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之战 (出书版) 作者:约翰·斯卡尔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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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什么?”Dalton问,
“我们有他。”Crick说着,指了指我。
“他?”Dalton说。
“我?”我说。
“你!”Jane说。
“我突然觉得又迷糊又害怕。”我说。
“你的双联发子弹让CDF军队迅速杀了几千个Consu人。”Jane说,“根据过去的经验,Consu愿意接受CDF的使团,如果使团中有杀了大量Consu人的士兵的话。既然那场战斗是你的策略导致了我们的迅速胜利,那么它们的死也应该会让Consu人接纳你。”
“你的手上沾满了8433个Consu人的鲜血。”Crick说。
“听起来真是太好了。”我说。
“确实非常好,”Crick说,“你就是我们的敲门砖。”
“敲开门之后,我这砖头会怎么样?”我问,“想象一下我们会如何对待一个杀了我们八千人的Consu。”
“他们和我们的思路不一样。”Jane说,“你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我说。
“到Consu的地盘一切就明朗了。”Crick说。
“我明白,”我说。“我只是希望我还有点时间调整我的这个习惯性思维。”
“现在形势变化得很快。”Jane冷漠地说。但是突然我收到她的一个脑伴信息:“相信我。”我看看Jane,她平静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我们在称赞完Perry中尉之后,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Tagore说。
“如果一切都有过去的经验相符,我们会有机会向Consu问五个问题。”Jane说,“我们实际能问的问题数取决一场搏斗,我们五个,他们五个,分别一对一。我们可以使用刀子,他们徒手,但其实他们的锋利的肢体不比刀子差。我们参加的这个仪式有它的特别意义,Consu的人都是那些带着耻辱的士兵,或者罪犯,他们可以在这次搏斗中恢复荣誉。所以不用说,他们的态度非常坚定。我们赢几场,就能问几个问题。”
“怎么算赢?”Tagore问。
“你杀了Consu,或者Consu杀了你。”Jane。
“真迷人。”Tagore说。
“还有一个细节,”Jane说,“Consu从我们过去的人当中挑选参加决斗的人,按照协议我们至少去15个。出于谦虚,只有使团的领队可以不参加这个决斗。”
“Perry,你担任使团的领队。”Crick说,“既然你杀了八千个臭虫,那理所当然你就是领队了。而且,你是这里唯一个非特种兵,你体能和反应速度也加强得没我们这么多。如果你被选中,真的要被杀了。”
“我很感动。”我说。
“你误会了,”Crick说,“如果我们的明星人物打不过龌龊的罪犯,可能会影响到Consu和我们的合作。”
“OK,”我说,“既然你已经去玩过一次,我想这次会轻松点。”
“没机会轻松,”Crick说,“我们在到达跃迁目的地之前还有四十三小时。我们要挑选四十个参加使团,其中包括所有的排长和班长。我会在挑选出队伍还不足的人。这意味着在此期间,你们每一个都要训练你们的士兵学会徒手搏斗。Perry,我会给你下载一份使团协议,好好领会一下文件精神,别出岔子。跃迁之后,我们碰个头,告诉你我们需要问哪些问题,还有这些问题的顺序。如果运气好,我们可能有五个问题,但是也要做好不足五个的准备。各位,现在开始行动,解散。”
在这个四十三小之内,Jane了解了Kathy。Jane总在我身边突然出现,问个问题,听我回答,然后走人,完成她的任务。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生活方式。
“跟我谈谈她。”我在休息室刚学完使团协议,她就出现了。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遇到她。”我说道,然后不得不向她解释一年级是什么意思。后来又告诉我他对Kathy的第一印象如何,那是艺术课上做纸建筑分浆糊的事情,讲述她如何看见我吃了一点浆糊并说我很粗野,我怎么打了她,她怎么打了我眼睛。她被关了一天禁闭,我们后来就不说话,直到高年级。
“你一年级的时候多大?”她问。
“六岁,”我说,“和你现在一样大。”
“跟我谈谈她。”几个小时以后她又来了,在另一个地方。
“Kathy有一次差点和我离婚,”我说,“我们已经结婚十年了,我有了外遇,Kethy发现后狂怒不已。”
“她为什么会介意你和别人发生性关系?”Jane问,“不是性的问题。”我说,“是我跟她撒了谎。性的问题在她看来只是个男人荷尔蒙方面的一个弱点,撒谎则是对她的不尊重,而且她不希望和一个不尊重她的男人过日子。”
“那为什么你们没离?”
