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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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些道理的。
这个被唐冠一把推开连连后退的老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太医了,只见他乍一被推开,众人便大惊上前搀扶住。
难得的是此人脸上竟然没有怒气,而是有些尴尬的望向已经闯进房中的唐冠,唐冠此时不复刚才靡弱,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三步并做两步直接冲到床前。
可是他还没接近,便一下止住身子,呆呆的望着床上之人。
“婉儿。”唐冠轻声呼唤,可惜床上女孩却无知无觉。
“小郎君,不可啊!”
门外老者见唐冠竟然伸出手来像是要摸床上少女,当即跨进房中大喝,唐冠闻言身体一颤,但手还是伸到了少女鼻息间。
唐冠感受到那微弱的温热,心中稍微冷静了一些,那名老者见状才大舒一口气,缓步上前道:“小郎君。”
他开口呼唤,唐冠却对其不理不顾,眼睛离不开少女苍白的脸庞,老者见状只好再次出声道:“小郎君。”
这一次他连拍打带呼唤。唐冠才回过神来,立即抓住他的衣袖道:“她。。。她怎么样了。”
老者闻言摇头叹息一声。望了一眼床上之人后,才说道:“和乐者。生之外泰也; 精神者,生之内充也;外泰不若内充,而况外伤乎?忿恤忧恨者,生之伤也。”
“我问你她怎么样了!”唐冠见老者絮絮叨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激怒交加,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哪有功夫去细想这种术语。
其实这话也很好理解,这是引用了古汉春秋繁露中的一句内外关联的解释,老者知道唐冠身份。以为他能很容易理解,没想到着急中的唐冠就像一头暴躁的小老虎,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吃活剥。
老者见状也顾不得拽文,慌忙改口道:“并非老朽岐黄不精,这位娘子心弦早断,萌生死意,老朽只能吊她片刻性命,她自己不愿活命,我等也无能为力啊!”
“你什么意思!胡说八道!”唐冠本就焦躁不安。又听他这话意思分明是上官婉儿自己不想活了,也不管是对是错开口便朝其喝骂。
“小郎君,你稍安勿躁,你且来看。小娘子这伤虽然伤及内府,可这般年纪本是旺盛之际,本应无大碍。可是。。。可是。。。”
说到这老者停顿下来,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依照唐冠如今模样,能看出他对床上少女极其重视。再看两人年纪,又是情窦初开,正是那青梅竹马的大好年华,按理说有女子能得唐冠这等人才如此对待,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才是。
可是这少女分明就是心镜早衰,显然是心神受过多次重创,心若死灰,积闷成疾所致,是以这本不应夺去性命的外伤便成了要命的一剑,可这又与如今模样说不通。
但人与人间本就复杂,老者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说出实话,又把得罪唐冠,不说话,也不对。
就在他犹豫不觉之际,唐冠竟然大声呵斥道:“你说啊!”
众人在房外见唐冠对着老者咆哮,也只能束手而立,他们都是行医多年之人,又是宫中太医,对于此情此景并不陌生,往往有平日文质彬彬的儒雅人物到了这节骨眼上焦躁不堪也是正常。
唐冠面子极大,武曌都亲自来探,他们也是被特招而来,自然都不敢说三道四,可是老者被他一喝,打了一个哆嗦后,只好如实照说。
当即老者将刚才所想一一道出,起初唐冠面上还绝不相信,后来越听越惊,到最后手终于缓缓松开了老者衣袖,慢慢往后退去,面上全是震惊。
“啪。”
唐冠后退间一屁股瘫坐在椅上,桌上茶盏掉落粉碎,他都未察觉,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
众人见他样子各个哑口无言,小七却迅速走进房中,对唐冠道:“冠哥。”
“出去。”唐冠眼神黯淡,老者说的对,上官婉儿身世可怜,自幼家中满门皆丧,她与其母进宫为奴,这中间她看到了什么,唐冠不敢去想,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好在峰回路转,在其母丧后,本该一生为奴的她又被武曌召回,但原本的正史轨迹已经被唐冠篡改的乱七八糟,唐冠的出现让她再次被贬为奴隶,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唐冠自己对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关于这一点我们之前已经做出了种种分析,不难看出此时的唐冠心理落差之大已经到了匪夷所思。
上官婉儿的音容笑貌依旧在耳畔,或许她本该是另一个武曌,可是命运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唐冠知道这个带着倔强顽强的女孩马上就要香消玉殒。
他也知道自己本来剥夺了她的一切,现在生命也因为自己走向了终点。
“出去,都给我出去!”
