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中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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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我用力过猛。”我说。
“江先生,不好意思,鉴于这种情况…;…;”
“我赔!”我说。
“除此之外,您还得换房间,落地窗可能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大堂经理笑道。
“没问题,赔多少钱啊!”我说,赶紧退房,免得发现酒柜上有个洞,还要换整套酒柜,那就麻烦了。
“五千。”他说。
“啥?”我惊了,落地窗只是其中一块破了,哪有这么贵。“能…;…;能挂账上吗?”
“不好意思,月结账户只能算房费,你这个不能挂账上。”大堂经理非常客气。
“我自己去买一块给你装上总可以吧?”
“不好意思,这个必须要专业人士来操作。”大堂经理倒是一直保持笑容,没有什么过多表情,后面小姑娘倒是有点不耐烦了,住的起这种酒店,还在乎五千吗?她肯定是这么想的。
我从包里拿出五千现金递给他,今儿必须得退房了,不仅是因为被那女鬼盯上,这里根本住不起,哪里不能睡觉啊,加上房费。一觉上万块没了,狗日的。但我又担心刘灵会不会找到我,但应该是多虑了,她能找到这里,及时阻止那女鬼,搞不好就在远处看着我呢。
“麻烦您收拾好东西,待会儿下来我们给您换房,发票待会儿也一起开给您。”大堂经理说。
“我待会儿退房,你们先下去吧!”我说。
“您的司机已经在楼下恭候了。”他说。
我突然想起来那老司机说今天要接我喝茶,现在都九点多了,待会儿要好好问问怎么回事。他们离开后,我看着破窗户。伸出头看了看楼顶,又看了看对面的大楼,没有蛛丝马迹,刘灵不会在对面看着我吧。
想到这里,我伸出中指朝对面竖着,吼道:“你他妈永远给我躲着,别出来,下次看到你,把你屁股打肿。”
我骂完后,心里只是失落而已,我站在破窗跟前,抽完一支烟,转身收拾完东西便下楼了。不用退房什么的,直接把卡丢在那就行,玻璃的五千块钱发票我也没要,又没人给我报销,装在口袋里窝心,还差点被那傻逼鬼勒死。不过她跑到卫生间去干嘛?昨晚我回来水龙头是开着的,难不成她从下水道走的?靠,恶心的女鬼,难怪头发是湿的。
车还是那辆车,接我的人却变了,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儿。我问他:“昨儿那老爷爷呢?”
“身体不好,在家休息。”他说。
这个点上路是不明智的,堵得要死。这欧阳家的司机也很奇怪,一个个闷得很,都不说话,欧阳青青可是个大话茬子。
“帅哥,你老板回国了?”我问。
他朝我客气地笑笑。点点头,跟个哑巴似的。简直比昨天那老头还闷啊,虽然做下属的嘴紧是好事,但是这也太夸张了,也许是跟我不熟的原因吧,或许是欧阳雄的司机。
大概是车太贵了,所以不管是老头,还是小伙儿,开的时候都特别稳,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日本口音,我差点就想问这小伙儿是不是老头的孙子之类的,然后我又想到了那个百惠大妈。
经过闹市区后,车子缓缓开进一条干净的马路,这里人倒是不多,两边好多老房子,至少也是民国年间的了。路边长着高大的梧桐树,如果上海都是这样的环境,那倒是不错,但看着地段,还是独幢老别墅,估计房价高的吓人,不是欧阳雄这种富豪,一般人也住不起吧。
第113章 民国老宅()
车子开进一个铁门,眼前是一个红砖墙的欧式建筑,老上海的时候,这里应该是租界吧,所以房子大多是欧式的,房子不大不小,有三层,每一块砖都透着历史沧桑感。
下了车,便能听到里面放着一手怪歌,男声像是捏着喉咙在哭诉。这种风格全世界只有日本独有。我曾经很无聊,拉了全村唯一的一根网线就为了看电影,日本一些老电影里,歌舞伎跳舞时唱的就是这种怪腔调,听得人很压抑。
欧阳雄老王八还真是喜欢日本啊!
