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中来-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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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杀了你,才有脸去见我的爱人。”
我本来端着茶碗,她阴阳怪气地说这种话,搞得我火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别以为年纪大就可以耍无赖,还想杀人。我将茶碗放下,猛地拍了下桌子,“老妖婆,你给我听着,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当年的老上海,就凭你,还想杀我,你跑得过我吗?”
刚说完,我脖子上就架着一把亮晃晃的刀,我低着头瞅了瞅,暗光花纹刃。典型的武士短刀,刀很锋利,我能感觉到脖子上丝丝凉气。我看了看百惠阿姨,她坐在那纹丝不动,依然看着我笑,还给我舀满茶碗,西冈晴子也没动,那他妈是大白天见鬼了?进来的时候房间就老妖婆一个人。
“好刀,好刀,一点锈迹都没有。这是什么刀啊?”我夸道,慢慢转过脖子,看了看那手,女人的手,难不成老妖婆有三只手?这就想吓唬我?我还有三条腿呢,但这手是年轻女人的手。
“胁差。”百惠阿姨语气还是那么慈祥,把刀架客人脖子上,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果然精神分裂。
“是你们用来插自己的那种刀吗?”我问,假装虚心好学,麻痹对方,免得老妖婆发脾气,抹了我脖子。
百惠微笑着摇摇头。
“也是,你们名堂多,插自己这种大事。肯定要专门搞点仪式感,不然太不严肃了。”
老妖婆已经不耐烦了,“江先生废话太多了,你知道管不住嘴会死人吗?”
她说完眉头抬了一下,刀就撤了,我转头一看,真有三只手啊!背后人影都没有,窗外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但光线可是很好的。早知道刚才就掏出手机装作自拍,借机看一下。
“老老实实听我讲,你看看记不记得,我不想滥杀无辜,但是该死的人,一定是跑不了的。”
我飞速掏出身份证递到她跟前,“您看得清吗?看看这出生年月日,怎么会是我?百惠阿姨,你给奶奶念念。”
百惠还真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朝老妖婆点点头。看来她们的确在怀疑我就是那照片中的人,这简直有点邪门了,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这样想,年份根本对不上嘛。
“你这照片能给我带走,找人鉴定下吗?”我问道。
“我要杀你,需要专门造假图欺骗你吗?”老妖婆这句话倒是没错,真想搞我,直接来一刀就是,搞得这么复杂干嘛。除非她变态到自己给自己加戏,专门P图来骗自己。
我挠挠头,很无奈,还真是像张蓬说的。自带吸罪体质,祸从天降,躺在家里都能被来自岛国的大黑锅砸中,无缘无故就要杀我,还说我在民国时期杀了她的老情人,这都是啥跟啥?
“你的鳞甲是遗传吗?”她问。
“不是,说了你也不信,总之很怪异。”
“那就是说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你这样咯?”
我眯着眼睛,肯定不能承认这一点,承认了不就是稳背黑锅了吗?那要被缠上,以后睡觉都难了,那木偶女鬼能从下水道钻来钻去,搞我也太容易了。
“这就不好说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稀有的皮肤病,指不定还有别人也得过呢?”我忽悠道,但是我不信还有第二个人也掉进过积水潭,从没听说过。
“这倒是也有可能。1932年,我16岁,随父亲一起来到上海,在虹口日租界做艺伎,平日里我都是女扮男装,我唱歌跳舞,父亲弹三弦琴,很快我就红遍日租界。有个常客叫岛田文夫,他表面身份是军医,但其实是上面钦点的阴阳师之一…;…;”
“等等,阴阳师?那年头搞这些有什么用,他不会故弄玄虚。装逼骗炮吧?”我说道,百惠阿姨可跟我说是军医啊,怎么又是阴阳师了。
西冈晴子抬起头,翻着白眼瞪着我,“你是要割了舌头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
“不好意思…;…;你说,你说。”我连忙笑道,想起了刚才脖子上亮晃晃的刀。妈的,想问清楚也不行,只准她们胡说八道,不许我发言。
“阴阳师主要掌控着各种邪物,用来暗杀抗日将领和一些意见领袖,是极其隐秘的特务机构。大名顶顶的神风敢死队。就是这个机构挑选年轻人,逐步培养出来的。”她解释道。
“草,太他妈贱了吧,居然用这种阴招,还要不要脸啊?”我骂道。
老妖婆气得叹了口气,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想转头看看,但那把刀又架在我脖子上了,这下可真要控制我自己了。
她见我老实了,便继续说。“我只是一个艺伎,不懂什么家国情怀,当年军国主义盛行,我也没兴趣,也不关心两国人民的死活。跳舞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岛田文夫是个非常英俊的中年人,他用一点小把戏就将我骗到弘道会馆,把我绑在刑具上,折磨我。强行占有了我。回去后,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少女之心暗许,发誓非他不嫁。”
“这…;…;这样也行,这就爱上了?贵国的虐恋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只看过岛国片里有,我还是太年轻了。”我叹道,心里却在想,真是死变态,人家骗炮不说,还霸王硬上弓,居然就这么爱上了。受虐狂啊!
