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逍遥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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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愕然:“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清尊哼道:“那你可曾担心过我?”
秀行道:“好似没有。”
清尊道:“究竟是说你信我足够难耐不会出事呢,还是说你对我不够上心?”
秀行急忙道:“我当然是信师父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清尊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按,笑道:“好张油嘴。”
秀行脸上微红,心里头却也颇为高兴,见清尊并无怪责之意,便又道:“师父,我被噩梦吓着了,心里头现在还噗噗跳,肯定也是睡不着的,师父,不如我去前头问问有没有秋水师叔的消息。”她说着,便兴冲冲欲下地去。
“不许去!”清尊皱眉喝道,“方才我怎么说来的?今晚上你再敢出去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秀行呆了呆,小声道:“那我我明天再去好了。”
清尊哼道:“明日再说明日的。”
秀行嘟起嘴来,显然是有几分不高兴的,却不敢跟清尊再强辩了,手按在床上,身子一动,清尊喝道:“又做什么?”
秀行道:“我得回去啊师父你该睡下了。”
清尊道:“谁让你回去的,今晚上就在这睡罢!”
秀行大吃一惊:“这怎么可以?”清尊道:“怎么不可?”两人目光相对,秀行是惊惧,狐疑,试探,清尊却是微恼,狐疑,而后变成似笑非笑。
秀行搓着手,目光四处乱扫,小声道:“师父,虽然我们但是到底”
清尊拉长调子道:“这话我不明白,什么虽然,但是”
秀行声音放大了些:“虽然我同师父感情极好,但是到底男女有别”她匆匆地将腿缩回来,伸手抱住,低着头又嘀嘀咕咕道,“师父我留在这里好似不方便。”
清尊看她眼珠乱转之态,道:“什么方便不方便,总不能让你出去再踩一次雪,留下就留下,再胡说八道想些有的没的,我就真”
他这床上暖融融地,双脚被他握了会,方才外头受得阴寒不翼而飞,秀行也觉得很是受用,只碍于夜深人静,到底有些忌惮。
清尊看着她垂头似害羞似狐疑的模样,倒是觉得可爱之极,又想到方才看她自雪里来,那仓皇踉跄之态,便又心疼,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住,道:“不许睡不着,快些睡,不然明日就不去问秋水下落了。”
秀行被他一推,顿时便倒在床上,清尊俯身过来,睡在外间,秀行急忙望内蹭了蹭,清尊却勾住她腰间,道:“不许乱动了。”
秀行脸往外竭力歪出去,身子倒是给他抱了过去,贴在身上。
秀行一颗心跳得越发厉害,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更不敢看清尊,眼珠乱转之时,便同他金眸相对,暗影里那双金色眸子也有几分暗沉之色,秀行一怔,却听清尊道:“真是小呆子,唉,我若真的想也”另一只手探过来,在她头上一揽,便将秀行的脸按在胸口。
秀行同清尊相处许久,自知道他的性子,他虽然有时候会做荒唐之举,但绝对不是那种会真的做出恶事来的他并非是玄狐那样没谱乱来的性子,内里很是清苦自持,从他苦等那人也能看出来。
记得当初上山之时,秋水君曾说让她安心,秀行那时候对清尊成见颇深,刚见面又打了一架,自然对他很看不顺眼,未免存着几分小人之心,谁知相处下来,才知道他内有乾坤。
此刻同清尊同居一室,秀行倒不是怕他会做出什么乱性之事,只是碍于古来的规矩罢了。
但他并非是个会在意规矩的,何况两人先前也曾“共枕”过,见清尊如此安逸,耳听得外头风裹着雪,隐隐地竟有虎啸之声,秀行便乖乖地不再动,只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胸前。
清尊极快地便睡了过去,秀行却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他,望着他熟悉的脸,她未免更想的多了,想来想去,自然不免就想到玄狐假冒他的容貌来轻薄之事。
渐渐地,秀行浑身热热地,脸上也如火烧,她不要自己去想这些,怎奈越是不要想,越是想的清晰,当时玄狐的一举一动,清晰重现。
她害怕地张开眼睛,却望见清尊的秀美容颜,那挺直的鼻,朱红的唇她吓了一跳,急忙又闭上眼,却又想到玄狐所变的清尊,肆意在她唇上逃不开,躲不掉,浮想联翩的煎熬里,她连呼吸的声儿都粗重了些。
秀行咬着唇,尽量看向别处,又觉很不妥,想往后避开清尊一些,却被他的手抱得很紧,他的手极大,手心又热,浑然不似平日般冷,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秀行只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热,只好屏住呼吸,偷偷地便把被子掀开了去。
心潮澎湃之际,秀行心中慌里慌张地想:“不好,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想那些龌龊的事,看着师父的脸,还心跳的这样急,他是师父啊,我这是做什么,还总是要看他难道难道我要变坏了?”她又羞愧又慌张,忍不住低低呜了一声。
“怎么了?”忽地听到温和的一声问话,原来是清尊醒来,正平静地望着她,“哪里不舒服么?”
