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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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传来刀剑相磕的声音,想是已经短兵相接,喊杀声就在耳边,吴玠对那八名军士道:“你们分头两路,女犯向西南,男犯向西北,立时便走。”
八人答应一声,便欲分头下山,吴玠神色严肃,走到方三伟面前,对那四名宋兵正色道:“从速下山,若情势紧急,便弃了他,保了性命要紧。”
四人又应了一声,拥了方三伟向西北连绵的山冈而去,谁都知道保命要紧,吴玠却又叮嘱一番,想是那些宋兵平日里,总是把他的命令看作比性命也要紧,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完成交付之事。
方三伟想到此层,对那吴玠添了些许敬意,他虽不愿意被换了那女人衣服,当作“舍车保帅”的那个“车”,可是事到如今,一点也由不得他半分,想想那些贼人杀人如草芥,如若被抓到,可能性命不保,方三伟不等那几名宋兵催促,反而跑在前面。
那四名宋兵却也不怕他跑了,反而希望他跑的快些,上山容易下山却难,慌不择路,裤角早让灌木挂的稀烂,方三伟跑了一会儿,回头看去,那山顶已经失守,不时有人从山顶滚将下来,吴玠带着三四十名军士向西南撤走,后面有一小队追兵,更多的却是向他跑的地方追了过来。
方三伟心里着急,他着实不愿意引开追兵,增加自己的危险,他伸手扯那件女人绿裙,想从头上扯下,绿裙一落,光了上身,追兵便知道他不是女人,可能就不会再追他了。
那知紧随他的那名宋兵却猜到他的想法,一个虎扑上前,将他双手硬生生的抱在腰上,方三伟连使力气想要挣脱,那名宋兵却不肯放手,二人脚下一拌,抱在一起,从山顶滚了下来。
方三伟心惊,心中暗想:这下完了。
虽然滚了许久,可是幸好是土山,除了脸上身上擦伤痛疼以外,倒也没有其它伤的,方三伟在翻滚之中,已经挣脱了那宋兵的双手,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见四周上百名贼兵快速的涌了过来,各举长枪刀剑,将他围在中心。
方三伟刚要站起,身上便有一圈闪着寒光的武器,方三伟哪里敢再动一下?
只听有人高叫着:“卢将军到了。”那些兵从中间闪开一条道来,走过来一帮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军官,后面跟着七八个随从。
这军官一到,围着的贼人便收了武器,有人将方三伟从地上拉了起来,架到那军官面前。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人脸,那军官斜头看了方三伟一下,奇道:“这。。。。。。这人好像是个男人。”
方三伟本来已经吓的胆寒了,听了这军官之言,前世的那种二世祖脾气来了,他哈哈一笑道:“什么叫好像,在下本来就是男人。”
他眼见危险,反而不怕了,无论如何,也要口头上表现的视死如归,豪情万丈一些,方显他英雄气概一样,傻二青年欢乐多,脾气也大,磕头求饶之事,我方三伟是万万不肯做的。
那卢将军却心头暗暗叫苦,气急道:“快快通知成将军,莫要再放走了那些官军,红姑娘尚在那官军手中呢。”
贼人中有人答应一声,骑了马而去,卢将军走上前去,一把抓了方三伟的衣襟,将他拉到眼前,厉声喝道:“你这厮活腻了么?胆敢戏弄本将军。”
这卢将军力气倒不小,方三伟给他提了起来,双脚几乎离地,他呼吸有点困难,那里能回答出一个字来?
卢将军回头向随行的人道:“萧林牙,此人你可认得?”人群中走出一名高大魁梧的汉子,这人一脸的胡须,看样子十分凶狠,但却穿着一身文士的装扮,只是圆领窄袖,和这些贼兵的衣服形式又有不同。
萧林牙走过来,这时已有人点起火把,他仔细看了看方三伟的长相,摇头道:“此人倒没有见过。”
卢将军伸手一送,将方三伟推在地上,低声喝道:“斩了。”
左右马上过来几人,按住方三伟,方三伟死命挣扎着,忽然听得右面一阵喊杀之声,接着一阵刀枪拼杀,战马厮鸣之声,仿佛大队人马正掩杀过来。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侧耳听去,想知道来者是友是敌,这时,一名小兵跑了过来报:“卢将军,右面来了许多西夏兵,和兄弟们打了起来。”
“西夏兵?有多少人?”卢将军急问。
“黑夜之中,看不清楚,到处都是喊杀声,成将军那里也已接上手了。”
“此地怎会有这许多西夏兵?”卢将军小声嘀咕了一句,边上有手下道:“莫不是西夏流勇?”
