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伪科学种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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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的第二本书《新国土》于1923年出版,布思·塔金顿为它写了导言。这时,福特大喊大叫地向他所谓的科学界的“僧侣权术”展开攻击,许多美国作家被这个攻击吸引住了。1931年,塞耶邀集作家们在萨沃伊广场举行历史性的宴会。在这次聚会中,福特协会诞生了。协会创始人除德莱塞和塞耶以外,还有亚历山大·伍尔科特、塔金顿、本·赫克特、伯顿·拉斯科和约翰。考依·波伊斯等文学界的名流。
福特的第三本书名叫《瞧!》。塞耶写道,“《瞧!》是我建议用的书名,因为书中讲到的天文学家们总在没完没了地计算,然后指着天空说“瞧!”硬说那里将有一颗新星,或是某种现象出现。可是,他们所指的那个地方什么也看不见。福特一听到这个名字,马上就表示同意。”福特写的最后一本书《野性的天赋》,是在他1932年去世后几个星期发表的。
1937年,蒂法尼·塞耶开始自费发行《福特协会杂志》,后称《持疑》。福特曾经把32盒未发表的笔记遗赠给塞耶(这一行动竞惹怒了德莱塞)。因为那个杂志的宗旨之一,就是刊载这些笔记,每期发表一部分。不过,这个杂志的主要目的却是极力和科学家作对,它登载科学家们无法解释的种种新闻,或是一些贬抑科学家的事情。一位英国天文学家有一次从望远镜上跌了下来,《持疑》便幸灾乐祸地报道了一番。这些新闻,都是由“福特协会”的“通讯员”以及该杂志的读者向塞耶提供的。
协会发行的一个小册子,对协会的宗旨问明如下:
福特协会是一个国际哲学家的组织,是由一群在法则定律荡然无存的情况下也能泰然生活的男男女女所组成的。他们的行为不是条件反射的结果,而是大脑思索的结果,或者说,是他们自己某种奥秘的古怪想法的结果……,知名的科学家、物理学家和医生、按摩疗法医生、唯灵论者和基督教徒(甚至天主教神父)均得为本会会员……
协会为那些失败了的事业提供庇护所,本会若不对这些事业中的绝大多数寄予同情,它们就可能要彻底灭绝……。许多拥护地球扁平说的人、反活体解剖论者、反对强制种痘者、反梅毒细菌检验法者以及那些仍然认为各国裁军是好事的人……,都得以成为本会会员。
本会会员拥护福特主义的唯一“理论”,即慢下结论,暂时接受,永远持疑……
福特协会在许多方面很象贝克街小分队那些福尔摩斯的崇拜者。正象小分队坚持福尔摩斯真有其人这种精心制造的说法,福特派人士也坚持这种精心制造的说法:福特的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想,很可能象公认的科学(福特称为“被肯定了的谬论”)一样地真实。这个协会实际上是一个大笑话,。但是塞耶和大多数会员却很认真,谁要说是笑话,他们就要大光其火,这一情况本身就够得上是笑话了。顺便提到,所有福特协会会员之间的通讯,都使用13个月份的历法,1931年即成立协会那年为“元年”,第13个月份自然称之为“福特月”了。
考察福特对待科学的态度并对此作出某种结论之前,在看一看他那独特的宇宙说,也许是最恰当不过的。
福特对于天文学家们非常反感。《新国土》一书的头半部几乎完全是用来证明:所有的天文学家都是笨伯,在预料事变方面比星占学家还要糟糕,他们的重大发现都是出于偶然,而且还要滑头,把他们的“中世纪科学”根本不可凭信的东西对公众隐藏起来。
福特写道,“他们计算天王星的轨道。天王星却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们进行解释,又作了更多的计算。他们继续解释,继续计算,年复一年,没完没了,而天王星却一直在别的地方运行。”最后,为了挽回面子,他们又断言天王星受到另一颗行星的“摄动”。以后50年,他们把他们的望远镜对着天空到处观察,直到偶然地发现了海王星。至今海王星的运动还是无法预测的。福特挑战道,如果天文学家们真象他们自以为的那样神妙的话,那么,让他们在海王星以外再找出另一颗行星来。遗憾的是,他是在1930年发现冥王星以前写的,不过福特仍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因为事实证明冥王星比天文学家们预期的要小得多。
