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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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皱眉头,我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吞下。
仰起脖子将最后一口倒进嘴里,砰一声,把杯子摔在桌上。
我用手背抹抹嘴边溢出的酒,掩着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
玩够了吧。我瞪着洪兴胜,冷冷的说。
邵子安伸出手,轻轻的鼓了几下掌。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我,揦的我脸隐隐生疼。
洪兴胜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踱到我面前。
我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腰,把我拽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放手!我大喝一声,胃里的酒翻涌着,弄的我一阵阵恶心头晕。
不放!他在我耳边低喝。
我等了十年了,绝不放手。
他的手抓着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腰,强迫我歪着腰仰着头看他。
妈的,要不是胃里的酒精折腾的我连站都快站不住,我非让他尝尝我的老拳不可。
十年了,你都42了吧。啧啧啧,这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妩媚动人。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耳语,一股子Se情的调调。
这双眼睛,还是这么勾人。我最喜欢看你尖叫哭泣,求我的样子了。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我嘴禁忌的话题。
我勃然大怒,顾不得胃里翻腾,拔出拳头挥向他的脸庞。
我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洪兴胜侧头避过我的拳头,把我推倒在沙发上,顺势压了上来。11B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前几年的放纵堕落生活把我的身体搞的很差,相对与洪兴胜我明显处于劣势。
察觉到我不是他的对手,洪兴胜的胆子更大起来,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一双手伸到我腿间用力的搓揉。
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将胃里涌上来的酒浪咽下,我咬着牙吼道。
他却并不理会我的威胁。手猛的拽开我衬衫的领子,辗转反侧的啃咬吮吸我的喉结。
我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的头拉开。
仰着脖子艰难的在他身下挣扎,我看到邵子安依然悠闲自得的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有着令我害怕的浓浓情欲。
开什么玩笑,我这又不是来给人泄欲的。
十年了,够了,我不想再回到那该死的梦魇里了。
伸着手四下里抓,冷不丁抓到一只酒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用里把杯子往桌角上一砸。
呯一声脆响。
邵子安的身体像弹簧似的猛的跳起。
我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怎么会给他时间。
容不得他上前来救,我已经把杯子锋利的破口抵在洪兴胜的脖子上。
你在摸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扎穿你的脖子。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手里的杯子动了动。
洪兴胜被脖子上的冰冷激醒,整个人顿了顿,瞪着我。
我抓住他的衣领,用劲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起来。抓着他的领子,我小心翼翼的拉他一起起身。
邵子安的身体动了动。
我将身体朝洪兴胜身后一掩,手里的杯子紧了紧。
有种你试试。我冷冷的威胁道。
洪兴胜的血顺着杯子的破口留下。
邵子安立刻举起手,退后一步。
麻烦洪先生送一程了。我一把拽过他,推着他朝门口走。
沈默,现在反抗的越多,将来你受的苦就越多。洪兴胜僵着背,喉咙里难掩的挫败和恼怒。
不劳你费心。我推他一把。
他打开包间的门。
门口两尊门神见他出来,正要鞠躬,一看他脖子上的破杯子,人一愣,想动手又不敢动手。
我就这么拽着洪兴胜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夜色门口。
倩妮开着我的车正等在门口。
真是个好姑娘,我松口气,押着洪兴胜到车前。
下次别得意的太早了。我坐到车里,一脚将他踢开,砰一声关上车门。
倩妮也知道情况凶险,车子早就发动了。我一关车门,她便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立刻仰尘而去。
9
汽车飞驰在道路上;我打开车窗;让风满满的灌进来。
这个城市的风充满潮湿和闷热;没有那遥远小镇上清新干爽的迷人芳香。
这呼啸的夜风吹乱我的头发;却吹不开我紧锁的眉头。
胃里的酒精嚣叫着要我好看;任凭我怎么压制;它们依然一阵阵的涌上来;眼看就要让我难堪。
我将嘴闭的紧紧的;用手示意倩妮在路边停车。
她将车一停好;我便一把拉开车门。
呕!干呕一声;将胃里的酒精吐出。
酸涩的味道瞬间充满鼻腔和口腔;真是难受之极。我猛皱眉头。
胃里能吐的我都已经吐出来了;就连胃酸我也吐了不少。可是即使没有了那些做孽的酒精;感觉还是很糟。
胃在这场劫难后痉挛着;痛苦难当。
沈少你脸色看起来好差;要不要紧?。倩妮惊叫一声;急忙扯了些纸巾递给我。
我接过来抹干净嘴;探回身瘫坐在副驾驶位上。
沈少你没必要来的。都是我连累了你;他们……他们是存心设套害你。倩妮用手背抹抹眼睛;语气哏咽。
我深吸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一样要害我的。
不想让这姑娘再责怪自己;我强打精神朝她露个浅笑。
我只是戒酒多年;一下子不习惯而已。回去睡一觉就会好的。伸出手摸摸她的脸颊;我故作轻松的说。
她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鼻子。
别哭了;妆都化了;好难看的。
乖;擦干净脸;开车送我回酒店吧。我实在没力气开车;只好有劳你了。
我缓缓的伸出手;从纸盒里抽张面纸;轻轻的替她擦拭泪痕。
倩妮到底不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了;见我这般强颜欢笑的安慰她;也不再茫然无措。使劲吸了吸鼻子;她利落的抓过几张纸擦干眼泪。
她探过身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坐正;要体贴的帮我系好安全带。
沈少你坐好;我送你回酒店。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我朝她点点头;她便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10
让客房服务给我带了份常规胃药上来;和水服下后;我瘫倒在床上无法动弹。
