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逍遥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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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尊却停了动作:“你在做梦么?”
他用力一松手,国师的身子蓦地向后跌去,背撞上栏杆,兀自不知发生何事。
清尊一招手,旁边站着的秀行只觉得一股大力引得她向前而去,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清尊跟前。
清尊的目光自国师面上收回,转头看向秀行,嘴角斜斜一挑,是一个淡若清雪却倾城绝艳的笑。这变故生得太快,秀行不知究竟是怎样情形,又被这笑迷惑,更是无法动弹。
而清尊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腹在她下巴上一拖:“你给我好生、看着”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一语未罢,他靠了下来。
秀行只觉得清尊的脸越靠越近,却还不知他要作甚,一直到嘴唇上传来淡淡温柔跟极柔软的触感,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
她只是呆呆地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清尊,看着他长睫微微垂落,掩着眼底的金色迷离,如斯温柔,如斯绝色,不似真实,但若说是梦幻,唇上的触感,却又在瞬间变得真实灼热,令人无法逃离。
一刹那,何为真实,何为梦幻?何为红尘?何为黄泉?
秀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映出的,却仅是清尊清冷却叫人倾醉的容颜。
第31章 闲快活,三人对饮()
清尊缓缓起身离开秀行,金眸斜睨着地上的国师:“看够了么?看够了,便滚罢。”
国师的脸色,可用惨不忍睹形容,秀行呆呆看着,望着国师缓缓起身,却又踉跄一晃,她想去扶,手足却都僵硬不能动,而清尊却轻描淡写地:“我素来最厌恶那些,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之人,水含烟,你可记住了?”
房门掩上,他甚至不愿看国师听了这句是何反应。
放开秀行,清尊迈步重走到窗边,淡淡道:“真是无趣之极。”
秀行脑中本昏昏沉沉地,还未从方才那场景中清醒过来,听了清尊这句话,却陡然一震。
“师父”她喃喃一句。
清尊回头:“如何。”
秀行望着他冷漠的脸色,心中忽然甚是难受。
“师父,你方才,亲了我?”秀行问道。
清尊一笑:“怎么,莫非你还未察觉?”
秀行看着他若无其事之态,嘴巴张开,终于问道:“师父你为何如此?”
清尊道:“为何你们每个人都来问我?我做事需要向他人交代么?”
秀行定定地看着他:“师父你的意思是”
清尊不言语,只是静静坐了,仍旧往外看。
秀行想了想,说道:“师父,请恕徒儿无礼,妄自猜测师父的意思,但师父方才的举止,是否是想借徒儿,将国师大人激走?”
清尊的长指一动,面儿上却轻描淡写地道:“你如此想,也无甚不妥。”
秀行见他并未反驳,便点点头,又道:“师父是个敢为之人,这个我本应该早就知道秀行既然是师父的徒儿,虽然做不到敢为,但此番,也要稍微敢说些”她不等清尊开口,便继续说道,“徒儿大概是听了些不该听的话,譬如国师所说在九渺同师父极为投契之事,具体如何,我自不便妄自测度,但我记得国师大人说过,师父你觉得她是个特殊之人,师父似也极喜欢国师大人的。”
清尊哼了声,不语。
秀行见他不否认,便道:“我虽不知三年侍神期限过后会怎样,但看师父你所为,是想同国师大人一刀两断,甚至不惜拿徒儿来当挡箭牌因此徒儿大胆猜测,师父你要么是对国师大人完全无情,才在她面前说出恁般绝情的话作出如此绝情之事,要么就是真如她所说是喜欢她的,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逼她离开,但是”
清尊不由抬眸:“但是?”
秀行一咬嘴唇,说道:“但是,萧秀行对您来说算什么?”
