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王冠-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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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迷宫一般地变动中。隐藏在层层书架之后的黑暗终于袒露出来,带着尘埃和阴冷气息的风从其中吹来。
直至最后。一个样式古老的沉重书柜从移动的地砖中缓缓升起,推行到了叶青玄面前。
紧接着,上面的密码枢纽自行转动,在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中,六层枷锁以此打开。紧接着,柜门开启。沉睡在黑暗中的破碎纸片飘出,落在了地上。
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被烈火烧尽的纸灰重新拼凑而成,字迹黯淡又模糊,稍加触碰就会重新破碎。
四面八方有隐约的声音传来:“……销毁……只有这么多……剩下的……”
“谢谢。”
叶青玄颔首,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破碎的纸片。凝神阅读着纸片上支离破碎的讯息——这一份是数百年前的某个启示乐师的旅行游记。
他乘船而来,想要一睹这一座纯白之城,可是在即将抵达阿瓦隆的那一个深夜,他从梦中惊醒。他的心音天赋强化的是‘第六感’,在不知因何而来的危机感中,他慌不择路,跑上甲板,想要投入海中,离开这个地方。
然后他就看到了,整个阿瓦隆在一瞬间被毁灭一般地辉煌所照亮。紧接着那光芒黯淡了,一切都被黑暗吞没。
在黑暗中,他通过以太球的观测,见证了整个过程:在那仿佛濒死地哀歌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紧接着,以太之海掀起了万丈狂澜,物质界也动荡不安——亚瑟王的‘权杖’在坍塌。
那被乐理所构筑出来的庞大界域笼罩了整个阿瓦隆,拉扯着城中二分之一的生命从物质界堕入了以太界之中,化作阿瓦隆的阴影,自此消失无踪。
残存的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叶青玄放下它,又拿起了新的一片,发现这是后来学者对血路的探究,以及对阿瓦隆之影的性质分析。
他们认为阿瓦隆之影并没有凭空消失——变化派系的基础定律便已经说明:物质绝不会凭空诞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因此,他们认为,阿瓦隆之影其实并没有凭空地去往了‘另一个世界’,也没有进入虚无缥缈的灵魂状态。它是亚瑟王的权杖构成,与物质界融合……
接下来的部分被焚烧殆尽了。
叶青玄恼怒地锤着地板,他最烦的就是看书看到一半就没了,这种作者就活该被抓起来吊打一千次。
他拿起其他的残片,发现上面分别记载的都是曾经圆桌骑士团的成员的资料。其中正包括被亚瑟王斩下头颅的‘帕西维尔’……
虽然不少内容都未曾停稳,但对于目前叶青玄所需要的东西并无帮助。
他沉思片刻,抬头问道:
“你那里有伊丽莎白塔的内容么?我说的是阿瓦隆之影里的那一座。”
黑暗中,那些细小的声音沉寂了一瞬,又再一次响起了,错乱而嘈杂,像是十几个小孩子同时在说话,此起彼伏:
“伊丽莎白塔……很危险……害怕……”
“不要接近那里。”
“他不喜欢你……他不喜欢任何人……他会杀了你……”
“他很可怜……不要惹怒他……”
叶青玄愣住了:“他是谁?”
细小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带着恐惧的声音传来:“他是圆桌骑士团的继承者……陛下的长子……他是完美之人……他是悲叹之子……诅咒的第一传承者……”
叶青玄呆滞许久,只觉得一碗冷水从头盖骨泼进来,从头顶冷到脚心。
‘他’是谁?见鬼的,他还能是谁?
“他是莫德……雷德?”
黑暗中,细碎的声音骤然消散了,像是被那个名字吓得逃走——再无声息。
莫德雷德,叶青玄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神情苦涩地走向了最前面的安格鲁历史区。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这一次,自己恐怕问题就要大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鸽子就是这么大!
