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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噬魂隧道-第6部分

小说: 噬魂隧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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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床上的帅哥,他完全陷入昏睡中,似乎昨夜的激情耗去他全身气力。凯莉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对於昨日发生在立法院的「愧疚咒」大屠杀案後续的报导不断,尤其是一个下午让两个警卫、六个维安小组成员、一位平民、一位立委特助及近二十多位立委同时殒命,还有这一连串有关「愧疚咒」所连带的群起自杀怪事、陈良邦这个人的一切功过是非、亲朋好友都被掀出来详实报导。此时凯莉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她一面看,一面打开手机,发现竟没有人留言、传讯时,更让她胆颤心惊。

…鹊桥仙 

回复'16':她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依旧睡的香甜,她匆匆按下几个号码:「喂,是归霖竞吗?我是凯莉啊!我刚才看到新闻报导,你…还好吗?」
  「喔,是你啊?」归霖竞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淡淡的说:「嗯,还好,死这麽多人,我却连一点伤也没有。」
  凯莉听出归霖竞口气中的冷淡,歉然的说:「你…在怪我吗?」
  归霖竞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心情迅速沉淀:「怎麽会?没事。」
  「那就好…不好意思喔,昨天因为,因为我们学校随堂考,所以就把手机给关上了,考完了和同学吃宵夜,回到家就忘了开,今天早上才…」凯莉随口说了个谎,还不时回头偷瞄身後的男伴。
  「喔…我昨天也很忙,你也看到的,像这种大案件,死了这麽多人,而且又死的这麽乱七八糟,我手头上也有一堆事要处理呢…」听到凯莉颇为「正当」的理由,归霖竞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一想起前些天他与凯莉在九份旅游,她承认已有男友的事实,让归霖竞久久无法释怀。
  「只要…只要昨晚她不是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就好了。」归霖竞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那…那你今晚有没有空呢?我们可不可以碰个面?」
  「你不是要上课吗?」
  「哎哟…翘一堂课不会死啦…」凯莉虽然嘴里说著,但心下不禁惴惴,昨晚才翘了课,今天如果不去上,老师不知会不会鸡鸡歪歪一大堆。正在想要如何摆平时,归霖竞的一句话救了她。
  「不行不行,学生就是学生,该上课的时候还是要上课。这样吧,你下了课,我去接你?我们再去吃宵夜?」
  听到这话,凯莉急忙说:「不要啦……你来接我,会被老师、同学看到啦…嗯,我们还是在『四神汤』那儿碰面好了,好不好?」
  「唔…好吧。」归霖竞听到凯莉说两人的事怕被同学老师知道,心中凉了一半。
  知道自己失言,凯莉连忙说:「别生气嘛,交男朋友总不能太招摇不是吗?就这麽说定罗!我得去上班了,掰掰!」
  「嗯,掰!」
  一整天,对归霖竞却像一年那般漫长。尽管心中不住期待,但手头上的案情报告还是得做,只是每到空閒,他就想拨电话听听凯莉甜甜略带稚气的嗓音。不过他强忍著,他知道,今天晚上,就能见到安抚他澎湃激盪心灵的寄托。
  十点半一到,坐立难安的归霖竞马上谎称烟抽完了,要出去买烟;「我这儿有烟啊?不用跑一趟一吧?」李英才将口袋的烟举起,归霖竞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口快步走著:「组长,不用了,你的烟我抽不惯啦!」
  看著归霖竞一溜烟的跑开,李英才好奇的翻弄手上的烟包:「平常鬼灵精不都是『伸手牌』吗?这回又说我的烟抽不惯了?!」
  「嗨,你来啦!」
  看著气喘吁吁的归霖竞,已经占好座位的凯莉连忙将书包拿开:「这间店愈来愈多人了,不占位子不行。」
  「考试考的好吗?」
  「什麽考试?哦…你说昨天的考试啊?还好啦…」看见归霖竞露出讶异的神情,凯莉才惊觉自己接错了话,连忙低头喝了口汤:「先吃,饿了吧。」
  「嗯…是有点饿了。」何止有点?归霖竞忙到现在滴米未进呢。不过看到自己爱慕的女人,坐在面前开心呱嗓地谈笑,归霖竞一面微笑听著,一面心中暗暗祈祷,老天待他,还真不薄。
  「嘟嘟…嘟…嘟…」一连串「蓝色生死恋」的手机和弦铃声,打断了两人短暂的欢笑,凯莉一看手机,上面写著「老大」两个字,她不动声色,对著归霖竞用唇形说:「家里电话」,又用手指了指外面,迅速走了出去。
  「什麽事啊?」
  「你在哪里?」
  「和朋友吃宵夜啦。」
  「你一下课就跑掉,这是什麽意思?」对方口气极为不耐。
  「就和朋友已经约好了啊?喂!姚昱民,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男人绑著我。」
  「凯莉…你…你生气啦?」
  「对!我回去再打电话给你!」
  「谁和你吃宵夜?不是小桃,那是谁?喔~~~是那个电视上的警察?」
  被人一语道破,凯莉心头一慌,连忙结束交谈:「不是啦,管那麽多干嘛?好啦,回去打电话给你,掰!」
  回头一看,归霖竞竟然出现在她身後,她将手机收起,脸上堆满了笑:「咦,你怎麽出来了?吃完了吗?」
  「凯莉…是你男…」归霖竞鼓足了勇气,咽了口水说:「是你男朋友吗?」
  没想到凯莉脸色一沈:「是又怎麽样?不是又怎麽样?」
  「不…我只是…」
  「为什麽?为什麽你们男人都这麽多疑?女人不能交异性朋友吗?」
  「不…我没有…」

