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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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日月的眼光突然变得热烈起来,“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内斗?四哥,从古到今,我们的民族总是在自相残杀,总是在内斗中牺牲掉太多精英!我们为什么从不想着打出去,征服别人?!”
听明白了夏侯日月的意思,夏侯子文不禁苦笑,“天朝奉最强者为帝的规矩就已经注定了内斗的发生……”
“四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夺嫡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新的时代即将开始!”握住夏侯子文的手,夏侯日月目光诚挚之至,“――四哥,加入我们吧!以你的才干,你我携手,一定可以为我华夏做一番大业!”
夏侯子文极力让自己镇定,良久,他方低低道,“九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该知道,你娘是我派人杀的,而你自己也差点身死――你我之间,仇恨实在不共戴天……”
夏侯日月抿紧唇,认真的看着夏侯子文,坦然道,“四哥,我不否认我曾恨过你,但为大局着想,我不愿杀你。如今外有列强虎伺,若再内有政党之争,我天朝将国之不国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四哥,为什么我们不能放下过往,一力合作?”
“……”
“四哥啊,我天朝东有倭寇扰边,北有罗萨觊觎,西北有印月窥伺,此百战之地,无休止的征战是它向来的宿命!但我偏不认这个命,我要让我天朝成为世界的核心,我要让世界臣服在天朝脚下!所以,四哥,来吧!我们一起为天朝开疆拓土,征服四夷,令八方来朝吧!”
在夏侯日月期盼的眼光的注视下,夏侯子文不觉颤栗,“……让我想想,……九弟,让我好好想想……”
夏侯日月突然自袖中取出一份用黄绫缎包裹的诏书递给夏侯子文,夏侯子文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着瑞王子文为长安尹兼中书令,钦此”。看着这份诏书,夏侯子文呆若木鸡:任何一个稍具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前朝中后期的帝位继承中,皇帝属意某人为皇储,即令其为京尹。京尹一职是皇储的标志。如今夏侯日月让自己成为长安尹,那就代表了在他百年之后,自己即承大位。而中书令,身处权力中枢,辅佐天子掌执大政。身为中书令,即代表了自己终于可以参与到国家最高决策中!
夏侯子文全身都在颤抖着,良久,他方口吃道,“……九弟,你、你、你何需如此……我是你的杀母仇人啊……”
拉着夏侯子文的手,夏侯日月哽咽道,“四哥,大义当前,些许私怨又何足挂齿?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你也不得不如此啊!――四哥啊,我们和解吧!!”
夏侯子文闭目,二行清泪自他眼角落下。很久很久过后,他睁开眼,表情肃穆的起身,伏身向夏侯日月深深拜下,“皇上如此为子文着想,实令子文愧不敢当!子文今生,愿为皇上效尽犬马!”短短两句话,已将君臣际分明确定下,尽显臣服之心,效忠之意。
夏侯日月连忙起身,扶起夏侯子文,紧紧抱着他,他喜极而泣,“四哥,咱们兄弟同心,何愁大业不成?”
夏侯子文重重的一点头,“臣是降将,又没有什么大才,皇上却委以如此大任,臣纵是肝脑涂地也难报深恩!子文愿他日挥洒疆场,助吾皇开创一代盛世!”
深夜
当顾长生踏入景德殿时,夏侯日月正批阅着公文。顾长生上前,自他身后将他拥住,轻声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夏侯日月就势靠在他身上,仰头道,“你都没有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笑意爬上顾长生的眼睛,又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低头在夏侯日月脸上亲了一记,“放心吧,如今京师的兵权,已全归咱们所有。天朝中没有人再敢轻易生乱!”自昨日上午夏侯日月跟夏侯子文达成协议后,顾长生即刻马不停蹄的对长安所有驻军进行整合,一直忙到现在。
夏侯日月嗔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长生的手臂收紧,拦腰抱起了他,笑嘻嘻的往室内走去,“现在我回来了,该睡了吧?”他将夏侯日月放在床上,一边给他宽衣解带,一边问道,“如今瑞王已经臣服,朝局基本稳定了。义王他们你又如何安置?”
