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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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嘴角隐隐一抽,我没想过严煜会这么直白,再者我们统共只见过两次面,说的话也不多,他哪只眼睛就看出我优秀了?
我身边的苏叙同样愣住了,他低笑了一声,就抓起了杯子,喝了几咖啡,放下的时候,没端稳,咖啡直直地就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烫着没?”
苏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抽了几张纸,就想替我擦拭。
我看着他,开口拒绝。
“没事儿,我去洗手间一趟。”
我起身的时候,余光不小心瞥到了严煜,严煜双手交叠,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叙。那眼神,竟带着一丝宠溺?大概是宠溺吧。
去洗手间的路上,我心底不禁就泛起了一阵疑惑,苏叙和严煜,好像并非普通的朋友,比起朋友,关系也许还会更近一些。
把裙子上的咖啡渍擦去了一些后,我就准备出去,可转身,就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我还没来得及抬头,整个人都被压在了洗手台上。我惊呼了一声,刚稳住身子,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苏南,饥不择食了?”
周奕琛半眯着眸,冷睨着我。
“这里是女厕所!”
“是不是饥不择食?”
他的声音低沉了不止一个度,那语气,就像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一样。
我尝试着推了推他,他纹丝不动,就压着我。
我心底一阵冷笑,扬起了下巴,讥讽一笑。
“诶,你说对了,就是的。那和周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我推不动他,但气势上不能输了不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眉梢一挑,就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你别以为我是离异,就找不着对象了。我的人生还那么长,总得谈场像样的恋爱吧。你的律师就很合适,人也很绅士,符合我一切择偶标准,他要愿意。我们下一个月就能能去扯证。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闻言,周奕琛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呵了一声,随即像报复般狠掐了一把我的腰。
他这下可算是下足了力道,我眼眶一酸,特么的疼得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尖。
“苏南,没人想管你,只是这个人不行。”
“你可以选其他的男人,再不济,我可以看在你曾经不哭不闹的份上,给你介绍一个。”
他就这么松下了语气,声音亦是柔和了好几个度,完全不像是在命令我,反倒像是在哄我。
他哄我,他为什么要哄我?
我暗自揉了揉腰,忽是想到了什么,就往他脸颊前凑了凑。
“为什么不行?昨晚梁毓言来我的公寓的时候,也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我总得知道原因吧——”
话音落下,周奕琛眼底闪过了一丝阴冷,眉宇间也沾染上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但至少我肯定,他不爽了,可看到他不爽,我心底却莫名地有些开心,而且特别想笑。
“梁毓言去了你公寓?”
“是呀,他陪我过年,不行?”
我伸着脖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周奕琛,想仔仔细细地看清他每一个表情,可他眸子这样深,深到我觉得这辈子都无法捉摸透彻。
良久,周奕琛却是勾唇一笑,他松开了我,并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南,你故意的吧?专挑我身边的人,怎么?想引起我的注意?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还有可能?我不会在意,你也别自讨没趣。这种别人一眼能看穿的手段,别去做,没用。”
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还是那种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双眼前便布上了一层氤氲。周奕琛究竟有多自恋,说出这种话,是想笑死谁?
“哈,我看周先生是想太多了吧,请问您算哪根葱,需要我苏南费尽手段去接近,说难听点,我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长得比别人能稍微好一点,是个女人都得对你把持不住?”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无情的话,我也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在意!你特么算什么?你告诉我?”
第139章:我要一个孩子()
我觉得还挺好笑的,大约是我气昏了头,等我把想说的话全数低吼出来之后,才发现周奕琛压根没认真听,眉头微拢,正低着脑袋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跟谁发简讯。
半响,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问。
“发完脾气了?”
我被他一句话堵得再也不想开口了,这感觉,就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短暂的沉默后,他稍稍侧开了脑袋,语气平缓,也听不出什么喜怒。
“你要真喜欢梁毓言,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提醒你,他母亲并没有你想象中好相处,你能不能踏进周家的门,得费点功夫。”
顿了顿,他语气轻了那么几分,后面几个音节,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可以帮你。”
我竖着耳朵,清清楚楚地听仔细这句话后,胸口就跟被针扎似的,莫名其妙地有些疼。
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十分排斥我与梁毓言独处,现下,他却一副想成人之美的模样。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一句玩笑,但他始终没笑一下。我定定地望着他的侧脸,果然还真就没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片刻,我不禁讥讽,“不用你操心——”
话音落下,周奕琛用鼻子哼哼了一声。这条路挺宽敞,他偏偏就要推开我,从我身边过,他挺用力,这么一推,我重心不稳朝后踉跄了几步,腰恰好就撞在了洗手台的边沿。
肉不长在他身上,他向来不知道什么是疼!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瞪视着他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台面上的洗手液,特别想砸在他的后脑上。
周奕琛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似的,我还没扬起手臂,他就扭过了头,斜了我一眼。不忘再次提醒。
“是谁,都可以,不能是严煜。当然,你可以不听话,至于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你最明白。”
他语气中满是威胁,不等我反驳,自顾自地就离开了洗手间。
我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下,等稍微平静那么一点,才出去。
刚踏出洗手间,我的手机就连着震动了数下,我摸出来一看,忍不住便笑了。
是申文发给我的,内容是梁毓言母亲梁薇的基本资料和她平时的一些兴趣爱好。甚至还有她讨厌的东西。都一一例举了出来。
我随意扫了几眼,就把这几条膈应人的简讯给删了。
回到卡位,我总觉得气氛有些僵,苏叙和严煜均低着头,沉默不语地喝着自己杯中早已凉了一大半的咖啡。
见我回来,苏叙扯了扯唇角,“这么久?”