…鹊桥仙 

回复'17':「我以为,你会和其他男人不同,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每个人都想绑著我!」凯莉眼眶一红,斗大的泪水就快夺眶而出。
  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的归霖竞,此刻却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只好在一旁猛搓著手:「凯莉,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只是希望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你很快乐,不要因为其他事情而烦恼、伤心。我可以等你,真的。」
  「我不喜欢男人缠著我哟…这个男朋友就是这样,烦都烦死了!」
  「那好,我不缠你。」
  「真的吗?」凯莉破啼为笑,轻勾著新好男人的手:「我生气的时候,你要安慰我。我没生气的时候,你也要逗我笑。我耍个性的时候,你也要有耐心陪著我。」
  归霖竞不禁一愣,这不是和日前流行的韩片:「我的野蛮女友」一样吗?但在凯莉渴求冀盼的眼神下,试问谁又能拒绝呢?「好吧…只要不太过份就可以了…」
  「好棒喔!我就知道小竞竞最棒了!」她又忘形的啄了归的脸庞,接著竟满脸通红的跑开了。
  两个人就这麽相安无事的渡过了一个星期。一周後,归霖竞跑来找我聊凯莉的事,却因为我的口直心快,让他开始心生怀疑。就在当晚我去找习学的後三天,归霖竞与凯莉陷入莫名的冷战,不过这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连串的怪事,让中山分局刑事组又开始忙碌起来
  凌晨十二点半,夜色如同无形的大气压力重重笼罩著台北。寂静彷佛水银泄地般铺满著大街小巷,不过就在内湖的金龙隧道口却不甚平静,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股难闻的恶臭焦味,逐渐向四面八方骤然散开。
  「现在是什麽情形?」我打著哈欠,问著已到场戡验的石景城。
  「你说呢?应该是酒醉驾车,不慎撞壁,造成引擎爆炸所引发的大火致死吧?」
  我捂著口鼻,在车旁四处观察著。石景城则和其他法医鉴识人员在现场搜集资料。看著眼前刚才被消防队扑灭熊熊火势,已成焦黑破烂,连车身骨架都残缺不全的景象,死者全身血肉模糊、毫无完好,被夹在尚有些许白烟冒出的车内,全身还端坐在驾驶座里,头往左边自然侧斜,表情安详,两手下摆,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挣扎迹象。
  「喂,石头,你确定这个人是因为『火烧车』而死的吗?你来看看。」
  石景城在强光照射下,细看死者呈现的体态端详:「唔,对呵,如果是被车烧死,应该会有些挣扎的动作才对。但这名死者看起来却好像静静地等待被火烧死一样。难不成…?喂,你们快把尸体卸下,送到法医室化验!快!」
  「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他是四十三岁的邱汉斌,他的太太说,晚上十点多从家里车库出去後,就不见踪迹,谁知道…唉。」归霖竞向李英才一边回报,一边走向我们。
  「鬼仔,有没有问邱太太,是谁和他先生碰面的?」
  「有…」归霖竞看著手头的资料:「一些应酬的朋友吧,现在邱太太在赶来的路上,我也请她把相关资料都带来了。」
  「好!先确定死者身分,再将他的朋友传来问讯吧!」李英才交代好後,便匆匆分派工作去了。我看著归霖竞的脸阴晴不定,将他拉到一旁:「怎麽啦?脸色这麽难看?和小女朋友吵架啦?」
  归霖竞还没有回答,石景城就在一旁插话:「他呀,三天没和女友通电话了,刚才出勤前,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烟呢。」
  「干嘛和自己过不去?你该不是因为我说的那些…?」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口快,竟让一对情侣陷入冷战。
  「其实…我也在试炼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厘头,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你别紧张…(铃…铃…)对不起,接个电话…喂,邱太太,你已经到了喔…」
  看著归霖竞缓步走开,石景城撞了撞我:「看到了吧?鬼灵精这回是很认真的,你啊,真不知道你是帮朋友还是害朋友?」
  「你要是我的话…」就待我正欲辩解之时,石景城马上就抢了话头:「我知道,是我,我也会说的,长痛不如短痛。」
  「等一下…事情有点不太对…」
  「什麽事情不对,你是说凯莉的事?」
  「不是啦…我感应不到任何东西…不对。」
  「咦?!」
  「如果死者是横死,那他死後的怨气应该会留在现场不散,通常我也能感受一二。但这次不对,就好像车里坐的是一个塑胶模特儿一样,毫无『生』气可言。」我闭上双眼,试图去「搜索」附近有没有刚死去的灵气:一个因心肌梗塞过世的老妇人、一个因肠病毒而失去小生命的初生婴儿、一个因口腔癌而走的年轻人,甚至一个老死的马尔济思犬……怎麽都找不到这位邱汉斌先生的魂魄。
  这隐隐约约的不寻常,让我注意了一下。不远处传来一阵令人心碎的放声嚎哭,应该是邱太太到了车祸现场。她一面失声痛哭,一面叫著说:「天啊…阿斌哪…你不是说只是去聊个天吗?怎麽会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呢?你这样放下我们母子要怎麽过啊…啊…我们晚上不是才一起去接阿正下课吗…你怎麽就…」

