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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第14部 诡奇之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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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统帅了。 
  凤鸣摇摇头,否决庆彰的猜想,他静默了一会,把脸转向平静的宛如沈睡中的阿曼江,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将军听了粮官的禀报,站

起来对粮官行了一礼,对他恳切地说,粮草短缺,士兵哗变在即,我今日事情危急,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以解这次危难。」 
  所有人都好奇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身后一声轻微的叹气,却忽然吸引了凤鸣的注意。 
  难道……。 洛云竟猜出了答案? 
  想当年,他看到三国这一段的时候,可是大大吃了一惊。若让凤鸣自己来猜,一千年也绝猜不到曹操会怎么解决这次危机。 
  而洛云不但猜到,而且会发出这样的叹息,可见他这个人心里,并不如平日所见那样泠酷无情,毫无人性。 
 「粮官问,将军说笑了,我身上哪有将军可以用来平息哗变的东西?将军要借什么?」 
  凤鸣暗中思索,嘴上仍在说他的故事,「将军说,我想借你的头颅一用,悬挂在军营大门,来安定士兵们的心。」 
  他说的时候语气平静,众人却听得心头一沈。 
  秋月秋星发出低微的惊叫,赶紧捂住了小嘴,眼中惊惶不安。 
  庆彰和庄濮脸色微变,但他们毕竟是操生杀大权的权贵,很快就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方法。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能猜想到了。」凤鸣摊开手道,「将军杀了粮官,命人把粮官的头颅悬挂在大营门上,告诉士兵们,粮官贪污了粮

食,已经被英明的将军正法,士兵们知道之后,都痛骂粮官,但对于军中缺粮,人人要挨几天饿这件事情,都表示可以忍受,没有哗变。靠着

粮官的一条命,将军的军队度过了最难熬的缺粮时段,最终打了胜仗。」 
  故事说完,凤鸣长长舒了一口气,「我说完了。」目视众人各不相同的表情。     
  甲板上一片沉默。 
  很久之后,庄濮才叹了一声,「这样的奇谋,果然非凡,既制止了士兵们哗变,又定了人心,不是鸣王说出来,任我怎想也想不到这样的

法子,看来我那三条,只是一般庸俗之将所用的方法罢了。鸣王的过人见解,我今天总算是领教到了。」 
  「这不是我的见解,」凤鸣断然道,「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庄濮意外地看着凤鸣,「难道鸣王还有另外更巧妙的方法吗?」 
  「我哪有什么巧妙方法?」凤鸣笑了笑,坦然摇头,干脆来个实话实说,如果换了我当将军,遇到缺粮,最多也只能按照庄将军的三条去

做。刚才那个故事里的方法,是我绝不会用到的。」 
  庄濮明白过来,听了这个故事后,他对凤鸣的态度好了很多,诚恳地道,「鸣王心地善良,但要知道领兵打仗,和寻常不同,总要有人犠

牲,一旦哗变,死的士兵更多。犠牲一个粮官和犠牲成千上万的士兵,当将军的必要有所抉择。有的计谋,心里虽然不忍,要用的时候,还是

必须用的。」 
  凤鸣苦笑道,「所以我绝不适合领兵打仗。」 
  他语气温和,内里却铿锵有声,清晰果断。人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衬着背后佛分不清岸和水面的阿曼江,一时显出几分平日难得一见

的刚正不屈。  
 
  
  
 洛云詑异地听他说出这话,灼灼目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低头陷入沈思。 
  秋月等更是被自家鸣王气势折服,仰慕目光一个劲鸣王投递过来。 
  「哈哈哈!」庆彰的招牌笑声又响了起来。 
  他抚掌大笑,边笑站起来,「鸣王的故事果然精彩,等回到同泽,我也要把这个故说给别人听听。天不早了,今夜听剽一个好故事,本王

叔心满意足,不敢再打扰鸣王休息,先告辞了。」 
  凤鸣送了一口气,知道这个该死的「军事话题提问节目」总算勉强过关,连忙站起来送别。 
  庄濮自然也不多留,和庆彰一同告辞。 
  将两人送上小船,身边只剩几名心腹。 
  秋月秋星一声欢呼,围到凤鸣身边 ,大夸特夸,「鸣王真是了不起,一个故事把他们两个都听愣了。」 
  「鸣王对着个庄将军说自己绍不会那样做时,真是帅呆了!」 
  秋蓝虽没开腔,也在一旁不断点头。 
  连容虎都走过来,低声道,「鸣王今日所说的故事,让人思不已。我本来担心鸣王会被他们为难,还打算插话打断,找机会让鸣王脱身呢