“因为除了这个不愉快,我爱她,而且她也爱我。”我说,“我们没离婚是因为我们希望在一起。不管怎么说,她几年以后也出了同样的事。所以我猜你会说我们扯平了。打那以后我们相处得比以前更好。”
“跟我说说她。”后来Jane又来问。
“你想象不出Kathy做的馅饼有多好吃。”我对她说,“她做得草莓大黄馅饼好吃得让你爽上天。有一年Kathy参加了州际馅饼大赛,俄亥俄政府主办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一个烤炉。”
“她赢了?”
“没,她得了个第二,获得了价值一百块的礼券,买了张床还有些浴室用品。不过过了一个星期,她接到一个政府办公室的电话。那边解释说,因为政治的原因,他将一等奖给了一个重要捐助人的朋友老婆。不过尽管他只尝了一片,还是禁不住赞叹她的馅饼有多好吃,所以问她能不能再给她烤一个,这样他以后就不再提什么馅饼的事情了。”
“跟我谈谈。”Jane又出现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她是中学三年级。”我说,“我们的学校在准备演出《罗密欧和朱丽叶》,她被选中饰演朱丽叶,我是导演助理,大部分时间就是搭布景,给Amos老师冲咖啡。他就是导演。不过Kathy的和诗句表得有点问题,所以Amos先生让我帮助他们加强练习。所以排演之后的两个星期,我和Kathy都去她的房间练台词。其实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谈别的事情。和其他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那段时间非常纯洁美好。等到穿上戏服进行排演的时候,我听到Kathy把所有的台词都和JeffGreen对得很好,他是演罗密欧的那个。我当时就有点妒嫉,那些话她其实是对我说的。”
“那你干了什么?”
“我忙着拖地。从周五晚上到周六中午,要有四场演出,我都忙死了,顾不过来她。然后到周六晚上的演员晚会上,JudyJone,扮朱丽叶的保姆的,找到我,跟我说Kathy正坐在食堂的卸货平台上痛哭流涕,她说我很讨厌她,因为我最后四天完全当她不存在,而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Judy最后还补充说,如果我赶快不冲过去向她表白,她会找把铲子把我拍死的。”
“她怎么知道你们坠入爱河的?”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果你们相爱了,除了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就是那样。所以我就冲过去了,看到她正坐在那儿,一个人,在平台上摇晃着双腿。那天是个满月,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我从没见过她那么动人。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是那么爱她。”
“你都做了什么?”
“我被朱丽叶的保姆骗了,”我说,“因为你知道,我只是偶尔记住大块头的罗密欧,还有朱丽叶。所以,我就走到她跟前,我把第二场,第二目的大部分台词都念给她听,‘什么光亮穿透窗户?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冉冉升起的太阳’等等等等。我以前就知道这个,但是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说完之后,我就走过去,第一次吻了她。她十五岁,我是六岁,但是我已经意识到我会和她结婚,共渡我们的一生。”
“和我说说她怎么死的。”Jane在跃迁之前问我。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她正在做华夫饼干,当她找香草的时候,突然就倒了。”我说。“我那时候正在客厅,我记得她在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把香草放到哪儿了,然后一秒以后,我听到东西落地的破碎声,还有一声沉重的闷响。我跑到厨房里,她躺在地板上,头撞到了柜台,不停地颤动,出血。我打了紧急救助电话,我试图止血,对她说我爱她,不停地和她说话,直到医护人员来把她抬走,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路上,他们让我握着她的手。我看见她眼中最后一点光彩消失了,但还是跟她说,我是多么爱她,直到他们在医院里,他们把她运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Jane问。
“我想让她在最后时刻所听到的,是我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失去一个你所爱的人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像你自己死了。”我说,“你在你的身体旁边,等着你的身体再站起来。”
“这不就是你现在做的么?”Jane说,“我是说,等着你的身体能再站起来。”
“不,完全不是。”我说,“你最后还是会活下去,但是你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了。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现在是第三次生命了?”
