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并不是谨之第一次看到程惟赤裸的样子,那时不小心弄湿他的电脑,他也是毫不避讳地当场换衫,留给自己一个线条优美的背影。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心态的彻底变化,还是此刻是正面的直对,而且对方身上连最後留守的底裤也无,谨之感受到的冲击强烈得近乎诡异。
这该是一具男性躯体所能达到的完美的极致。高大挺拔的整体轮廓,标准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恰到好处的肌肉骨骼的相互匹配,标榜了性别专属於的美感和隐含的力度……他绝对是艺术家眼中最企盼的模特、造物者手中最得意的光荣杰作。被潦草处理过的冲淋留下的水珠仍然覆盖了蜜糖色皮肤的表面,在昏黄的灯光下幻化成为笼罩全身的金色铠甲,放射著优雅高贵的朦胧光晕,展示著最为原始却丝毫也不鄙俗的肉体吸引力。
有一大滴水夹带著璀璨的闪亮从程惟角度锐利的下巴上滑落,沿著颀长的脖子蜿蜒至颈窝部位,然後流畅地移动过平直的锁骨转而向下,在弧线优美的胸肌上越过性感的|乳尖,继而顺从重力笔直坠落。谨之的视线不能自控地追逐著这情Se的水珠,直到亲眼目睹它一举来到程惟腿间漂亮安静的器官附近,在阴影中消失了踪影。
谨之在这一刻觉得周围所有的事物都被泼上了灰色的油彩,纷纷变得模糊而不可辨识,而面前的程惟却化身为戏剧舞台上享受聚光灯追踪的王子,即使朗朗的台词还没有出口,只凭著一个轻浅的叹息或者是胸口一次微弱的起伏,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换来看台上观众发自内心的惊低呼。
心脏在瞬间的停顿之後,迸发了异常强烈的波动,谨之的耳朵里充满了那种引擎全速发动起来的轰鸣声,堪称气势磅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血液在压力泵的作用下在身体里开始疯狂奔涌,好像随时能够燃烧起来。谨之的手无意识地盖上自己的发顶,好像凭借著这个动作就能阻止体内蒸发的热气从头上冒出来……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更加接近某种幻觉般美好的事物,他明白自己有渴求,而且这渴求是心理上大於生理上的,虽然他已经为眼前这短短几秒锺的肉色诱惑而几乎神志不清。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今晚的程惟的确非常心不在焉,他对前一刻的尴尬场面居然毫无知觉,怔了一下过後,就用很自然的姿态走到柜子前拿出了浴袍,把带子在腰间随手一系,然後回头对谨之说:“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晚上麻烦你了。”脸上已经是难掩的疲惫。
谨之放下仍然拿在手里的便签,双手插进裤袋,暗自调整了一番终於能够用正常的语调开口:“如果觉得不舒服马上叫我,你的头受伤可大可小,不要逞强。”
“好的,你只要半夜来看看我是否流鼻血就行。”程惟一边开著玩笑一边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从程惟那里出来,谨之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完全松懈掉一般把整个後背都靠上了墙壁,借以降低体内岩浆般的热度。连续深呼吸了几次,略微平静下来的谨之不由觉得自己的反应好笑:我这是在干吗?
仍然有些颤抖的指尖突然接触到口袋里的某种异物,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写字台上那个小小的艺术品,大概是刚刚在仓促之间带出来的。
应该是水仙花吧。谨之仔细鉴别著这个造型别致的小玩意,金属上保留著来自於自己身体的温度,放在手心里分外合契。
“程惟,你是否就是那株倒映在水中的水仙呢?”谨之在心底悠悠发问。
这个晚上,谨之房间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凌晨他放轻脚步来到对面,缓缓地拧开房门,向床的方向走去。
哪怕过程中他几乎没有发出一丁点噪音,程惟还是很快就醒了过来,经过几个小时的休眠他终於觉得精神状态有所恢复,看著站在床前默默凝视自己的谨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真的来看我有没有并发症?”
