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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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有些楚楚可怜的望着武曌,那名内监见状慌忙屏退。将殿门合闭。
而武曌似乎有些疲于应对,竟然也不让她起身,就那么缓缓合上了凤眸,良久后,才默默不语的一摆手。
太平公主早已撅起了小嘴,见到自己母亲竟然对自己不管不问那么久,心中不由产生了无限委屈。
武曌对其溺爱,在唐冠没出现之前,无人能出其左右,可以说要星星,要月亮都随她去了。
这时他也早已听闻唐冠身死的消息,自然而然的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发现了武曌肯定是因为唐冠才性情大变,对自己不理不问。
“哼,死家奴,臭狗才,死得好。”
唐冠在她心中其实就是个家奴,真实的她恰恰因为起点太高,以至于目中无人,当她日渐成熟,却发现为时已晚,她害惨了太多人。
是以史料对其定性也只能说“差一点便成为武曌第二”,这个差一点便表面她连第二都没做成,其实不难发现,纵观历史,凡惊天逆转,造就神话者,大多出身逆境,迎难而上。
太平公主却恰恰相反,她的起点高到足以睥睨任何人,虽生的一副好皮囊,好头脑,可惜的也正是本应该是优势的家世变为了劣势,当她回醒,为时已晚。
于是又有一句俗话来佐证“富不过三代”
太平公主欣然起身后,便撒娇一般登上圣冕,俯于武曌膝下,轻声道:“母后,儿臣想您了。”
武曌闻音无动于衷,今天是她葬爱之日,几十年前她亲生埋葬过的东西,现如今又要再葬一次。
人之情感,若硬要分门别类,最传统靠前的三类无外乎爱,亲,友三种。
之于太平公主,是割不断的骨肉亲情,之于唐冠,则是歇斯底里莫须有的爱。
究竟是喜爱,还是真的思念,亦或如是只不过是因为寂寞,这都不重要了,武曌只知道几十年了,她的心理防线又一次被一个男子攻破,沦陷至心底,他是医她丧心病狂的一剂良药。
入口苦,回味苦,结束更苦,于是苦口良药,药到病除,是以他字号去病,去的非人病,而是心病。
爱情放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功效,有人拿他当狗屁,有人拿他当饭吃,也有人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
是的,武曌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因她从未得到过,所以她从来没体会过。
她不理会太平公主,就像没有她这个女儿,就像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而太平公主见她不搭理自己,心中委屈愈演愈烈,竟然出声道:“母后,你别难过了,那种欺世盗名之辈,犯不着伤了母后龙体。”
“啪!”
话音一落,接踵而至的便是一声清脆耳光,太平公主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多了深红的五指。
“哇。”太平公主一下被打懵,紧接着便是泪如泉涌。
武曌也有些不自然的将手收了回来,任太平公主泪水打湿自己凤袍。
当虚无缥缈的喜爱战胜了骨肉亲情,是什么样子,我想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过,因为这是一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父母结成连理,有了爱之结晶,那到底是结晶重要,还是爱重要?
无论此时还是后世都不乏单亲甚至是由祖辈抚养的家庭,就如前世的唐冠父母离异,他们起初是因为什么在一起,后来又因为什么分开,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现实的紧迫感压来,所谓的爱变成了浪漫主义,不是人人都消费的起,于是有了隔阂,于是有了不负责。
我们说浪漫是一种奢侈的东西,恰巧的是古老的华夏有一个极端浪漫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武曌。
有人会问她绝情无爱,又哪来的浪漫?
