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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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冠沉吟片刻,心中难免哑然,良久后才摆手道:“既然这样,有劳通传了。”
老鸨见状心中摇头,唐冠还真是钻了牛角尖,看来是见不到不罢休了,想到这只好万福一下,缓缓走上楼去。
常鹰望了眼唐冠欲言又止,唐冠也收起戏谑神情,这可当真有些不可思议,就如自己,之前是个傻子身份,摇身变成状元郎一般。
其间落差,唐冠深知个中三味。
。。。。。。
风语阁从外面来看是一栋称不上豪阔的楼阁,可里面却别有洞天。
一楼无非是戏台桌案,二楼不过是绣阁房间。
可到了三楼却大有不同,只见登上之后先是一画屏遮掩,正是陈允升与常鹰那日所见。
屏后是一厅堂,过了这厅堂,两边皆有过道,一边上书“难觅知音”,另一边所写“花堂难寻”。
老鸨走过厅堂,进入那“花堂”过道,刚一进入,便听到那边清脆的背诵声传来。
老鸨听到这声音,知道是琴妍儿正在教导琴陌。
在过道中伫立片刻,直到那边书声停下,老鸨这才上前对着半开半掩的房门轻叩两下。
听到绣阁中传出声音,这才起步进入,伸手抚开帷幔,两道倩影出现在眼前。
小一些的见到是她,有些害怕的往琴妍儿身后挪了两下。
琴妍儿见老鸨前来,起身道:“嬷嬷,有什么事吗?”
老鸨望了眼琴妍儿身后的琴陌,笑道:“妍儿,下面来了一个贵客。”
琴妍儿闻言心中一动,知道这说的定是那唐去病了,刚想开口答话,老鸨便继续说道:“他说想见一见陌儿。”
“哦?”琴妍儿闻言眉头一皱,琴陌之前名声不显,唯一的一次露面还是假借卖字,那唐去病怎么会得知她的存在?
琴陌之名是她亲自所取,与自己相仿,她也是孤儿,这世道说不上好坏,安居乐业者大有人在,可孤苦伶仃者也不在少数。
毫无疑问,琴陌之美,惹人艳羡,同为女子,乍一见都有些失魂落魄,更别论待得几年,芳龄渐长,必然如珠如玉。
琴陌站在琴妍儿身后听到老鸨所言,檀嘴微张,她对那个少年映像很深,涉世未深的她,脑中有他进阁却只一个劲自己吃东西的景象,也有他高头大马,无限风光的景象。
也是在那一天,她明白了原来想要有出路,只有一路风光下去,而非遮遮掩掩,阡陌红尘中万道相仿。
他的风光映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就如耀眼的明星一般。
这是不是所谓的情愫,还未可知,她只知道因为见到了他,她走上了一条路,一条让人心揪紧的路,若说唐冠暂寄在武曌屋檐下,那她就是寄托在天下男人胯下那根不净物上。
是的,她很想在见见那一个印像中的少年,以前听其他妓子说做了花魁,就能见到他,于是她努力朝着这个目标靠拢,心思也很简单,只想瞧一瞧几年来唯一一个对她好,让她多吃些的人。
想到这,她欲言又止,正要开口。
琴妍儿却冷声道:“不见。”
“妍儿!?”老鸨闻音也是眉头一皱,她可不想触怒唐冠,尽管对方表面上不过是个六品翰林。
果然琴妍儿说完,便笑道:“区区六品员外郎,何况还是九岁小儿,这就想一亲芳泽,他日必成登徒子,还是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妍儿!”老鸨闻言慌忙上前拉扯住,示意噤声。
当朝宰相都不敢当面议论唐冠,如今一个妓女却对唐冠评头论足。
琴妍儿面若冰霜,似乎对唐冠不屑一顾,事实是否真是这样,那就值得推敲了。
其实若是唐冠得知了那人与其关系,想必也只会苦笑,女人真是小心眼。
琴妍儿目前唯一的恩客,不是别人,正是贺知章,如今她不过二十出头,还有恃容为傲的资本,她不想见的,哪怕是王公贵族,也是一概不见。
当然王公贵族虽然心里痒痒,但鲜少有动强者,因为这就是规矩,作为朝臣来这等烟花之地,本就是犯了规矩,玩可以,大家约定成俗,假装互不相识。
若是用强,招来文人鄙夷不说,还落下话柄,哪天在朝堂上受人抨击,那就不是脸面的问题了。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贺知章确实有才,在琴妍儿心中,高头大马,风靡全城不应该是唐冠,应该是贺知章才对!
