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如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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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千万要小心。”哥哥回家后对我说,“不管什么媒体都是惟恐天下不乱。公司和Vioce现在正在商量下半年合作的事情,为了刮到新闻,那些记者是什么报道也能写得出的。”
我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妈妈心疼不过,拉了下哥哥的衣服,“轻烟很累了,你少说两句,让他休息吧。”
哥哥听了失笑,摸摸我的头发叹气,“我们家的宝贝啊。”
我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回应。匆匆进了房间,瘫倒在床上不想动。
和魏如的冷战开始了。
他的左手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看到渗出的血,让我心惊胆战的。可是他在公司当我是透明的,说话、做事从不望我,就是拿文件给我,关上门把文件往我桌上一扔,一张脸臭臭的问,“陆经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的话我下去了,工作很忙的。”
我刚开口问,“你的手……”
他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开会也故意坐得远远的。我上去他家,总是见不到人,等他也不管用。
就算那天我的语气不好,可是也是他的态度先不好的啊。而且什么事情非要搞得这个样子?骆吟箐又不是什么蛇神鬼怪,谣言澄清就好嘛。记者也真是的,以前也不见他们对娱乐花边那么感兴趣,怎么偏偏挑上我?
我烦恼地用枕头捂住脑袋: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
讨厌的魏如!讨厌的冷战!讨厌的自己!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冷战(开始得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还没有结束,由于上次魏如做出的策划案大家都很满意日本那边也通过了,哥哥竟决定派他去一趟广州,和一家软件新锐商谈公关策划案。
我知道了心里叫苦。他这一去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只怕更加不好面对,可是他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我再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去到他的办公室。他也没惊讶,坐在电脑前望也不望我一眼。
“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准备资料。”
我一听,不由得委屈起来,可又不能在这里和他大吵大闹的,只好说,“你一个人去吗?广州那边非典刚过,还是很危险的……”
他的手一摆,阻止我说下去,“是公司派了三个人去,我只是其中一个。另外非典的警告三个月前就已经全面撤除了。你要是没有建设性的话可说的话,麻烦回你自己的办公室。”
什么态度!?“魏如!”
他抬起头,挑了挑眉,一付“什么事快说”的样子。我气苦,可这里是公司,能怎么样?
“没什么……”我蔫了一样,闷闷地说,“你工作吧,不打扰你了。”
“不送。”
哼!什么嘛!没有你我又不会去死!
可是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上火车前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更不要说到了以后。我哀怨地坐在沙发上听哥哥接到他们平安到达的电话。
“好,你们明天去的话,主要不是抬高他们的价位,是要做出效果,我们在广东的影响力还是不比他们本地的公司,自己把握好分寸。”
然后哥哥挂了电话,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今天没出去?你平时假期都不在家的啊。”
我盯着电话,回答,“不出去了,外面的记者太可怕了。”
他笑起来,“不出去也好,多陪陪爸妈,别一天到晚想着玩。骆吟箐的事情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点头,视线还是没有离开电话机,“我啊,最大的优点就是健忘,哥哥你放心啦。”对的,我真的很健忘的,魏如啊,我已经不记得我们两个各自发火的事情了,甚至连冷战也忘了,还有你恶劣的态度,你就打个电话吧!
没有!
第一天没有,可以解释为他们刚下火车太累了。
第二天没有,可以解释为他们要熟悉环境太忙了。
第三天没有,可以解释为他们和客户商讨在工作了。
第四天还没有我真的着急起来:你魏如不会想和我就这么僵下去吧!
终于忍不住,第四天晚上,我走进哥哥的书房,“哥,我闷死了。”
他抬起头,满脸无可奈何,“我知道。”
“我想出去。”
“哪?”
“嗯……嗯……嗯……广州。”
他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居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飞机票,“我就知道你这家伙!那天开会你一脸的想去想去的,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和我开口,呐,拿好了,明天上午8点的,可不要起晚了。”
我一愣,反应过来后兴奋地冲过去,拿起飞机票就亲,“哥,我爱死你了!”