福特并没有详细地制订出一套宇宙论。但是,他的确提出过一系列的见解,自认为这些见解并不比科学家们提出的太阳系更为荒谬。“……太阳系这个衰残的巨物,呜咽着越过太空,太阳上和阴森的月亮上的满目疮疾,还有那由于科学而产生的全部文明,使得有能力的、健全的宇宙大为震惊。太阳系是一个麻疯病患者,它哆哆嗦嗦地伸出它那浩瀚的空际,大慈大悲的宇宙便向这个空际投下金色的彗星……”
福特提出,地球是相对静止的。“或许,地球确实是在旋转,但是以一年为周期。至于究竟哪种说法合情合理,象别的人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看法。这就是我的折衷的想法。”他还对象傅科摆这种证明地球每天在旋动的传统“证据”,作了相当详细的回答。
福特为了解释星体是围绕地球运动的,便认为地球周围不远处有一层不透光的壳。各个星体是壳上的洞,光亮就是通过这些洞照射进来的。星光所以闪烁,或许是由于壳在“颤动”。这个壳不是硬的。“可能局部地方有质密物质构成的旋涡,因而星体或者说细孔会彼此围绕着旋转……”流星不时溅散,穿过壳的胶冻状部分。流星飞过时,分离出一团团的物质。福特搜集了数百次流星溅散时从天空落下胶状物质的记载。他警告航行人说,他们可能有一天发现自己“象葡萄干那样被粘住”,但是他又承认说,“我自己也认为,如果说整个天空都是胶状的,那是荒唐的,如果只是某些区域是这样的,似乎是可以接受的。”
福特提出,星云是贴在壳上的发光体。暗色的星云是不透光体。有些星云可能是一些凸出物,“象大圆顶形山洞中的巨型钟乳石”那样悬挂着。有一片被称为马头星云,“孤零零阴森一片,不和其他星云混成磷光闪闪的斑斓。这是一团看来十分坚实的黑暗,就象一次大选之夜共和党人所在的伍尔沃思大厦,即便百老汇整个一条街的其他地方都沉浸在民主党庆祝胜利的疯狂之中,它也仍然同样地阴暗。”
福特在《瞧!》这本书中写道,“在各星体的土地上,可能存在着文明,或者情况是这样:在布满星星的壳的凹面,还保留着大片可以居住的地区,有待地球上的人类前去开拓。下面是福特想象未来在空间旅行的诗句:
时间已经来到,
口号已经提出:
喂,飞向空际!
人们涌向星体。探险家们川流不是,还有电影斩闻、报刊记者和访问记。某一位前往天琴星座的人,因透露了他要携带的香烟牌子而省了旅费。
福特声称,天上某处浮着一片大藻海,海中有个岛屿,他称之为“发源地”。降落到地球上的各种各样的物体和生物,往往都是来自这些“发源地”。福特收集了几千个说明天降蠕虫、鱼、死鸟、砖头、刻石和铁器、色雨、小青蛙(使他感到不解的是,从来没有发现天降蝌蚪),还有海螺这种奇怪现象的记载。这些东西大都是最近时期或者许多世纪以前从地球上或其他行星上吹上大藻海的一些垃圾。
关于天降红雨,确有实例。通常的解释是,红色尘土和水混在一起了。但是,福特的解释更妙:
血河象脉络股分布于含蛋白的海中,或者说,有一个孵化中的蛋形体,地球是它成长的一个局部中心。在“发源地”中有许多血管大动脉。日落时的晚霞便呈现出它们的模样。这些动脉有时用北极光染红天空……
或者说,我们的整个太阳系就是一个生物。血雨降落到地球上,是太阳系的内出血。
或者说,天空中存在着大量的生物,就象海洋中存在着大量的生物一样。
或者说,有一个什么特别的家伙,在一个特别的时间,位于一个特别的地方。这个东西有布鲁克林桥那样大,生活在外层空间。另有一个象中央公园那样大的家伙杀死了它。
它遂滴下血来。
查尔斯·福特另外还有上千种同样丰富多采的理论,本书在后面各章还有机会提到。不过,我们现在就要明确一下,究竞该怎样看待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呢。福特是位幽默家呢,还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他写的那些书,是象赫克特所说的是一种“高康大①式的笑话”呢,还是他真的相信他所提出的那些论说?