洪兴胜和雷胖子都说我青春依旧,人不见老。真是他妈的鬼话连篇。
我要是真和以前一样,还怕他洪兴胜一杯小小的深水炸弹。
十年了,我已经是个四十有余的半老头子了。哪里还有以前那副钢筋铁骨。现在的我,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地位,势力,激|情,豪气,就连身体,也差到一塌糊涂。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
我沈默这半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曾经我是那么激|情澎湃,肆意精彩。为兄弟,为名利,为红颜,我叱咤风云,不可一世。
曾经我是名震江湖的社团大哥,是风月场所的风流情种,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
然而现在,我只是一个因为一杯烈酒而胃痛到辗转反侧的中年大叔。
没有权势名利,没有红颜知己,我只是一个孤独的男人。
从前的我,大约怎么想也想不到四十二岁的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
曾经总以为自己是个游戏红尘的人,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个被红尘游戏了一把的可怜人。
胃药吃了一大把,胃痛却依然清晰。我躺在床上从这头翻到另一头,无法入睡。
想想真是不值得。在小镇里,我过着多么惬意悠闲的乡村生活。这对我的身体,我的心灵都很有好处。
可就为了陈天养他一死,我就得巴巴的坐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回到这快是非之地。
说这儿是是非之地确不为过。
这儿不光有社团龙头的位置之争,更有十年前那段我以为已经了断了的恩怨是非。
今天洪兴胜借着倩妮把旧事重提,真是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十年了,他就没个消停了吗?
我老了,他也老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青年,都已经是不惑中年了。怎么他还是。。。。。。
我以为十年的时间能够消磨掉一切冲动妄想,能够让大家都冷静下来。
看来我是错了。
十年,洪兴胜光长年纪没长脑子。
被疼痛折磨的无法入睡,我不得不再打个电话叫客房服务。
也不管计量合适不合适,我随便抓了一把止痛药吞了下去。瞪着眼,看着天花板,等药起效果。
傻傻的瞪了半个多小时,胃里的疼痛开始麻木起来。我这才昏昏然睡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时候,也许一天两天,也许一小时两小时,更可能才一分钟两分钟。
枕头下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把我吵醒过来。
由于吃了不少止痛药,我整个人反应变得十分迟钝,头沉的像是个灌满了水泥的铁桶,嘴巴又干又涩,想吐却吐不出什么来。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我用力揉揉眼睛,才看清楚屏幕上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按下接听,把手机凑到耳边。
喂,我是沈默。你是哪位?我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问。
是我,美玉。那头是个柔柔的女人声音,有些陌生,有些熟悉。
美玉?
美玉!
我浑身一个机灵,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抓着电话愣了好半天。
是她,是她打来的电话。
她?她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她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也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她竟然先打电话给我。
我用手使劲捶了捶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陈年往事全一股脑的跑了出来,把我所有的思绪占领,让我无法思考。
我在电话这边茫然失措,说不出一言半字。而电话那头的她,也没有出声。沉默,我们就这么沉默着。
你。。。。。。你现在好吗?最终,我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问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其实我并不想问这样无关紧要的话,可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竟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我现在过的不好。陈天养死了,我好害怕。美玉在电话那头低低的说,语气里依稀有股无助。
我抓着电话的手一紧。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我绝不允许。我紧紧的抓着手机,急忙安慰道。
沈默。我好害怕。房子周围总有些奇怪的人来来去去。
我过来看你。我从床上坐起身。
不,你不要来。他们派了好多人来监视我。你一过来,不晓得他们会对你做什么。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你。美玉在电话那头微微的抽泣。
没想到现在她还是为我着想,为我考虑,明明当初是我亏欠了她。
她对我的好更让我觉得自己当初抛下她不管,自己一个人出来自我放逐是那么自私的举动。
如果我当时够担当,够男人,我就不该一个人走,该排除万难,带着她一起走。
然而我终究做错,将她一个人留在这是非之地。
十年过去了。蹉跎了自己,耽误了她。
无论我有万般无奈,千般苦痛,对她,我始终亏欠。
这一次,我不能在没有担当,不够男人了。
我要连同十年前的亏欠一起偿还她。我要带她一起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我不要紧的。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看你。我坚定的说。
不要,你不要来。还是我安排一下,来酒店里见你比较好。这房子已经不安全,不保密了。还是我来你那儿比较好。美玉一边哭一边说。
那你可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等你。
我让大飞安排一下,来了给你电话,好吗?
好的,我会待在酒店等你。我点点头。
阿默。她再那头轻轻叫我。
嗯?
我能依靠你吗?我可以依靠你吗?她问。
你可以依靠我。这一次我不会在丢下你一个人了。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这十年来,我真的很内疚,很亏欠你。我一股脑的对她倾诉我的欠咎。
嘘,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从来没有怪你。她说。
因为我一直,一直爱着你。
我的胸口猛的被一团柔软却浓绸的情绪堵住。
我,我也爱你。一直,一直。我仰着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
等着我。你要等着我。她说。
嗯!我等你。
11
知道美玉要过来;我无心睡觉;起身冲了个藻;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