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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末日七年-第213部分

小说: 末日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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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刃密集且出其不意,而弓箭,则更适合狙杀!

    “射击专精”到达二级后,云汐感觉它和“匕首专精”一样,升级之路漫漫其修远兮。此刻,最后一波利箭还没完,便又暴出了新一轮飞刃雨,丧群倒下地速度再度加快。

277 人类是灾,地狱为解() 
细碎的蓝色光芒若隐若现; 仔细望去,原是细小水流在空中浮动。。しxs520。

    靴子不知何时毁烂了去,露出瘦而匀称的脚踝; 脚型纤长; 脚弓稍高; 隐隐可见细腻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然而正是这样一双堪称完美的玉足,此刻染满血迹,凸出脚踝骨处; 分别有一个可怕得血窟窿; 幽黑锁链贯穿蠕动着,仿佛一条滑溜溜的游蛇; 倒退出洞口。

    “你竟然是觉醒者!”身躯豁然一震; 望着那周身漂浮了蓝色水流的孤寂背影; 危珏满脸惊恐,心脏突突狂跳,绝望哀嚎:“怎么可能有人同时拥有觉醒者、异能者双重身份?!”

    “等待审判。”蓝光温润地淌动着; 似乎是欢悦; 水光漫天间; 带起少女的风衣、狐裘; 以及黑发飞扬飘舞着。她仰头望了望暗红天空; 轻声说:“煎熬吧。”

    “七阶之下。”

    “真是弱。”

    随着一股无形气浪迎面暴荡而开,云汐转动头颈回望了危珏,她脚下燃烧着一圈炙烈炎焰,旋即犹如莲花般骤然拔升了起来; 犹如一朵怒放火莲,於吞天火光之中,那双无情蓝瞳模糊不清。

    气温渐渐暖和,危珏却咽了咽唾沫,只觉口干舌燥,脚底之处,骤然火光冲天!

    “啊!!”火人惊声尖叫。

    漆雕拓从斜坡滑了下。云汐随手扯丢脖颈缠绕的锁魔陨。

    “我很抱歉对不起,先天异能资质上的遗憾让我在之前那般场景威压镇得步子也迈不开。”漆雕拓神色歉然,半垂着眼皮,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嘴唇是惨白,轻声说。

    他神情隐忍而悲痛,哀悼般垂着双臂站在云汐身旁,沉默不语,素来挺直的背脊此刻竟略微驼了些。而云汐身上尤为显眼的手脚腕处血洞,竟在微弱蓝光滋润下,逐渐愈合了去。

    静无的结局。漆雕拓赶来帮忙,那样渺小实力又能怎样?

    “是、水系异能力吗?”久听不到回答,漆雕拓微微抬眸,见少女细嫩脖颈上的伤痕也在消失,小心翼翼地询问。幽暗眼底闪烁着肉眼不可见的光芒,他面容伤感,转过头凝望着坑坑洼洼的洞,惨白脸色更加白去了几分。

    好!

    又一变异异能压抑住心中泛起的喜悦,解下麾绒低首凭吊着。

    锁链掉落到掌中,云汐松松握着它,充耳不闻。

    “快走吧。”漆雕拓脸色沉重,咬了咬嘴唇,泣血般悲壮道:“刚刚的战斗波动肯定被各方捕捉到,女皇陛下现在四面楚歌,已经无暇保你了。”如斯大动静辰韵寒都没来,甭管是不是真,不能放过这最佳撬动时机。

    云汐低垂着眸,无动于衷。漆雕拓脸色不忍,叹说:“就算现在你回去,但渡过这次难关之后”

    “苟延残喘的待在女皇陛下身边,想要这种行为最后是拖累,还是”嘴唇紧抿渐渐失去血色,漆雕拓强定了定神,徒然又变得咄咄逼人,“又一次幼稚守护?”

    “第五赟恨你,晟睿也千方百计灭杀你,各方大势哪还能容你?”他浅浅叹息,神情又是不忍,轻诉:“破晓城这座囚笼中,又能有多少机会,成长为一名世家意味上的强者。”

    身体狠狠打着冷战,漆雕拓猛甩了甩头。

    怀中抱了麾绒,漆雕拓自虐一样不愿意披起,话语铿锵决然,“苍鹰,必将翱翔天际。”

    “若不趁此飞翔,便只能折翼!”低厚坚定的声线回荡着,浩瀚无情,逼视着少女的敛眸不语。

    此情此景,此话不言而喻。

    云汐一脸麻木地转头看着漆雕拓,那神色恍若僵硬。蓝眸来回扫视着,薄唇却也愈发抿得惨白。

    被第一次瞧见的蓝眸注视,漆雕拓身子微顿,将舌尖话语尽数咽了回去。那双湛蓝之眸,他竟从中读出了荒草萋萋,水冷风清那里面毫无人类情感可言,甚至雁过无痕,掀不起一丝波澜。