阴暗的地下室中,披着红色祭服的知更鸟走进其中,兜帽之下的眼眸冷淡。
水池中,浓郁的血浆翻滚,**的纳贝里士从其中走出,周身皮肤不断地衰败重生,褪去原本略显苍老的姿态之后,竟然再度恢复年轻。
伤患不再。
他踏上石板,前行两步,黑暗如衣包裹了他,幻化成黑色的礼服。
“我还是真是等了好久。”他笑眯眯地看向知更鸟:“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么?”
“与你无关。”
知更鸟扫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过了,没有必要,不要跟我联络么?”
“事实上,我也不想看你的脸色啊。”纳贝里士无奈地叹着气:“没办法,伊丽莎白塔的禁制破解出了点问题。”
知更鸟皱起眉头:“那个结界原本当年就是紫枝学派参与建造的,有了核心传承,难道英格玛的能力就连逆向破解都做不到?”
“不是能力……”
纳贝里士耸了耸肩,指了指脑袋:“是这里。”
说着,他拉开暗门,在前面引路。在通道的尽头是另一扇门,门前面,佝偻的苍老女人坐在椅子上,对着昏暗的灯光打着瞌睡。
看到他们到来,也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让开。
“他吃了药了么?”纳贝里士问。
老女人点头,指了指墙角散发着恶臭的铜釜:“刚吃完,过一会就安静点了。”
纳贝里士满意地点头,示意知更鸟不要做声,然后推开门。
在门后,宽阔的房间中洒满了各色图纸。有的图纸上标注满了音符,一丝不苟。有的图纸上写着潦草的破解思路,有的图纸上推演着炼金仪式的过程。
而更多的图纸上……则画满了各种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涂鸦。像是各种人惨死的样子——依稀能够分辨出有一个独臂的男人被万箭穿心,一个大头的娃娃头发被涂成白色,五马分尸,还有一个被劈成碎片的金发男人……
就在那一堆图纸之中,一个头发斑白男人跪在地上。正认真地抓着一只蜡笔在白纸上瞎涂抹着什么。
那病态消瘦的样子和狂热的眼神令人心里发毛。
纳贝里士站在他旁边,弯下腰,轻声呼唤:
“英格玛同学~英格玛同学。”
那个原本名为英格玛的人依旧埋头画着,置若罔闻。纳贝里士伸手拿起那一张图纸:“你在画什么呢?让叔叔看看好不好?来,乖,让叔叔看一看!”
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英格玛的手里拽出那一张破纸。没了破纸,英格玛就不动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嘟哝着什么难解的话。
知更鸟接过了图纸。皱起眉头分辨着上面潦草的笔迹,许久之后抬起头:
“这是……鸽子?”
听到他说‘鸽子’,纳贝里士的神情顿时一变,可是话说已经说出口,来不及阻挡。地上的英格玛像是犯病一般地痉挛起来,惊声尖叫,满地乱爬着。
到最后,无处可去的他只能蜷缩在墙角。努力地拿起地上的碎纸盖住自己,口中嗫嚅着。眼神恐惧又茫然。
“鸽子、鸽子、鸽子……”
他重复地嘟哝着,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看向纳贝里士:“你说鸽子为什么这么大呢?
好大的一只鸽子……飞啦!”
没有人理他,他就抓起了地上的废纸,丢到空中,兴奋地欢呼:“飞啦!飞啦!鸽子飞啦!
可是鸽子为什么这么大?”
“……”
知更鸟沉默地看着纳贝里士。等待一个解释。
“没办法,心音破碎的后遗症。”
纳贝里士叹气,“血压飙升,被抢救回来的时候脑子都快坏了——哪怕改造成黑乐师也救不会来。我没想到六十年来我第一次给圣神发展的信徒,竟然是个傻子……嘿嘿。”
他们离开房间。关上门。
“现在在他面前不能提任何古代文献解译的事情,也不能提伏尼契手稿。运气好的话,他有时候一整天都清醒,运气不好的话……那就难说了。”
纳贝里士叹气:“这种状态,根本没办法进行解译。”
“我们可没有时间给他发疯。”
知更鸟冷然说道,“注射‘曼荼罗’,提高剂量,用‘枯花药剂’的配方。注射到他清醒为止。”
“死了怎么办?”