只能回答你绝情无爱,也会感到浪漫。(。。)
第二百九十四章:三生少年冠军候(二十八)()
太平公主是嫉妒与不甘的化身,武曌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唐冠出手打骂自己,现在他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宁愿护着一个死人也看不愿看见活着的她。
这是嫉妒,至于不甘,那是因为唐冠是一个不受她控制的“男宠”,她与武曌一般潜伏着极强的控制**,更可恶的是他不仅分走了武曌的宠爱,还对她没有一丝尊敬。
此时的她,撒娇与泪水是她强而有力的武器,往往能打动武曌,可是这一日,她骇然发现就算自己继续哭下去,武曌还是会无动于衷。
太平公主对武曌而言是一个出于利益才诞生的产物,是她拿身体博取一切的“副作用”。
良久后,武曌终究还是伸手抚了一下女儿的秀发,望着身下的女儿,她不由产生了错觉,而后便是无尽自嘲。
自己女儿都比唐冠年龄大,可笑自己竟然会变成如今模样,她与唐冠年龄差距之大,自己想来都啼笑皆非,这也是武曌一直从唐冠身上看到安慰,却从不面对的原因。
太平公主感受到抚摸以后,也见好就收,她现在其实兴奋还是占据大部分的,唐冠死了,就没有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就算武曌有男宠,也应该是受她干涉控制的人。
武曌轻轻抚摸着太平公主秀发,她必须面对现实。
而就在这时,内监匆匆来报。
“陛下,张将军回来了。”
武曌闻音呼吸一滞,一下僵在了椅上。
身下的太平公主感受到这一变化也识趣的站起身来。立即擦干泪痕,随即盈盈拜道:“母后恕罪。儿臣只是不想见您伤心,儿臣告退。”
说罢。她转身的刹那嘴角挽起一丝诡异的弧度,而后款款走出殿外。
当她走出之时,发现殿前竟然摆着一口棺木,棺前两名将领都是一副垂头丧气,欲哭无泪的模样。
“哈哈,罪有应得。”太平公主望了一眼那口棺木后,心中大定,唐冠终究还是死了,现在尸体都搜到了。自己母后也该死心了。
心中大笑一声过后,太平公主转身离去,她才不管唐冠是因何而死,也不管他有何功劳,死了就是死了,一个死人再也没了什么威胁。
说来可笑,恐怕唐冠都从来没想到此女心眼竟然小到了这个份上。
。。。。。。。。。
“陛下,臣等无能!”
“唐。。。唐相公。。已经。。已经。。。”
太平公主走后,殿门轰然大开。那两名将领见状立即涌进,而后便跪伏在地,哽咽出声。
武曌端坐椅上,面无表情。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出一丝不对劲,这是她的大明宫,这是她的帝位。
她只是痴痴望着殿外那口黑漆漆的棺木。据张远辉来报,当他被打捞上来时已经被河水冲刷的面目全非。
想来也是。能留全尸,还能找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远辉与其副将跪伏在地。哽咽片刻后,趁武曌下神间偷偷互望一眼,看来这个谎比想象中好圆的多。
“爱卿辛苦了,你们下去吧。”
良久后,武曌淡淡出声,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悲,二人闻音暗舒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暗道:“看来也不是那么重要。”
武曌平淡的表现让他们庆幸之余,又有些后悔冒险做这种事,早知道如此轻描淡写就能糊弄,一月前便这么做了。
当即二人暗暗互望一眼后,起身告退。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武曌一人端坐龙椅之上痴痴盯着望着。
阳光洒进殿中,武曌的心却越来越凉。
金灿灿的龙椅与殿外那口黑漆漆的长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今她终于能明目张胆,自然而然的坐在这龙椅上,而他却长眠在了黑棺中。
武曌脑海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她并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爱也好,可惜也罢,不甘也说得过去,但是心痛了。
“陛下,臣累了,臣想回家。”
“臣是读书人,书的多了,懂的就多了。”
“嘿嘿,陛下,去病来了。”
“陛下,我看你这还缺一样东西。”
“皈依佛,皈依僧,皈依法。”
“那皈依朕呢?”
