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六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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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事?这里面困着的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人和事能惊动“苍鹰堡”的上上下下?
尽管大家都迫切地想知道,可所有人互相都没有询问,因为大家彼此都不知道。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等一个人来,只有这个人来了,事情才会明了,在这个人到来之前,一切都是个谁也猜不透的迷。
许久之后,这个人终于来了,他的身侧还跟着一个老人。
华千里走得不疾不徐,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焦急,慌张。他如果遇事就显现出焦急慌张的样子,那手下的人一定会紧张的手足无措,乱了秩序,所以他不能,他沉稳平静,手下的人才会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能做到这些并不容易,做到的人就很不简单。
华千里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这世上像他这样不简单的人还不少——“明月山庄”的老管家秋铎也是这种不简单的人。
秋铎背负双手,面容平静,道路两旁的人都在注视着他,可他目不斜视,好像这里根本就只有两个人。尽管他已经年老,可他的腰杆却挺得很直——一个挺直腰杆走路的人,不管他有多苍老,可看上去总是有精气神。
他现在就走在华千里身侧一步的位置,亦步亦趋,不卑不亢。
他在“明月山庄”也许是伺候人的,但他在外面却是“明月山庄”的招牌,一个头上顶着金字招牌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自信。
秋铎有自信,有资本,而且他的位置很重要,所以他才会有资格主持秋木林的婚事。
解决这种事,除了他们两人谁敢擅自定夺?
青石条铺就的路面平整干净,路的两旁是明晃晃的火把和亮闪闪的刀剑,紧握刀剑的弟子们肃然而立,看着两个慢慢移动得老人。
空气就像凝固的冰块,这两个老人就是破冰的人,只有冰碎了,寒气才会褪去。
他们终于走到了那扇朱红的木门前,这短短的十几丈距离,让现场的所有人觉得他们走了很久。
——很久在有些时候代表的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实际的时间。
在他们离木门只有一步的距离时,那扇木门自动打开了,华千里和秋铎闪身而入,等他们的身体刚没入门后,那扇门随即又紧紧地关上了。
华千里一进门就站立不动,平日柔和的目光立刻变得分外逼人,他紧盯着阿永。
秋铎犹如受到惊吓的猎犬,猛然奔向秋木林。
他一把按住秋木林的脉搏,双目睁得比核桃还大。
秋木林的手腕冰冷,秋铎的心更冷。他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眼里的绝望就像一滩泡满腐尸的死水。
秋木林死了,秋铎没有办法向庄主秋五明交代,他更没有办法向自己的心交代。他眼看着秋木林出生,看着他成长,马上就要看着他娶妻生子,这不光是秋木林的幸福,也是他的幸福——父亲一样的幸福。这种温暖的幸福就像他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却在他眼前被别人砸得粉碎,这种彻底的碎裂犹如被人掏空了内脏,这样的痛彻感受,没有经过的人又怎会明白!
他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剧烈,他感到自己也快要死了,他的泪流下了面颊,流入了嘴里,但他丝毫没有感觉。
他已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他都忘了流泪的感觉,现在他依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流眼泪。
屋子里静的可怕,似乎连秋铎眼泪流动得声音都听得见。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越是重大的事越没有人多话。屋子里的十一个人都是真正的男人,他们的每一句话,在这个时候都不是随便说的,所以他们的嘴闭得就像石像的嘴。
不说话并不代表不动,华千里动了。
他神情悲戚,缓步走到秋木林的尸体面前,抚摸着他的头。良久,他轻轻地抱起秋木林的尸身,放到旁边的软榻上。
他慢慢地退到阿永面前,冷冷地说道:“死人是没有办法说话的。”
阿永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华千里,他也冷冷说道:“死人当然不会说话,能说话的当然是活人,而我当然就是这个有资格说话的活人。”
“很好,那你说。”
“我也很想说,可不知道该怎样说。”
华千里说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我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你有没有问题?”
“我的问题很多,但还是先回答你的问题好。”
八大弟子眼里的怒火在跳动,握着刀剑的手青筋根根暴起。秋公子死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场,他竟然好像没事一样,这怎能不让人看着生气?
华千里说道:“你和秋公子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喝酒聊天,有没有其他的人来过?”
“没有。”阿永回答得很干脆。
“所有的饭菜、酒具、佳酿,你有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酒很好,饭食很香,器物很干净。”
“既然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问题,秋公子怎么会中毒?”
“这要问华梦小姐。”
“理由?”
“醒酒汤里有毒!”
第41章 是非黑白(求收藏、推荐)()
八大弟子、华千里、秋铎,听到阿永这句话,全都脸色大变。
常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尤其是在严肃的场合,你所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要负责的,一旦说出口,想收回来别人一定不会答应。
华千里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嘎巴”响。阿永可以说出任何理由,但唯独不能有这个理由,决不能,因为这不是理由,这是侮辱,这是疯子才会讲得话,也只有心怀叵测的人才会相信。
没有人相信的话,偏偏有人要讲,听得人当然不答应,而且很愤怒。
一个待嫁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毒死自己的夫君?“苍鹰堡”的千金大小姐,为什么要毒死“明月山庄”的少庄主?一个花容玉貌的女子,为什么要毒死才貌超凡的情郎?“苍鹰堡”和“明月山庄”的联姻,是两家掌门和弟子期待已久的事,他们怎么会心怀歹毒?