“是是是,少看你在公司、家里无聊我也开心点。”他摇摇头,“他们去那里是工作。你玩归玩,别打扰他们。”
说得我不事生产似的,其实我也为公司贡献良多啊。算了,看在可以去广州的分上,不予计较。我攥紧了机票,心想不管怎样到了那里一定要和魏如言归于好,已经多久没和他在一起了?我想念得心都疼了。
可是很倒霉的,刚一下飞机就下雨,在机场买了把雨伞却对这雨不起作用,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我淋了个透湿,要不是带了公司的相关证件,服务台根本不让我进去。
“魏先生在1012房,您需要毛巾擦一擦吗?”
“不用了。”我一边说一边打开电梯,对里面服务员说,“10楼,谢谢。”
我一路对自己说,见到他时,态度一定要好,不要管他态度怎样,起码自己要好,事情才有转机。
“叮”一声,电梯到了。我冲楼层服务员笑笑,也不管她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向1012。深呼吸、再深呼吸。
“叮咚!”
两秒钟后门开了,而我还没有准备好。就直直地面对他的惊讶。
“啊嚏——”
见面就是个喷嚏、,我糗死了,不由尴尬地道,“抱歉,有些感冒。”
“你怎么来了?”声音还是不好,但有些压抑。
“啊,我……”我看着他皱起眉,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竟全记不起,结结巴巴起来,“我……我……魏如…………啊嚏——”
老天!搞什么啊!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一脸的不耐烦,顿时觉得伤心:我专程来这里找你,谁知道碰上大雨,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
“魏如……”我对自己说勇气不是从来就有的,要锻炼!可是眼睛酸酸的,好象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一样,“魏如……我们、我们和解吧…………”
鼻子也开始酸了,头也开始痛了。他却没有说话,沉默得令我心慌,我抬起头,“魏————”
一堵好大的墙啊!他一把抱住我,脸贴在我的左边太阳|穴上,声音和我之前一样是稠稠的,“好……我们和解……”
“啊嚏——!”
对不起,我真的是感冒了。
他拉着我进了房,哥哥真是大方,让他们每个人住一间单人房。可正方便我们在一起,他在浴室里放好热水,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眉毛像打了结,“你怎么什么都不带?”
我脱了外套,“没考虑那么多,之前还以为哥哥不会同意我来呢。”
他看了我一眼,“得了,你不是说他就你一个弟弟吗?”
“那倒是,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的哥哥——”还没说完,一件单衣丢在我的头上。
“去洗澡!”
故态复萌。我拿下衣服,“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
啊?“那我不是白来了?”
他看着我,表情怪怪的,“怎么会?”
“什么?”
他笑起来,很邪恶的那种,“今晚我们可以…………”
是的,我很想念。
啊嚏——
结果他也感冒了,真的不能怪我,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他要我在家里把感冒治好了再上他那里去实在没道理。
但是把妈妈给吓坏了。“轻烟也真是的,怎么去广州了?还得了感冒,这非典才过去啊,还是请大夫来家里给看看需不需要打点滴吧。”
我的头混混沉沉的,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爸爸就在一旁说哥哥,“你怎么让他去广州?他的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得了非典怎么办?”
哥哥也不辩解,只是皱眉,“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妈妈倒抽一口凉气,“还有下次?你们兄弟俩,谁也不许去!”