知更鸟看了他一眼,“只要结果能出来,他活着和死了对我们有区别么?”
“好吧,这事儿交给我。现在没几个黑乐师敢说药剂学比我强。”纳贝里士点头,话锋一转:
“不过,福尔摩斯那里的事情有些难搞。我有些担心,他最近没有再出现过了,暗地里恐怕还在谋划着什么。”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好了。”知更鸟淡淡地说,“不要消极怠工,否则圣神再困你六十年也轻而易举。”
“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我已经很害怕啦。”纳贝里士十足失望地感叹:“本来我还想从你这里听一些鼓励的话呢。只不过,万一搞不定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知更鸟转身离去,身影消融在黑暗中——
三日之后,午后的码头,烂菜叶子从下水道的污水中留下,排入海洋。
在鱼腥味和叫卖声之中,一艘来自远方的货船靠岸了,二副博宁指挥着两个水手,将一具沉重的木箱搬到岸上。
“终于到了。”
三个日夜之间,昼夜行船,沿途一路上不断有物件送入他的手中,直到抵达阿瓦隆时,那一具木箱中已经被塞满了。
那些东西被厚重的油纸包裹地严严实实,似是钢铁。令人分外好奇。
但博宁却远远没有胆子将它们打开来看:从海上讨生活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见够了不守规矩的家伙是什么下场。倘若是其他走私货物还好,但萨满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动其他的心思。
敢动心思的人都死了。
况且……谁又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烫手的东西?有的时候,为了看一眼,丢掉自己的性命。未免太过愚蠢。
作为一个小走私贩子,博宁忽然被塞了这么一桩烫手的差事,心里未免会忐忑不安。几天以来,他的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脑补了多少可怕的阴谋和邪恶计划。
一路上,担惊受怕就算了,现在终于到了阿瓦隆,他只祈祷赶快有人将这个东西取走。
只是,为何联络人始终不见踪影?难道……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惊慌。明明在炽热的阳光之下。他却只觉得有一股恶寒缠绕着自己。
老天保佑,难道自己真的卷入了什么不该碰的麻烦里了吗?
他吞了吐沫,胆战心惊地看着四周的人群,开始犹豫自己究竟是不是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
“博宁?”在他耳边,一个冷淡地声音响起。
他悚然而惊,猛然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在人群中,有个模糊的人影远远地看着他。
“来见我。”
那个声音说。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看到一双淡漠的眼瞳。
那眼瞳是漆黑色的。却带着琉璃一般地质感,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无形的漩涡——只是看着,便令人觉得挣脱不开。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喧嚣的市场之中。
在市场的角落里,他的面前。那个少年坐在台阶上,靠着拐角的墙壁,似是晒着太阳。
他眯着眼睛,惬意地哼着歌,那歌声模糊又幽远。
在他身旁。商贩们高声叫卖着,水手占据了每一个靠岸的地方搬运货物,人来人往中,有脾气粗鲁地水手已经打起架来,一片喝彩和叫骂的声音……
可是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身旁那个少年的身影,就像是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那,存在于此处的又是什么?
怨灵么?
熟悉你见,博宁的后颈上渗出细密地冷汗,双股颤颤。
可那少年只是将一张纸条丢进了他的怀中,指了指面前地空地,他如蒙大赦,将箱子丢下,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直到走了很远之后,他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人群之中:自始至终,那少年也未曾睁开眼睛,像是在午后地阳光中酣睡。
他收回视线,不敢再看,逃向码头——不论如何,这一桩见鬼的活儿终于结束了。
而过了很久之后,那少年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了。
他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愁容:“怎么又睡着了?早知道不通宵打牌了,还输了那么多,哎……但愿大婶不要生气。”
他低声嘟哝着,小步奔跑着钻进旁边的面包店里,很快,店里就传来一阵怒斥声。那少年点头哈腰地抱着刚刚出炉的面包送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