终于唐冠大吼出声,老者见状摇头一叹,转身离去,但就在此时唐冠竟然又出声道:“她还能活多久?”
老者刚刚踏出门槛的一只脚闻言止住道:“两日若是不醒,还请郎君节哀顺变,国事为重。”
“呵。”唐冠刚提起的一丝精神彻底被浇灭,小七见状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随着老者转身离去,将房门缓缓合上。
房中一盏灯烛时明时灭,这一场惊变直直闹至午夜,终于有了结果,可是这结果却让唐冠一蹶不振。
这一次的代价太大了,若说唐冠如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子,林雨薰是一种自然而然应该被自己保护的妹妹的话,那他们间没有亏欠,唐冠不觉得她欠自己什么。
那上官婉儿却恰恰相反,她留下唐冠心中的亏欠悄然离去,唐冠知道或许这份亏欠永远不能尝还了。
唐冠知道老者口中的心如死灰是一种什么滋味,前世孤苦无依的他尝试过,于是有了现在的他。
想活之人,往往极为顽强,就如一个士兵才战场上冲锋,他意志坚定,哪怕身上受的外伤极多,但只要是能愈合的,他有这份生存意志,就总归能活下来。
可上官婉儿恰恰相反,唐冠笃定她想生存下去,笃定她是一个为了生存可以不惜代价的女子,可惜他错了,她活着或许只是为了一点点希望,或者一点点幸福。
一时间唐冠也面色灰沉,他就算现在把自己给了结了,也已经没什么用了,唐冠缓缓起身走向床边。
而后一言不发的瘫坐下来,他的浑身肌肉骸骨依旧疲弱阵痛,那是所谓力大无穷的代价,这种痛很熟悉,唐冠曾经历过一次。
可身体的痛楚却比不了心中的痛苦,唐冠眼神呆滞的望着床上俏脸,前些日他无意间说不想看到她笑或者哭,她真的做到了,不知这是倔强还是害怕,但是他真的再也没见到她笑或者哭。
“我错了,对不起。”唐冠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伸手叠在上官婉儿冰凉的手背上。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得不说情之一字总是让人似曾相识,当初林雨薰跪伏在重伤的唐冠床前想必也是这番(。。)
第二百零一章:家中来人()
翌日,清晨。
这一日的长安有些特别, 此时日上三竿,街边小铺走卒已经照常撑起,但与往日不同的是,在这如常的繁华中透露着慌乱。
只见一面摊之上,老板将下锅煮好的面顺手捞出,动作娴熟的撒在碗中,端到一吃面人桌上。
吃面之人闻音望了一眼桌上热面,看视线却挪不开街道场面。
“驾!”
只见有几骑身后缀着几名甲士在街道上来回走动,他们走的并不快,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凝望过往行人。
吃面之人似乎是一个行脚商人,他这种人走南闯北,一看到这群甲士模样便知道城中定是出事了。
“老伯,闹贼了?”吃面之人收回目光,端起面来喝了一口热汤问道。
面摊老板闻言也是面带疑惑的摇摇头道:“别问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面之人闻言放下面碗,拉过老板道:“老伯,嘿嘿,知道就说点嘛,俺是怕闹贼了,俺的货运不出去啊。”
老板闻言这才坐了下来道:“官爷的事,咱哪能知道,城门楼子都给人封了,我看你呐,多住几天吧,多住几天吧。”
说完老板兀自摇头走开,吃面的商人闻言一愣,直到他走开才反应过来,着急道:“哎,别走啊,别走啊。”
但是见老板不搭理他,这商人也只好气急败坏的望了一眼城门,而后闷头吃起面来。
长安郭外正门,此门乃是进场必经之地。长安有外郭内郭,内郭之中又分皇城。内城与外城。
唐冠初来长安所走的正是此间巨大城门,门前护城河横亘。此时拦栓已经放下,门前排起了常常的行人队伍。
可与平常不同的是,此时城门之下除了每日固守的卫士外,在这大白日城楼之上竟然又凭空多出了数列巡逻甲士。
这些甲士各个全副武装,这还不是最骇人的,最让这些想要进城之人心惊胆战的是门前竟然设了拒马栅栏,这幅场面俨然就是在战备一般,而且他们迟迟没有见到城中有人出来。
人群中有一行人望到这一幕面色怪异,这一行人有男有女。两名年轻些的汉子拉着一辆小车,拉车崭新,料来是来时路上新置,车上罗列着几个包裹,还端坐着一名老者。
其中一名汉子皱眉向车上老者道:“王伯,这是怎么了?”
