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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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语听问点了点头,回道:“这雨总算停了,不知道明早能不能走”雪语说着,眼带犹疑的看了一眼冬青,眉间尽显疲态。
“你也累了好几日了,若是明早启程你这个状态可走不了,从这一路向西进城可也要走个一天呢。”冬青说着,憨厚的对雪语一笑。
雪语知道冬青是担心自己身体状况,水眸轻转,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轩辕麟隐,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那我就去小憩一会,这里有劳冬青大哥了。”雪语说罢,便朝内屋走去。
冬青看着雪语纤瘦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忍,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床畔,看着仍旧昏迷的轩辕麟隐,几日用药,他的伤势已经开始有所好转,只是不知为何气色却一直如旧,面色由于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如纸,嘴唇因为近日只食些流食而变得青白,眉心不是微微一簇,似乎再忍耐这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
“不!不要死!”轩辕麟隐的声音几欲哀求,往日冰冷如泉的声音透出一丝丝绝望。
冬青被他突如其来的梦靥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只以为他恢复了神智。
雪语在里屋正是迷离之际,忽然听到了轩辕麟隐的叫喊声,赶忙爬起来走出屋去,声音急促问道:“他醒了?”
冬青看着面前仍旧双眼紧闭的轩辕麟隐,听着身后雪语声音中透出来的急迫,面露不忍的转过头去,为难道:“只是说了梦话而已。”
雪语听冬青这般说,本已升起华彩的眼眸忽的又黯了下去,“这样。”
她记得,在她救他的时候他就会说些奇怪的话了。想着这几次他在昏迷中所言,雪语心中不由有些疑惑,这些话,是他说给什么人的吗?
冬青看着怔在那里的雪语,起身走上前,拍了拍雪语若刀削一般单薄的肩膀,口气故意装作轻松,“能说梦话至少说明他还有苏醒的希望。”
雪语知道冬青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她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现代医学上所定义的植物人,猛然摇头道:“不、不会的,他不会变成植物人!”
冬青哪里听过“植物人”这个词,看着雪语有些激动的样子,只以为雪语是今日劳累过度,赶忙又道:“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你的。”
第117章 山路巧遇故人()
第二日东边天刚放亮,雪语三人便踏上了进城的山路,冬青准备了平时进城送货时候用的牛车,雪语坐在车中看顾着轩辕麟隐也算妥帖。
山路崎岖,一连走了数个时辰,雪语才觉得近身的密林渐渐渐少,原是盛夏,却因为连日的阴雨让林中的空气显得多了几分清凉。
白雾缭绕在林间,丝丝渺渺,水汽氤氲,让人如临仙境。
可是此刻雪语却无心欣赏这满目的美景,看着绵延的苍翠,不由叹了一口气,若是今生大仇得到在这样的地方建一小筑,过着采菊归园的生活也不错。
“冬青大哥,我们还要行多久呢?”雪语擦拭了一下面上的水汽,垂首看着躺在脸色如常一般沉睡的轩辕麟隐,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冬青赶着牛车听雪语这么问,起身朝前方张望了两眼,但见不远处山坳间一片松林渐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不远了,你可看到前方的松林了吗?”
冬青说着回身个雪语指了一下前方,雪语顺着指尖望去,便点了点头。
“到了那里我们在拐一个弯基本上就可以看到官家的驿站或者茶驻了。”冬青说着复又转过头去专心的赶起车来。
听冬青这么说,雪语面上先是一喜,终于要到了!顺尔眉眼间又浮起一层阴色,暗道:若是让守城的人认出轩辕麟隐来,可会招惹什么麻烦吗?
如此想来雪语眉头已经紧蹙在一起,目光落在轩辕麟隐脸上,拉着被子的手不由紧紧攥在了一起。
虽然冬青说过了松树林便到了城前驿站,可是却未说这松林之大,直至快走至落幕牛车才算走出了松林。
雪语回首看着身后的一片苍郁在斜晖中渐行渐远,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若按照这个速度只怕进了城天也黑了吧?
