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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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好事才是,山民何故闷闷不乐?”甘宁闻言,微微愕然,对庞山民道:“大赚江东钱财,本便是我荆南所欲。”
“时机不对。”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甘宁道:“先前庞某下江东之时,所携礼物,足够那江东世家,用上一年半载,如今荆南与江东商贸,本应低谷才对。可是江东往来客商,却比庞某婚前还多,此事之中,必有蹊跷。”
甘宁本就不是愚鲁之人,待庞山民说罢,甘宁面色微变,对庞山民道:“既如此。甘某便令儿郎们严加盘查江东商船!”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甘宁正欲去与营中将校,发号施令,庞山民却遥遥瞧见,又有一江东商船。缓缓靠看,船上数名随从,尽着白衣,一同下船。
“江东近来通商之人,多着白衣,江东民间风尚,倒是奇怪的紧。”甘宁自顾自的嘀咕一声,庞山民却蓦然惊醒,对甘宁道:“兴霸。你说江东之人。皆穿白衣?”
“反正近期着白衣者不少。”甘宁见庞山民一脸讶异之色,亦微微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何必如此失惊,无非是衣着而已。”
“白衣渡江……”庞山民低吟一声,想起史上这江东典故。不禁暗叹,这周公瑾居然把日后吕蒙的得意奇计给使了出来,若不是仗着穿越者先知先觉的本事,竟会被他完全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庞山民脑中急转,只是片刻,便对甘宁笑道:“兴霸,寨中可有静室,某欲与兴霸吃酒。”
“果然被甘某说准了,定是你家婆娘,不允你饮酒,才来找我!”甘宁说罢大笑,对庞山民道:“所以说娶了这美艳媳妇,恁的事儿多!”
甘宁胡言乱语,庞山民听听且过,二人寻了间静室,下人送过酒肉,庞山民命一士卒去寻庞统,回到静室之中坐下,对甘宁笑道:“江东欲图我长沙!”
甘宁闻言笑道:“若是江上水战,甘某如今已不惧那江东周郎,我军中勤造战舰,水军已颇具规模!”
“怕非是正面相争,那周郎如今,已有奇计。”庞山民说罢,见甘宁面上茫然,对甘宁道:“庞某以为,这往来白衣之人,多为江东细作,那周瑜怕是已有计策,谋我长沙!”
“山民所言,可有根据?”甘宁心中一惊,只是片刻,便对庞山民道:“管他有没有根据的,白衣可疑,甘某尽数抓了!”
甘宁说罢,欲起身而去,庞山民却按住甘宁,笑道:“若尽数捉之,岂不打草惊蛇?兴霸勿急,庞某这心中,另有打算,那周瑜以为,我荆南大军入川,便是可欺,庞某却欲将计就计,让这江东都督,再尝一败。”
“山民已有定计?”甘宁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笑道:“如今董将军与黄老将军已随军入川,甘某近来可是手痒的狠,还是那江东周郎识得情趣,欲来找甘某,分个高下。”
二人边吃边聊,不多时候,庞统便至,见二人吃的酣畅,庞统笑道:“兄长,兴霸,不是为找庞某吃酒,才邀庞某而来的吧,庞某先前,正与公琰处理政务呢!”
“若非战事,怎会劳烦士元?”庞山民闻言笑道:“士元且坐,边吃边聊。”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兄长已有消息,江东欲图我荆南?”
“非也,只是怀疑。”庞山民说罢,便将近来江东商贾,多白衣渡江一事与庞统说了,庞统眼中异彩连连,待庞山民说罢,庞统赞道:“这江东周郎,果然不凡,若一切皆如兄长所言,待其事成,长沙危矣!好在兄长熟知商贾之道,可预先窥见,那周瑜谋划。”
“只是后来之事,皆要看士元设谋了……”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虽知,有此机会,当将计就计,却不知这计将安出,有士元在,定可再算计那周瑜一回。”
庞统闻言,颇为兴奋,之前心中委屈一扫而空,对庞山民笑道:“正当如此,若兄长只欲威慑江东,使其按兵不动,一封书信告知周瑜,已窥破其计,便可万事大吉,只是那周瑜视我荆南无人,甚是可恶,此番当迎头痛击,给他一个教训!教其于都督位时,再也不敢扰我荆南!”