    毫无希冀之芒,漆雕拓知道,那,沉着无际绝望。

    云汐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翱翔的鸟儿。听进漆雕拓的忠告了吗?宛若是为了收集无形的梦之碎片,她静默着拾起一点一点散落白灰,捡了许久,白皙手掌竟是只沾满混了白灰的黑泥,蓝眸静静凝视着,不语。

    众人忍受着灼烧之痛,凄厉嘶吼。

    破空声起,黑油锁链赫然化作冰冷刀刃,旋即带起一股尖锐劲气,对着危珏四肢暴砍而下。

    断肢处鲜血还来不及飚射,便是被暴戾青焰蒸腾了去。此刻危珏哀嚎着滚也打不了。云汐缓慢迈步向上气不接下气的危珏,手指透过怒啸烈焰,捏碎下巴,喂给危珏一点‘恢复药剂’,空余那条锁魔陨便是宛如缝补衣物一样,进入其身体各处。

    血肉愈合,干柴皮肤重新浮现出水意,体内黑链便四处游动起来。她又扬起另一条幻化之链一刀刀地剐。

    “吵。”危珏凄喊不止。云汐轻吐。

    噼里啪啦的轻微爆破声响起,众人脖颈之处,顿时暴出一团血花。这下所有人都喊不出声。云汐一脸无趣,扬身离去。

    但是离去,

    又要离到哪儿去?她不由顿住了脚步。

    没有温存,也没有希望,

    是什么,是什么让一切到头来只剩无尽的绝望?

    所有期待都支离破碎化作虚无,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最终,竟再也遏制不住。

    云汐放声悲吼,泪流不止。

    漆雕拓默然望着。

    ——她,於烈焰中诞生。

    “这是我半途捡到。”漆雕拓摊开手掌,递了过去。

    他掌中闪烁的晶莹最终落入了手是些米粒大小的骨头碎渣。云汐的嘴唇哆嗦着颤抖,连着手也在打颤,然而噙着未干泪痕的蓝眸竟是澄澈如洗,毫无波澜,宛如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她喉间抑不住发出了不甘低唱,这就是坚持信仰而落下的帷幕。

    赵婉琦、小狐狸、甚至存活羁绊——坟墓,她,一个都没有守护住。

    清醒如故、怒种族;爱憎分明、杀无辜。或一怒、或已利,便是让无辜者之血浸染成海。所以,前者,过往二十多年的信念在这儿、在平行异世界,都是错?

    云汐阖眼。

    这无情末世界,真的太无情。

    “这个。”紧了紧袖中模样精致的瓶子,瓶身上异金属镶嵌的棱角略有些硌手,漆雕拓抿着唇,及时递了过去,叹息:“此瓶是我偶然获得绝非寻常之物,用它收着总要好些。”

    云汐略略闭眼,手指紧攥着指尖都泛起苍白,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她手掌微倾,掌中之物便是如流沙一般滑了进去。仔细收起装了微末残烬的小瓶,她凝视着,泪珠无声而流忽尔风起,微微拂过面颊,稍长发丝飞扬在气流中,那双湛蓝之眸更是平静到可怕,仿佛无悲无喜,无生无灭。

    将瓶子悄无声息地收入背包,云汐缓慢转回身,旋即手臂轻挥,危珏身上焚燃的烈焰便骤然暴冲而起,滋滋灭绝之声响彻,白雾袅袅,血肉竟是在迅速失水。而后又忽然伸出纤细玉指,朝他点了点,体表蓝光闪烁,赫然涌出一阵水流波动——火焰怒焚,水流滋润。危珏生不得、死无能,一句求饶之声也发不出。

    狐裘少女冷淡望着四人打滚扑腾,身躯笔直而瘦削。她站在危珏面前,那双湛蓝之眸似乎是看他,又不看他。

    “知道痛彻心扉的感觉吗。”狐裘少女薄唇轻启。

    危珏根本发不出声,只得哀求地看着她,看着那双让他心魂俱颤的蓝眸——极致之疯,狂暴之怒,最终融合成了一种风暴前夕之静。

    这个少女,其觉悟与实力,已然发生质变!

