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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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学期末接管足球社长一职以来,放假时他也经常必须到学校处理一些社团的相关事宜,加上要练球又要读书,根本没什么闲暇之余能做别的事。
昨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大好的心情却在柳冰雾的有心破坏下消失无踪。
“可恶!”他嘴里喃喃念了声,眼睛瞪着同伴传来的球奋力一踢,足球仿佛有生命似的往球门正中央飞去。
“呜!”
担任守门员的三年级学长吓了一跳,差点不敢伸手去挡那记仿佛子弹一样强而有力的攻击。
不过挡不挡都没差别,快如旋风的球速,让他伸出去的手落空,高速旋转的足球不偏不倚的弹入球网。
“哇塞!”
一个队友本想问他今天是否吃错药了,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前,卫靳岭又朝传球方向奔去,他丧失打趣的机会。
卫靳岭的视线停在球上,心里却分神想着昨晚的事,一不小心恰好和一个没有经验的新进队员迎面对上。
两人都是使尽全力疾奔着,要是撞在一起,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经验老道的他瞬间下了闪躲的判断,身躯反射性的停下并往右挪开,可偏偏那个笨手笨脚的一年级队员,非但不晓得要顺势闪避,还一个劲的冲上来,所以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撞击的力道在缺乏注意的状态下产生很大的反作用力,其他正在练球的队员不约而同的担心着并集中过来。
“队长!没事吧?”
“卫靳岭!”
“一年级的,你怎样?”
在被人团团围住几秒钟后,卫靳岭和那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出冲撞动作的学弟爬了起来,两人幸运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啊,学长!”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好险的当儿,一个担任后卫的学弟忽然指着卫靳岭的手臂大叫,“你这里受伤了!”
“啥?”将右手臂反转过来,他发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擦伤,“哦,这没什么。”然后耸了耸肩。
“不行的,学长,伤口放着会感染细菌,要是一个不小心还会化脓,更严重的话就会——”
“好啦好啦!”卫靳岭及时举高两手投降,避免他的长篇大论继续,“我现在就到保健室去消毒上药,这样总可以了吧?”
“学长,我跟你去。”
这个一年级的学生之所以加入足球社,是因他在入学时无意间看到卫靳岭在球场上的英姿,立刻就被他那强悍而犀利的球风吸引;在进入这个社团后,理所当然的就把卫靳岭当作偶像崇拜。
“拜托!”看着还当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学弟,卫靳岭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一个擦伤而已,你别跟来行不行?”
“可是——”
“回去练你的球啦!”
卫靳岭对他皱皱眉,使出一个绝对不能跟来的眼色,撇下以忧心忡忡的神情凝视自己背影的学弟,大步迈开往保健室跑去。
04
到了门口,卫靳岭稍微喘口气调整心律,拉开毛玻璃门走了进去。
“打扰了。”
“啊?”
回应他的竟然是他以为还在学生会开会的柳冰雾!
“你……”他楞楞的脱口而出:“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事找老师谈。”柳冰雾更讶异,只不过那冷冰冰的态度,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动摇,“你呢?”
“我……”又怔忡了下,卫靳岭才回过神。
哼,真倒霉,怎么在这种地方也会碰上他啊?
打定不甩柳冰雾的主意,卫靳岭决定尽快把伤口处理好就回球场继续练习;和这个伪君子独处,等一下的晚餐他可能会消化不良。
可是……好象没看到该有的身影耶。
卫靳岭四处张望了下,“保健老师不在?”
“她有点事暂时离开一下,我是代替她在这里看着的。”开口仍旧像是冷飕飕的寒风,柳冰雾的表情一直没有改变,“你是怎么了?哪里受伤吗?”
就属于足球社的卫靳岭而言,会到保健室来,毋庸置疑是受了伤。
“不用你好心,我自己来就好。”
来得真不是时候!