城外的驿站建在汴京以外的一处平原之上,待得雪语他们到达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原是因为连日的阴霾,所以连天也黑的笔往日早了些许,驿站之外原本摆着茶水的摊铺也早已关了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只剩下驿站门口的两盏黄灯笼在门口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雪语看到如此场景不由松了一口气,倒是冬青有些失望,看着两盏在风中轻曳的灯笼,轻声低喃道:“本以为在这可以吃上点东西的,看来只有进城再说了。”
说着,脸上又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转头对雪语说:“那我们就直接进城吧。”
雪语听言点了点头,就这灯光看了一下车中的轩辕麟隐无恙,便示意冬青继续前行。
正在此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雪语循声望去,却见一队人马正从远处的夜幕中驶来,林间的夜莺被忽如其来的人马惊扰扑翅而飞,林中一时间风声、树声、马蹄声、鸟声混作一团。
冬青见有马路从远处行来,生怕出什么意外,赶忙将牛车赶到了路边只等马队先过去在离开。
随着马蹄声渐近,雪语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异,为首的男子昂首挺胸,器宇不凡,俊秀的脸上表情凝重,策马飞驰与牛车擦身而过,不是轩辕麟苏又是哪个?雪语见状下意识的将头埋在了胸前,生怕出什么纰漏,心中不由生疑,这个时候他去哪里了?
轩辕麟苏带队前行看到这边的牛车却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是进城讨生活的山民,但进了却发现车上竟躺了一个人,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疑惑,生怕是又贱人使诈,便让身旁随从调头去一探究竟。
马队渐远,冬青正欲驾车继续赶路,却见不远处奔来一匹高头白马,雪语见这马上之人似是刚才轩辕麟苏身边之人,水眸在光晕之中不由沉了两份,又拉了拉盖在轩辕麟隐身上的棉被,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什么意外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马上之人上前见冬青衣着朴实,一脸忠厚,心中便断定只是寻常山民,例行公事的问道。
冬青见这人一身华服不像寻常百姓,又想刚才马队声势浩荡,为首男子器宇不凡,便猜是什么达官贵人,听这官人这么问,也不敢隐瞒,上前躬身行礼道:“我哥哥病了,我和妹子正想进城给他寻大夫治病呢。”
听冬青这么说,马上的男子神色又放缓了两份,扫视了一眼牛车上的雪语和轩辕麟隐,但见雪语垂首不语,不由心生疑惑,便随便开口问道:“你这妹子见我也不行礼是何故?”
冬青听言,不由有些方寸大乱,不知如何作答,但见雪语“嘤嘤呜呜”的垂首叫了半天,方才恍然道:“家妹是个聋哑人,不懂礼数,官爷莫要见怪。”
马上的男子见雪语形状无异,便也没有多疑,又将目光落在了轩辕麟隐身上,见轩辕麟隐半个脸都被藏在了被子里,根本看不出长相,眼中神色一紧,便欲上前一探究竟,“你这弟弟是得了什么病?大夏天的竟还盖着棉被?”
冬青见这男子这么问,赶忙答道:“我这弟弟是患了山里的恶疾,见不得凉风,所以才盖了被子。”说着,又看了一眼马上的男子,丝毫没有怯懦之意。
雪语见冬青这般表现倒是在意料之外,想他一个山野村民竟然有这般胆色倒也是奇怪。
虽是如此想,却仍旧不得不感激冬青的恩德,正是如此想来,却见那马上男子似乎也没有了疑虑,看了一眼冬青,只说道:“这条路夜里土匪多出没,你们要进城可得快些了。”
冬青听言,故作点头哈腰的答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说罢,便见那男子策马而去。
待男子走后,冬青才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子不由打了个冷战。
雪语见冬青这副模样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不由“噗嗤”笑道:“冬青大哥,真是谢谢你了!”