,幸亏没有鲁莽。」 
  「我也只是一时半刻忽然想起来这个……」凤鸣解释也没用;只能继被他们灌迷汤,一边听着秋月等人的娇欢呼,一边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

回房休息。 
  洛云一字不发,默默跟在后面。  
 
  
 
 第六章 

  此时夜色更,天上似有薄云,把刚才还亮灿灿的月儿不时隐起大半,随着云层的飘过,两岸和阿曼江漆黑成一片不清晰的景象,连山峦起

伏的曲线也难以看清了。 
  秋蓝等跟着凤鸣入内房,为他更衣,众侍女手脚麻利,不一会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伺候他睡下。 
  这晚容虎不当值,却是秋蓝应该留在外屋随时等候凤鸣传唤的日子,凤鸣揣摩他们成亲不久,不想坏了人家夫妻好事,于是把秋蓝打发走

,留下秋月伺候。 
  秋月听了,看看秋蓝,目光又转到理应留守凤鸣房中的洛云身上,脸色怪怪的,似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最高兴的是容虎,虽然没笑出来,不过眼睛快活得很,秋月一点头,冲秋月说一声「多谢」,便把秋蓝领跑了。 
  凤鸣看着两人背影,笑着摇头,「果然食色性也。」 
  还没说完,被秋月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按进被窝里,「好晚了,鸣王快睡吧,明天起来黑着眼圈,不怕被同国王叔笑话吗?」 
  洛云似看出秋月不乐意,冷着脸道,「我出去巡视一下。」走了出去。 
  凤鸣躺下,让秋月仔细地帮他掖好薄被,柔声劝道,「其实他人很好,何必整天对他板着脸?」 
 秋月诧道,「我对他板着脸?鸣王你看仔细一点吧,对我板着脸的是他呢。」别过眼睛,小嘴微嘟地埋怨道,「好端端的,你和我提他干什

么?可不要学秋星的坏榜,尽说不正经的话,你也该好好睡啦。」 
  手脚麻利地布置好,把床头烛灯吹熄,只留下房门口一盏发出微光的小灯,溜到外房去了。 
  凤鸣一个人躺在床上,趁着周围没人,放肆地大大叹了一口气。 
  真不该!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庆彰他们聊天的时候跑去喝茶。 
  现在可好,喝了浓茶,人竟比白天还清醒,睡意全无。 
  他竟然……。又开始想那家伙了……… 
  容恬…。。可恶的西雷王…。  
  容恬,你现在在干什么?昭北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你见过昭北的公主没有,我倒是遇见了不要帝王杜风,还从他嘴里听见了昭北公主的

故事。 
  我,还学会了吹箫…… 
  凤鸣在床上不耐地翻个身,薄被和床垫摩擦着,发出轻的簌簌的声音。 
  别想了……。。  
 
  
  
  他一点也想思念,无论单思还是相思,那滋味都让人胸口堵得慌。 
  安静的夜晚最糟,就像此时此刻,宛如床是空的,连自己都不存在般,泠冰冰的吓人。 
  凤鸣真有点害怕,身体一定早习惯了容恬的抚摸,才会叫嚣得如此厉害。 
  脸颊、脖子、胸口、下腰…………。。每一个地方,对容恬都记忆犹深,都空荡荡地期待着,如同下一刻那双充满魔力的手就会覆盖在上面

,温柔悉心地一遍一遍爱抚。 
  是这样的吗? 
  凤鸣轻轻地,把手指按在自己脸颊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很滑嫩,觉得有一丁点高兴,大概容恬抚摸的时候,也会觉得舒服。 
  他又把掌覆在脸上,闭着眼睛,想象抚摸自己的是那个威武不凡的西雷王。 
  容恬的眼睛在黑暗会放光,凤鸣忽然想自己好像从没有在这方面和容恬好好交流,他觉容恬在漆黑中看着他的目光非常动人,他极喜欢容