只能自认时运不济,他径自走到水槽旁,冲掉伤口沾上的沙土。
“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不知何时跑到他身旁的柳冰雾问道,声音近得仿佛是贴在耳边似的,卫靳岭当场吓得几乎跳起来。
“你、你干嘛?”他转过头瞪着柳冰雾。
面对这堪称粗鲁,甚至无礼的反应,柳冰雾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帮你擦药吧。”
“啊?”
“伤在这种地方要自己来可不容易,而且你又不是左撇子,用左手没办法精准上药吧?”
困惑的打量着柳冰雾的神色,卫靳岭想在其中找到戏弄自己的成分,意外的却只在那夜色般的瞳孔中看到平淡。
就算他说得对,他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天晓得柳冰雾这家伙是存着什么心!
“不要你多事。”低低地啐了声,他抽起一张面纸拭干手上的水。
搞不懂柳冰雾心里的想法,也没兴趣去弄清楚他的意图,他走向放着消毒药水的铁柜,开始搜寻。
不晓得柳冰雾在想什么,他却跟在他的身后,也往铁柜的方向走去。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拿出自己需要的瓶瓶罐罐后,卫靳岭终于忍无可忍的回头对他吼道。
“你不觉得这么做只是在做无聊的逞强吗?”柳冰雾的神情简直可用冷酷无情来形容。
“什么?”
“我帮你只是基于同学的立场,你却疑神疑鬼的。”
“谁晓得你闲着没事这么好心做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担心什么?”冷笑一声,柳冰雾挑挑眉,“我还真是好心没好报,还是说你怕我?”
“你他妈的说什么鬼话!”
卫靳岭气得从木椅上跳了起来,顾不得自己手中正拿着镊子。
“我哪里说错了?”
狠狠瞪着仿佛轻蔑自己的眼神,卫靳岭险些压抑不住上前打架的冲动。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中了这家伙的计。
对,他只是要逼自己失态而已。
在心中说服自己后,他看都不看柳冰雾一眼,坐下来准备治疗自己的伤口。
就如柳冰雾先前所言,伤处不偏不倚的在一个讨人厌的地方,加上他手臂上凸起的肌肉纹路,要对准伤痕下药还真是挺困难的。
“唔……”
即使碰到难处,他也不想求助这个惹人嫌的家伙。
沾着药水的棉花球怎么也没办法准确的擦过伤处,卫靳岭更加勉强的转着自己的右手臂。
“择恶固执!”
“什么!”
听到柳冰雾冷不防出口的不善批评,眉心拧得快要可以夹东西的卫靳岭,分秒不差的抬头白他一眼。
“你逞能有什么意义?”柳冰雾冷冷的说着。
“要你管!”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本想低头继续奋战,可是手上的镊子却猝不及防的被对方抢走,“喂!”
手中拿着从卫靳岭那儿夺来的镊子,柳冰雾不发一语的以另一手固定他乱动的右手臂,动作异常轻柔的替他擦药。
“会刺痛吗?”上药完毕后,柳冰雾抬头问。
从柳冰雾接手上药的工作,棉花球碰到他的那一刻起,卫靳岭就一直呆呆张着嘴,傻傻瞪着为自己上药的手指。
因此当那微带痛楚的感觉在伤处发作时,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呀!
上星期才当面扬言讨厌自己的家伙,今天的态度居然可用殷勤来形容。
莫名其妙!他何时变得跟以前一样,居然会关切自己?还是说,他其实是别有企图?
卫靳岭目瞪口呆的想着,整个人马上陷入头晕脑胀的状态。
卫靳岭承认,他完全不了解柳冰雾现在的想法,更无法看透他那莫测高深的眼神代表什么。
“很痛吗?”见他怔怔的不回答,柳冰雾不解的问道。
痛?他在说什么……啊!