此时的宋朝,延安府刚从西夏手中重回大宋掌握,宋军和西夏军队时常交锋,有溃败的西夏士兵或不识道路,或被隔阻不能回去,便有些西夏士兵深入宋境,被称之为“流勇”,这些流勇若被宋朝百姓捉到,官府是有赏钱的,而这些流勇也经常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有些便直接上山落了草,成为边境一害。
只是这些西夏流勇往往人数较少,且宋军在西北之地军力强盛,朝野又对这些西夏流勇极为重视,肃清多次,成不了什么气候,别说成千上百人聚集了,有二三十人也是极少见的,怎么一下子突然冒出这许多西夏流勇出来了。
喊杀之声又近了许多,萧林牙看了卢将军一眼道:“这些西夏兵莫不是为我等而来?”那卢将军摇头道:“这个在下也不知,虽不怕他,只是现在救红姑娘要紧,纠缠起来,总是麻烦的紧。”
萧林牙一指方三伟道:“此人宋军用得,我等也用的。”
卢将军一怔之下,马上会意道:“此计妙极。”他命令手下几人押着方三伟向大路飞奔,多点火把,要故意让这些西夏军看到。
方三伟暗暗叫苦,他便如同玩偶一般,让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军队视为引开敌人的工具,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由着这些贼兵捉着向大路跑去,这几名贼兵高举火把,大声吆喝着向着大路而去。
行了不到一里路,迎面便杀过来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有人高喊着冲了过来,押送方三伟的几名贼兵丢了火把,扭头便跑,斜里路旁冲出数人,挥刀砍翻这几人,四下合围,一下子把方三伟包围了起来。
方三伟看着眼前的西夏兵,心中的惊骇程度比那些贼兵更甚,其时浩月已经升起,这些西夏兵又有人点了火把,可以看到眼前的围着的那些人脸上都是黑如锅底,显然是故意抹黑了面容。
这些人多数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却有不少人的衣服极不合身,胖的穿的极短的衣服,小个子的却又着了肥大的衣服,有人赤了上身,有人却穿了破旧的盔甲,但是靴子却多是黑面布底皂靴,这种皂靴方三伟却是见过的,吴玠和他的手下所穿的,就是这种靴子。
这些人衣服虽然五花八门,可是手中的刀枪却是崭亮,近前的几名士兵哇哇不知喊些什么,一名甚肥胖却穿了件很窄小衣服的士兵笑道:“李二,西夏兵是这种口音么?怎么听起来像吐蕃人。”他这话是笑话同伙来的。
第6节 牵衣顿足拦道哭()
西夏兵们哈哈大笑,似乎全不把当前的生死拼杀当一回事。
又有一人走上前去,揽了方三伟的肩头笑道:“我来看看这位红姑娘长的如何俊俏……”说着扳着方三伟的肩膀让他面向大伙,众人都是嘻笑着,如同观看傀儡戏表演一样。
方三伟彻底的怒了,那里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了,他用力将那名西夏兵推开,伸手去解那件绿色女裙,众兵开始一愣,继而有人起哄,有人叫“快脱……”,场面甚是热闹。
方三伟把那件绿裙脱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光前上身握紧双拳,怒目看着这些西夏兵,那些西夏兵看到他竟然是个男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人群竟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人群外有人喊道:“李将军来了!”人群之中自动闪出一条道来,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这人身材颇高,长的高大而魁梧,手提了一把长柄大刀,他脸上也是用黑炭抹的看不清楚,不过这人右脸长了个痦子,上面长了几根毛发,在他黑黑的脸庞上看上去有点滑稽。
这位李将军大步走到方三伟面前,打量了他一下,方三伟感觉他的目光中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此时内心情绪也有点平复,手中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了。