但我马上就发现,可能冤枉他了,因为站在门前迎接的不是欧阳雄,而是端木百惠这个女人。靠,这是什么个情况?
“怎么会是你?欧阳老儿呢?”我问。
“这是我家,他怎么会在呢?”她笑道。
“接飞机是你的人?”难怪一路上这么奇怪呢。欧阳青青把我卖了?还是欧阳雄知道了这个消息,把我卖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准时举着牌子在外面等着。故意派个老司机,是怕我被我发现,不好意思抽他吧。
“是的。我说过欢迎您来上海。”
“阿姨,你到底想干嘛?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嫩的。”我说道,憋着火呢,别跟我扯礼貌。
“以后叫我百惠吧。”
“还百惠呢。没叫你大妈就不错了,我可是个有礼貌的男子,就叫你阿姨。”我说,都能做我妈了,还百惠,我还小惠惠呢。
“阿姨,你好,阿姨,再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指不定昨晚那两朵奇葩就是她派来的,这女人能感觉到镜子里有蹊跷,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城里人我都怕,更别提外国人了。
“您去哪儿啊?都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她说。
“我回村啊,你们套路这么多,我一个单纯少年,不跟你们玩。”我说道。
“不想看你那照片吗?”她突然问。
我转身看着她,这傻逼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那不是我的照片,1936年。我爷爷还没开始发育呢,更别提我了。还有,那人也不是我曾祖父江中鹤,1935年他就死了。欧阳雄想要什么,我很明白,你别再忽悠了,我可是经历过九死一生,闯过龙潭虎穴的人,你们这些雕虫小技,岂能骗到我。”
我这是用吹牛逼来壮胆。
“那,万一是你自己呢。”她说。
“你眼瞎啊,我刚满19岁,要不要给你看看身份证啊!”我急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塞到她眼前不到十公分的位置,不停戳着,“你倒是看啊!别待会儿说没看清。”
她依然笑着,然后让到一边,伸出手礼貌地说:“请进!”
无语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光天化日,我也不怕,什么场面没见过。便走了进去,屋子里面都是有点老的日式家具,一张黑色实木桌子上放着一台唱片机,歌声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还真是怀旧啊,都什么年头了,还用黑胶唱片听曲儿。
“这是啥歌啊?”我问,作为一个好学的青年,很是好奇。
“《京鹿子娘道成寺》,您也喜欢这曲子?”她问。
“一点都不喜欢,太难听了。”我说道。
“曾经在老上海也算是名曲了,日本艺伎必演的节目。”
“估计只有你们日本人喜欢,其他人应该欣赏不来。”
“讲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一个叫清姬的女子爱上一个叫安珍的俊美僧人,但僧人一心向佛,躲在寺庙大钟里,女子由爱生恨,化成一条会喷火的大蛇,缠着大钟燃烧,烧死了僧人,女子也自尽了。”百惠阿姨还真是有耐心啊,居然给我讲故事。
“凄是够凄,但美吗?”我问。
“还望江先生指点。”她说。
“这故事太稀松平常了。关键词不在爱情,而在俊美这两个字,要是那僧人是个丑逼,女人还非得赖着吗?睡不到就翻脸杀人,简直是毒妇。”我说道。
百惠阿姨尴尬地保持着笑容,“江先生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是的,我一般不戳人,一戳就见血。你们啊,就是喜欢胡搞八搞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他妈玩那么多名堂。先是骗我到酒店,然后找疯子女人迷惑我,在我坚定的意志力下,没有得逞。然后又找小木偶搞我,我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我就按着你的头,在墙壁上撞。”
我数落道,我从不打女人,但想害死我的毒妇,必须得按在墙上撞。百惠阿姨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懂你说的。”
“别逼逼!”我吼道,“有话就说,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连那旗袍女都迷惑不了我。你觉得你行吗?”
