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湖 路 上 · 何 必 相 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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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戚少商看了一眼顾惜朝,琢磨着,方道;“既然陈兄盛情如此,那戚某也不好再推辞。”
陈云山喜形于色,说道:“太好了,戚大侠能大驾光临,四虎门可是蓬荜生辉。阿远,快些回去为戚大侠和顾公子准备两间厢房。”
“一间便可。”戚少商说道。
听言,陈云山顿了一下,顾惜朝也怒目瞪着戚少商,戚少商无视顾惜朝的愤怒,理所应当的说道:“我朋友身体微恙,住一间有个照应。”
“哦,好。”陈云山看了一眼明显不快的顾惜朝,却没有问个所以,又道:“阿远,再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为戚大侠和顾公子接风。”
“是,二爷。”被唤做阿远的年轻人赶忙回去准备,不敢怠慢。
一众兄弟都是喜不自禁,到底这种小地方很难见到如此传奇般的大人物,原本大当家霍金龙与三当家左信被害的沉重心情也豁达不少。
这四虎门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在应城县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了,戚少商和顾惜朝被陈云山与他一众兄弟簇拥着进了门,里边到是亭台楼阁,花园水榭,颇有几分江南韵味,戚顾两人疑惑,这些东西和一帮大汉实则联系不来。
走过两道回廊便到了一间颇大的厅堂,里边一桌好酒好菜已经摆好,就等他们入席。
“戚大侠、顾公子,请上座……”陈云山请两人入座,自己也在戚少商一旁坐下,傍边金甲也已入座,一大桌也就四人。“戚大侠、顾公子,陈某先敬一杯”陈云山为戚顾倒一杯酒,便起身敬酒。
戚少商回敬,说道:“陈兄客气了。”顾惜朝可不给面子,自顾自喝。未免尴尬,戚少商忙道:“陈兄,戚某有一事疑惑,不知……”
“戚大侠直言无妨。”
“这园子颇有江南雅韵,在这应城县到是稀有。”
“唉~我们四虎门都是些粗鲁汉子,哪里懂什么雅韵,只是我们大当家夫人是江南人家,大当家为解夫人思乡之苦,才费心营建这园子,大小姐受夫人影响,也喜欢这些,如今大当家和夫人都已不在,这些花花草草便有大小姐精心管理。”
听言顾惜朝到感了兴趣,说道:“你们大当家倒是有心之人,哼,不像有些‘大当家的’,尽让心爱的人望穿了秋水,虚度了青春。”说话时顾惜朝还撇看着戚少商。
戚少商一听此话,别扭的很,便是眉头皱起,顺口反驳道:“你顾大公子似乎也好不到哪里,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枉送了傅姑娘性命。”话一出口,便后悔,却又不能收回。只见顾惜朝瞬间白了一张俊脸,眼神毫无光彩。
“我累了。”众人还未反应,顾惜朝已起身离席。
“阿远快些带顾公子去厢房休息。”陈云山赶忙交代,自始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戚顾两人说了些话,就惹得这位顾公子不悦,愤然走人,这般大人物的事也不敢多加揣测。
戚少商无奈,只好摇头,傅姑娘还是他的硬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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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园不大,倒是别致的很。一条长长蜿蜒的湖水贯穿整个园子,湖里有莲,似还有金鱼游耍,湖岸边尽是婀娜的柳树和各式花卉,湖中央一条小飞虹横跨其上,飞虹尽头有一座观赏亭……这让顾惜朝不禁想起了故乡的小桥、流水、人家……真是引人流连其中。
“顾公子,厢房已经准备妥当,是否小的带路……”
回头,顾惜朝看到正唤着自己的人,便是那个叫做阿远的,回道:“不用,我想在这花园走走……”
“~是。”阿远一看这顾公子就是不好惹的主,哪敢多嘴,急急便退开了去。
顾惜朝走过小飞虹,正要走进亭子,忽然发现,亭子一角有一簇杜鹃花开的正艳,这时候,他所有目光都被这鲜艳的杜鹃花给吸引住了。‘是啊,又到杜鹃花开的时节了。’摘下一朵,捏在手里,静静盯着发呆。喃喃道:“ 晚晴,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做‘杜鹃醉鱼’,你怎么就走了,晚晴……”
“‘杜鹃醉鱼’? 婉情与公子从未谋面,公子怎会认得婉情?”顾惜朝一惊,只见一位妙龄女子从不远的一簇花丛中站立起来,疑惑的打量自己,道:“公子可是四虎门请来的客人?”