李将军缓缓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耶律红鸟来骗我们。”
方三伟看了他手中的大刀一眼,心里却念头如电闪一般,听此人说的意思,那名和他一起押解的女人名应该叫耶律红鸟,史斌的手下姓卢的将军也称为“红姑娘”,听上去这个名字好像是辽朝契丹贵族,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些人来救她还是要杀她的。
而且方三伟感觉这些人怎么都不像是西夏流勇,尽管他也不清楚西夏流勇是什么样子的。
方三伟知道此时不能乱讲话,一个说的不对,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他想了一下,方道:“在下哪里敢欺骗将军,小人只不过是这附近的村民,被那些兵丁捉了强迫穿这样的衣服,小人哪里敢不从。”
他也不知道是应该称小人还是应该称在下,索性就变换着说了。
那李将军突的上前,伸手抓了方三伟的手掌,凑到火把之下观看,点头道:“虎口无茧,这般细气的手,不会是吃兵粮的,却又绝不是寻常农夫。”说完他抬头看方三伟,等他如何解释。
方三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力气活,而且全身皮肤也好,双手细腻光滑,自然不像是个当兵的,。
他搜肠刮肚的想应该怎么说才好,本想说自己是个读书人,可是又怕这李将军考他些四书五经什么的,他可是连四书五经都是那四书那五经都说不上来,那不是找死吗,想着编谎话道:“在下是前方镇上绸缎庄上的伙计。”
绸缎庄做事的,手自然是细气白皙的。
他猜想这李将军五大三粗的,可能也不会关注绸缎的分类品相,只是若李将军随便问些平常的绸缎常识,他便立马露馅了,他哪里知道宋时都有那些绸缎?
那李将军想了一下,哈哈大笑道:“这厮倒是有些胆识,说话尚不至于吓的结结巴巴的。”方三伟听他这样说,自知他不会再问绸缎了,心里才放下一块大石。
李将军不再管他,回头对身边的手下道:“刚才交手的是史贼的那一营的?”有人答道:“是右军卢可信部。”
李将军点头道:“史斌此次可真是下了重本了,左军成威,右军卢可信急奔百里而来,可在爷爷的山头,纵捉不到那耶律红鸟,可终不能这么便宜的让他来去。”
他沉吟了一下,马上又道:“大伙也别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个儿咱们也做一做这个黄雀。”
他一挥手,那些兵丁熄了火把,借着月光却转身向来路转回,有人指着方三伟道:“此人怎么处?”
李将军边走边道:“休要管他。”
这一大队人马闷声不吭的向来路走去,亦然不是刚才哄笑围观时的肆无忌惮,撤走的显然极有纪律。
方三伟看着这些人匆匆的从身边走过,慢慢的没有了声息,四下一片寂静,此时当是月中,天气极好,一轮圆月当空,微风拂面,在这炎热的夏季夜晚,又让人倍感舒服。
方三伟心情却是终于暂时放下了,从早上穿越以来,真是处处惊魂,被人如踢皮球一样,命如草芥危卵,现在终于获得了暂时的安全放松。
他本就是个乐观的人,既然到了这900年前的大宋朝,就暂时好好的呆着吧,走一步算一步随遇而安吧。
方三伟赤了上身,他着实不想再穿那件女人衣裙,山下倒是有一些死了的士兵,他却更是不想去扒了穿死人的衣服,他想到那里有不少死尸,心里就感到惊悚,不知道那里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叫,这可是古代,山里经常会有豺狼虎豹出没的,这又让他想到了武松打虎,这里真要是有只老虎,方三伟自忖比武二郞差远了,那就真没命了。
更重要的是,要赶紧离开这里了,前方有史斌的左军成威,右军卢可信,后方有刚刚离去的李将军的西夏流勇,现在碰到谁手里,都是非常头痛的,可是他又能到哪里去呢?
方三伟忽然想起那李将军说过的一句话来:“可在爷爷的山头,终不能这么便宜的让他得了去”,这里是这个李将军的山头,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大宋的延安府,这西夏军怎么会说自己的地方呢?
想想那些西夏兵说的话,那些衣服鞋子和武器,这些兵丁不可能总是天天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大可以调换一下,这些百姓衣服极可能是临时搞来,鞋子却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