老者闻言从车上缓缓走下,扫量了一眼城上城下,喃喃道:“怎么封城了?”
“啊?”汉子闻音有些不解其意,这长安他也来过一次。那次来是来看自家少爷,本来琢磨着时间昨日就能到了,可是一场大雨把他们给堵住了,今个起了个大早。看这样子竟然还不让进的模样。
若是唐冠与小七在此,必然会对这一行人大感眼熟,为首老者赫然是唐家的管家老王!
而那两名汉子竟然是唐二与唐三。还有剩下的几名小厮与丫鬟模样的女子均是唐府的下人。
只见老王眉头紧皱,这一路舟车劳顿。对于他这种上了岁数的人确实是一种煎熬,不过他也乐在其中。如今自家少爷在京中手面不小,他早年也随唐维喜在长安呆过一段时间,对于此间种种自然不陌生,是以一看到眼前场面,便知道城中恐怕出事了。
想到这,老王不由心中一凛,毕竟唐冠与小七就在城中,当即他四处扫量了一下,见门口两名甲士目不斜视,他不由凑上前去低声询问道:“两位军爷,今个还让进吗?”
甲士闻言却不搭理,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封城堵路,更不知道何时才开城放人,他们只知道昨夜出了大事,守城将领刘春运被连夜带走,至今了无音讯。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定是出了天大篓子,他们也在此间守了有几个年头了,其中猫腻自然不言而喻,但如今城内城外戒备森严,大有一副要翻个里外朝天的姿态,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老王见他们不搭理自己,又凑近一些,那边人群也有几人饶有兴趣的望了过来,只见老王悄悄摸到袖中,取出一锭物事赔笑道:“军爷,老头子里面有亲戚,还是个娃娃,你看能不能。。。”
甲士闻言扫量了一眼他手中东西,眼睛一亮,可随即又脖子一缩,一把将其推开道:“起开,别在这挡路!”
老王已经上了年纪,被他这一推,立即连连后退,险些栽倒在地,唐二唐三见状大吃一惊,上前慌忙扶住。
“我说你这人怎么。。。”唐三这是首次来长安便遭遇到这种事,出口便想呵斥那守卫,却被老王慌忙止住:“我没事,我没事。”
唐三见状呐呐闭嘴不言,随即几人退回人群,老王气喘吁吁的坐回车上,摇头道:“哎,看来今个是进不去了。”
“王叔,里面出啥事了?”唐二疑惑询问,老王却只能连连摇头,他是唐家老仆,早在唐维喜还不大时便随着唐冠的祖父走南闯北,可以说唐家父子俩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唐维喜都有了四十几岁。
是以唐家上下对其都颇为恭敬,再加上唐维喜本身便是一个和善之人,可以说里里外外都是他一手操持。
本来是怀着兴奋而来,看一看出息了的唐冠,没想到却一再耽搁。
“王叔,要不咱先回去,明个再来吧。”唐二见状只好这样说道。
老王闻言一想也对,这也不知道得耗到什么时候,当即就想点头答应,可是就在此时身旁一辆马车竟然径直走到了城下。
看车边人打扮普通,可是行至那两名守卫身前时,只见那两名守卫竟然一改适才冷酷,与几人攀谈起来。
老王一行人站的较远,倒是没听清几人谈话,只见到其中一名车把式从怀中掏出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