秀行抬手捂住脸:“没有!”
清尊一怔,将她的手握住,忽然呆了呆:“怎地这么热?脸怎地这么红?”抬手又去摸她肩头,背,腰
秀行浑身簌簌发抖,越发受不了,叫道:“不要啊师父”用力往后一挣扎,翻了个身背对着清尊,缩起身子低声道:“师父没什么啦,我”
清尊望着她身子兀自微微发抖,若有所悟,道:“又做恶梦了?”
秀行呆呆地瞪大眼睛,却听清尊道:“不怕,师父在呢明日我去前殿看一看,秋水不是普通凡人,绝不会有事,你自管放心。”
秀行听他竟然以为自己又担忧秋水君,半点也没往坏处想,她心里头又愧又羞,道:“嗯是,师父。”
清尊抬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拍,自己靠过来,道:“你过来,抱着我,就不会再做梦啦。”
秀行眨了眨眼,莫名地竟有些眼睛湿润,只是,她哪里还敢抱他?便道:“不用不用了师父”
清尊见她如此,只以为她害羞,便叹了声,将她抱过来,道:“你乖,安心睡,我向你保证秋水不会有事,若是出事,我赔你一个秋水。”
秀行听了这话,却破涕为笑,低低道:“师父,你怎么胡说,人怎么能再赔一个呢。”
清尊道:“自是想让你安心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听外头风雪渐渐大了,快些睡罢,免得明日无精打采。”
秀行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抬头看了清尊一会儿,道:“师父我忽然”
清尊问道:“嗯?”
秀行道:“没什么师父,睡罢。只是觉得师父你,你对我真好。”
清尊微微一笑,道:“是啊,因为你格外的呆,故而为师都不忍心欺负你,自要对你格外好些。”
秀行也跟着嘿嘿一笑:“我刚上山来的时候,你可没少欺负我”
清尊笑道:“哈,是哪个小呆子故意惹恼了我,说到底是你自作自受。”
秀行握拳打了他一下,说道:“总之都是师父的理。”
清尊道:“自然了,师父说的话,不管有没有道理,你都是要听得,乖孩子,睡罢。”
秀行答应了声,便果真乖乖闭了眼睛,这回清尊却未入睡,只是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始终安静地,才也放心。
秀行阖着眼睛,心里模模糊糊想:“方才我本来想同师父说,我似乎知道为何每个辅神者都会喜欢上他秋水师叔曾说过,师父纵然不是刻意,也有种让人不由自主喜欢他的能力方才我我那样,恐怕也是因为这种能力导致罢总不然,师父会对每个辅神者都如对我这样好?他自己说,是我格外的呆那大概,没有其他人如我这般呆了罢,故而师父对其他人,不会似对我这样好?”
她想到前半段,为自己找到理由,有半分心安,想到后半段,却不知不觉又关心到清尊身上,有半分心酸,然而转念一想,又想道:“我会如此想,难道其他的辅神者不会如此想么?在上山之前,我以为师父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可是自从国师的事过后,我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师父有格外钟爱的弟子,如国师,如我也算一个?或许不算。师父自也有不喜的弟子。但因师父有那种让人喜欢上自己的能力,所以就算是他不喜欢的弟子,都会喜欢他或者说,师父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点呵护,都足以让人喜欢上他?”