甘宁闻言却道:“士元,快将心中计划,尽数告知甘某,如今甘某可是手痒的很,整日盼着与那江东将校,一决雌雄呢!”
“设谋之事暂且不急,如今我等于这棋局之上,已占先手,当务之急,在于密切监视这些白衣商贾们的动向,若可探知其于长沙所为,便可尽知周郎打算,到时候庞某一定会给这江东都督一个惊喜!”
NO。226 大军围城,走为上策()
数日以来,长沙城中细作四下打探,对于这群江东商贾的去向,皆尽数查明。
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看着案上卷宗,心中皆惊,如今长沙沿江烽火台处,将校多被江东之人贿赂,若遇战时,烽火不燃,便是江东大军到了长沙水寨,恐怕长沙军民,还蒙在谷中吧。
“这江东果然有乱我荆南之心。”庞统说罢,皱眉叹道:“且这营中军纪,向宠,傅彤二人,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十余处烽火台,八处皆被江东贿赂,江东军马若此时来攻,荆南绝无幸免!”
庞山民看着卷宗,心中亦不是滋味,虽然人心趋利的道理,庞山民也懂,但是看着自军帐下,将校被区区钱财所贿,庞山民这心中,仍有怒火。
庞家如今富甲天下,将校若为求财,于沙场立得功勋,庞山民自有资财赏赐,何必为了江东区区财帛,受制于人?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士元欲如何处置这些叛逆将士?”
“若不严惩,难以立威。”庞统一脸决绝之色,对庞山民道:“兄长莫不是想要为他们开脱吧。”
庞山民闻言默然,沉吟许久,对庞统道:“将其去职如何……”
“不可!”庞山民话音未落,庞统却是急道:“兄长于此事须决绝,不可妇人之仁,若叛逆之人,不被严惩,岂不是在说荆襄军中将校士卒,可人人叛逆?”
“乱世人命,果如草芥。”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这些烽火台处将校先前作为,确实是将荆南置于险地,庞统此言倒也不错。想到此处,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庞统道:“原本庞某以为,荆南将校,士卒,皆为庞某兄弟,可是如今看来。确是庞某天真了。这些士卒如何处置,士元自决即可……”
见庞山民兴致不高,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日前已使人从那被贿将校口中得知。七月十五,江东水军尽出,届时沿途烽火不燃,且江东军马不愿与兴霸水军相遇,欲半道下船,于陆上袭我水寨,且如今江东已得知消息,我城中新到荆南军马万余,周郎此番大军征伐。人数必不会少。”
“不可过于行险。若士元以为,奇计难以奏效,庞某便修书一封,告知周瑜,此番事败便是……让其心有顾忌。不敢轻易攻伐我荆南州郡!”庞山民说罢,庞统却摇了摇头,道:“机会难得,若此番错过,日后兄长必然后悔,且如今已知周瑜阴谋,江东在明,长沙在暗,若于其登岸之处,与之埋伏,我等胜算颇大。”
二人又商议一阵,大致盘算了一下时间,如今江东怕是大军已筹备妥当,还有数日,便是其用兵之时,如今留给二人准备的时间,已然不多。
正商议中,门外一小校疾行而至,于阶下抱拳一礼,对庞山民道:“禀上将军,汝南战报。”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西川战事,汝南战事,我长沙亦要面临战事,如今各路诸侯,都有些焦躁啊……”
“此时攻略州郡,便是不得其地,亦可坏其秋收,正是诸侯用兵之时。”庞统闻言,接过庞山民手中战报,摊开一看,神情一紧,道:“那郭嘉已率军三万,围困汝南,与刘备已小战三场,刘备军马皆溃。”
“这郭奉孝果然厉害。”庞山民闻言,心中亦惊,庞统却摇了摇头,道:“元直不会如此不济,便是与那郭嘉相对,也可争斗一番时日,只是如今刘备军马,触之既溃,倒是难免令人遐思。”
“刘备如今已被重重围困,元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我等荆南,如今也不得消停,刘备此役,与我荆南无关紧要,且不理会,待败了江东,庞某与士元再议如何?”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神情却一阵复杂,虽如今已与徐庶各为其主,可是庞统却不愿去想汝南城中,徐庶一筹莫展的样子。、
莫非比之颖川中人,与我襄阳学子与之差距,如此之大?
