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第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死死地攥着手心,直到指甲深深滴陷入皮肉之中,我试图用这种疼痛提醒自己冷静一些。可深吸好几次气后,我发现,真正做到无所畏惧太难!
后半夜,大多人都昏睡了过去,偶尔她们会被噩梦惊醒,尖锐的叫喊声总是时不时地传入我耳中,但数秒后,她们还是会睡着。人的极限大致如此,就算再恐慌,你疲惫到极限,还是会闭上眼。
许桃依旧睁着眼,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地盯着浴缸。良久,她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
“苏南,你怕死吗?”
我蹙着眉,点了点头,“怕。”顺着她的视线,同样望向了浴缸。白天不是那么明显,在昏暗的灯光下,里面确实冒着一股白气。
缓了片刻,我侧过脑袋。
“许桃,你姐姐遗书中写的每字每句,都是真的吗?你确定这是她的笔记……”
想到遗书,我的心就更塞了,就像压了快巨石般,分分钟喘不过气。
话音落下,许桃很明显地一愣,她不可置信地对上我的双眸,而后无力地讥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问遗书?苏南,你还是不怕死,你根本不怕!也对,就你现在这样苟延馋喘地活着。倒不如死了。死了就能解脱,你也不用每天费劲脑筋去猜、去想。”
许桃声音也十分低哑,连气势也不向往日那么足,说到后面,她竟还透着一股深深地无奈。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脑袋靠在墙面上,我缓声回道。
“我说了我怕,是真的怕。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就死在这鬼地方了,至少也得让我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你恐怕无法理解,我因为这场车祸,几乎整个人生的轨迹都变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好了,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什么都没有了。”
大抵是心情太压抑,我不免也矫情了几分,现在看来,除了死,我更怕的是活在谎言中。毕竟这大半年,我特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靠什么熬过来的。
许桃很久都没搭理我,等我放弃挣扎,以为这辈子都无法知道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姐姐的确是自杀,那份遗书,也是她死前亲笔写下的,落款上的时间你也看到了。没人知道,因为她以书信的方式。寄给了远在法国的我。”
我不禁又看向了许桃,她语气是这么轻,毫无自责感,哪怕一丁点也没有,可其中我却经历了无数人生无法承受之痛。
她眉梢微微一挑,语气冷了几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书信我一直没收到,辗转了多人之手,才送到我手上。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你没任何责任,你当时的车速,你心里明白。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能开那么快?”
说着,许桃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落泪。她哭得很伤心,且不再掩饰。
这伤心中饱含了许多情绪,也许有对许蜜的思念,但更多的,还是害怕此刻的处境。她比我还小两岁,正是最美好的年龄,她还没能得到周奕琛,她舍不得死,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而我,也确信了许蜜的死,她确确实实是故意撞上我们的车。
“她为什么要自杀……”
如果有遗书,不用拖出池上泉,我也是无罪的!
我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又问。
“周奕琛知道吗?他知道不知道许蜜是自杀的?”
“别再问了!苏南。特么的等我们出去,活着出去你再废话!我和你不同!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得到那么一点温暖——”
许桃的情绪忽地就激动了起来,她挺直背脊,咬着牙瞪视着我。
可我同样无法就这么心平气和,耐心地去问,在我想用同样的音量吼回去的时候,门忽地被推开了,‘砰’地一声,房内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向了门口。随即,又有十分压抑的哭声响起,比白天更加令人发寒,带着颤音,一下又一下。
我瞪大了双眼。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许桃条件反射靠在了我身上,呼吸声极其沉重。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拖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进来,她头发湿漉漉的,蒙住了整张脸,混着身上未清理干净的血,顺着指尖还不停地往地上滴,他们每往前走一步,那声音就清晰几分,啪嗒啪嗒地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背脊也传来阵阵恶寒。
她腰部的位置有一条极深极长的口子,缝了针,那伤口好似一条巨型蜈蚣,歪歪扭扭地盘在她娇嫩的肌肤之上。
他们把她翻了个面,合力丢进了浴缸中。并从一个麻袋中,倒出了约一个人头那么大的冰块。
把她放进去后,他们又捞起了先前被丢进去的女孩,面色跟死人无异,隐隐发灰。其中一个男人将指头抵在了她鼻子下方,停顿了数秒,对另一个人说。
“还活着。”
那人附和着点了点头,把女孩横抱了起来,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剩下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望向了我们,除了许桃以外的所有人,身子不停往墙上缩,嘴里喃喃自语。
“我不出去,别带我走……”
“我还不想死,我不可以死,我妈还在家里等我,我们说好一起去纽约看时装秀……”
“你们要什么我爸都可以给,不要碰我,求求你……”
只是,男人哪会同情她们,我们在这里,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在嘈杂的声音越发刺耳之际,从门口又走进了好几个男人。
就是这么一瞬间,我大抵明白了,H市失踪的这些女孩们,都经历了什么。想到这里,我心底不免一阵自嘲,我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怜悯她们,也许,下一个,就是我。
第128章:我竟然也沦陷了()
从她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来,大多人的家庭都十分优裕。她们应该从没经历过绝望,但凡受那么一丝丝刺激,都能崩溃。
这个地方明明挺大,但被残忍对待过的女孩们,依然会被送进来。这些人阴狠至极,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就是想吓她们,告诉她们自己的处境,让她们乖乖听话。
在我右手边的女孩,几乎哭得快晕厥,眼珠子往上翻着,眼白布满了红血丝。由着手是反在身后捆绑着的,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挠墙挠得多用力,我用余光看向她的手指,指甲几乎都断了,被她挠过的地方全是血痕。
看到眼前的场景,我大概明白了车上、墙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了。
进来的男人们并未碰我们,在每个人的眼前摆了份饭菜,而后用沾满鲜血的手替我们松绑。开始我以为会有人挣扎,可没有,即使绳子被解开了,她们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好好把饭吃了,一粒米都不能剩。重复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谁不乖乖吃,下一个,就是谁——”
话落,他们还从外面搬了几张椅子进来,坐在我们面前,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们,目光不善,浑身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他们给的饭菜十分丰盛,还冒着热气。只是除了餐盘,任何吃饭的工具,他们均没有给。
打头的男人阴恻恻地威胁了几句后,女孩们几乎是用同一个姿势,匍匐在地面上,徒手抓着饭往嘴里塞。她们吃得很急,双手颤抖得厉害,就连脸上的发丝都没扫开,机械般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有人吃了几口后,就开始吐,只是吐出来的东西,会用餐盘接着,不论那些呕吐物多恶心,她们全当没看见,继续塞,不断地塞,边吃边干呕。时不时地还会用余光怯怯地看一眼自己身前坐着的男人,但目光仅停顿了一秒。就继续埋下了脑袋。
男人们欣赏着她们狼狈的模样,不禁讥笑出声,甚至还有人吹着口哨。
我和许桃依旧坐着,看着她们,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可在生死之间,尊严又算得上什么。
终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十分凶恶地道。
“吃不吃?”
