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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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幽王刘友。也是这么哭哭啼啼的踏上前往长安的旅途,最终,回来的却只是一副枯骨。
如今,王驾马车刚出邯郸城,就断掉了车辕。
这是大大的恶兆!
按照民间的说法,出门断车辕,这是主人再也不能回归故乡的预兆!
于是,同情心本来就很泛滥的赵地百姓。这下子,在感情上很难再接受又一位大王将要横死的命运!
毕竟。赵国这地界,汉室以来,就经历过了数代大王,一去不返的故事了。
张敖去了长安,要不是他妻子鲁元公主面子够大,几乎就没有生路了……即使如此,也被从赵王撸成了宣平侯。
刘如意去了长安……死了……
刘友去了长安……饿死了……
现在,又轮到刘友的独子,要踏上这条不归路了吗?
邯郸城,一下子就变得群情激奋了起来。
百姓自发的结伴出城,送别赵王,送别群众多达十余万,连绵数十里,一直将刘遂送至邯郸城外三十里的河道边。
……………………………………
刘遂上了车船后,又是各种借口,各种拖延,将整个队伍,在路上滞留了好几天,直到正月下旬,他的船队才磨磨蹭蹭的抵达了雒阳城外。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赵王泪别邯郸,十万百姓哭送大王,这么一个悲情十足,泪点十足的故事,传遍大江南北。
是以,刘遂王驾抵达雒阳时,本来情感细胞就比较丰富,加之小资情调比较深厚的雒阳人民,就纷纷出城围观。
坊间舆论,对赵王刘遂,一下子就变得同情了起来。
长安一下子就被坊间舆论给绑架了起来。
事实上,刘氏政权,大抵算得上中国历朝历代中,最容易被舆论裹挟的王朝。
当初,一句‘一尺布,尚可缝,兄弟两人不相容’的童谣,就造就了淮南、庐江、衡山三王并封。
赵王刘遂的低姿态以及他悲情感十足的旅途故事,在为他赚饱了眼泪的同时,也基本上为其带上了一个免死金牌。
除非长安真的不要脸了,不然,不太可能真的针对刘遂做出什么过分的惩处,顶多削地罚金,甚至,安抚天下,收买人心,树立牌坊,长安可能非但不会责罚他,便是有所赏赐,也说不定了!
但是……
刘彻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
只能说刘遂命不好!
谁叫他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磨磨蹭蹭的,现在还没到长安。
结果,刘彻的兄弟们纷纷打着‘恭贺父皇,平定叛逆’的旗,各自回到了长安。
这些兄弟们,回了长安后,自然就开始各自活动,充分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来为自己谋取好处。
就像刘非,刘余兄弟,回来以后,就开始拉各种关系,找各种门路,甚至不惜重金贿赂朝臣。
就连刘荣,都亲自跑来刘彻这里,低下了他往常高傲的头颅,低三下四的说着好话。
目的嘛,当然是想分一杯羹!
去年,兄弟们都没捞着一个什么像样的封国。
像刘非跟刘荣,就是挤在常山郡。
混的最好的刘阏,也不过是一个人独霸了一个河间郡而已。
比起开国之初,那些动不动辖地三五个郡的封国来说,刘彻的兄弟们的封国确实够寒酸的!
如今,吴楚既然倒下去了。
那么,吴楚两国六郡一百余城的庞大地盘,就成了刘彻兄弟们垂涎欲滴的猎物。
几乎人人都想在上面咬一块肥肉下来。
至不济,也要占点好处。
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出了宫,吃过苦头的皇子大王们,算是看清楚这个世界了。
没有一个足够富庶和庞大的封国,别说锦衣玉食了,就连顿荤腥,都很难得!
这些兄弟们,上跳下窜,甚至成群结队的,天天往东宫跑,在窦太后面前诉苦。
窦太后耳根子本来就不怎么硬,被孙子们这么一诉苦,就给皇帝和刘彻施加压力了。
窦太后的想法很自私,也很正常。
国家这么大,吴楚也被灭了,总不能让皇子皇孙们,窝在一个大的小国里,天天吃糠咽菜,过着当年先帝在代国时那样的苦寒日子吧?