庞统心中思绪,一闪而逝,便不再去想汝南之事,专心与庞山民应对此番江东来袭,其中危机了。
汝南城头,烽烟滚滚。
刘备与徐庶遥望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士卒,相视而叹。
之前已联系马腾,欲借安身之地,简雍归返之后,言马腾已然应允,刘备正欲整军而出,遁走西凉,却得知那郭嘉已率军三万,兵逼汝南……
徐庶果断的没有与曹军相争,而是试探性的派出少量军马,沿途袭扰,只是曹军治军严谨,那郭嘉亦不管不顾,携大军之势,直接围城,如此大开大合之势,倒使徐庶计谋,尽皆无用武之地。
不过那郭嘉于城下却并未攻城,只是严命士卒日夜滋扰,疲刘备之兵,且勒令士卒严守要道,似是要一战全功,就此歼灭刘备。
“此番曹军势大,以元直观之,备可否逃出生天?”刘备心中忧虑,这原本已与马腾相约,两路军马同袭长安,坏曹操后方,可是如今却被郭嘉困在汝南,曹营三万军马,尽皆精锐,此番便是胜了,亦是惨胜,届时引疲兵与马腾相会,军势薄弱,亦不会被那马腾重视……
见徐庶沉吟不语,刘备又道:“可否使子龙引军杀出一条血路,通报云长,届时江夏军马再至,我等手中,可用兵马,也会多些。”
“云长不可轻动。”徐庶闻言,微微摇头,道:“云长在江夏一日,便会威慑荆南,江东,且日后主公欲得荆襄,亦有立足之处。”
“可备心忧,连眼前这关,都过之不去……”刘备一脸颓然,人的名,树的影,郭嘉于徐州,官渡之时,战功赫赫,奇谋百出,刘备心中对曹营此人,尤为忌惮,虽说之前大败曹仁一场,提振了汝南士卒士气,可是如今郭嘉围城,日夜滋扰,若有援军再至,或待那郭嘉打造攻城器械之后,便是想要离去汝南,亦千难万难。
徐庶见刘备苦恼,不禁叹道:“要破这郭嘉困阵,并不困难,只是徐某欲使那曹操,对我军与马腾联结之事,不得而知,这才是徐某心中,纠结之事。”
“冲突重围,只需勇将即可,翼德,子龙皆可引军与这重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只是我军马去向,万一被这郭嘉得知,再图长安,便是难了。”
徐庶说罢,刘备心中稍安,二人正欲下城,却见城外军中,一骑飞至,那小校于城下遥遥挽弓搭箭,一箭射上城头,对刘备喊道:“皇叔可看我军师书信。”
小校喊过,飞马便去,不多时候,士卒递过信笺,刘备打开之后,还未细看,便苦笑一声,道:“居然是庞家竹纸,曹营如今,也使这稀罕物件?”
待看过信后,刘备将信笺交由徐庶手中,对徐庶叹道:“那郭嘉居然有罢战之心,元直可看其真假。”
徐庶接过信笺,只看了数眼,便眉头紧锁,道:“这郭嘉截北地之路,允我等逃往江夏,并言之凿凿,必不追击……其心中阴险,倒是令人惊惧。”
刘备闻言,亦点了点头,之前徐庶已经说过,若归江夏,便是庞山民那关,刘备就难以跨越,且如今庞山民已得上将军位,可号令荆襄军马,刘备回归江夏,必被庞山民所害,庞山民或使刘备攻伐江东,或使其与曹操决战,若战,刘备难胜,便是胜了,亦难免损兵折将,若败,却要受那庞山民苛责,所以刘备如今心知肚明,这江夏无论如何,不可再去。
可是若不应下郭嘉要求,城外大军围城,亦不是摆设,刘备思索许久,却见那徐庶依然默然不语,对徐庶道:“元直如今,可有定计?”
徐庶点了点头,道:“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事到如今,于我汝南,唯有走为上,只是如何遁走,却值得商榷。”
“大哥,军师,你二人倒是赶紧拿个注意出来啊!”张飞见二人于城头,许久未动,行至二人身前,一脸急色道:“反正左也是去长安,右也是去长安,走哪条道,不是走啊?”
张飞说罢,刘备正欲呵斥,却见徐庶眼前一亮,徐庶对张飞笑道:“翼德果然为我军中福将,徐某以为,以那郭嘉智谋,当已料定,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