清尊听到此,便回过头来看秀行。
秀行对上他金色的眸子,心中却毫无惧怕之意:“师父你是无所不能之人,愿意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我是伺候你的,但是今夜此事师父你做的太过了些,你要达成所愿,但你将我置于何地?师父没想到自己此举引发的后果?倘若我同国师、甚至其他辅神者一般对师父着迷,师父又该如何?倘若我变成第二个国师对师父痴缠,师父要如何?或者我是多心了,师父所在意的只是国师,只有她对师父来说是不同的,师父喜欢的是她那为何师父你不肯承认她是你所等候之人,如此口是心非,很有趣么?!”本来想不动怒的,说到这里,却不由地又有几分生气,秀行咬了咬牙,“另外,师父你可曾想过,假如我心有所属,师父方才的亲吻,便是大不该的!师父你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可是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秀行一口气说到此刻,鼻头一酸,眼中便有些泪光闪烁,只是强忍,看清尊一直静静坐着,目光淡淡,不反驳,不出声,秀行心里一寒,叹道:“现在我才懂得,秋水师叔对我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思,就算我不对师父动心,师父你如此做,叫人情何以堪?师父你本就同凡俗众人不同,自有令人倾倒的本事,若再加如此手段,又有谁受得了?可是,我不会。”
清尊双眉微蹙,金色的眸子里头竟泛出暗影沉沉,凝视秀行,却不言语。
秀行的声音,很安静,却似誓言,极快地说道:“我绝不会像是任何辅神者一般,因为师父你而变得不似自己!而师父,你不能因为要安抚或者摆脱另一个人,而把无辜之人牵扯在内。——你这样,会让我瞧不起,虽然师父你大概不会将他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秀行说罢这些,转身往外而行。
清尊见她走到门口便要将门打开,即刻道:“你给我站住。”
秀行站住脚:“师父还有何吩咐?”
清尊静了静,道:“你,要去何处?”
秀行道:“我萧秀行对你来说,不过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枚棋子师父如此问是在关心我么?哈,还真想我变成第二个国师不成?”
清尊一顿,秀行已经冷笑一声,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秀行木讷出外,却见门口已经没了国师的影子,俯身往下看,大堂却依稀有人。
秀行顺着楼梯往下,走到大堂,才听有人说道:“方才是国师大人驾临?也不知是所为何事,竟把我们都赶了出去。”
秀行恍恍惚惚地走了几步,耳畔听到有个声音唤道:“秀行?”
秀行回头,却望见面前有张熟悉的脸,秋水般的眸子,轩挺双眉,头戴道冠,墨蓝衣着秀行脑中甚至未曾想到,便冲口唤道:“秋水师叔?”
秋水君正在同店家说话,见秀行神不守舍下来,便唤了声,谁知她木讷地住脚,看到他时候,叫了声,整个人便扑了过来。
秋水君一怔,身不由己地张开手,秀行扑入他的怀中,唤道:“秋水师叔!”便落了泪。
秋水君心念一转,便道:“秀行,你怎么了,发生何事?”而蹲在秋水君肩头的灵崆被秀行一扑,站立不稳,整个从秋水君肩上倒栽下去。
秋水君带着秀行,秀行怀中抱着灵崆,手摸在他的背上安抚:“还疼么?”灵崆道:“现在好多了,冒失的丫头。”又低声嘀咕,“幸好未曾被看到,不然的话”
秋水君背负长剑,低头看秀行:“如今你打算去何处?总不能就离开神君自回九渺,不如就跟着我么?”
秀行说道:“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似觉得烦乱,便摇了摇头,“心里头好乱,师叔,且让我再想一想。”
秋水君道:“也好,你慢慢想无妨”
两人一猫走了片刻,灵崆忽地叫道:“噫,吾闻到了酒气!”秀行脚步一顿,转头四看,目光停在旁侧的酒坊旗帜上,忽地笑道:“秋水师叔,你喝酒么?”
秋水君挑了挑眉:“秀行你是想”
秀行心道:“一醉解千愁,我现在正愁得欲死,不如试试看。”
她便笑道:“师叔,今夜我请师叔喝酒,不知师叔肯不肯赏光?”
秋水君看秀行,一时未答,灵崆却叫道:“给吾也叫一尾鲜鱼!”
三人进了酒坊,酒坊掌柜一见秋水君一身道袍,立刻肃然起敬,秀行问了问,便点了三四样小菜,要了一壶酒先来尝尝。
片刻酒来了,秀行亲自给秋水君斟满,又给灵崆斟了一杯,灵崆蹲在秀行面前的桌上,伸出舌头小口地舔了舔:“不错,不错!”