于是,被这些兄弟们一搅合。
整个历史彻底乱掉了,而赵王刘遂的命运,也从背锅侠,向着悲惨侠的世界,无限坠落。
毕竟,赵国的盘子那么大,战略位置又是如此。
无论是天子刘启还是刘彻,都不可能,放心将一个如此的封国,交给一个不放心的旁系宗藩。
尤其赵王刘遂,还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现如今,刘遂的命运,其实已经被决定了。
他不可能再回到赵国了!
最好的下场,充其量,也顶多是一个张敖。
倘若他不识趣,刘如意,刘友的榜样,就在那里!(。。)
ps: 今天陪弟弟相亲,各种尴尬各种搞笑各种悲催~
哎,我不禁想起好几年我相亲的故事。一脸泪啊!
第三百四十五节 兄弟们 1()
即使已经是正月下旬了。
但长安的天气,依然很冷,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小雪。
太子宫甲观的殿堂前还残留着些雪花。
刘彻带着刚刚来到长安不久的胞弟刘阏沿着殿堂前行,兄弟俩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
不过三五个月没见,刘阏就已然成熟了许多,举止也有了些大王的模样。
他甚至还学会了怎么拐弯抹角的在刘彻面前探听长安宫廷的变化。
刘彻看着,心里也有些高兴。
没点手腕跟能力,是镇不住三越的外藩的!
特别是南越国主赵佗那只老狐狸已经活了差不多*十岁,可谓是如今硕果仅存的,从秦末战乱活到如今的地方割据势力首领。
赵佗这人,典型的见缝插针,只要能找到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伸出脑袋咬一口。
是以,坐镇广陵的汉家诸侯,必须要有一定的手腕和心机。
不然,肯定会被那只老狐狸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了!
“皇兄……”刘阏低着头,忽然道:“昨日,寡人与常山王觐见东宫太后时,常山王似乎提了一句‘邯郸城高墙厚,国土广袤……’……”
刘阏一边说,一边不时的抬头看了看刘彻,观察刘彻的反应。
赵王刘遂被召来长安,这根本不是什么新闻。
盯着赵国的人也有不少。
刘彻闻言,却是嘿嘿一笑。
他自然听得出来,刘阏是对赵国动心了!
说句实话,倘若刘彻现在是刘阏的位置和处境,恐怕也会对赵国更加动心。
毕竟,吴地虽富。但毕竟是南方!
一俊遮百丑!
赵国再怎么不如吴地,但终究靠近长安,地处中原腹心。而且荆舒是惩,夷狄是膺。这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只是……
刘非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呢?
刘彻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刘非是个什么算盘了!
感情这货看上了赵国了啊!
想拿赵国来与刘彻做个交易。
让他去赵国,然后换刘阏顺利转封广陵!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平心而论,假如这个交换成功,那么,无论刘彻刘阏刘非都是胜利者!
刘阏转为江都王。封国面积扩大,财富增加,而刘彻可以完整的获得整个刘濞遗留下来的造船工业和作坊,同时还可以进一步的发展成为未来的大航海基地。
至于刘非,成为赵王,恐怕他做梦都会笑醒,赵国地处长城脚下,与匈奴接壤,未来十几年,大的战争。不会发生,但小打小闹却是难免,对刘非来说。这恐怕是他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最佳舞台了!
只是……
哪有这么容易!
刘彻现在有十一个兄弟。
除了刚刚会走路说话的小猪外,就只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刘越没被分封出去。
其他八个兄弟,都是藩王。
这些兄弟里,除了长沙王刘发是个倒霉孩子,素来在宫中没有什么根基外。
其他七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说别人,刘荣这个家伙,就很难应付了!
毕竟,诸皇子中。刘荣最长,太子捞不到也就算了!
总不能封国都捞不到一个好的吧?
当初。刘肥的例子可就摆在哪里!
满足了刘阏、刘非,刘荣的希望。刘彻就不能不考虑了!
