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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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琛,我毁容了,我毁容了——”
许桃够狠,试问这世界上哪个女人不在乎皮相,反正我很在乎,在进别墅前,他们知道我在这张脸上破费了多少瓶精华液吗!
周奕琛身子一僵,轻轻地环住了我,大掌刚覆在我的背上,还没拍几下,就很克制地收了回去,他伸指挑起我的下巴。嘴角隐隐一抽,看样子是忍我这幅蠢样忍够了。
“死都不怕,你装什么可怜?”
他的话就像盆冷水一样浇在我头顶,然后慢慢流进我的心。
我吸了吸鼻子,气得脑袋发热,哼笑了一声,我得寸进尺地点着他的胸口,咬着牙说。
“我装可怜!还不是你让许桃来伤害我的,她不这样对我,我有机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吗?周奕琛,你干脆告诉我个死法,我躺平!绝对不反抗!你让她毁我容。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发誓我还没说够,许桃就适时地冲进了病房,我抬起眼皮看她,瞬时我想说的话就全数堵在了嗓子眼。
许桃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许桃进来的那一刻,我看见周奕琛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庆幸,而后他不动声色地抽回了环在我腰间的手。
许桃直直地望着我,抽泣了几下就钻进了我怀里。我还来不及推她,她反身又缠住了周奕琛,我看她就差哭晕在周奕琛怀里了。
“姐姐,你误会我了,你脸上的伤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昨天学校进了小偷,保安已经抓到了,现在人在警察局……”
许桃含糊不清的跟我哭诉着,我简直恨不得自己聋了。
话落,跟在许桃身后进来的护士就附和道。
“是啊,苏小姐,许小姐为了救你,伤得也不轻,那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好在没太大损失。”
“我没事,我没事……姐姐醒来就好……”
我就静静地看许桃装,她哭个没完。最后还是周奕琛亲手把她请出了我的病房。
他们离开前,医生给我重新包扎伤口,挂上点滴的时候,周奕琛冷冷地说了一句。
“这么精神,不用输液了。”
我瞪视了他一眼,失望至极,可转而一想,我失望什么?他周奕琛凭什么护着我。
看他的样子,肯定相信了许桃的话。
等病房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坐着觉得胸口发闷,索性穿上拖鞋,想下楼散一圈步。我正准备拉开门。就听到走廊上的争吵声,像是在训斥人,声音很低,偶尔还伴着哭泣声。
我竖着耳朵正听得仔细,门就被推开了,我闪躲不及,脑袋被撞得一阵眩晕。
周奕琛看我立在门边,脸一沉,极为不快地命令道。
“躺回去。”
我揉着发疼的额头,‘哦’了一声,算是回答。等我乖乖躺好,他推了张椅子,双腿交叠坐在了我床边。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冷不丁地一问,我刚息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窜了上来,我毫无畏惧地回望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在眼前,把之前没说完的话接着往下说。
“周奕琛。我亲眼看见许桃把我推下去的,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
周奕琛轻笑着打断了我,他单手支着下巴,挑眉道。
“你知道我不相信还说?”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其实我压根不明白自己气什么,周奕琛一直都是这样对我,按理我早该习惯了。
“证据呢。”
我咬紧了牙关,不服气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呵。”
周奕琛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苏南,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可能是真的脑子进水了,竟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无奈。我抿了抿唇。把被子一扯蒙住了脑袋,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看到他我就会想起自己受的一切委屈都败他所赐,可谁叫他认为我亏欠他的呢。
我第一次后悔当初的一时冲动,和池上泉那个人渣私奔,但凡我听进去了父亲的一句劝。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想到父亲,我鼻子就开始发酸,我真的很想他,听说他一直没醒,我担心又害怕。
咬紧了下唇,我想哭又不敢当着周奕琛的面哭。
许久的沉默之后,我听见周奕琛起身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想着他已经走了,我干脆就放声尽情地哭了出来。
等我哭累了,准备睡觉的时候。隔着被子,我的脑袋上忽地就压来了一只手,旋即,我听见了周奕琛不冷不热的声音。
“别哭了,伤又不是不会好,总之关了灯都一样,我不是很介意。”
我直接愣得不敢动弹,这个时候我只能装死。
真真切切地听到关门声,我从被子里探出了半张脸,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奕琛是真的滚蛋了,望着冰冷的病房门,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变态!”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发了一会儿呆就真的睡着了,之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我眯着眸,窗外已经天黑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声音特别嘈杂,将近半分钟都没人出声,我蹙了蹙眉,私以为是骚扰电话,挂断之际,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周南,你在哪?快来救我——”
我至少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刚想问林向月发生了什么事,电话就变成了一段盲音。
回拨过去电话就处于暂时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挺慌的,正想着要不要报警,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简讯。
第062章:我要你一根小拇指()
是林向月发给我的,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字,基本上全是错别字,后面还跟了一排乱七八糟的标点符号,看样子应该发得很急。没过几秒,她又发了一条简讯过来,特意交代我不要报警。
内容是一个地址,恰好那地方我去过,说来可笑,也是在那里,我知道了池上泉订婚的消息。
可我印象中那是家夜总会,林向月为什么会在?
来不及思考太多,我连病服都没换,随手抓了件外套就冲出了病房,我走得急,在走廊上与一个男人迎头相撞。他倒没事,我被撞得往后踉跄了数步才站稳。
“抱歉——”
我埋着脑袋道了声歉,继续往前跑,差一步踏上电梯,我就被人揪了出来,我回眸便对上梁毓言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他手里还提着水果,应该是来看望许桃的。
片刻,他眉梢一挑,问。
“大晚上的,那么着急去哪?”
