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大圣人-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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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容姑娘客气了,这端茶送水的事情怎么能有劳你呢?”
“李公子先后两次救了小女子的性命,难道一杯茶水都不应当饮么?还请李公子莫要拒绝,这点小事和李公子的救命之恩比起来,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秋容目光有些闪缩,带着羞意道。
她看了看一旁的屋子,却见到房门小谢的身影在那里晃动着。
想要出来,却又不敢走出来,生怕被外面的阳光照到,伤了鬼躯。
“秋容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能再推辞了,如此便多谢秋容姑娘了。”李修远笑了笑,却也那么距离,取过茶水饮了一口。
没有所谓特别好的泡茶技艺,也没有什么好茶叶,依然是平常的味道,只是胜在别人的一片心意。
“李公子你在看什么书?这好像是神鬼异志的杂书吧,没想到李公子喜欢看这样的书。”秋容瞅了一眼,不禁掩嘴笑道:“还以为李公子多是看四书五经,治国治民的书籍呢。”
李修远摇头道:“天下的士子那么多,济国安邦的人才更是不少,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影响呢?而且我对治国安邦不太感兴趣。”
“这是为什么?”秋容有些诧异起来。
但凡读书人,无不是怀着一颗报效朝廷,治国安邦的雄心壮志,反而眼前这位李公子竟说出了这样格格不入的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治国安邦是朝廷那些衮衮诸公还有当今官家的事情,我何必去多那份闲心?若是这次能顺利的述职回扬州的话,做好我的扬州刺史,管好那一州之地就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也懒得多想
。”李修远道。
大宋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治?
只能继续苟延残喘,不断的消耗国运,等到朝代更替的那一日。
他不想去逆大势,挽天倾,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完成自己人神共治的理念。
“李兄,你这镖局外也不管管么?有一大群书生堵着你府门呢,说是要拜你为师,学习传说之中张僧繇的画龙点睛的技艺?有些人已经开出万金求购你的画作了,啧啧,一万金啊,听的在下都心动无比,不如你送我一副画,让我去卖了换点酒钱可好?”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见张邦昌和钱钧却是闲着无事溜上门来。
李修远说道:“眼下京城火灾刚刚平息,城南乱成一片,这些人还有心思上门拜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就冲这一点我都不可能收他们当弟子,至于为什么不管那些人,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镖局没有人手了,该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帮忙救灾了。”
“李兄说的有道理,咦,这位姑娘是。。。。。。夫人?”张邦昌见到秋容的时候楞了一下,却又施了一礼下意识的唤了声。
秋容羞的满脸通红,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
“是客人,遇到难事,暂住在府上而已。”李修远道:“两位请坐,府上也没有下人招待,希望别介意。”
“诶,李兄说什么话,我们怎么会介意。”张邦昌笑着说道,随后却又瞟了瞟那离开的秋容道:“那女子真是暂住在府上的客人?我看不是吧,那女子的目光可是一直都停留在李兄你的身上,多半是对李兄有情,我看迟早是会成为夫人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玩笑开不得。”李修远道。
“真没想到李兄也有这么迂腐的地方。”钱钧笑了笑:“还以为李兄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礼节呢。”
“随口说说而已,让人听的顺口一些,其实我也不在乎什么世俗礼节,只是要融入世俗却又必须奉行这一套,没办法。”李修远无奈道。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两人大笑道。
笑完之后。
张邦昌却又低着声音道:“其实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哦,说说看,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李修远道。
张邦昌讪讪一笑道:“自然是和门外的那些人一样,羡慕李兄的这等神乎其技的画技,想要虚心求学。”
“钱兄也想学么?”李修远道。
“朝思暮想。”钱钧脸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之前李修远还骂了门外那些求画,拜师的人,自己这转而却又开口求这事情,的确是羞愧。
李修远笑了笑,看来自己这展露出来的这手段让人眼红啊,尤其是读书人,便是对名利没有追求的张邦昌和钱钧也不免心动。
不过这也能理解。
读书人也是人,不贪图名利,自然就会喜好别的东西。
“其实这画技也不是不能教你们,只是要达到画龙点睛的地步说实话。。。。。。很困难。”李修远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
“有何难处?”张邦昌问道。
李修远道:“两位知道才气么?”
钱钧摇了摇头。
到是张邦昌喜欢记载神鬼异志的事情知道一点,他道;“其色如彩锦,如形如云霞,隐于身内,发于头顶,或成锦鸡,或成凤鸟,不一而足,此为才气。”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才气是一个读书人积攒学识最直接的体现,只是这才气鬼神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而已。”李修远,随手一动,一根墨笔出现在了手中。
这墨笔散发出五彩的光芒,耀眼夺目,便是凡人也可以看到。
“你们的才气只有凝聚成墨笔,达到这个地步才能做到画能通神,若是做不到这地步,便不能通神,而要达到这地步,天赋,才情,努力缺一不可。”李修远道:“我也是得了机缘,占了便宜才有这样的一根墨笔,只是因为得来不正,所以羞于在人前施展画技。”
“若非那日骑虎难下,为高藩讨回一个公道,我也不会展露这样不被世人接受的技艺。”
“那依李兄看,我们要达到这地步,这辈子有指望么?”钱钧看着那神光奕奕的墨笔,心中一凛,自知自己的斤两,不免有些忐忑道。
李修远笑道:“便是达到了这地步又如何?还不是画几幅山水画作而已,利国,利民还是利己?两位都是进士出身,将来必为官员,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百姓,难道这比不上一幅画重要?何必浪费一生的时间在这上面?”
