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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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希望这等宝剑,军中上将皆可持有。然而这般想法。在二位院长眼中却颇为天真了些。
与士卒所持武器不同,凡宝剑皆是百炼之兵,其更有甚者,选择锻造的材料还是天外陨铁。便是大汉繁盛之时。这般名闻天下的利刃天下间也寥寥无几。庞山民竟希望军中上将皆拥有神兵,黄承彦闻言不禁哭笑不得,对庞山民道:“你当神兵利刃人人可得?便是昔日曹操雄霸中原之时。手中也仅倚天,青釭二剑,如今你可曾听闻,曹操可有新得神兵?”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笑道:“老师勿急,庞某的意思是书院近年来,得不少民间冶炼良方,且庞某听闻,西川蛮人之中,亦有擅冶之部族,我书院若请各地良工,汇集一堂,交流冶炼之法,从中汇总,再铸新剑,届时许多铸造技巧得以改良,届时还怕造不出好剑么?”
黄承彦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各家巧匠皆将其秘法看的极为慎重,又怎会轻易拿出?老夫亦寻求多年,所得甚少。况且你又不是不知,老夫这些年来整理春秋,战国时的冶炼,铸造良方,耗费巨大……”
“能用银钱解决的问题,对我荆襄而言皆不是问题!庞某这一年来连番征战,府库财帛仍余下不少!”庞山民闻言笑道:“钱花出去,巧匠却被我荆襄所用,如此买卖,在庞某看来已是相当划算,且庞某以为,即便真有良将可铸倚天,青釭这般宝剑,庞某便是予其官爵,封妻荫子亦在所不惜!”
“山民欲使匠人成就世家?”黄承彦闻言,愕然半晌,一脸不信,却见庞山民坦然笑道:“依老师看来,如今我荆襄世家,比之强汉之时,可称世家么?”
荆襄世家在庞山民发展商业的蛊惑下,所获巨利,然而对于土地却不似从前那般眷恋,且世家如今无私兵之权,除去各家恪守传承家训外,不要说是与昔日强汉时相比,就连与刘表治荆襄时,也大为不同。
黄承彦若有所思,庞山民见状笑道:“如今世家传承礼义,若工匠亦入世家,则传承巧技,在庞某看来,两者之间,并无区别。”
“山民是欲借此打造兵刃,再削世家地位?”黄承彦恍然大悟,话一出口却连连摇头,对庞山民道:“山民,凡是不可操之过急,且世家于老夫眼中,对于荆襄贡献不小,山民若如此行事,不免令各世家心凉!”
庞山民闻言笑道:“非是削减世家地位,而是提升巧匠地位,老师当知,我书院近年来,真正为荆襄所作贡献,并非整理得来的诗书礼义,兵法韬略,而是那些精良的技术。”
黄承彦闻言语塞,庞德公却笑道:“莫非山民就不怕士子不屑与匠人为伍?使匠人成就世家,荆襄诸多世家中人,如何愿意?”
“哪家世家不愿,便不使纺车,不作印刷印染,不用纸张即可……”庞山民闻言,不假思索道:“在庞某眼中,士子并不比匠人高贵,且世家繁盛的根本是什么,想必各家家主皆心知肚明,用匠人的本事,却不予匠人地位,这等过河拆桥之事,庞某自然是看不惯的。”
庞德公闻庞山民此言,便知其心意已决。
只是对于庞山民的这般想法,庞德公并不抵触,于书院中的这些年来,庞德公越来越能够感受到技术的进步对于时代的影响远远不下于诗书礼义,若庞山民如刘表那般爱民养士,只尊文吏,荆襄又如何会有当下这般繁盛景象?
这些年来,庞山民已成功提升了荆襄商贾的地位,如今不少商贾家财万贯,且财帛颇丰的商贾们同样致力于培养族中年轻子弟饱读诗书,长此以往,这些商贾之家也极有可能转化为世家,而庞山民如今再对提高匠造家族的地位,庞德公料想其虽会遭遇阻力,然而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想到此处,庞德公笑道:“匠人也好,商贾也好,总之荆襄如今这全新气象,老夫也难以尽数看清,山民,只要你认为如此行事对百姓有益,就放手去做吧。”(。。)
NO。592 张昭出使,心愿难成()
政治变革远比攻城略地要困难许多,数年来荆襄的变化喜人,然而在庞山民这个现代人眼中,如此变化仍旧缓慢的很,辞别了父亲与承彦先生,庞山民独自回府,思量起如何着手,使工匠之家转变为匠造世家的诸多事宜。
提高商人的地位不难,毕竟世家对于商人并不排斥,且世家中人多有行商,然而提升匠人的地位,天下世家无疑是不屑与匠人为伍的。
若匠人之家亦可成为世家,当下各大世家高人一等的优越性,又如何寻求?