秀行想来想去,便把清尊对自己的这份关心爱护,渐渐地分派到各个上山的辅神者身上。清尊虽然不会一视同仁,但他所做的,就算是细微一点,对于喜欢他的辅神者而言,就已经足够。
秀行想到最后,就暗暗决定:“不管如何,师父对我这样好,他又我都要尊敬爱护师父,却不能对他有不该有的心思,一来,那只会重走其他辅神者的老路,二来,师父想必也是很不喜欢的,看国师大人的痴缠就知道了更何况,师父,他有他自己要等的人啊,帝天女,清水灋”想到此处,忍不住又痴痴呆呆地想,“帝天女如今在何处呢?天道真的不公么?为什么要让师父孤苦地等待这么久,让帝天女自己受那么多的折磨,倘若是他两个重逢在一起,师父定然是会极爱护帝天女,绝不会让她受半点苦楚,而有帝天女在,师父也不会再受万年冰雪之苦了,到时候他的梦里,定然会是春暖花开的罢。”
秀行脑中想个不休,不知何时才睡着。次日早上,秀行被清尊唤醒,她从床上爬起来,才见清尊衣着整齐,连银发都绾了起来,秀行揉揉眼睛道:“师父,早啊。”
清尊却摇摇头,俯身望着她,道:“秀行,你听我说,为师要出门去这段时日你留在山上。”
秀行呆问道:“师父你去哪里?对了不是说要问秋水师叔之事么?”
清尊双眉微蹙:“正是为了秋水,他好似真的出事了,我得出去瞧一瞧。”
“啊?!”秀行一惊,又急忙握住清尊的袖子:“师父,带我一块儿啊!”
清尊说道:“冬日天寒,你出去只会受苦,何况这回出去是要事”秀行道:“师父,你带我一块儿罢,我一人留在山上,也是无趣,只会更担忧,带上我,或许会帮上些忙,师父。”拉着清尊的袖子摇动。
清尊望着她相求之色,略一踌躇,道:“好罢,那么你即刻去整理一下,我们立刻下山。”秀行大喜,才要下床,清尊却将她一把抱住,道:“又要去踩雪么?”秀行一愣,却见清尊身形一晃,竟是逍遥出了居所,待秀行睁眼之时,人已经在自己屋中,秀行茫然之际,心中掠过一个念头:倘若昨夜如此,岂非就不用同床共枕了?
第59章 寻妖踪,千里相救()
待秀行整理妥当出来,却见清尊手上搭着一物,沉沉的墨色,站在门边,见她出现,上下一打量,道:“你但凡出行就只这么一番行头?倒是简单。”
入了冬,秀行自也换了冬衣,里头是薄薄的小棉衣,外头又罩一件半长及膝灰鼠毛的锦缎夹袄,缎子是灰褐色的,黑色束腰,黑色靴子,腰间挂着桃木剑,头上依旧只挽了个发髻,用枚木头法钗子别着,简单利落,却没半分女孩儿家的娇气,冷眼看,倒似个男孩儿。
秀行低头看看:“怎么啦师父?有何不妥么?”
清尊不知要赞叹还是无奈:“你这副打扮,倘若掉到雪堆里去,我只以为是块笨石头,怕是眉眼也不抬地就会走过去。”
秀行哼道:“那倒是好的,我怕师父你眉眼不抬地就踩着我走过去,才是糟糕了呢。”
清尊哈地笑了声:“说的也是。”
这功夫,秀行见他仍旧是昔日打扮,棉衣也没有一件,便道:“师父,你这么穿成么?外头极冷,要不要加一件衣裳?”忽又自责,“啊,我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冬衣,居然也没给你准备。”
清尊望着她,微微笑道:“我不冷。”
秀行便狐疑看他。
清尊才要解释,低头看到她背上的包袱,便道:“上回不也是背着个小破包袱,里头盛的什么?”说着,就抬手去拍秀行背上的包袱。
秀行眨了眨眼,道:“上回?是说我回家那次么,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上回我背着这个包袱”她回来之时带的多是吃食,萧夫人给她另准备了个大些儿的包袱,并非这个。
清尊怔了怔,同她对视片刻,忽扭头道:“外头冷,把这披风穿上。”说着,就把手臂上搭着的那件墨色的长衣横过来。
秀行呆呆一看,迟疑地接过他手上的那件披风,墨色的锦缎,华贵异常,厚且沉,里头隐隐地竟透出红色的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