两人闻言陷入沉思,随后肃然起敬,皆起身弯腰施了一礼。
“李兄此言如当头棒喝,我等受教了。”
“若是哪日两位走马上任,我必送上画作一副,希望两位不要忘了初衷。”李修远道。
第六百九十五章朝会
翌日。
京城逢五日朝会一次。
这一日,天还未亮李修远便已经起来了。
之前国师给他送了一封圣旨,让他今日参加朝廷的朝会,既是述职,也是在处理善后九山王的一些事宜。
而在昨日的时候,李修远就已经让韩猛准备了一切。
若是顺利的话,不日他就可以离开京城,返回扬州,继续自己没有完成的大事。
若是不顺利的话。。。。。。李修远只怕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轻易的离开京城,至少他认为国师不会这么简单的容许自己离去。
“说实话,我还真穿不惯这官服,色艳而肥大,有种臃肿感觉,显得暮气沉沉,少了几分干练之气。”李修远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心中暗道。
大宋国的官员官服以品级不同官服的颜色也就不同。
李修远的官服是朱红色,而三品已上则是紫色。
故此也有满朝朱紫贵这么一说。
除此之外文官系鱼袋,武官系玉剑。
他现在算是武官,所以之前朝廷封赏下来的时候送的是一柄玉剑。
所为的玉剑也就是一柄装饰大过用途的宝剑而已,剑身铜铁铸造轻薄而脆,若是用这样的剑去杀人的话,那还不如用一根木棍去打人。
这是朝廷的忌讳,怕武官一言不合就在朝廷上拔剑,所以玉剑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有些文官腰间的玉剑甚至是一辈子都没有拔出来过,偶然情急之下拔出来之后却是立刻断裂成数截。
“大少爷,一切准备妥当了,可以随时出发了。”
忽的,门外响起了韩猛的声音。
李修远整理了一下不他习惯的衣冠,这才走出门去。
门外,韩猛,吴象,还有其他的一些甲士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身披铠甲,腰挂宝刀,精气神十足。
上次大病一场,李修远可没有少花费钱银给他们调养身体。
“那些文书,册子之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李修远道:“还有封赏的名单,罢官处决的名册,诸如此类的东西?”
“回大少爷,都以及准备妥当了。”韩猛道。
“辛苦了,这次上朝述职。。。。。。。你当心一点。”李修远沉吟了一下,忽的道。
韩猛诧异道:“大少爷此话是何意?”
“不清楚,我只知道朝廷若是不放心我的话,必定会对你下手,是好是坏我不能断定,总之谨慎一些。”李修远道:“我和国师达成了交易,朝堂之上的百官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你与我一道上朝受赏的话
那就不一定了。”
“小的明白了。”韩猛郑重的点了点头。
“吴象我不会担心,他在那些文官眼中只是一个莽夫而已,成不了气候。”李修远又看了看一旁的吴象道。
吴象只是憨笑着挠了挠头,并没有开口。
“左千户那边有通知么?所有的犯人都被他压进了天牢之中,傅天仇而已应当在天牢之中待着,这次朝会应该会有一个结果吧。”李修远道。
“已经让沙金派人通知了。”
李修远点了点头:“很好,出发吧。”
很快。
一行人骑马驾车,顺着街道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充斥着一股焦烟味。
左右两侧的街道上没有往日繁花似锦的景象,全部都被烧毁成了一片废墟,现在京城的百姓正在愁眉苦脸的重建当中。
一场大火,不知道烧掉了多少户百姓。
李修远没有去看,只是心中微微一叹。
虽然他求来一场大雨救了无数人,可是他并没有感到高兴,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一点微薄功绩就沾沾自喜。
因为他不需要向谁邀功,他要做的是改变这世道。
出了城南。
靠近皇城的官道之上,便陆陆续续的有车马出现。
那些多是同样掐着时间上朝的朝廷诸位大臣,有六部侍郎,也有中书省各位大人,还有太尉,太师。。。。。。京中的一些武官。
平日里朝会他们都彼此熟悉,见到谁的轿子出现就知道是哪位大人坐在里面。
而今日。
李修远骑着一匹骏马,带着甲士上朝,立刻就引起了很多大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掀开马车窗幔的一角,顺着马蹄声看去。
当见到李修远这个陌生人的相貌时且又不禁皱了皱眉。
再看其朱红色的官服,便能猜到这也是一位官阶不低的人,而看其相貌,年纪轻轻,让人却又很是好奇起来。
朝廷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如此年轻的五品已上的官员?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不认得李修远。
中书省的杨大人,却是知道,此人就是平了九山王李梁金的李修远,也是此人以献城之罪斩了自己儿子的大仇敌。
纵然仇人就在眼前,他一张老脸亦是脸色如常。
多年养气的功夫到底是没有落下。
杨大人的轿子在京城的皇城前停了下来,他走下来对着一旁守城的禁军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衣袖飘飘的进入了皇城之中。
“那人是谁?这次朝会第一次见到此人。”
“定然是述职的官员吧。”
“述职?今年可没有殿试,而且此人官服都已经穿上了,说明之前朝廷已经赏赐了官职,此事一定会经过中书省,杨大人呢?他应当知晓此人。”
“几位大人不用多猜了,此人便是那李修远,如今已是一方刺史。”
皇城门口的几位官员议论了一番,当他们问出了李修远的身份时却又心中一凛,不再多言,却是已经开始留意起来。
一个身份就足以说明一切。
都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的官员,哪里会心中没有数?
李修远也感受到了那些官员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就好像乡间的一群小伙伴在玩泥巴,突然来了一个外村的孩子说想要一起玩,然后一群小伙伴露出孤立他,不和他玩的那种神态。
“早就知道,似我这种靠着一份战功突然窜上来的官员,肯定是会受到敌意和孤立的。”
他心中摇头一笑,却是不以为然。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不以能力论高下,而以资历,出生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