蓦地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卫靳岭刻不容缓的抽回自己的手臂,仿佛怕只要在同一个地点多待一秒就会被柳冰雾伤害一样。
“这点小伤怎么会!”他哼了哼,随后站起身来。
事实上的确有些刺痛,因为破皮的面积和深度都不算轻微,就算撕裂他的嘴,他都不会在他面前坦诚的。
“我帮了你,总该说些什么吧?”看着起身就往门口走的卫靳岭,柳冰雾不由得蹙起眉头说。
“是你多管闲事,我又没求你。”他头也没回的嚣张道。
卫靳岭还很记恨他“陷害”自己失恋的事,所以不管今天他帮了他什么忙,他都不可能真诚的对他道谢。
自己的好心竟得到这样的回报,柳冰雾不悦的凝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但不管是门内或门外的人,心情都陷入低潮。
卫靳岭自是不爽柳冰雾那么多事,却又要求他的感谢;而柳冰雾则是觉得自己一片好意都被糟蹋了。
虽然如此,他仍无法否认,自己之所以看不过去出手相助的原因,竟是他不忍看到他受了伤的模样。
这越来越和自己讨厌他的想法相违背的心情,让柳冰雾缓缓沉入困惑与不安之中。
* * *
“你为什么在这里?”
才刚回到甜蜜的家,卫靳岭就发现客厅里坐了个不速之客。
怎么连在家里都躲不掉?
将自己的情绪毫不隐藏的表露出来,卫靳岭不悦的瞪着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怡然自得的柳冰雾。
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在保健室,总之他今天已经看够他了,才想着回到家能好好放松一下,这家伙又仿佛阴魂不散般出现在他眼前。
“靳岭!你这孩子说这是什么话?”卫母挑眉,白了儿子一眼,“是你柳阿姨今天临时加班,托我照顾冰雾。”
“啊?要跟他一起吃饭?”那他一定会食欲不振。
“没错。不过在开饭前,你带他先到房间里做功课。”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闲来无事还窝在一块儿读书?”
“你们以前不是常一起用功?”
“所以说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最近的小考都考得很差,这样一来段考肯定会退步的,趁这个机会让冰雾帮你补补习有什么不好?”
“啥!”卫靳岭不屑地哼了声,“我才不要哩!”
“叫你去就去。”卫母的声音一沉,使出向来惯用的伎俩,“否则大块的炸肉就让给你爸爸。”
正在发育中的青少年对食物有份格外的执着,好运动的卫靳岭,更是将这个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妈,你怎么可以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于母亲的“小人”,他立刻加以大声抗议,只是也对其效果心知肚明。
“你是要选择听话还是受罚?”
最后通牒一出,卫靳岭只有顺从的接受自己的命运。
他看向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改变的柳冰雾,那只要在他人面前就绝不会崩溃的假面具真让人火大。
“喂!走了。”他不甘愿的催促着。
“靳岭!”听到他粗鲁的叫声,卫母马上从厨房探出头来。
“好啦好啦,知道了。”他当然晓得柳冰雾在母亲心中是个十全十美的模范生,因此要是跟他斗绝没好下场。再度看着柳冰雾,他开口:“走吧,先到我房间去。”这已经是他退让的最大极限。
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粗暴言语,柳冰雾以让卫靳岭看了就一肚子火的优雅姿势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客厅。
* * *
“好吧,你到底是哪里不明白?”
一进自己的房门,卫靳岭就听见身后的柳冰雾用着和先前相差一百八十度的恶劣口吻发问道。
“啥?”非常、相当不爽的转过身,卫靳岭瞪着这个到人家家里作客,却还不晓得要客气的混蛋客人。
“卫阿姨不是要我教你读书?”柳冰雾摆出一脸施恩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则斜倚在门框上。
“谁希罕你教呀!我可不需要你这种老师。”冷哼了一声,卫靳岭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丝毫没有邀请柳冰雾进门的打算。
径自掀开书包,拿出课本和随堂考的试卷,他压根儿不管柳冰雾还直直的站在门口,就找起错误的问题来。
“啧,你连这个都会写错?”
忽然间,一道热气呼过卫靳岭的耳垂,伴随着这带点轻蔑的批评而出。
“谁叫你进来的!”他顿时气得眼睛冒火,转过头给那个擅闯他人房间的混帐家伙一拳。
不用说,精通武术的柳冰雾要躲过这一击实在是太易如反掌,而他那轻轻松松就闪过攻击的模样,更是让卫靳岭的怒气火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