这位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大方得体,温柔娴雅,顾惜朝打量片刻方道;“在下姓顾,有幸结识陈二当家与金四当家,相邀前来做客,多有冒失,打扰到姑娘。”这位应该就是四虎门大当家的女儿吧,顾惜朝猜想。
“原来是陈二叔金四叔的客人,顾公子有礼。”说着女子竟红了脸,平时看到的都是四虎门粗鲁的汉子,哪见过如此玉面俊秀,风骨飒飒神仙般的公子。
“恕在下冒昧,姑娘芳名可是‘晚晴’么?在下已故的夫人也唤作‘晚晴’,所以刚刚情不自禁……”说到晚晴顾惜朝眼神就温柔起来。
“原来如此,小女姓霍,名婉情。”看着如此思念亡妻的人,情窦初开的霍婉情羡慕不已,便说道:“想必顾公子对顾夫人用情至深,才这般念念不忘,有夫如此,便也知足了。”最后一句话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对了,方才顾公子提到‘杜鹃醉鱼’~不知这‘杜鹃醉鱼’是何物?”
“让霍姑娘见笑了,只是一道菜,用杜鹃花瓣做拌料,煮的鱼罢了。”顾惜朝没来由的对她倍感亲切,也许是她也唤作‘婉情’的缘故。
“怎么会,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道菜,不过,我想定是人间美味。”
“大小姐,顾公子”当两人相谈甚欢时,陈云山和戚少商走了来,“这位顾公子,大小姐好像已经认得了,这一位是戚大侠,戚大侠,这位便是我们大当家的独生女。”陈云山一一为其介绍。
“戚大侠有礼,小女姓霍,名婉情。”
‘晚晴!’戚少商俱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顾惜朝,而顾惜朝却是一脸平静,“在下戚少商,霍姑娘有礼。刚刚看到霍姑娘和我朋友聊得甚欢,不知是否也能让戚某知晓?”
“也没什么,我和顾公子正谈论‘杜鹃醉鱼’呢。”
“‘杜鹃醉鱼’?”戚少商又是一愣,说道:“这可是道好菜,美味至极。”
“戚大侠曾经尝过么?”霍婉情兴奋的问道。
“是啊,我和顾公子第一次相见,便是托了这‘杜鹃醉鱼’的福。”边说着还不时看向顾惜朝。
“原来这‘杜鹃醉鱼’可是顾公子做的菜么?越说我倒是也觉得嘴馋了。”
戚少商盯着顾惜朝,说道:“是啊,戚某到也惦念这味道,杜鹃花也是现成的,只恐顾公子没有雅兴?”戚少商此话倒是不假,自从上次之后就还真没再尝过那味道了。
顾惜朝嫣然一笑,说道:“好啊,既然霍姑娘真心想尝,那不妨让顾某教你,如何?”
“真的可以吗?那再好不过了。”霍婉情兴奋不已。
看着欣喜的霍婉情和隐隐淡笑的顾惜朝一前一后的走远,戚少商简直不敢相信,从来对人冰冰冷冷,甚至尖酸刻薄的顾惜朝居然真的答应了,而且心情似乎也转好,难道是因为这位姑娘也叫做晚晴?
是夜,明月当空,星繁云稀,戚少商与顾惜朝坐在花园中观赏亭里,正是把酒言欢的好时候,可这两人却是各自独饮,互不理睬。
戚少商大灌一口酒,看向对面手持酒杯,眼睛却始终盯着月亮的顾惜朝,这般宁静,这般温润如玉,实在是和曾经腥风血雨般的杀戮制造者联系不起来,该说他‘矛盾’还是‘伪装’……
“月还能圆,人却再也不能了……”顾惜朝喃喃自语,转过脸,正好看到正盯着自己发呆的戚少商,两人均是一愣,一时间四目相接,不知今夕何年。
“今夜月亮又大又圆,真好看!”戚少商先是开口化解尴尬。
“嗯。”顾惜朝轻轻应了一声。
“你也好看!”顺着话,戚少商不假思索把心里所想说出了口。
“嗯。”顾惜朝也不假思索的又应一声。
待两人反应过来刚刚所说话语的意思后,却是比先前还要尴尬,更是绕着浓郁的暧昧。顾惜朝原本白玉般的俊脸一下子红开了,迅速撇开眼,不再看他。而戚少商也好不到哪里,脸色虽未顾惜朝那般明显,但还是狠狠的灌起酒,好来掩饰窘迫。这时候霍婉情刚好走了来,手里还端着才煮好的杜鹃醉鱼。
“戚大侠,顾公子,让你们久等了,偿一下我的手艺,看看如何?”