“我猜是的。”我说。
“你喜欢现在生活么?”Jane问。
“喜欢,”我说,“我喜欢这里的人。”
窗外,星星已经重新排列,已经到了Consu的空间。我们安静地坐在那里,融入到飞船的寂静中去。
第十六章
“你可以把我当作大使,不必考虑我的头衔是什么。”一个Consu说,“我是个罪犯,在Pahnshu一役中丢尽了我自己的脸,因此我必须用你们的语言和你说话。因为这个耻辱,我渴望寻得一死以重获新生,我希望在这次会面之后,我会被当作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并且因此而获得死亡。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和你会谈。”
“见到您,我也,非常,高兴。”我无奈地说。
我们站在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圆顶屋中央,这地方是Consu之前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建起来的。显然,我们人类不允许接触Consu的土地,以及任何Consu可能再次踏入的地方。在我们到达之前,自动机器建造了这个圆顶屋,离Consu的地盘很远,这是用来接待一些不受欢迎的客人的,譬如说,我们一行。当我们的会面谈妥之后,这个破圆顶屋将会向内坍塌掉,发射进最近的一个黑洞,这样它那任意一个原子都不会再玷污这神圣的宇宙了。我觉得最后这个部分有点离谱。
“我知道你们要问一些关于Rraey的问题。”大使说,“而且你们也想借用我们的仪式来获得提出这些问题所应有的荣誉。”
“是的。”我说道。我身后十五米远处,是三十九个特种部队的猛人,穿着战斗服,正保持着立正姿式。情报部门告诉我们,Consu并不认为这次会见是平等的,因此需要一些外交手段。同时因为我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挑中去参加决斗,所以他们需要个个都精于搏杀。我就有点装逼之嫌,虽然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我只有冒充这个小代表团的头头,才有机会感谢上帝他老人家,安排我不用亲自上阵。
这个Consu后面同样的距离,站着五个其它的Consu,每个都长着两只长长的可怕的刀子。我想不需要再问他们到底来这是干什么的了。
“我的圣者认为,你们要求参加我们的典礼是合理的,而且按照我们的要求你也亲自现身。”大使说道,“但是如果那个将我们的战士带入重生轮回的荣耀的人没有出现,我依然可以回绝你的请求。他来了么?”
“我就是那个人。”我说。
Consu踌躇了一下,似乎在琢磨我:“很奇怪那么一个伟大的战士居然是这样子的。”大使说。
“我也有同感。”我说道。情报人员告诉我,一旦请求被接受,Consu都会很忠实地执行,不管我们在谈判中是什么样子,只要我们是决斗中还是那个样子就行。实际上,暗示Consu我们很强,有助于加强他们的优越感。
“五个罪犯已经被选出来和你们的战士进行决斗。”大使说,“鉴于你们人类的物理体格比Consu弱,我们为你们的士兵准备了一些刀,他们可以使用。我们的参与者可以自己选择对手。”
“我明白。”我说。
如果你们的士兵胜利,它可以保留它的刀子,当作胜利品““多谢。”
“我们不想拿回来,因为那是不洁之物。”大使说。
“我明白了。”
“你们赢了几场,我们就回答几个问题,”大使接着说,“我们现在要选择对手了。”大使一声啸叫,尖厉得可以把人行道从马路上裁下来,五个Consu从后面蹦过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