可如今堪称“世上无双”的才子竟是唐冠,这就让她心有芥蒂。尤其是当她从贺知章口中得知两人渊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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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陌上人如玉(一)()
绣阁中。
帷幔起伏间似乎也代表了老鸨的心情,她此时进退两难,忐忑不安的望着琴妍儿。
这是她的摇钱树,也是风语阁立阁之根本。
妓女做到一坊头牌,除却偶尔的身不由己,大多时候还是乐的清闲的。
在外人眼中她们是高级玩具,供贵人消遣,在胯下承欢,夜夜靡歌。殊不知其中清高者,就如她一般,短时间内只有一名恩客。
琴妍儿的心眼倒是真不大,替情郎吃醋,也不顾唐冠年龄,直接开口驳回。
试想就算见一面,唐冠其实也做不出什么来,且不说唐冠这年龄有没有那心思,只说他下面那活且不论粗俗长短,是否已经成形都难说。
而唐冠也深受其害,简直就像是守“活寡”,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一些,其实算算四五年时间,也就够了。
当然这都是鄙俗之言,琴妍儿当然心知此节,可面上却不答应。
老鸨进退维谷,良久后见琴妍儿坚持,也不想强逼,铁青着脸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琴陌却突然出声道:“嬷嬷。”
老鸨闻音止住脚步,略带疑惑的望向她,她知道这女娃一直很害怕她,鲜少主动与她讲话。
琴妍儿见琴陌突然出声也是一愣,黛眉微皱。
只见琴陌上前小声道:“嬷嬷,下面的是状元吗?”
老鸨本来以为没戏,见琴陌脸上羞涩神情,不由心中一动,立即回应道:“正是状元郎唐去病,你们还曾见过。”
琴陌听到这话臻首埋得更低,琴妍儿却不由一愣。
“陌儿!”琴妍儿黛眉一皱,出声呼唤。
琴陌慌忙望向她,美目满是恳求神色,琴妍儿见状更是满头雾水,看这样子,琴陌似乎很想见那唐去病。
“嬷嬷,我。。。我想见见他。”
她说话细不可闻,老鸨却听得清楚,当即大喜,望向琴妍儿,见她也哑然在一侧,当即点头答应,笑道:“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说罢,转身便走,琴陌却慌忙开口询问道:“他们?”
老鸨再一次止住,闻言点头道:“下面的郎君带了两个朋友。”
“我。。。我只想见他。”
老鸨闻言一愣,但还是点头答应,能做到这步已经是意外之喜,毕竟是唐冠点名要见,随即这才起步离去,不做停留。
直到她消失在门外,琴陌才回首望向琴妍儿,呐呐道:“姐姐。。。”
琴妍儿此时神情有些复杂的望着她,像是若有所思,良久后才轻叹一声,似是不想理会她,款款坐下淡淡道:“你走吧。”
琴陌见状俏脸煞白,慌忙上前道:“姐姐,我。。我。。。”
顿时她一副欲哭无泪模样,自己无意忤逆琴妍儿,确实不该。
琴妍儿见状一愣,这女孩处处小心翼翼,自己只是一时沉闷,不过是想让她去别处接客。
见琴陌那直似玉人的俏脸满是惶恐,琴妍儿只好笑道:“我又不是赶你走,你见完那人,再回来便是。”
琴陌这才喜上眉梢,与刚才欲哭无泪的美颜相比,微笑间更添几分惊人媚色,就连一直自诩品貌不俗的琴妍儿心中也有些妒忌起来。
而后想到琴陌来路莫名,不知出身,其中苦难或许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一腔苦水让她活的小心翼翼,待人待事都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不由轻声一叹道:“快去快回。”
“妍儿姐姐最好了。”
不知是太为兴奋还是出于其他原因,琴陌一改往日常态,竟然甜甜出声。
说完才提起素裙,面带微笑出阁。
。。。。。。
楼下。
老鸨速步下楼,动静吸引了此间唯一的一行客人,正是唐冠等人。
唐冠见她面上轻松,冲自己微笑走来,心中一动。
知道事有可为,果然老鸨上前便面带喜色道:“小郎君,陌儿已经候着了,听说是你来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呐。”
唐冠闻言一愣,随即打量了下四周,询问道:“人呢?”
