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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柯云路4龙年档案-第72部分

小说: 柯云路4龙年档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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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在这里下车,与他挥手告别。

  车开出了城区,雪后风光很开展。到了太子县城,雪中县城半静半繁闹。到了小龙乡,小镇上雪景很市井,车过乡政府,司机问他还进去看看吗,他摆了手,今天他不上班。他让司机拐了拐,前面就是东沟村。汽车爬坡进了村,在东沟小学院门外停下。周日学校没人,新建的校舍很安静,雪白一片的校园里只有一串脚印。司机问还要不要找找陶兰老师,罗成摇了头,看一看就行了。车又过了女娲县,补天乡,采石村,尾声一样简洁的雪景让他多少回顾了这里的故事。

  车开进黑三角,盘山上了精卫山,多少就可以俯瞰整个天州了。

  那边远远有女娲山,另一边远远有后羿山。下面盆地中有天州煤矿。天州煤矿这一章故事刚刚翻过,就和女娲补天的故事、后羿射日的故事一样,摆开了距离。

  他想到了故事中的男人公和女人公,也便想到了叶眉。

  他站在大雪风光最高处又掏出叶眉昨天来的信。

  信很简短:罗成,我真不知道天下竟有你这样的男人。当然,我现在知道了。和你在一起,觉得你最真实。和你不在一起,觉得你的存在很不真实。你在那个在我看来有些破旧的小城市干了一番和平鸽满天飞的事情。看着大院里那群飞翔的鸽子,我能觉出你的人情,但我常常又想到堂吉诃德搏斗风车的故事。我本来想在省城等你,和你说些有点意义的决定,但我最后还是先随一个新闻团出国考察了。你无疑是坚强可靠的,你也是需要理解和照顾的,然而,我还是可能不负责任地留下债务,自由飞翔。只有对你的祝福大概永远是真诚的。怀念天州的故事。叶眉。

  罗成将信看了两遍,收起,上了车。

  车盘山越岭穿过第一场新雪后的天州风景。

  (全文完)


 



后记 
  我自八0年开始文学创作,最初的长篇小说《新星》、《夜与昼》、《衰与荣》写的都是当代的社会及人物,大多在《当代》杂志发表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书。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中后的一些年中,我做了一些非文学的研究与写作,如国人所知,引起了很大争议。这些可能要由后人去结论。九十年代后半期我又开始了文学写作,题材领域与八十年代相比有了变化,特别是写了《芙蓉国》、《蒙昧》、《牺牲》、《黑山堡纲鉴》、《那个夏天你干了什么》这样五部反映“文革”的长篇小说。这些小说在艺术上做了新尝试,先后发表在《 
花城》、《大家》、《收获》等杂志而后出了书。其间还写了《超级圈套》这样的商界故事,《合欢》这样的小人物故事。

  《龙年档案》是在以上作品之后的最新创作。而这部最新创作却又重返了当年《新星》、《夜与昼》、《衰与荣》的题材,再次描写当代社会政治生活的重大冲突与众多人物。

  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编辑部的朋友们对我的鞭策与激励,他们几年来的期待与支持使这部作品得以问世。

  在《龙年档案》中,我的艺术追求就是把当代社会政治生活写翔实写具体写逼真写像写得“大观园”。这部“纯属虚构”的故事或许会使它的读者产生不同联想。

  生活是现实的,所有人都在某种现实的规定和限定中活动。要真实而不是粉饰地写生活,就要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地落每一笔。同时我又相信,理想的人格崇高的精神不仅在文学中而且在现实中存在。

  唐吉诃德也是令人尊敬的。

  十多年前的《夜与昼》、《衰与荣》是《京都》三部曲的前两部,第三部《灭与生》一直未完成。十多年来读者对《灭与生》及李向南的最后命运多有询问。

  《龙年档案》或许是对这些询问的一种回答。

  如果十多年前有个李向南,他今天可能在《龙年档案》中又做新故事。

  柯云路

  2002年8月北京

  作者通讯地址:北京市8140信箱

  邮政编码:100081

  e…mail:keyunlu@263。net

 


柯云路长篇小说《龙年档案》研讨会纪要

  2002年10月16日,人民文学出版社在京召开长篇小说《龙年档案》研讨会,这是著名作家柯云路近期创作的又一部反映社会重大题材的作品。这部小说不久前先在《当代》第四期、第五期连载,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书。

  出席研讨会的有著名文艺评论家阎纲、陈晓明、林为进、孟繁华、何镇邦、解玺璋、夏榆、张英、朱晖、胡健及著名经济学家何伟、贾春峰、范恒山、陈吉元、晓亮、黄钟及报告文学作家卢跃刚等。

  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文艺报、南方周末、北京青年报、北京晚报、中华读书报、新闻出版报、信报、京华时报、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作家文摘、新浪网、南风窗杂志、中国经济时报、战略与管理杂志、工人日报、燕赵都市报、精品购物指南等新闻单位采访了本次研讨会。

  因故未能到会的文艺评论家白烨委托《当代》编辑部转达了他的读后感。著名导演吴天明因为在外地特写来书面发言。

  研讨会之热烈为近几年文学研讨会罕见。与会者都认为《龙年档案》是近一两年来最好读的长篇小说之一。除此以外,对它的评价就千差万别了。同是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孟繁华以“政治文化与类武侠小说”为题,对《龙年档案》进行尖锐批评,而陈晓明则以“制度中的人性奇观与文学的本土化资源”为题,对《龙年档案》的文学成就做了很高评价。当有人认为小说主人公理想化时,《战略与管理》杂志执行主编则做了近乎激昂慷慨的抨击。至于到会的几位经济学家与文学评论家的评论表现出的不同,则使这个研讨会表现出文学又跨文学的特色。

