唐门之事暂且按下,自己久居饱舍,诸般事情都不方便,这才是正事。
当即说道:“老哥爱护有加,愚弟与有荣焉。”
“哈哈,哎,老弟,别说这些了,你且去整理一番,事了咱们就去将此事夺定,也免天后整ri挂记在心。”
唐冠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说,起身微微拱手,便转身离去。
武承嗣倒是个话唠,唐冠一走,又开始与常鹰扯起话题来,常鹰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