冬青听雪语这么说,摆了摆手,一边御牛准备前行,一边说道:“若说你兄弟是被山匪砍伤我心想着可是要更麻烦呢,不如说生病,来的痛快些。”说着,看了一眼前方的路说:“离城不远了,我们可要快点了。”
雪语听言,点了点头,看着那男子渐渐消失在一片树影之中,又不由舒了一口气。
轩辕麟苏看着归队的男子并无异状,眼眸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只是不知为何,刚才和那牛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总觉得车上那个粗布衣的女子身形有些眼熟,如此想来,又想到当日她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唇畔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第118章 分别()
进了汴京之时已过酉时,一轮清月斜挂西天,朦胧月色将汴京笼罩在一片清冷之中。
隐世林此刻早已关门,青石上的烫金大字,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冬青将牛车停稳之后,嘱咐雪语在车上等候,便独自一人上前敲门。
“咚、咚、咚。”
“谁啊?”一个少男清脆的声音从屋里响起,雪语认得这人便是青竹。
冬青听是青竹,赶忙回道:“我是山里送药材的冬青大哥!青竹兄弟快开门啊!”
青竹一听是冬青,不由喜上眉梢,语气也变得热络了几分,“是冬青大哥啊!”话音未落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
“冬青哥,你这次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青竹说着,便欲将冬青引进门去,他记得,冬青每次来送药材都应该是正午才对,怎么这次变成晚上?
“这次可不是送药,而是有事情想求求你尧老呢。”冬青说着,回首看了一眼车上背对着二人的雪语。
“哦?那是怎么了?”青竹眼中不由闪过了一抹疑色,只见月下冬青每次拉药的牛车上竟做了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便又问道:“那是谁啊?”
冬青听问,也不隐瞒,便答道:“这妹子是我在山间采药遇到的,她兄弟被山匪伤了,我俩实在束手无策了。”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白髯老者从屋中走了出来,不是尧老又是哪个?
“冬青啊!今儿是怎么了?”尧老说着,捋了一把胡须,目光炯炯的看着这个敦厚老实的山里采药人。
冬青素来敬仰尧老,此刻见尧老亲自出门迎接,自然不敢怠慢,忙行礼笑呵呵地答道:“那妹子的哥儿被山匪伤了,甚为严重,还望您老人家出手相救呢!”
说着,便将尧老和青竹请到了牛车前。
雪语抬首看着尧老,水眸轻转面露喜色,跳下牛车盈然行了一个礼,“老前辈,我们又见了。”
尧老听着雪语说话声音耳熟,再见她一身粗布衣裙,长髯不由微微一颤,但见雪语抬首,才恍然大悟,仰面“哈哈”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
青竹此刻也认出了雪语,想着平日见雪语都是一身男装,此刻雪语虽然身着一件简单的粗布裙衫,却也多了一分女子的柔美,自然比往日看着更显清丽,不由喃喃道:“你果然是个女的。”
冬青被三人表现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顾盼了两眼,方才明白其中缘由,方看着雪语道:“原来你们早认识了,难怪我说来隐世林你竟没仔细询问我。”冬青说着搔了搔头。
雪语听冬青这么说,似有不满之意,想本就是自己隐瞒在先,便行礼告罪道:“还望冬青大哥不要见怪,小妹我事后定当赔礼谢罪,只是此刻”雪语说着,面带难色的看了一眼躺在车中的轩辕麟隐。
冬青虽然是个山里人,却也通晓人情世故,此刻雪语都这么说了,自己定然也不好再计较什么,便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快让尧老看看小兄弟的伤势吧。”
尧老见二人如此心急,便猜此人伤势肯定不一般,绕过车栏,将盖在车中之人身上的棉被取开,探首一看,神色猛然一怔,幸亏没有被雪语冬青二人看到,再抬首间已经恢复了常态,只语气略显急促地招呼冬青说道:“快把他抬到我的房里去。”
雪语本以为尧老会为难二人,却未想到他竟然会这般爽快的便答应救治,只以为他与冬青二人情谊深厚,并未发觉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
冬青听着吩咐,也不敢耽搁,赶忙和青竹二人一起将轩辕麟隐抬到了楼上的房间之中。
一切准备妥了,尧老便说要给昏迷之人施针行气,只留下青竹一人帮手,便让二人在门外等候。
一夜未眠,雪语和冬青一直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候,看着屋中灯火,雪语心上又是焦急又是担忧。
冬青也被身边的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