“你睡得不踏实。”谨之淡淡地陈述事实。
“小意思。”
谨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坐在这里照看你一会儿,等你睡著我再离开。”说著,真的拉过椅子坐在了一旁。
程惟愕然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锺,当最终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时,就挣扎著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不需要这样,我很好。”
“不用多说,我已经决定了。”谨之强硬的口气和轻柔按住他肩膀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惟顿了一下,还是无奈地放弃了抗争,安静地闭上眼睛,然後突然想到什麽又倏地睁了开,很认真地说道:“卞念未来很可能不再管理卞氏的通讯产业,你知道吗?”
这个突兀的话题让谨之讶然失笑,他只好点点头,也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快点睡吧!”顺手为他拉好了被角。
这时程惟终於放心地再次合上眼睛,不过他预想自己在黑暗中那两道迫人目光的注视下一定会不得安眠,可第二天早上他才意外地发现昨晚睡了个好觉。
现年三十岁的程惟人生经历远远丰富於普通人,惊险刺激的情况他经历过无数次,但凭著沈著的心态和熟练的技巧,以及幸运女神无条件的眷顾,他每一次都能够化险为夷,所以这次的车祸受伤对於他来说可谓是一个陌生的体验。感官上并没有尖锐的疼痛,却始终带来一种显著的虚弱感,心跳在略显迟钝的身体内部变得分外突出,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忐忑,好像自己的身体并不能完全被自己所控制,有点脱序的无力和惘然。这种反应让程惟感觉就好像是──陷入爱情,人在几乎是盲目、麻木的状态中跌跌撞撞地投身於某个未知的漩涡,上升下沈统统任凭摆布。
不过幸好他有良好的健康基础,再加上伤势并不严重,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状态。
而谨之则利用这几天的时间积极主持车子的修复工作,车架和轮胎束角进行了校正,右侧的车门整个换掉,重新喷漆,一系列浩大的工程过後,车子终於焕然一新。
再次从谨之手中接过钥匙,程惟仍旧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而心情却已经和当初有了很大不同。
11
结束了每周的例会之後,程惟回到办公室直接拨通了莱恩的私人电话。
“嗨,迪安,你怎麽样?”
当莱恩浑厚的嗓音在话筒里响起,程惟立刻觉得体内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鼓舞人心的力量,他放松地在高背椅上转了半圈,笑著回答道:“还不错。我明天飞去东京。”
“日本方面我已经交待过了,到时会有人与你联络。”
“好,一切按部就班速战速决,除了低级乏味的社交活动之外,我会全力配合。”
莱恩也笑:“放心,他们知道你一贯的行事原则。”
“分公司的事情有新进展吗?”事实上,设立JC在亚洲区第三家分公司的计划就是程惟此次香港之行格外漫长的原因。
“现在全球范围内零售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亚洲的情况还有待商榷,我等你从东京回来提供进一步意见。”
“好,希望到时候带给你的是好消息。”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没必要急於一时,下次你来纽约我们再好好谈一下,然後把相关内容确定下来。”
“没问题。”
“那就这样了。”这对老友之间的对话一向简洁明了,说著莱恩就要结束通话。
“等一下,莱恩,我──”这时程惟出声略微急切地阻止了对方挂断的动作,然而随後却又没有了下文。
“你有话想说?”莱恩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寻常的欲言又止,立刻关切地询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程惟真的有很强烈的倾诉的欲望,有很多话想说出来,也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自我整理、冲破眼前的困顿。然而当那个能够与自己分担一切的人在电话的另一端耐心等待他的心情告白时,程惟踯躅了半天,却非常挫败地发现根本找不到适当的语言来表达。
最终他也只能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算了,没事。”
由於深知这个人的性格,莱恩并没有放弃追问,而是换了个口吻温和地暗示:“迪安,我早有猜想你可能是在香港遇到了什麽事情、或者什麽人,你这次的工作节奏明显放慢了。”
“你是埋怨我的效率变低?”程惟口中跟他开著轻松的玩笑,心里却在认真地反省:难道说每个人都看出了我在刻意拖延滞留时间?。
“不是说这方面,我只是有某种感觉。”
“看来你的直感失灵了,莱恩,我什麽事都没有。”不想再多说的程惟就这样与莱恩道了别。
墙壁上的时锺显示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程惟靠坐在写字桌的边缘,手中香气弥漫的咖啡并不能捕获他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始终透过敞开的门口注视著斜对面那道紧闭的房门,正等待著迟归的主人来亲自开启。
无意识地搅动著杯中的小匙,程惟不禁又想到几天前接到的那通芝锦打来的电话。
原本信誓旦旦说要尽快回国的芝锦两个月前有幸在彼国觅得如意郎君一位,於是留英的日期被无限期延长,至今也能没能成行。
在以车祸为主要内容的闲聊之後,芝锦为程惟带来这样一则资讯:“对了,有个内部消息要告诉你。”
“什麽?”程惟随口问道。
“下个礼拜四是我哥的生日,我不在家,你陪他一起过?”