不过也许我真的太年轻了,在爱情的道路上,修行太浅,虐恋这种领域我一点都不了解。不过现在想来,那刘灵被我骂过多少次了,依然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说不定也有这种倾向。下次倒是可以试试,用小皮鞭打打她屁股,说不定有奇效呢。
“你只需要闭嘴听着!”百惠大妈都忍不住提醒我了。
她说完,胁差短刀将我脖子上的皮肤割了个小口子,看来这死妖婆是动真格的了。
“杜月笙虽然是黑帮大佬,但十分爱国,召集不少能人异士与岛田文夫暗中对抗,保护那些重要的人物。但都不是他的对手,熊启龄被抓后投降,白宗耀一人无法匹敌,谁知却被一个自称叫江中鹤的人给搅和了。那次他在我家过夜,说刺杀任务失败,哀声叹气了好久,将我冷落在一边,那时我就想杀了那个江中鹤。”
第115章 老妖婆()
老妖婆说到这里,语气中竟然透着无比的伤感。但丝毫没有博得我的同情,这种自私到极致的爱情故事,简直就是变态。
“那江中鹤本来被我爱人抓住,想要收服,但那小子实在脾气太硬了。之后我的爱人再没回来,我也没心情继续表演,天天等在弘道会馆,没钱我就卖身,一直到战败后才被赶回国。后来。他的同事将那张照片转交给我,我便发誓要杀了这人,才嫁给现在的丈夫。”
“那被抓的人后来死了吗?”我问。
“不知道,他死不死没所谓,但我爱人那次死了。”
我在心里骂道,就他妈你爱人的命是命!
我觉得跟那个女人想睡和尚的故事一样,毫无感动之情,是个傻逼兮兮的爱情故事。男人杀人如麻,女人却觉得他是生命中的挚爱,爱的起因还那么奇葩。七十年过去了。一把老骨头,不好好去死,却依然耿耿于怀。如今对这场战争早有定论,和平年代居然想着报仇,脑子进屎了?
“江先生。你还记得这些吗?”她问。皱巴巴的脸上尽是悲伤之情,声音跟刚才进门时听到的怪歌一样,带着呜咽声。
我闭着嘴,翻着白眼看天花板,就是不鸟她。后面拿刀的人用手抓着我的头发。示意我开口。我看了看西冈晴子,“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她一挥手,刀又不见了,难怪喜欢搞暗杀,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要是我的刘灵在,一刀就剁死她。要是瘦猴在,直接太阿爆菊花。但是不提也罢,这些猪队友在我脖子架着刀的时候,全他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叫我还记得这些吗,您老糊涂了吧,这些事跟我屁关系都没有。”我说。
“你怎么看待我讲的故事,就凭第一感觉,不要瞎编。”老妖婆说完凑过来,离我很近,一股老人味,昏黄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这是要搞心理测试吗?
“这件事跟我无关,但非要我评论,就算一刀抹了我脖子。我也很肯定告诉你,挺傻逼的。”我这真不是瞎贫嘴,是我真心所想。
“你没说谎。”她失落地坐回去,我靠,人肉测谎仪啊!“虽然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但你这脾气跟那江中鹤挺像的,杀了你,也许我死能瞑目了。”
我连忙捂住脖子,但刀也没伸过来,现在想用后背鳞甲挡都没机会,人家一闪就直接把刀架在脖子。老妖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就因为我跟那人后背长了同样的皮肤病,就非要杀我解气吗?