…鹊桥仙 

回复'18':看著邱太太在焦黑破烂的车旁哭的捶天喊地,谁也不敢劝阻,就在此时,我发现车子的右前轮稍稍的转动了一下。初时以为是我眼花,众人也都没发现这异状,我再定眼一看,在已经破损皮掀的轮胎上,包裹著一层人类肉眼难见的薄雾。
  「邱太太…你说,你们晚上还出去接小孩下课?是什麽时候的事?」顾不得自己并非办案员警的身分,我上前小声的探询。
  「呜…呜…大概是晚上九点多吧…小孩去学跆拳道…回到家後,他就又出门了…叫他不要喝酒他就要喝…阿斌哪…」
  九点多?!「那他开车时…有没有什麽异状?」我又连忙追问。
  「异状…没有啊…只有在开车出巷子时,压到一块石头,差点撞到墙…你是说,车子出了问题啊…?」
  「压到一块石头…邱先生是不是有说了些什麽?」
  「有呀…因为石头还蛮大块的吧,我们车子还因此倾斜了一下,差点撞到窄巷里的墙,阿斌…阿斌还骂了一句…骂了一句…」
  「脏话,是吧?」
  「对!你怎麽知道?」
  「嗯,我猜的…」看著满脸泪痕,露出惊惧神色的邱太太,我不敢再乱说话,只是这两件事太过凑巧,看来,要等石景城的验尸报告出来後,我再将观察到的事全盘说出。邱汉斌的验尸报告要一个星期才出来,我将拍下的照片先行存档,毕竟破案不是我的职责…我的任务,还是在於写出耸动的社会新闻。赶稿赶到晚上九点,正准备回家休息时,手机响了。
  「喂,无厘头,晚上有空吗?」
  「怎麽啦?鬼灵精,又想出来鬼混啦,好呀,哪儿见?」
  「老地方,SUCK HELL,十点?」
  「嗯…」我迟疑了一下:「换个地方,好吗?」
  「怎麽啦?喔~~~和嫂子吵架啦?」
  我露出苦笑:「嗯…差不多…在『星巴克』碰面?喝咖啡、聊是非嘛。」
  「好!待会见。」
  一小时後,归霖竞、石景城和我三个人坐在咖啡店里。十点後的台北还是一样热闹:路上车水马龙、街上人来人往,就连咖啡店里,也处处可见用NOTE BOOK在写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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