“嗯,我……”
我刚想随口胡邹个借口,他就先一步打断了我,问。
“我看见周奕琛跟你过去了,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苏叙侧过身,满脸探究地看着我,连说话的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我亦是望着他,对比先前,此刻的苏叙面色略带狼狈,眼角也稍微有些发红,但不是特别明显。像是哭过,又不太像。大概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一个理由能让一个大男人青天白日毫无缘故的哭。
动了动唇,我笑着否认。
“是吗?我没看见他,大概他也要去洗手间吧。”
苏叙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回了一个音节。
“嗯——”
等我们差不多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奕琛仍在咖啡厅,他所在的包厢门半掩着,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周奕琛的神色有些凝重,眉头紧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似乎也没有那么快要走的架势。
我盯了片刻,苏叙就隔开了我的视线,说。
“吃饱了吗?走吧。”
我跟在苏叙的后面,严煜则是起身去买单了,我们在正门口等他,期间,我随口问了一句。
“哥,你说严煜也刚回国没多久,他之前在哪?你们是在一个地方吗?”
苏叙先是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语速极快地否认道。
“怎么可能,我们也是回H市才联系上的。”
话落又是一片沉默,大抵是苏叙的反应太过,所以我多少会起些疑心,他这感觉,就像在极力撇清什么似的。
严煜去了很久,苏叙时不时地就朝咖啡厅里看。等他收回视线,将我扯到了一旁。先是拿出了一根烟,点上后,轻声问。
“南南,你觉得严煜怎么样?如果你们真的好了,哥也放心了。看周奕琛刚才的样子,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说到底,你也是他的前妻,可他呢,现在已经完全把你当成一个陌生人了。我看你老往他的方向望,是放不下他吗?”
他很突然地,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们没有感情,你是知道的。”
“那严煜呢?他行不行?”
说话的时候,苏叙霍然攥住了我的手臂,力道有些大,白皙的手背上甚至能看见凸起的青筋,可他本人却毫无察觉,我吃疼地蹙了蹙眉。
“哥,你轻点,很疼。”
苏叙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收回手,弹掉了烟头,脑袋埋得有些低。
“抱歉,南南,我是太担心你,你别介意,严煜的事儿,你可以慢慢考虑。”
等他说完这句话,严煜就朝我们走来了,他十分客气地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公寓。
我想了想,这儿离公寓至多十分钟的路程,便拒绝了。
严煜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在商场门口就分开了,苏叙站在我们中间,先是看了看他的背影,而后才正过身子,和我说。
“我陪你走回去。”
“好。”
说是一起回,但苏叙的步子迈得极大,至始至终只留了个后脑勺给我,开始我还试图追上去,甚至还唤了他几声,可他几乎都不在状态,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丝毫没有想等我的意思。
一路无言,到公寓楼下,苏叙才转过身,朝我身前走了几步,拉住了我的手,并向我摊开了手心。
“南南,你手机给我一下。”
我划开屏幕,才递给他,他拿着我的手机,缓缓地按下了一串数字,可能是天气还没能回暖,他穿得单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输完号码,他备注上了严煜的名字。而后抬头冲我笑。
“这是他的号码。”
我应了一声,就收回了手机,确定他也没话跟我说了,才折进公寓,上了台阶,苏叙忽地唤住了我。
“南南——”
隔着数米的距离,我侧过身,望着他稍带落寞的身影,他低垂着眼眸,嘴角像是勾起了一抹弧度,大概是在笑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有进展的话,可以先跟哥说吗?指不定以后我还可以做你的伴郎,让你嫂子做伴娘。挺好。”
我久久没有回复,心情莫名地有些复杂,至于为什么,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怪怪的。站在风口上,冷风就肆意地灌进了我的领口,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见我不说话,苏叙又道。
“你嫂子最爱热闹,她之前一直吵着要做伴娘,可惜她身边的好朋友都未成家,南南,下回你结婚,记得把捧花给你嫂子。”
苏叙笑得很随意,十句话八句不离杨语,但我却觉得十分刻意。
可细想下来,先不谈苏叙怎么想,杨语的态度很坚定,她眼里确实也能看出对苏叙的喜欢,且这份喜欢很深。
“过完年,你嫂子就会来H市,你也知道,苏家家规严格,但我妈挺喜欢她的,总归要定下来,我打算给她在你这个小区置套公寓,这样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他也并非和我商量,只能算是告诉我。
我第一次隔着那么远和别人对话,好几个字都有些听不清,我本想上前,但苏叙自说自话地讲完后。转身就走远了。
我默了片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之内,我才上电梯。
*
回到公寓,趁着今天阳光明媚,我把能洗的全洗了一遍,收拾衣物的时候,从先前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了被纸包着的发丝。
我攥在手心,下足了决心,独自打车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做DNA亲子鉴定。
我不懂这些,私以为当天就可以出结果,一直候在门口。好半天,医生出来见到我,十分诧异地问。
“你还没走?”
我急迫地需要结果,可医生告诉我,至少要五个工作日。我反复确定了自己留的号码没错,才离开医院。
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一般,隐隐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