蒂法尼·塞耶应当清楚。他在1941年为福特的4本书的合订本写的导言,作了明确的回答。“作为本书作者多年的密友,请允许我向你们保证,他根本不相信这一套说法……查尔斯·福特决不是一个偏执狂。他对他的任何一种惊人的‘假设’一点也不相信——任何有理智的人,从这些内容本身就可一目了然。他提出论说,不过是开开玩笑——就象耶和华必然要造出鸭嘴兽一样,因而,人也许……”
塞耶在同一篇文章的前一部分曾写道,福特“对任何方面的写作都报以大笑……他对所写的题日本身就觉得好笑。那些在这个题目上一本正经工作的人们的矫揉造作,令他发笑。他笑他们错误百出,他笑他们牛头不对马嘴,他笑他的那些读者、记者。他也笑他自己居然从事这种研究,于这种蠢事。他对给他的著作写的那些书评,更报以无可奈何的苦笑。他看到我劳民伤财地办起“福特协会”,更是哈哈大笑。
“……查尔斯·福特具有极为惊人的‘幽默感’,这种幽默感使得一个富有思想的人能够对生活采取容忍的态度。当你读到他的著作时,千万不要忘掉这一点。如果忘掉这一点,你就要上当。有时,他会使你非常生气。不过,当你肝火上升时,要记住他是故意让你发怒的。而且恰恰在你怒不可遏时,他就会抬起头来,对你啥嗤之以鼻……”
说到这里,人们不免要问,如果福特并不相信自己的那些理论,那么他为什么要在他曾称之为“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花费26年的时间,翻阅了25年的《伦敦每日邮报》呢?答案是,在福特的疯狂性的后而,隐藏着更多的不能一目了然的含义。
福特是一个黑格尔学派。归根结蒂,存在,并非我们所见的宇宙,而是宇宙中的一切,是一个统一体。有一种“潜在的统一性”,一种“相互持续的连结性”把每个事物都联系在一起。他写道,“我认为,我们是一群虫子和耗子,对于一块含份丰富的奶酪各自反映不同而已。”福特是不信教的,但是他承认事物的整体可能是具有智能的有机体,也无妨称之为上帝。“可能正是他或它,随便弄出了彗星和地震……”
于是,就出现了终极的实在和真理。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渺小的虫于和耗子来说,光明只能是时断时续的,真理只能是半真半假的,真实也只能是有名无实的。一切事物都处于一种“两可状态”。福特一向爱用“或真或假”、“又象又不象”、“或好或坏”、“物质或非物质”、“懂或不懂”之类的形容词。由于每件事物都与其他事物连绵不断,因此,不可能在真理与虚构之间划出一条界线。如果科学接受红色的东西而排斥黄色的,那么,橙色的又怎么办呢?同样,科学“包含的”事物,无不含有错误,科学所“谴责的”事物,无不具有一定的真理。
福特对于一切事物都有这种连续性的冥想,这就把他引进了极端的怀疑主义之中。就象古希腊的那些深信“并不比”(意为一种信仰“并不比”另一种信仰更真实)这一格言的怀疑论者一样,福特对一切事物都不相信。他写道,“狮于星座的镰刀形的6颗星……象一个大问号在天空中发光……上天才知道一切的答案”他又写道,“我什么也不相信。我闭门守拙,不听历代贤哲的遗教,不听亘古以来那些伟大导师的训诲,也许正是离群索居才使我特别好客。我关闭前门,拒基督和爱因斯坦于门外,但我却打开后门,向小小的青蛙和海螺伸出欢迎之手。”
福特可以这样写,“我对自己写过的东西全不相信”,但是,他不相信他所读过的一切,这可是值得提到的大事了。他在《野性的天赋》一书中说,“在本书中,我……明白地把一切都称之为虚构”,但是他又紧接着说,是象牛顿的《原理》和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是象数学原理,是象一切美国历史书那种意义上的虚构。
福特怀疑一切,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