“小施主命犯贪狼,好自为之。”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女人的泪水早已干涸,留给了故人,留给了敌人,留给了天下人。
偏偏,没有留给她自己和她所爱的人。
其实,她什么错都没有,错只错在她是武曌。。。。。。
。。。。。。。。
长安,河渠畔。
一名少年与一汉子伫立在此,少年身着朝服,以至于周围人等退避三尺。
两人均是默默不语,这些日子以来似乎没有人笑过,他们怀着一线希望,希望那个面对什么事总能逢凶化吉的人这一次还保持着他的好运气。
唐梁君抬首望着那越驶越近的大船,缓缓闭上了眼睛。
兄长日思夜想之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长安。
老天总爱捉弄唐冠,似乎对他跨越千年而来非常不满,不断的去刁难他,当他在一方马上便要立足,又马上让他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不再。
“小七!”
突然一声兴奋的呼喊,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原来是大船靠岸了,从船上下来一名高大少年,比起常鹰都不遣多让,一下船便望到了唐梁君。
唐梁君闻音竟然不敢睁开眼睛,似乎不敢去看。
“小郎君,是他们吗?”
常鹰声音有些低哑,但还是不忘警惕的出声提醒,唐梁君闻音终究睁开了双眼,而来人已经近前。
“哈哈!小七,想死我了!咦?你这穿的是小郎君的衣服?”
来人上来就给唐梁君一个熊抱,而后才听到身后一兴奋女声:“臭小七。”
一旁常鹰默不作声望着下来的三个少年人,这些都是唐冠的家人,其中一个还是唐冠经常挂在嘴边之人,当即他望向走在最后的那名少女,当看清之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常鹰曾任职宫中,佳丽也曾见过些许,上官婉儿已经足够惊艳,没想到唐冠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竟与其有不相伯仲之感。
只见那名少女很安静,在阳光下娇嫩皮肤泛着和煦光芒,看五官不是那种乍一看便惊为天人的类型,而是极为柔和精致,让人一眼便陷入进去,想要挑出些瑕疵却又找不到的那种。
这与上官婉儿,武曌等女恰恰相反,她们都是那种一眼便个性鲜明,让人极为惊艳,而林雨薰却是让人怎么看都不会感到厌倦的柔婉。
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安静,似乎宠辱不惊,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微笑望着周遭的一切。
唐梁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牛郎哥,小花。”
“让你注意干净,现在也是在长安的人了,还得穿小郎君的衣服,嘿嘿,你啊一点都没变!”
唐牛自然识的这是官服,但他不通历法,还以为小七这是借穿,其实官袍哪能乱穿,唐梁君见状也不敢多说,只是默默不语。
但奇怪的是林雨薰出身士人家庭,站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却没有任何反应。
唐梁君良久后才对林雨薰道:“薰儿姐姐。”
林雨薰闻言对其微笑点点头,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可是她笑得越加好看,唐梁君便越不安,只好提议上车,先回到住处再说,唐牛等人乍见小七高兴不已,正打算上车时才意识到什么,唐牛皱眉道:“小郎君呢?”
终于,唐梁君面色一变,却不支声,只是说道:“在家里,先回去吧。”
“这么忙啊。”唐牛闻言嘟囔一句,以为唐冠是无暇来接,难免让他颇有些不满,当即也不再多说随众人一道蹬上马车。(。。)
第二百九十五章:三生少年冠军候(二十九)()
林雨薰微笑望着帘外的阳光,没有太多前奏,亦没有太多表情,更加奇怪的是她对于唐冠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她似乎比起以前更加安静了,像是一株四处摇动的小草,飘摇而来,来此寻她并蒂双生的另一株,然后随遇而安。
她挂着淡淡笑容聆听着小花对车外景物指指点点,牛郎也不停向唐梁君叙述着家中的事情, 唐梁君除了时不时点头,又有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敢说出来。
当期待,冷静,诡异,阴沉,热情暴晒于阳光下,发酵出了诡异的气氛。
长安,饱舍。
一名老者在下人的搀扶下嘴唇哆哆嗦嗦的望着眼前黑漆漆的长棺。
老者由于激动,整张脸都涨的通红,棺中人是他看着长大的晚辈。
这一日,他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梁君接旨。”
“唐梁君接旨!”
这时才发现原来院中站满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