恬那时候的目光,像猛兽之王偶尔流露着温柔的眼眸,那种柔情注定很少人有幸看见。 
  凤鸣有些遗憾,和容恬在一起时,怎么从没提起这个。 
  「如果你在,我会说很多、很多的,甜言蜜语。」他对着空气说,吐出一句藏在肺腑深处的话。 
  语气亲昵,甚至带着浓浓的埋怨似的撒娇。 
  凤鸣小小吃了一惊。 
  嗯………我居然犯单相思了。 
  但下一刻,他又放肆起来,狠狠地想,单相思就单相思,不,说不定他也正想我呢,那就是相思。 
 压抑了很久的思念泛滥到胸口,又涨又疼,此刻,他迫切地希望容恬在身边。 
  他终于了解,自己原来苦苦忍着,却一直一直,都在不断地想他。 
  他依稀明白,为什么容恬说分离的时候,会想得发疼,他现在浑身也在发疼,疼得自己怎么用手摩挲也平复不了。 
  凤鸣紧闭着眼,呼吸急促起来,好一会,他忽然诧异地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手抚摸的地方令他脸红耳赤,而身体的反应却激烈异常。他

并不是没有安慰过自己,但却鲜少用这么迫切的心态。 
  一定是被容恬这个大变态教坏了! 
  凤鸣心情复杂地骂了一声,红着脸,又动了动。 
  要是容恬在………多好。 
  他颤抖着安慰着自己的身体,却越觉得心酸。反正没人,黑洞洞的舱房里,什么鸣王什么萧家少主都是狗屁! 
  容恬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可怜又倒霉的凤鸣而已……。 
  容恬!容恬! 
  他加快了动作,丝毫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多么动人,也许已经忍了很久,身体很快就剧烈的颤抖,凤鸣拚命后仰了头,对着空气轻轻叫

了一声「容恬」,长长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后,缓缓放松了绷直到弓起的身子。 
  手上都是滑腻的体液。 
  他默默地哭出来。 
  丢脸,哭了…………。 
  寂寞藏在心里,不能现形的酸楚弥漫上来围紧了他,凤鸣咬着下唇,把头缩在薄薄的被子里,把自己蜷成一团,压着自己的哭声。 
  他唯恐外屋里守着的秋月听见,她若听见了,必然跑进来问怎么了,要是猜到,说不定会把其它人都叫上,大家对他安慰上几天几夜。 
  才不要! 
  他可是,西雷的鸣王,萧家的少主,站在西雷王身边昂头挺胸的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凤鸣猜想只有一小会,被子里觉得憋气了,他把头轻轻探出去,眼睛睁开一丝缝,骤然间,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巨大的惊愕中,挟带着巨大的丑事被人发现的恐惧,凤鸣声音瞬间轻而尖锐到不成调子。 
  房子唯一剩余的灯光昏暗闪烁,从后面射来,只照出床前人的轮廓,但那身影,一看就知道是洛云。 
  他,难道看见? 
  还是听见了?  
 
  
  
  洛云一声不吭,在这样的灯光下,他抱剑坐在床头的姿势,比一座不动的塑像还沉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凤鸣心虚地打量洛云,其实打量不到什么,光从后面射来,根本看不清洛云的脸色。 
  「刚才。」洛云借字如金地,吐了两个字。 
  刚才?哪个刚才?凤鸣觉得心好像被人捏在手里,别人也就算了,洛云这家伙,恐怕…………。 
 他等着判刑似的,等着洛云说什么,不过好一会,洛云都没开口。 
  凤鸣窝在被子里暗忖,他似乎不知道。 
  因为洛云这个人,是最喜欢对他冷嘲热讽的,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凤鸣暗中松了一口气,忽然簌一声,一个东西扔在他枕。他愣了一会,伸手去摸,软软的。 
  布料? 
  「擦一擦。」 
  「呃?」 
  「你不擦干净吗?」洛云平淡地问。 
  凤鸣大脑「蹬」一下亮起红灯,几乎羞死过去。 
  洛云扔过来,原来是一块干净的毛巾……。。 
  凤鸣脸烧得彷佛贴上了烤炉,好半天,才慷慨就义般的腾出手,把干净的毛巾做贼似的快速拖入被里,快速擦干净了,赶紧扔出来。接着

把头也缩回被子里,再次当了鸵鸟。 
  再次死定了! 
  洛云本来已经够看不起他,竟还被洛云发自己一边……。一边那个……。。一边哭着叫容恬的名字……。  
 「你………」凤鸣慢慢把头又探出来,背对着坐在床边的洛云,低声问,「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告诉别人什么?」 
  听见洛云这话,凤鸣轻轻舒了一口气。 
  好一会后,凤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一个枕头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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