夏侯日月舒服的靠在床柱上,眯着眼睛享受着顾长生的服侍,“自然是各有封赏。明天我会在朝堂上宣布老四会出任长安尹和中书令,而你将为辅国大将军。”
“真要让瑞王成为长安尹?”
“现在,不得不如此……”因为他不会有子嗣,为了稳定人心,现下不得不如此。
“要小心啊!”
“怎么?”
顾长生不急不缓的说道,“义王、忠王对朝局的影响力向来很小,因为他们从不是站在风口上的人。如今所有的人都倒下去了,那么,最小最不起眼的树也就可以安全的成长为大树,甚至变成参天巨树了……”
目光交汇,夏侯日月读懂了顾长生的意思,沉默片刻后,他道,“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好了。”
见他已把忠告放在心上,顾长生点点头,继续道,“让瑞王成为长安尹还出任中书令,数年之中,我们可以不用顾虑他,可以放权给他。但是,绝不能让他强大得太具威慑力了……”
“嗯,”夏侯日月沉思着,“除了老四有权外,老七老十一他们也会有。我不会让任何一方独大的……只要军权牢牢握在咱们手中,就什么也不用怕……”虽然上有耿宗德夏侯子文两个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但实权,绝对只能握在顾长生手中。
顾长生突然笑了,“真的只是要我做辅国大将军?”
夏侯日月一愣,“怎么?”
“不要我做皇后?”
夏侯日月白他一眼,“如果你愿意,我可是求之不得。”
“别!别!”顾长生立即告饶,“母仪天下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好。而且男人做皇后,成何提统?”
“有何不可?”夏侯日月抱着他撒娇,“我相信你绝对会是个贤明能干的好皇后!对内,你绝对会替帝王分担朝政,善尽职责,给予我最佳的建议。帮助我大行仁政,缔造盛世。对外,你就是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大将军,平定夷族,扩张版图不在话下――嘿嘿嘿,你做皇后,绝对是留名青史的好皇后啊!”
顾长生的铁拳毫不留情的砸在夏侯日月头上,成功的阻止了他的滔滔不绝,他没好气的道,“发你的春秋大梦!”
“我就知道……”夏侯日月叹息一声,幽幽的,“把你关在深宫里,只能让我看到,根本是做梦……”
双手捧起他的脸,顾长生凝望住他,“怎么了?”
夏侯日月靠近他,与他额头相抵,双手紧紧拥住他,温热的气息喷在顾长生脸上,轻声说出心底最渴望的事,“长生,真的好想把你就这么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他在他唇上烙下轻轻一吻,又笑了,“不过我也知道,这愿望永远也无法达成。你啊,太强太骄傲太桀骜,永远也没有办法关住……”
他的长睫触到顾长生的脸,顾长生的心中是一片温柔,手绕过夏侯日月的肩,顾长生轻抚他披散的长发,静静听他说着。
细细舔着顾长生的唇,夏侯日月低低道,“所以我绝不会约束你。我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渗透着难以想象的暖意与坚定。
顾长生轻抚着他的背,认真回答,“早在你回头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放手。”握住夏侯日月的手,跟他十指交缠,顾长生的眼中,是可以溺死人的温柔,“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夏侯日月举起交握中的双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然后贴在自己脸颊上,烛光下,他的神情异常柔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夏侯日月发自内心的笑了,和顾长生交换了一个长吻后,他把头靠在了顾长生肩上,梦呓一般的耳语道,“如果,我死在了你前面……”
顾长生不由失笑,“傻瓜,我比你大八岁。要死也是我先死吧?”
“我是皇帝,猝死的可能比谁都大。”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顾长生的语气虽平淡,但其中的坚决却是毋庸置疑。
夏侯日月叹息着,“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伤害我的人,只有你。”
低笑一声,顾长生将他揽入怀中,“那我会更加小心,绝不让你受伤。”
抬起头,夏侯日月哀怨的瞥他一眼,“都不愿意做皇后留在我身边呢,还怎么保护我?”