茶室里茶香四溢,里面却穿出来一个幽灵一般的声音。“江先生脾气好大啊!”说完气不足,还不停咳嗽,一个老奶奶的声音。
我连忙伸头进去看了看,一个穿着无袖黑色旗袍的老人坐在那煮茶,手臂上长满了老年斑,弓着背,头吊在脖子上,也看不清脸,那旗袍领口上居然也有几朵那种白色小瓣花。
“老人家。天凉了,还是把袖子缝上比较好。”我说。
“进来喝茶吧!”老奶奶说。
百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只能进去,看桌子上的玩意儿,这可比我们广东福建那边的功夫茶还讲究,关键是要跪着,这习俗我不习惯,我他妈又不是在日本,便不管不顾脱了鞋,一屁股坐在席子上。
老奶奶抬起头看着我,这满脸大皱子,还涂满白粉,真是爱美的老人啊,她用木勺给我舀了茶到碗里,我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清香四溢,跟我们的茶味道有所不同。
“你不怕茶里有毒吗?”她的声音尖锐中透着幽怨,搞不懂这日本老太太。
“无所谓了,都深入虎穴,你们也用不着下毒。”我说完就一口干了,嘴巴都烫了,又不能失态。
“江先生昨晚睡得不安稳吗?”她问。
“非常安稳,因为鬼压床了,醒都醒不来。”我说完看着她弓着的背。随口一问:“您老人家昨晚去了那酒店吗?”
因为我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杵着拐杖,差点被我撞到的老奶奶,好像有点像,莫不是她搞的鬼,这家人鬼鬼祟祟的。
“老咯,走不动。”她说。
老奶奶的脸上涂了太多白色,像刷了一层石灰,看上去特别厚,皮肤早已耷拉,白色皱子一层一层的,嘴唇上则抹着深红色口红,看起来怪渗人的,本来年纪大讲究是好事,但这老奶奶也太事儿了,给谁看啊。
自从我在断头崖跟白色头盖骨,还有死人脸绿眼打了一晚上交道后,觉得这种惨白色,特别膈应人,若不是她在动,我还以为她是个死人。
但毕竟是九十岁的老人家,我得尊重点,只能不看她的脸了,盯着百惠阿姨看,反正她一直在旁边笑着伺候,也不介意。
“江先生,你的曾祖父江中鹤,你打听清楚了吗?”她问。
“他1935年已经病死了,而且压根没去过上海,大字不识一个,我想你搞错了。”
“你确定信息没错?”她听着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应该不会错,那个老奶奶跟你年纪差不多,记忆力也挺好的。”
老奶奶拿出一个木盒,麻痹的,做的像个小棺材一样,她从里面拿出那张记者拍的照片递给我,上面是我斗蛇时的画面,里面还放着一张就是那老照片,把我照片放小棺材里是啥意思。
难道是老太婆认定我当年杀了他的爱人,所以用个小棺材,日日夜夜诅咒我。
“看看吧,照片上的人是你吗?”老太婆提醒道。
第114章 西冈晴子()
拍照的人应该距离非常远,躲在山里拍的,估计当时附近都是军机,他不敢靠近。从位置判断,离我那房子距离不会太远,这明显就是蹲好点的了,不是百惠大妈说的什么正巧。
用的应该是专业摄影器材,所以还是蛮清晰的,能看到我双手抓着杀神剑,半蹲在蛇头,冲出水面几十米,乍一看上去很是帅气。有点好莱坞特效片的意思。再仔细一看,那个怂样简直糟蹋了那妖蛇的威猛粗壮,我背后鳞甲也能隐约看到一些。
“那个杀我爱人的鳞甲少年,是我一辈子的痛。”老奶奶说道。
“我说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就看开点,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也早已嫁人,孙女都这么大了,不如回头是岸,立刻…;…;。”我想说的是,立刻去死。
“我真名叫西冈晴子。他死后我就改成西冈雪子,你说我为什么要改?就是担心年长日久,我忘我们之间的爱情,忘了仇恨。”老奶奶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
老矫情一个。
“你们岛国人民真是的,刚才百惠阿姨给我讲少女想睡和尚的事儿,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极端。您说您一把年纪了,应该早就看开了,不然岂不是白活九十年。”
“江先生,你是不是不贫嘴就会死啊?”西冈晴子看着我问,“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解释,假如照片中的人不是你曾祖父。而是你,那你可能真的会死,因为,我看到你的照片时,突然觉得生活又有了意义,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我得杀了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