虽前路艰难,可庞山民却不打算将这等弊端,置之不理,于府上闭门谢客,思索数日,庞山民觉得这等计划,也当找寻二蒯谈谈,问问这二位荆襄世家的代表是何想法,若将其中利弊言明,二蒯就算不支持他,至少也可于他与其余世家面前,保持中立。
总不能为了提升匠人的地位,对于当下世家采取武力胁迫,庞山民认为自己并没有做暴君的天赋。
正欲命人去请二蒯,却有府中下人前来,言江东张昭,求见唐侯。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口中喃喃道:“张子布不是决江东内事的么?江东竟无人可用,使得这年迈臣子,劳心劳力?”
张昭名声显赫,张家于灵帝之时,便是豪族,庞山民思索片刻,便命人请张昭入府,庞山民亲自于门前相迎,心中却疑惑。张昭此来,所为何意。
不多时候,张昭便至,庞山民与张昭相见,拱手笑道:“数年未见,子布先生风采入昔!”
张昭见庞山民行礼,不敢怠慢,忙对庞山民道:“唐侯莫要折煞老朽,老朽此来,乃是得吴侯嘱托……”
“仲谋兄长又有何高见。示下庞某?”庞山民闻张昭之言。嗤笑一声道:“先前趁我合肥空虚,江东落井下石之事,庞某尚未来得及与其清算!”
庞山民说罢,张昭语塞。庞山民见状笑道:“此事自然与子布先生无关。外面风大。还请子布先生入府一叙。”
张昭随庞山民入府,心中却暗道此番来荆襄本欲商议两家罢兵之事,没想到庞山民见机极快。还未待他开口,便将后路尽皆堵死,如今虽各家皆罢兵修养,然而长江水道之上,甘宁却时常寻衅,使得江东不得不驻大军,严防荆襄水军异动。
那甘宁用兵,毫无痕迹,且其小船战术,使得极好,毕竟是昔日纵横大江的水匪头子,程普又怎敢怠慢,且如今荆襄大胜中原,将曹操逼退河北,如此一来,江东上下皆知,如今荆襄已有余力,复仇吴侯了。
太史慈重归朝堂,孙权虽有志气,与庞山民死战一场,然而孙权心中却也知道,这战争还是不打为好,连曹操都被月余收拾得不得不退,江东面对荆襄水陆攻伐,怕是要遭泯灭之厄。
于是在战战兢兢了数日之后,孙权便命张昭往荆襄一行,看看能否与庞山民商议,两家尽释前嫌一事,且孙权告知张昭,可于庞山民面前表明态度,江东日后会偏安一隅,不生事端,只求荆襄勿要兴兵江东。
孙权的这般态度,虽然窝囊了些,然而张昭却认为,这般抉择倒也不错。如今的江东实在是没有力量与荆襄争雄,与其与荆襄大战一场,倒不如安安心心的扼守大江,保六郡基业。
然而庞山民的态度似乎极为明确,张昭还没进门,庞山民便言其欲兴兵复仇,张昭入府之后,只与庞山民寒暄片刻,便迫不得已,提及此番往来荆襄孙权的嘱托。
“唐侯,我主已自知错处,况且江东未有一兵一卒,踏足合肥,两家先前龌龊,唐侯可否忘却?”
张昭说罢,老脸微红。
庞山民闻言,只淡然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昭一眼,笑道:“子布先生当庞某易欺乎?莫非仲谋有无事点兵的习惯?若庞某未调集军马,与江东遥相对峙,如今合肥怕是已烽火连天!”
张昭闻言只得苦笑,之前孙权的确打算拼尽全力,拓土合肥,然而此事闹了数月,如今却成了笑话,思索片刻,张昭又道:“可无论如何,唐侯与曹操交锋之时,我江东的确安分守己,如此也算帮了唐侯一把。”
“即便交锋,庞某怡然不惧!”庞山民闻言,收敛笑容道:“子布先生好没道理,你江东不打我荆襄,便要我荆襄感恩戴德,打我荆襄便是迫不得已,这般逻辑,叫庞某情何以堪?庞某还是求子布先生转告吴侯,让他如那曹操一般,亲引大军,与庞某分个雌雄!”