顾长生大笑,双手用力的捏住夏侯日月的脸,“少装怨妇了!不做皇后就不能留在你身边?”
“皇后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宿在皇帝寝宫的人!” 夏侯日月的眼光热切,带着某种期许的味道,“你一介莽夫,敢睡在禁宫里?”
“我可是先帝亲赐给你的伴侣!有诏为证!还有万千将士为证!我要睡在宫里,谁敢反对?”
夏侯日月欢呼一声,“这么说,以后你每天都是睡在宫里?”
“我不睡在宫里睡在什么地方?”顾长生奇怪的问道,“难道你还要把我赶回将军府不成?”
“才不要!”怕他跑了似的,夏侯日月一边用双手紧紧缠住顾长生,一边在他脸上胡乱亲着,开心的说道,“你不愿做皇后,本来我还以为至少在这近几年里为了避嫌你都会住在将军府,我只好出来跟你私会。没想到你会愿意一直住在宫里!真是太好了!”
深深看着他,顾长生柔柔的说道,“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是真的舍不得,虽然明知道在未来的三五年里一定程度的掩人耳目是必须的,却仍任性的想要跟他光明正大并肩而行……
把头埋在夏侯日月的颈窝中,顾长生笑得苦涩,“我太自私,也太任性……”我的爱太激烈,总是充满着伤害,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我太自私,永远只不断争取自己想要的。我的包容永远只建立在绝对的独占上。为了捍护我的爱情,我会动手铲除一切障碍。这样的我很丑陋,可是没有办法改变,只有等到我死的那一天,才能停止。
他低声忏悔,“我如果理智一点,就该放手让你走。至少,也应该让你留有子嗣。可是我做不到,在你回头的时候就逼着你跟我一起走上了不归路。让身为太子的你,即将继位的你,逼死了本就已如风中残烛的父亲,留下千古骂名……”
“喂喂,我说你演什么苦情戏呢?”夏侯日月一把揪住顾长生的发,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仰视自己,他不悦的道,“少在那里愧疚了。天家无亲情,皇宫之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事。我能成为太子,是因为我是最强最适合的人选,不是因为我是什么人的儿子!今天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因为我是最强的!跟其他有什么关系?父皇之死起因的确是因为你,但既为帝王,他就得有善泳者终将溺于水的觉悟,更得有被反噬的认知!”
顾长生嗫嚅道,“但如果我肯稍微妥协……”
冷笑一声,夏侯日月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这家伙自私、任性、冷酷、残忍……你的缺点太多了,多得根本数不清楚!我如果聪明一点点,就该把你这个祸害早点干掉,至少也应该离开你。可是没有办法啊,”夏侯日月叹了一口气,停止了数落,“谁叫我眼睛被狗屎糊住了,万紫千红我都不爱,就喜欢你这朵狗尾巴花?”
蕴含深情的眼睛凝视住他,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时之间,顾长生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的,他笑了,“我真有那么差劲,只能算狗尾巴花?”
夏侯日月从鼻子中哼出了回答,“那当然!”
顾长生挑挑眉,“不能改一改?”
夏侯日月冷笑冷笑再冷笑。
于是顾长生只好认命,“好吧,狗尾巴花就狗尾巴花。”沮丧片刻,又笑得贼忒兮兮,“既然我是狗尾巴花,估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我?”夏侯日月笑得非常温柔,松开揪住顾长生头发的手,改为捏住他的脸,非常用力,完全不留情,“跟你在一起,我就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顾长生一把打掉他的手,揉着脸,大受打击的抗议,“怎么我从花沦落到牛粪了??”
夏侯日月以看朽木的眼光看着他,“我年轻,我英俊,我专情,我是天朝最有权势的人,也可以算是最有钱的人。我这样的条件,大可以像某些人一样去风流快活。但我偏偏专心得很,除了某一个人,其他的我全不看在眼里,对那人好得真是没话说!像我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多少深闺少女思春的对象。而你,比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