偏偏,刘荣这个家伙狮子大开口,居然话里话外的跟刘彻暗示,他想去彭城为王,理由是靠近丰沛,可以长拜高祖庙!
另外,刘余、刘胜、刘彭祖、刘端,这些兄弟,也有着各自的追求。
在这场分赃大会中,刘彻就算是吐血,也很难将这些家伙都满足了。
可偏偏,皇帝老爹借口养病刘彻监国,然后,顺手一道旨意,将诸王封地改封的权力交到了刘彻手里。
这才是刘彻如今头疼的源泉。
八个兄弟,人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个太子兄长。
就是刘荣都对他低头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刘彻现在别说表态了,连暗示都不敢给人!
不然的话,东宫、后妃、皇帝老爹,哪一个跳脚掀桌子,刘彻都要乖乖的立刻请罪!
也就是在刘阏面前,刘彻能多说两句话,稍微的给他些暗示和提醒。
“常山王真是如此说的?”刘彻笑着看向刘阏,道:“孤倒是觉得,皇弟你不太适合!”
这话确实没错,作为兄弟中与刘彻关系最近的刘阏,刘彻并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兄弟跳进赵国这个大坑。
在整个汉室的历史上,赵王,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
历任赵王,就没有一个善终的!
前面几个倒霉蛋还可以说是吕后在位,环境使然。
但,刘遂之后,刘彭祖家里发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足以说明,邯郸那地方,风水有问题,与刘氏八字不合!
反正,在汉室当诸侯王,临江、燕国、赵国,这三个封,能不要,最好不要,敬而远之就可以了。
刘彻觉得,或许把刘荣送进邯郸城里当赵王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事情,他说也不算数!
他现在的角色,大抵就相当于一个被皇帝老爹提着线摆在门面上的木偶,所谓的‘监国太子’的身份,其实与后世的政协有异曲同工之秒。
在大事上面,他只有鼓掌的权力。
要不是这次诸王回京,皇帝老爹怕麻烦,不想去沾这趟浑水,刘彻这会,也就是个摆设。
既然如此,刘彻也明白,他现在的角色,只是一个将诸王的意向和意图,传递给皇帝老爹的话筒。
至于,兄弟们最后会怎么分封,变成什么身份。
那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他最多最多就是在旁边敲敲边鼓,给某几个人说些好话或者赛点私货。
刘阏闻言,脸上却是闪过一丝落寞。
太子兄长想把他运作去广陵为王,刘阏自然是很清楚的。
但他在河间已经习惯了赵地的生活和风俗,而且,赵地的女子也比较温婉,合他性子。
说实话,刘阏并不想去广陵。
哪里离长安太远,很容易被人遗忘。
而刘家子孙,一旦远离长安这个舞台中心,很快就会泯然众人矣。
刘阏实在没有什么把握,能一直确保自己在太子兄长面前一直如此的受到厚遇。
ps:今天大年三十,祝的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羊年事业成功,阖家团圆,幸福。
第三百三十六节 兄弟们 2()
刘彻看着一脸老大不愿意的刘阏,也只是笑笑,并不与其再做解释。
天家向来如此,纵使是兄弟,感情甚笃,也不会真个掏心掏肺。
相反,越是亲密兄弟,越会保持距离,甚至故意冷落。
这是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
刘彻带着刘阏越过殿前的台阶,进了一条走廊。
这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向来,没有什么奴婢宦官往来,这时候,更是冷冷清清,别无外人。
刘彻挥挥手王道带着宦官们在门口等着,他则领着刘阏走了进去。
刘阏自也知道,这是太子兄长,有些不便公开说的悄悄话,要跟他说,要与他交底。于是,急忙跟上去。
进了走廊,走在空旷的通道上,刘彻眺望了一眼未央宫的方向,自言自语的道:“皇弟可曾记得去岁皇祖母驾崩时的场景?”
刘阏连忙低头道:“自是记得!”
刘彻看了他一眼,见刘阏虽然低头故作沉思状,可实际上,却目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