说话间一盘杜鹃醉鱼便摆在了戚顾两人眼前。两人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送进了嘴。
“霍姑娘,果真心灵手巧,一学即会。”顾惜朝不吝夸奖,口口称好。
“就是这个味儿,可是,却又觉得不是这个味儿……”糊里糊涂,戚少商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
霍婉情像受到打击一般,紧张羞涩,问道:“哪里不对,是咸了,还是甜了?”
见此,戚少商急急辩解,说道:“不是,霍姑娘的手艺比得一流大厨,是戚某自身的问题。也许,是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如今不一样了……”说到后面竟独自感叹起来。“呵呵……杜鹃醉鱼…七略…炮打灯…弹琴舞剑…知音那…旗亭一夜,戚少商也永生难忘……”
听得戚少商的话,顾惜朝握杯的手不禁一抖,愣是撒出半杯酒水‘旗亭一夜,惜朝永生难忘。’这是他曾经在鱼池子对戚少商说过的话,如今……顾惜朝看似盯着那撒出的酒水一动不动,脑子里却已是一片混乱。
戚少商知道自己刚刚的感叹让顾惜朝也动了心,毫不避讳,眼神硕亮,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惜朝瞬息万变的脸色。一旁被无视的霍婉情看着两人奇怪的沉默,心口竟然感到有些许伤感,这两人到底有怎样的过去……
许久,顾惜朝站立起身,低着头整个脸都隐没在阴影之中,花前月下只见他隐约浮动的嘴角,说道:“今日喝了不少酒,我好像有些醉了。大当家的海量,恕惜朝不能奉陪了。”说着便转身,青衣翻飞翩然离去。
顿时戚少商像泄了气一样,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在期待什么,今天果真喝的太多,醉了。看着顾惜朝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月光尽头……酒不醉人人自醉!
戚少商也许真是醉了,摇摇晃晃,走到陈云山为他们准备的房门口时停了脚步,房里灯亮着,顾惜朝还没有睡,戚少商竟是做贼般偷偷的贴近门扉朝里看,房里烛灯忽明忽暗,床边坐着那个青色的身影,低垂着头,眼神涣散,一脸忧伤,竟有一种凄然之美,戚少商看着这样子的顾惜朝觉得心痛,真想一步走进去,轻轻抚上那精致而忧伤的脸颊,好好安慰一番。鬼使神差,戚少商竟然真的那么做了,而顾惜朝也没有发现他走进来,直到戚少商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才惊醒。抬头,只见戚少商居高临下,双眼迷离的盯着自己,顾惜朝有些吃惊,却没有动,静静的盯着戚少商,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只有两人之间淡淡的呼吸,还有怦怦的心跳声。
许久,两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可戚少商的眼神越发亮了,抚着顾惜朝脸颊的手缓缓下滑,拇指滑过丰润的唇瓣,下一刻,戚少商俯下身狠狠的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疯狂的痴吻。一刹那,顾惜朝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他不是没想过这种事的发生,可这种事不该发生,但真的发生了,顾惜朝震惊。一手撑住向后倒下的身体,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布兜,他想杀了这个羞辱他的人。可是下一刻又松开了手,‘下不了手,因为这个人是戚少商’,再一刻又握紧了布兜,‘不行,就算是戚少商也不能这么做’,挣扎了许久,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手……
戚少商好像得到了允许,突然间动作变得更加的肆意狂乱,稍一用力便把顾惜朝结结实实的压倒在床铺上,使劲去解那青衫,顾惜朝轻哼一声,闭着眼满脸红晕,好不诱人,戚少商看着热血上头,再也忍不住,手下一狠,三两下便把两人的衣裳退了个精光。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束缚,只有亲密无间,只有无尽缠绵……双生奇葩芙蓉帐,月光清凉,夜——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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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醒来时,还有些晕沉,昨夜缠绵的景象还记忆犹新,可是顾惜朝已经不见,一切宛若梦境,梦境?难道真是梦么,不然那种事他怎么会允许……想着,戚少商即刻起身,穿戴好衣裳,急急奔出房门,他要证实,到底是梦还是真。
一路走过,整个四虎门竟然连一个鬼影子也不见,这是什么状况,戚少商抚着额头冥思苦想,实在没有头绪。空空的宅子,诡异的秘静,只有戚少商一人低沉的呼吸。戚少商开始担心顾惜朝的安危,下意识的去握逆水寒,可是却握了个空。‘逆水寒也不见了’戚少商一惊,赶忙折回房间,也许是走的匆忙忘在房间里。戚少商又匆匆回到房间,果然逆水寒在床边,一把拿起便要出门,可他愣住了,两眼睁得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