秀行见他称赞,便握住自己身前的杯子,同秋水君遥遥一敬,道:“秋水师叔,我敬你,请了。”
秋水君见她如此之态,知道她心中之事定然还未曾解开,不过要借酒消愁而已,便温声说道:“秀行,要慢些喝,免得醉了难受。”
秀行点点头:“师叔你总是如此关心人。不像是那些反复无常的,时好时坏,叫人猜不透”说到此,眼神一怔,却举起杯子来,蓦地一饮而尽。
秋水君话到嘴边,见状又停下,灵崆却望着秀行,道:“丫头,你是说清尊么?”
秀行道:“也不仅仅是他我只是想,世间如秋水师叔一般,肯真真正正关怀他人的不多了。”
秋水君无声一叹,举起杯子也略尝了尝。
秀行又半起身,替他同灵崆添上,自己倒了一杯。
灵崆舔了一口酒,说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秀行说道:“灵崆,我并非是在意那个女国师大人,我只是对师父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
灵崆不以为然,低头舔酒,啧啧有声,停了停才又说道:“其实他便是如此,做事全凭自己心意而已,哪里会在乎其他之人想什么。”
灵崆虽不知发生何事,这句话却歪打正着。
秀行点头如捣蒜,不知不觉又喝了一杯,才说道:“便是如此,不过转念一想,他是神祗般的人物,高高在上,不通情理,或许是有的,大概我不该用平常人心人情去要求或者测度他,又他是师父,说一不二,是神君,合该顶礼膜拜说来说去,却又是我的不是了,哈哈。”
她的“一日三省吾身”之症状再度发作,自言自语般说到此,苦苦一笑,对秋水君道:“师叔,如此说来,好似我又做了错事了。”
秋水君摇头:“我虽不能非议神君,但对秀行你所为,却并不觉得有何错处。”
他是个含蓄之人,不便多说,只道:“依我看来,秀行你做得极好。”
秀行怔怔看他,眼眸略有湿润,急忙又拿了酒壶挨个斟酒,垂眸笑道:“师叔,故而我才说你是个好人,其实我也自知道,宁云赐所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过分,却也有些是对的,譬如我的脾气的确不好,人也鲁莽了些,不甚懂事也很自以为是”
她喃喃地念到此,就又想到清尊骂国师“自作多情”那句,不由一笑,又说道:“可是师叔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如旁人一般,为了他哈怎又说起他来了?罢了罢了。”抬手,很是熟练地又吞了杯酒。
秋水君抬手,将酒杯轻轻地从秀行手中夺过来:“方才说让你慢些,一不留神便拦不住,喝了三杯了,也不知这酒力后劲如何,不要再喝了,来吃些菜。”
秀行只觉得略有些熏熏染地,酒力发作,原先抑郁的心情也有好转,不由地噗嗤笑出来,望着秋水君笑道:“师叔你怕什么?难道我这般快就醉了?说起来师叔你不可如此,我那个师父,他对每个辅神者都是极好的,害得她们个个神魂颠倒,但以我看来,她们当真个个都瞎了眼了,师叔才是真真好人呢!”
灵崆正在飞快地舔着酒水,闻言毛都竖了起来,就看秋水君。
秋水君却不见怎么惊动,只道:“秀行,不许喝酒了,喝杯茶。”便要一壶热茶来放着。
秀行哪里肯?望着秋水君道:“师叔,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怕我醉了胡言乱语么?我同你说,我心里清醒的很,说的也都是心里的话还有你放心,此处是外头,我那师师父他好端端地在客栈里,绝不会来此、大煞风景的我们只管说些心里头的话无妨,来,再喝一杯”
秀行说着,便去抓那酒杯,秋水君拦挡着,秀行的眼睛盯着酒杯,一把握住了秋水君的手。
秋水君一怔,秀行的小手在他的大手上抓了几把,才笑道:“抱歉师叔,拿错了。”摸摸索索地,趁机从秋水君手心里把酒杯掏出来。
秋水君急忙又抢回去,秀行一皱眉,索性将秋水君面前的杯子一把捞过来,便往怀里藏。
秋水君本要抢回来的,见她拼命地藏在怀中,倒是没了法子,总不能探手入她的怀这样无奈地踌躇瞬间,秀行一抬手,将秋水君杯子里的大部分残酒一仰脖,竟是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