有些头晕。我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我不是一直身体挺好的吗?非典也没有那么恐怖啊,还我们两兄弟谁也不许去,晕晕晕。
“爸妈。”我的嗓子因为发烧有些嘶哑,“我没事的,医生也说了,服了药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照顾我一天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妈妈帮我拉上被子,“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生了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点头,“以后不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爸爸拍了拍妈妈,“好,你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们俩走出去,哥哥坐过来,“看你不小心吧。”
我虚弱地笑笑,“哥哥,对不起——”
他拿手指堵住下面的话,“行了,你好好养病,剩下的哥哥会处理的。”
我再次点头,“好,哥哥也去休息吧。”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才走出去。
我在家里足足呆了十天,直到连闻到胡椒也不会大喷嚏才被允许外出,而外面关于我和骆吟箐的谣言渐渐淡下来,公司和Vioce的谈判据说也是到了最后的阶段,总之是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足以令我感动得掉眼泪。
“轻烟,叫你哥哥出来吃饭,不要一天到晚埋在工作里。”
为了庆祝我完全康复,嫂子决定做一桌大餐,而我是决定吃了这一餐就跑到魏如那里再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答应了,“哥哥,吃饭了,就等你一个!”
推开书房门,不在,电脑倒是开着。
“哥?”我走过去,“哥哥,你在吗?”
不在。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有显示:您有一封新的邮件未打开,地址来自于魏如。
魏如?!
不会吧,他们连这个时候都还在工作。我摇摇头,他们可真像啊,十足工作狂!
就在这时,桌面突然转换,outlook自动打开——
陆经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只要吟箐自己把她和陆轻烟的照片拿出来,我再把我们两个的录影带拿出来,相信媒体在五年之内都不会放过这个话题。明天陆轻烟就会来我这里,带子要等下个星期才能制作好。只要我们有耐心,要把陆轻烟赶出国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我这次的牺牲这么大,希望陆经理要按约定给我那一千万的酬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饭厅的位置上的。
“轻烟,你怎么了?”
但是我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我听了二十几年的声音里包含担忧和疑惑,亲切和温柔。
“你的脸色又不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抬起眼,看到哥哥就坐在我对面。疼爱了我二十几年的哥哥现在的表情仍是疼爱。刚才是在做梦吗?是不是呢?
我有些茫然,“没有什么。”
妈妈叫起来,“哎呀,真的是脸色不好啊,是不是还没好啊?”
一只手伸过来搭在我的额头上,冰冷冰冷的,分不请是手冰冷还是我的额头冰冷。
“真的很冷啊。妈,快去准备药。”
我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身子就被架起了。
“轻烟,你浑身发冷,现在有力气走路吗?哥哥扶你去房里躺躺。”
我把重量全部交给他,浑浑噩噩地随他进了房间。
“药来了,药来了。”妈妈走进来,“轻亭,你快给他服下,让他好好休息。”
“好,我会照顾他的,爸妈先去吃饭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看到有杯子在面前,还有药。
“轻烟,来先把药吃了,再睡会,可能是昨晚又着凉了。”
我顺从地吃了药,又顺从地躺下,然后看到一张脸的大特写,担忧的神态就是最好的演员也不可能做得出来,“你好好休息,不要让病再反复了。”
我在他离开前拉住他的手,“哥哥!”
“嗯?”
刚才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啊,梦到魏如发电子邮件给你,说你、他、骆吟箐三个人联合算计我。“你……刚刚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他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刚才哥哥出去接电话了。打电话那边太吵,我怕吵到你们,就出去接。你好好睡,不要想太多。”
“好。”
我放开他的手,见他轻轻地走出去。对,是在做梦呢。
“我知道了,今天魏如也和我说了。你先不要出面,他今天又病了,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去魏如那里,看情况再说吧……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这件事过后,Vioce总经理非你莫属……你放心,大家只会同情你的,我们公司还不用你操心……………………”
我靠在墙上,全身虚软无力。
哥哥,为什么?
二十多年的一切是真的吗?全然崩溃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的轻易?
你不是疼我的吗?
你不是爱我的吗?
你们不是我最亲的人吗?
头痛欲裂,这是幻觉吗?是吃了药的副作用?
我扶住墙,慢慢走回房间,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凉。
“轻烟,这个是哥哥哦,来叫哥哥。”
“轻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