张昭闻言语塞,半晌之后,长叹一声道:“吴侯如今已决定偏安一隅,你我两家终是有姻亲交情,唐侯何必非要覆灭江东不可?”
“若先生承诺庞某,庞某相信,可仲谋出尔反尔的次数太多,庞某早已不信其言。”庞山民闻言,连连摇头,见张昭还欲再劝,庞山民笑道:“子布先生,在庞某看来,若日后荆襄平定江东,对江东而言,却是好事!”
张昭闻言,一脸苦涩道:“即便老朽知唐侯心意已决,然而唐侯又何必以言相欺?主辱臣死,若江东覆亡,对老朽而言,如何会是好事一桩?老朽久侍江东,届时未有以死殉主。”
“庞某非嗜杀之人。”
庞山民闻言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先生于灵帝之时便举孝廉,当知天下一统对于百姓而言,有利无害,若庞某平定江东,江东百姓再无需承受战乱之苦!庞某兴兵,对百姓而言,是否善举?”
张昭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如庞山民所言,天下一统,对百姓而言,乃是好事,然而对于孙权与江东世家而言,荆襄入主江东,其手中权利,皆被剥夺。只是庞山民的立场,无论如何都不能算错,张昭语塞半晌,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看来老朽此来,怕是要有负吴侯所托了……”
庞山民自然知晓张昭心中顾虑,对张昭道:“子布先生也不必彷徨,自庞某起兵荆南,如今掠土无数,然而无论东西两川,抑或西凉等地,庞某所为,可有苛责败者之事?西川世家如今皆发展不错,西凉马家也富甲一方,若吴侯与先生肯纳土来降的话,庞某可保汝等皆富甲一方,日子并不比现在要差……”
张昭闻言却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唐侯倒是好算计!只是吴侯已有决断,若唐侯连我江东偏安一隅的条件尚不允许,便与荆襄死战一场,又能如何?孙氏三世基业,届时只看唐侯能否有那本事,尽数取走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江东覆灭之患令孙权也爷们了一回,庞山民对孙权这般选择,并无意外,说到底江东仍有地利优势,且其朝中上将不少,可堪一战。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张昭笑道:“听闻子义再度出仕了?”
张昭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子义忠义,不忍于江东危难之时离去,且我江东如子义者,比比皆是,所以老夫仍旧希望唐侯可再作考虑,与我江东和平共处。”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道:“庞某会作考虑,总不能令子布先生长驱跋涉,连个安慰都寻求不得。”
张昭闻言却苦笑不已,心中暗道庞山民此言,明显口不对心,也只能当其安慰之言了……
张昭见未能达成心愿,便起身对庞山民道:“唐侯事忙,老朽也就不打扰唐侯公务了,这便离去……”
说罢,张昭起身欲走,庞山民见状却道:“子布先生且慢,之前论过公事,如今当论私情,许久未见子敬,公瑾,先生想必心中想念,子敬数日前已从宛城归返,今日庞某欲宴请先生,先生也可于席间,与公瑾,子敬二人相见,一叙旧情!”
张昭闻言,心绪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相见不如不见,如今老朽与公瑾,子敬立场不同,再见之时,心中难免伤痛,老夫这便归去,唐侯勿送。”
张昭说罢,神情黯然的离庞府而去,庞山民见江东老臣这般模样,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孙仲谋无能,不擅用人啊……”
庞山民心中感慨,嗟叹一声。
张昭此番出使荆襄,言辞倒也在庞山民的预料之内,且实际上庞山民也相信孙权遭遇这么多的挫折,也会如张昭所言那般偏安一隅,然而征战天下,即便温和如庞山民这般,也不容得私情左右其心思。
如今周瑜,鲁肃投荆襄不足半年,江东无论朝堂抑或军中,皆因二人离去,士气低落,如此良机,庞山民自然不肯放过,所以庞山民从来没有打算给孙权缓和朝堂矛盾的机会,之前庞山民已有打算,亲征江东,只是被中原战事拖住脚步,如今荆襄大胜而归,士气昂扬,庞山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