这简直是不值一驳的笑话,讲这个笑话的人不是可笑,而是可恶至极。现在,阿永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那只乱咬东西的坏老鼠,人人都希望一脚踩死它。
希望他死和马上就要他死毕竟不一样,所以,八大弟子的眼睛像刀一样,可他们的刀还是不能拔出来,刺出去。
华千里强忍怒气,平息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冷声说道:“请华梦。”
在秋管家这样的老江湖面前,没有充足的理由和证据,他怎么能轻易相信?何况这是在“苍鹰堡”的家里。
华梦是被人搀扶着来的。
她哭得几近昏厥,眼泪打湿了整个面纱,湿漉漉的黑纱紧紧粘在脸上。
她已伤心欲绝,柔肠寸断。眼看着心仪的郎君一个时辰前还谈笑风生,而一个时辰后却阴阳相隔,魂断梦楼,再坚强的男人也不免崩溃,何况一个顺风顺水的柔弱女子!
自古佳人多命薄,闭门春尽杨花落。
一个这么善良、温柔、美丽、孝顺、仁爱的女子,却两次遭受爱情的戏弄,明明伸手可及的美玉,可当她要摘取时,偏偏老天要把他打碎,这是一桩多么无奈虐心的婚姻!
看着华梦弦然泣绝的样子,任你铁石心肠的男人也忍不住痛惜!
八大弟子的心在刺痛,华千里早已老泪纵横,秋铎的心更痛,只有阿永在长长地叹息。
不管华千里心里是多么酸涩,该要问得话他也不能不问,不管华梦是不是能承受,该要回答的问题也一定要回答。不能给秋铎一个明确的说法,“苍鹰堡”无法向秋老庄主交代,更无法洗刷自身的嫌疑。
不等华千里说话,秋铎突然开口问道:“华姑娘,恕我冒昧,林儿之死你是否知情?”
华梦捧着脸,泣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秋铎说道:“醒酒汤是你亲手做的?”
“是。”
“有没有别人帮忙?有没有人事先知道你要熬汤?整个过程有没有人在场?”
“没有,我的药房除我外之外没有人可以进去,汤也是我亲手端过来的?”
“你用得是不是这个碗?”
秋铎递过来那个秋木林用过的碗给华梦看。
华梦泪眼婆娑,接过那只青瓷小碗,仔细地看了一会,肯定地说道:“就是这个碗,没错。”
秋铎说道:“你是用药的高手,你仔细检查一下,看这个碗和残留的汤液有没有异样?”
华梦很细心地查视许久,又用鼻子凑上去吸嗅了许久,突然脸上大变,失身叫道:“汤里怎么会有奇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脸上满是惊骇。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为之动容,看来永南山说得一点都没错。
秋铎寒声说道:“你的碗,你的汤,你送来,这要你解释,我们怎会知道?”
华梦软软地趴在木几上,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无法说出这是怎么回事,她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是谁下得毒,毕竟是假她之手使秋木林中毒而死,她更无法原谅自己——对一个善良的女子而言,不管真相如何,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华千里激动地说道:“不会”
或许是太过于激动,他只说了两个字就卡住了,他还想说,可有人却替他说了他想说得话。
“我可以保证,汤里虽有毒,可跟华梦姑娘绝没有一点关系。”阿永说道。
秋铎目光闪动,说道:“不管跟华梦有没有关系,一定和你有重大关系。”
阿永说道:“我一点都没有否认。”
秋铎说道:“你一定会否认。”
“我否认什么?”
“毒当然不是华梦下的,是你下的。”
阿永说道:“我如果否认,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答应是不是?”
秋铎说道:“没有人能够有机会下毒,有机会的只有你和华梦,连你都不会相信华梦下毒,我这个长辈也还算有点见识,我也绝不会相信华梦有下毒的动机,你说,除了你还会有谁呢?”
阿永叹道:“不但你相信,连我都怀疑是我下得毒。”
“你承认?”
“连傻瓜都不会承认。”
秋铎说道:“所有的信息表明,这里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有机会下毒。”
阿永说道:“可所有的信息也表明,我没有下毒的理由和动机。”
秋铎有些沉默,这也是一个让人丧气的理由。永南山和秋木林相隔山高水远,素不相识,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如果说他有下毒的动机和理由,除非是有人谋划指使,可没有人可以证明,他身后有针对“明月山庄”的黑手,连秋铎都不相信,有人敢对强大的“明月山庄”发起这样的挑衅。
秋铎想不出,有人想得出,这是一个连阿永都不能辩驳的理由。
说话的人是华千里。
“就在你的怀里。”华千里话语里满是愤慨。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阿永鼓起的衣襟。
秋铎的眼睛像鹰,他的话像鹰喙:“拿出来。”
他的语气不容辩解,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要想证明自己,只有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才能释疑
阿永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说道:“不用拿,我说给你听,答案也一定让
你满意。”
秋铎说道:“很好,你说。“
阿永说道:“它就是天下闻名的‘垂棘璧’。”
秋铎说道:“‘垂棘璧’和这件事有关系?”
华千里说道:“这件至宝是我送给贤婿的回礼,也算是小女最重要的陪
嫁。”
秋铎问道:“既然是送给林儿的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华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东西也是这个阴险小子到‘苍鹰堡’的真正目的。”
秋铎看着阿永说道:“你想说什么?”
阿永说道:“华堡主的确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为了‘垂棘璧’而来,可他好像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什么约定?”
阿永说道:“他曾经许诺,只要我看见‘垂棘璧’,他就送给我,所以当我看见秋公子拿出来时,很是失望。”
秋铎问道:“失望是什么意思?”
“失望的意思就是,华堡主既然送给了他的女婿,那我再也没有机会拿到这件东西了。”
秋铎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失望呢?你既然是专为这件东西而来,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眼看东西就在眼前,你怎么会甘心?就像一个穷人梦想着发财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