许桃一僵,缓了数秒,也学着她们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可她没有吃,死死地盯着饭菜。
我看着最先进来的男人站起身,缓步靠近我们,他将手摸向了腰间,虽然被外套挡着,但那里很明显凸起了一块。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枪。
我推了许桃一把,提醒她至少做个样子,旋即便弯下了腰,举起餐盘,往嘴里倒饭,嘴里发苦,并且鼻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甚至一口,都难以下咽,可我还是逼迫自己张大了嘴巴。
我和许桃今天才被送进来,大概不会这么快再被带走。
见状男人笑了,低声说了句,“算你识趣,你可比之前的她们,听话多了,我呢,最喜欢的就是听话的女人。”随即他步子一转,蹲在了许桃的身前。我背脊一紧,用最快的速度吃掉约三分之一的饭,用身子挡住了许桃,我不敢看男人此刻的表情,垂着眸,说。
“她脑袋受伤了,还没缓过来,我会喂她吃……”
话音落下,许桃单手揪紧了我的袖口,往后扯了扯,我甩了开,极为勉强地勾了勾嘴角,用自以为十分冷静的声音说。
“我们会吃完的。”
男人始终不作声。
我咬紧了下唇。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吃完了自己盘中的饭,过程有多艰难,我自己都无法再去回忆,吃完后,我就端起了许桃的。
转过身,正对着她,我动了动唇,压低了音量。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道。
“不想死,就快点吃。”
我喉咙还哽着没咽下去的饭,就算说一个字,都十分勉强,且声音特别嘶哑。
许桃很明显一愣,她望着我的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眯了眯眸,只能妥协。
她的手也不知碰了哪里,掌心中还有些泥土,她看着餐盘,双手并用,大口大口地开始吃饭。
感受着身后的男人慢慢起身,我才勉强松下了一口气,几乎是瘫软着坐在地上,我用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才不至于就这么倒下去。
大约十分钟左右,所有人都把饭吃干净,有人来收走餐盘,他们离开后,也没再捆住我们的手,更令人震惊的是,连腿上的绳子也顺带解开了。
我麻木地坐着,就任他们粗鲁地用匕首隔断绳子。
其实我心里明白,就算我们手脚自由,也踏不出这道门半步,先冲出去,无非是找死。但他们也不至于置我们于死地。就刚才,看他们的举动,就算被蹂躏过的女孩身上器官不是这么完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否则他们不会再从浴缸中费劲捞出来。
多此一举的事情,没人会做。
他们动作娴熟,不带犹豫,甚至连眼底都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感,十分冷漠。对待活生生的人命。就和杀猪一样简单。
那被拖走的女孩们,又送到了哪里?我想不明白,总之会被送去一个再也没人可以找到的地方。
H失的少女失踪案,已经有数月之久,警方迟迟未找到线索,仅有的,也是新闻中登出的一个背影,除开这个背影,再无其他。到最后。警方甚至封锁了消息,为避免人心惶惶。
但事情已出,大抵很多人都不会相信自己那么倒霉,这种事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比如许桃约我的酒吧,里面不乏年轻的少女,不论几点,依旧放纵,毫无戒备之心。
我也曾关注过这条新闻,我从来没看到过。能有一个女孩被找到,甚至连尸骨都不曾找到。
“交货的时间快到了,不知老大有没有安排好房间。”
“呵,他现在可是个大人物,轻易不会过来。”
男人们低声耳语着,我绷紧了身子,努力地忽略房内的抽泣声,仔仔细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们说,幕后黑手是个大人物。我就这么一瞬间,就想起了新闻里的那个背影,是那么熟悉。只是当时我并未在意,加之当时与我打电话的林向月绕开了话题。
“你操什么心?直接带上去,那么多空房间,还能找不出安置她们的地方?我看也差不多了,她们胆子小,不敢折腾。啧,女人就是爱吵爱闹,好在老子听习惯了,不然真恨不得……”
“有话出去说!”
对话就这么被打断,他们接连站起了身,单手抓着椅子。
许桃紧紧地挨着我,我能看出她极不情愿,可除了我,这个令她厌恶的我,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精神寄托。
等他们全数走出房间,房门被甩上的那一霎。有个女孩摇摇晃晃地撑起了身子,扶着墙,站稳后,抱着侥幸心理开口,问。
“他们是不是就放过我们了?我们还能活下来,对吗?”
此言一出,女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