“你哥男朋友女朋友一大堆,怎麽轮得到我?”
芝锦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一定要把你的这句话告诉他。”随後话题就不知不觉转移到了代为剑桥校友传达对程惟的想念上去。
虽然当时非常随便地回复了芝锦,但事实上谨之生日这件事还是被程惟暗自记在了心上,今天早上正犹豫著要不要开口询问,谨之就主动告知说晚上不必等他一起吃饭,并且没有说明具体的理由。那一刻心里不是不失望的,但对於程惟来说,只是一个自然转开的眼神已经足够把一切情绪掩盖。
正胡乱地想著这些有的没有的,院子里终於传来了车子引擎的轰鸣,接著是大门被开启的声音、钥匙相互撞击的叮当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程惟侧耳细听这一系列让人熟悉的声响,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午夜的二楼整条走廊都是漆黑的,只有程惟房间里释放的一处光源,此刻正全无保留地投射在谨之身上,形成了光与暗的强烈对比,视觉效果十足。
感应到背後涌动的蠢蠢空气,谨之回过头去,看到正靠在桌前静静凝视著自己的程惟。
“还没睡?”他主动开口打招呼。
“嗯。”淡淡的回应。
“那我先休息了,头有点痛。”谨之用手指指太阳|穴的位置。
很显然,谨之喝了酒。面色有些微的潮红,头发比平时凌乱得多,周身散发著一股醺醺然的落拓气质。虽然已经有过多次受到冲击的经验,程惟还是再一次被他那过於明亮的眼神震慑住,其中闪烁著的奇异光彩能够在注视著你的时候清澈地反射出你的倒影,然而一个瞬间的微妙流转之後,那双深邃的瞳仁就会化成神秘的黑洞将你的全部身心都吸入致命的最深处。
“我有礼物给你。”这时程惟放下咖啡,起身向前走去,脚步在门口停住。
“哦?你知道?”谨之在原地转身,表情很惊讶。
程惟在对方赤裸的惊喜目光中居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默默然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样东西,隔著一米多远的距离向谨之轻轻抛过去。
“作为生日礼物,它未免太贵重了。”谨之看了看手中的男士钢带腕表,没有镶钻,却已经足够名贵。
“我没觉得。”程惟只是微笑。
谨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向程惟的手腕,他当然没有忽略这块腕表与对方一直以来所戴的是同一款。
仿佛猜到他的想法,程惟说:“我一向只送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如同一种解释。
谨之低头一笑,没有说话,除下自己原来的表换上刚得到的礼物,然後举起手臂展示了一下。
“非常不错。”程惟点点头。
“谢谢。”
“……生日快乐,庄谨之。”程惟有些突兀地用很认真的口吻说道,随即就转身想要关上房门,却被人在身後拉住了手臂。
一回头,赫然跌入谨之直直望著自己的滚烫目光中,简直带著能够灼伤皮肤的热度,程惟的心跳陡然加快,如此近距离的逼视让他无法回避,原本打算开口说些什麽打破这诡异的尴尬,没想到嘴巴还来不及张开就被结结实实地堵截了。
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盯住谨之那张在面前被放大数倍的脸,正痴迷地合拢著双目,陶醉地辗转变化著吮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