老鸨闻言面上堆笑,心中却轻啐道:“好一个得势不饶人的娃娃,人家能见你就不错了,还想让人抛头露面。”
心中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不敢得罪,故作尴尬道:“小郎君,陌儿还是完璧之身,养在我坊深闺,按理说是不能见客的,劳您往上面走走。”
唐冠闻言心中一乐,也不以为意,起身便走,那边常鹰见状想要起身跟上,却被老鸨拦下。
“这位官爷,我家陌儿就请了郎君一人。”
唐冠闻言回过头来,常鹰却皱起眉头,这毕竟是个窑子,谁知道唐冠要见的到底是谁,他毕竟是所谓的贴身护卫,若是有个闪失,他可担待不起。
小七本在桌上吃着点心,看到这便拉拉扯扯,又见唐冠要起步登楼,不由略感疑惑。
好在唐冠望了望三楼后,出声道:“常大哥,你和小七在这里等我下,我去去就回。”
常鹰闻言眉头舒缓开来,坐回身子,唐冠冲其笑笑,这才提步登楼。
“常大哥,冠哥要去哪?”小七放下手中点心,像常鹰询问道。
常鹰闻言尴尬笑笑,从表面来看,唐冠这与**无异,可从实质来看,只能说小孩子见面。
当即两人默默不语,那被请来的一干少女,竟然一直伫立在两人背后,也不敢落座。
。。。。。。
“这是?”
那边唐冠缓步登上三楼,与之前陈允升初见这画屏一般,瞬间就被眼前屏上图画吸引住。
“好东西啊!”
唐冠竟然就驻足在此观望良久,才面色古怪的出声评论。
“比我床下的那张好了不知多少倍,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
唐冠轻摸下巴,望着画屏上的香艳画面,难免一阵心猿意马。
良久后,唐冠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挪了开来。
刚要行走,背后传来一阵动静。
原来是老鸨随之而上。
只见她上前笑道:“小郎君,奴家给你引路。”
唐冠闻言点头,随在老鸨身后,见这三楼别有洞天的装潢,心中点头。
可相应的疑惑却更加浓厚,他倒是想看看那不久前还落魄不堪的女孩,因何变成此间待进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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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陌上人如玉(二)()
这阁间倒也精巧,唐冠随着老鸨绕过画屏,走在厅堂间。
打量周围摆设间,二人又停在两边过道前。
这过道幽深,从中透出丝丝香气,房间逐列,有些“金窝藏娇”之感。
这种环境无疑给家有妻室,来此风流的男人制造了一种安全感。
虽然幽深,但却不幽暗,有窗扇打开,透出光亮。
称得上绮靡与品位并存,唐冠望了望两个过道大体相仿,老鸨冲其笑笑,转首道:“小郎君,这里就是我坊知音头牌的闺阁。”
唐冠闻言这才发现额匾所书,轻轻点头,倒还算应景。
老鸨这才引着唐冠进了左边过道,走出没几步,老鸨又说道:“小郎君,你等一下,奴家这就给你进去传呼。”
唐冠眉头一皱,这人都到门口了,直接进去就是了,可随即也不以为意摆摆手。
老鸨见状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留唐冠一人独处廊上。
唐冠背负双手,他的官帽已被武曌除下,她既然说让他换一顶,他自然没有傻到再去讨要。
此时唐冠模样,也初现俊气,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而唐冠腹中何止千纵万略,虽稚气难脱,可眉宇间英气不掩。
因为了佩戴乌沙提前整理梳好的头发洒下,不长不短,唐冠平日鲜少整理自己,每日起床草草打扮一番便算了事。
此间光线打下,让他小脸半隐半现,一股朦胧之感,恐怕见者无不要赞声好一个九岁官郎。
倘若有镜子在眼前,那自恋的唐冠更要大夸一声:“老子又变帅了!”
唐冠四处扫量,却没发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