“老人家,你可不能冲动,不然被抓了,在牢里吃花生米可不合算啊,一把年纪了,晚节不保。”我劝道,想着被一刀抹脖子就觉得很痛。
百惠大妈这时候又给我舀了杯茶,说:“不杀你也可以。替我们去找到那定情信物,了却我奶奶的心愿,就可以相安无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耍流氓,别人杀了他男人,不管杀得对不对,干我鸟事啊!非得要我帮忙捞东西才可以一笔勾销。
“不行,你这是威胁,我可以报警告你。”
百惠大妈这时候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江先生,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我们杀人,谁也查不出来。”
“我可以走了吗,我得考虑下。”我想混过去再说,一出门我就会直奔火车站,不能待在这里了。
“江先生,你最好别想着逃,你也有喜欢的人,比如那个黑衣女人,要是我找不到你,就杀了她。放心,我们要找的人,是躲不掉的…;…;”
百惠阿姨吹得我耳朵痒痒的,我手掌搭在她脸上,用力地推开。
“你脑子是不是被岛国驴踢了,说杀人的时候还能笑眯眯的。作为一个长得这么有味道的大妈,能不能心底善良点?你戴着人皮面具吗?不怕男人睡你的时候,被吓软啊?”
我站起来想赶紧走,一屋子神经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老人家,欧阳雄跟你很熟吗?”
“欧阳先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三年前就专门跑到我的家乡,向我请教关于冬至岛的事儿,他可能在寻找一种能长生不老的办法。谈话间,他偶然提到了你,我才看到了希望,一把年纪动身来了这。”
又是欧阳雄那狗东西搞得的事儿。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就不能好好让我浪几天吗?
老妖婆说完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说道:“不过这倒是让我有了兴趣,你想想,若真有这种办法,说不定你就是那长生不老的人,所以你能活到今天还是年轻的模样。”
“老妖…;…;奶奶,我跟你说过了,我可是从婴儿长到这么大的,您可以去村里打听。”我大声说道。
或许她也早就找人打听过,所以神情暗淡下来,点点头。她确实真心实意想杀了那个人报仇!
“冬至岛到底在哪儿啊?”我不解。
“冬至岛也叫殃岛,或羕岛,但我一直叫冬至岛。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名字比较浪漫。比较奇怪的是,那岛上一年四季都是大雪覆盖,所以叫冬至岛,在中国最东边的海洋上,现在已经下陷被海水淹没,民国的时候,那可是非法之地,老上海码头每天都有一班船去那儿。”
羕岛,咋这么耳熟呢?我跟着百惠大妈出了门,她们大概是觉得杀我稳操胜券。所以并不着急。
“百惠大妈,我可跟你说清楚,你要敢动那黑衣女人,可别说我翻脸不认人。”我提醒道。
她也不急着回答,冲佣人招招手,送来一把粉色油纸伞,上面印着的又是那种花。
“这是什么花啊?”我问。
“樱花啊,您没见过吗?”她说着将伞递给我,下雨了,还是接着吧,岛国人民是真爱中国的文化啊,什么都要拿去用个几百年,而且做工真的是挺好了,像个工艺品。
“这就是樱花啊,真没亲眼见过。看来昨晚那跳恶心舞蹈的女人真是你们搞来的。她那包包上也有这种花。”我嘀咕道。
百惠阿姨只是笑着,但并不否认。昨晚那女鬼干嘛急着杀我呢?肯定是老妖婆看到我的后背,想起杀情人的仇恨,今儿估计是恢复冷静了,用我和刘灵的性命威胁来做交易。
这时候我看到那老妖婆手里拿着小棺材盒,杵着拐杖慢慢上楼梯。我操,那身影跟昨晚在酒店看到的那老人简直一模一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吓得转身就跑。
油纸伞倒是好看,但是挡雨不行。而且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打着这么娘炮的纸伞很不好,想着跑到前面公交站躲躲雨,然后打车直接去火车站,买票回家,我他妈不适合在城里混,点儿不好,差点被两个老女人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