我横了他一眼,反手就推他,他硬是不松手,拉扯中,水果滚落了一地。
梁毓言只轻瞥了一眼,压根没有去捡的意思。
“放开。我有事!”
“哦?”
他薄唇轻启,望着我的眸中全是探究。
“去哪。”
“关你什么事?”
我磨着牙从齿缝中恶狠狠地挤出几个音节,我哪有时间和他解释,动手直接掐住了他的手背,我用足了力,他依然一动不动,可能是嫌我挣扎得太厉害,他干脆胳膊一横,环紧了我的腰。
“告诉我你去哪,我就松开。”
“你是不是有病?”
我急得满头是汗,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下去了,抬脚就冲着他一踩,此刻我真恨自己穿的不是高跟鞋。他嗷了一声,语气冷了几分。
“南南,好歹我们睡过,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听着他轻浮的口气。我胸口团起了一股莫名火,深吸了几口气,我扬起下巴,正准备骂他,许桃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吗?”
闻声梁毓言的力道松了许多,我乘机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也没顾许桃的呼喊,直直地跑向了安全通道,边跑我就想起了林向月身上的淤青和她脖子上的刀口,好几次险些摔倒。
出了医院,我特意用周奕琛给我的卡在取款机里取了一万块钱,揣在兜里,我按照林向月发来的地址到了夜总会。
站在门口,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佯装淡定地往里面走。刚行至门口,保安就把我拦下来了。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
“这里不是谁都能进的。”
兴许是我身上还穿着病服,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嘿嘿地笑一下,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钱,拍在了他胸脯上。
“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难道非得穿的很正式?”
果然,见到钱以后保安的态度明显没那么强硬了,但仍没让出道,他瞟了一眼我脚上穿的拖鞋,有些为难地回道。
“女士,我们这里都是姑娘,应该不符合你的……”
他还没说完,我抬手就掐了一把路过我身边穿着暴露的公关的腰,学着之前猪脸男色眯眯的模样,吹了记口哨。公关满身酒气,一脸娇媚地扭过脑袋,一看我是个女人,她嘴角的笑容一僵,张嘴就骂了句神经病。
我拉住了公关的手腕不让她走,好在她喝多了,力气没我大,轻吸了一口气,我面不改色地对保安说。
“你们这里规定了来消费的必须是男性?我不想和你废话,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我说得掷地有声,全当看不见公关的嫌弃。歪着头就往她胸口靠,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一样。在保安犹豫的时候,我绕开他直接走了进去,公关挣扎着想甩开我,还扬言要告我性骚扰,我暗自翻了记白眼,但面上还是摊着笑,我低声对她说。
“一晚5000。跟不跟我走?”
话落公关眸子一亮,立刻安分了,软若无骨地斜靠在我身上,闻着劣质香水的味道,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保安跟了我们几步,确定我是真的来消费的,也就走开了。
行至楼梯,我把公关拉到了墙角,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5000给她,她笑着收下直接塞进了内衣里,拨弄了下头发,问我想怎么玩。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指着简讯内容里的包厢号,说。
“带我去这里。”
夜总会很大,如果毫无方向,先不说会不会被赶出去,就我这路痴,自己也很难找到林向月。
公关微微一愣。
“这样就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我内心越发焦急,推了推她,我催促她动作快一些。
公关三步一回头,走到三楼最深处的包厢前,她脸色一变,秀眉蹙得很紧。
“老板,你不会是来抓奸的吧。”
我摆了摆手,伸长了脖子朝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
里面灯光太暗,我只知道人很多,但没搜索到林向月的身影。
公关迟迟没有走,我冷睨了她一眼,问她钱是不是不想要了。公关憋了憋嘴,顺着我的目光也往里扫了一圈,而后压低嗓音说。
“那我走了。别说是我带你来的。”
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懂她在担心什么。
离开前,公关还拍了拍我的肩头,有些同情地提醒道。
“自求多福。”
大约在门口站了三分钟,我点亮手机屏幕,按了三个数字,塞回口袋后,我心一横,抬脚就把门踹开了。
我突然的出现,使包厢内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个面色凶狠的男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说实话,我挺怕的,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几步,可目光一定,我看见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林向月。
她头发蓬乱,匍匐在地上。衣服被扒得差不多了,勉强能遮住私密部位。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忘记了男人们淬毒的双眼,抬脚就冲到了她身前,我半蹲在地上,架住了她的手臂,拼尽全力地扶她,可她现在气若游丝,我拉了半天,还没站起来又被她带倒在地,膝盖瞬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咬紧了牙关,我看着她问道。
“你没事吧?还能起来吗?”
此时我才看清林向月精致的小脸被扇得全是手指印,嘴角还淌着血。
我背脊一紧,缓缓收回手,手心染上了一片粘稠。还来不及惊讶。我的头发就被人狠狠地一揪,一个男人扯着我,硬生生地把我和林向月分开了。
“臭婊子,你谁啊?”
我抬起眼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身边围满了人。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不远处就传了一记低沉的男音。
“别动手。”
声音落下的同时,男人松开了手中的力道,微微弯下了身。遁声望去,沙发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看着我,笑得张扬,下一秒,他冲我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我全身发冷,的确想动,可恐惧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