    “**疼痛,这只是初初之等。而且如斯肤浅的东西,你的心一定是不会随之痛苦吧。”蓝眸依然是平静,宛如温话家常,狐裘少女的蓝眸轻凝着他,干净蔚蓝,眸光犹如镜面一般无浊,竟是让危珏心尖竟泛起一阵阵冷寒颤栗。她轻说:“灵魂毁灭,无尽轮回地终止。”

    圆是美满。

    “如果我卡住你轮转的命运之轮——就这样坏掉了呢。”

    圆是毁灭。

    “没有来生,没有希望,更没有你心中仅存那一丝可笑滑稽的侥幸。这样的死亡舞曲。”

    伴随着少女轻语飘渺,危珏脑海轰隆大震,骤然捂头尖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灵魂,赫然不断膨胀爆炸!

    “我会一路见证,你也得仔细品味。”

    云汐蹲下了身,看着危珏苟延残喘的模样。

    “吶,看看远处风雪那遥远的彼方,雪花飘摇,你的来生好汉之梦,正在逐渐破碎。”也不管是不是真有此一梦,她指了指远方,轻声说。

    “白光闪闪,是希望之芒。”云汐歪了歪头,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不过我在你身边,这希望地颜色。”薄唇轻轻发出‘嘭’的拟声,“破碎了呢。它现在变成绝望之色。危珏,抬头看看天空吧,看看这漫天飞雪的世界,都渲染着绝望色彩。”

    “死亡,是终点。”

    “不过通往终点的路,非常,长。”

    危珏神色愤怒,旋即猛然伸出手臂,对着她狠狠抓了过去。云汐起身巧妙避了过去,徒留一抹形影相吊的瘦削背影于白色世界——携着一种沉默到诡异的安宁,光看着背影,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危珏仰头发出一阵长长的无声凄吼。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蓝眸情绪是寂静,漆雕拓看云汐寡言不语、忍隐一切的样子,却感觉她随时会在下一秒爆炸,又似乎永远触碰不到那个临界点他眼底精光暗闪,面上却是咬了咬唇,神色扼腕地甩了锅,道:“走吧,时间紧迫。”

    云汐抬起手腕,皮肤细腻而柔软,水元素治愈伤口时便也洗涤了污渍。她动了腕骨关节,疼痛刺骨,只皮肉愈合——都是无言。她死死咬紧牙根隐忍着,脸颊细小青筋浮动着。她的蓝眸是冷清,心,枯寂得生冷心口忽然涌上了无限空痛,旋即蔓延四肢百骸,宛如毒素的阴凉感透骨而出,沾染上双膝便也使其渐渐失去力气。她快要撑不住软下膝盖了。

    别跪,阿汐。

    单脚倏尔撑地,云汐听了耳畔轻轻的熟悉柔声,仿佛星火坠落燎起冲天火光,万千情绪山顿时呼海啸着席卷而来——僵着背脊,小腿颤抖着,全身抽搐着,甚至唇瓣都在哆嗦着,而膝盖,竟听话的未曾触地。

    你不能跪,跪是软弱无能,是屈服。

    我的主人,你不是这样的人。

    “可”双唇剧烈抽搐,云汐痛苦得蜷身,仰天长啸:“啊!!”

    已经跪下了一次,不可以。挺直背脊吧,我的无良主人。

    泪水无声滑落而下,云汐想痛苦宣泄,想嚎啕大哭,然而蓝色眼眸就像是木然了一样,任凭精神上撕裂折磨,任凭**喧嚣着痛欲,任凭泪水滑落,那双眸子,那眼神,都无法在蓝色瞳眸中泛起波动。

    阿汐

    阿汐,不要哭。仿佛有柔软如水的声音,又回响耳畔。

    那是小狐狸的声音。

    刹那忆起往事,蓝眸无痕,心却大恸。

    为什么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为什么肌肉会像打架一般不断产生怪异地痉挛?为什么要像个骨折患者一样的肢体扭曲?为什么她竟控制不了躯体?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啊!!”自制如她,此刻竟是控制不了仰天凄啸着,放声长吼着云汐双目平静,面庞却因悲恸绝望而剧烈抽搐着,抽搐到疼痛着、渺小着、无助着,一点一点割裂皮肤感受着

    不要哭啊阿汐

    一定会陪着你的,无论多少次轮回,我都会陪着你的。

    呐,下一次,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死。

    这就是可怕得现实,看着这样子的云汐,漆雕拓仰头微闭了闭眼。

    “无权,无能,无势。”现实中,俯瞰着神智狂乱的云汐,漆雕拓目中无情,漠然相诉:“此,乃末世宗罪,罪不可赦!”

    所以下一次,我想守护你。

    “可是我守护不了你!近在眼前我都救不了你!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惨遭杀戮,看着你们死了也不得安宁!”稍长黑发垂将下来,遮住了脸颜,云汐低着头悲戚大吼:“无论世界多么恐怖,无论它多么残酷我都无所谓。这一切都没有关系我还有你,我有你们啊小狐狸”

    “小狐狸小狐狸”

    倏尔辗转低笑,背脊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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