  以下为研究会发言纪要,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原来写《新星》的柯云路又回来了

  常振家:《当代》杂志执行副主编

  柯云路与我们人民文学出版社,与《当代》杂志很早就打交道,他最早在《当代》发表并产生很大影响的就是长篇小说《新星》,后来拍了电视连续剧,当时也有广播,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是改革类作品当中比较突出的一部。从那儿,他一发不可收,连续写了《夜与昼》、《衰与荣》,同样引起了社会的深度关注。

  后来,柯云路从《大气功师》开始逐渐写了另外一些题材的作品。这样,人们就开始对他作为一个文学创作的作家提出了一些疑问,甚至引起一些争议。我们编辑部也产生过一定的忧虑,这样好的一个很关注国家命运、民族命运、关注我们社会前进节奏,紧扣时代脉搏作家并不是很多,而柯云路的那些作品确实跟《当代》的风格与办刊方向是很吻合的。

  直到最近,他写了《龙年档案》,说实话,我们当时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首先他是很有争议的,另外也考虑其他一些因素,发柯云路的作品好不好?结果我们看了《龙年档案》之后,确实感到原来那个写《新星》的柯云路又回来了,他那种忧国忧民的意识,那种关注国家民族命运的忧患意识又回来了。后来才知道,他这些年去了山西等地,深入了基层,采访调查了很多很多有关的干部群众。

  《龙年档案》出来以后,确实引起了各方面的强烈关注,当然,意见也不尽一致,今天我们把诸位请来,有我们的文学评论家,也有经济方面的一些老教授老专家,想就这部作品的得失发表一些见解。我们也不把这个研讨会简单地看成就一部作品发表一些看法,可以联想到我们当今的改革,也可以联想到当今的文学创作出现的种种现象,包括柯云路现象,希望大家踊跃发言。

没有料到柯云路又写了一部这么好的作品

  白烨:文艺评论家

  (因家中有人急病住院,未能赴会,会前匆匆打来电话,请《龙年档案》的责任编辑洪清波在会上转达他的意见):

  首先出乎我的意料,原来以为恐怕又是一部比较一般的主旋律作品,然而看完小说以后,认为这是写官场主旋律中比较好的一部,比较出众的一部。这是第一个我没有料到的。

  还有一个没料到,没想到柯云路写了很多我不太爱看的东西之后,又写了一部这么好的作品。

我为什么拍摄《龙年档案》

  吴天明:电影导演

  因为我马上要拍摄柯云路根据自己的这部长篇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所以非常希望来听听各位专家的意见。但遗憾的是我正在为这部电视剧在外地采景,失去了这次学习机会。我已拜托《当代》编辑部的朋友向我传达大家的意见。

  我想简单说说要拍这部电视剧的想法,请诸位指教。

  我和柯云路一样是个无可救药的忧患意识病患者,病入膏肓。我感兴趣的只是这类作品。

  近年来,有很多揭露腐败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但从未看过《龙年档案》这样洞察深刻,刻划入微,因而给人巨大感情震撼与思想启迪的好作品。我在读小说的三天时间里,日不思食,夜不能寐。三天减肥两点五公斤。可见我被折磨成什麽样子。

  中国的改革面临一个难以逾越的瓶颈,这就是体制改革,说得彻底点,是制度的改革。如果不进行这种改革,二十多年的进步就会付诸东流。中国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这里。而这里却是一个雷区,一个可以让任何探险者粉身碎骨的雷区。柯云路是个探险者。但是,在目前这种困难重重的环境中,步子既不能迈得太大,也不能太过激烈,柯云路已是一个勇敢者。他一针见血地点透了这个社会存在问题的根源,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容易的,需要高度的责任心和冒险精神。我认为这是这部作品和柯云路的难能可贵之处。我喜欢这部作品。我想一定有许多忧国忧民之士和关心国家命运的老百姓也会喜欢这部作品。

  耽误大家时间了。谢谢!

《龙年档案》在叙述上完全成熟了

  何镇邦:文艺评论家

  《龙年档案》我也是读了三天,但没有读掉二点五公斤,可能是因为吴天明比较认真地思考改编电视剧。

  我先谈一点感想,《龙年档案》讲的是清官“李向南”再出江湖的艰难历程,所以想起来1984年秋天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小会议室开的研讨会,从那时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柯云路的确是一个写家,是个精力充沛的作家。读《龙年档案》当然会想到,我们经历的十八年改革到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

  第一个,我感觉这部小说与当下反腐倡廉写官场小说不同在哪儿,它第一个写出了体制问题。

  体制改革不搞,恐怕中国的改革很难深入。这个体现在天州市委书记龙福海这个形象上。不干活专门在家里拨拉人头的市委书记,罗成怎么大闹天宫,也难跳出如来佛的手心,最后的结果处理得还可以,比较符合事实,是龙福海进党校,一个可能是提拔,一个可能是过渡。龙福海这个人的形象的确很有意思,比《新星》里的顾荣写得深入。现在在官场上有一部分人像龙福海这样做官,活也干一点,比如搞了个黑三角,他的任务就是拨拉人头,常委会上斗法。所以这部小说中龙福海的形象塑造深度告诉我们,中国的改革碰到一个攻坚战的问题。不仅是在天州,而且在很多地方官场上大部分是奴才和庸才。

  现在人们往往觉得增加一些忧患意识没什么用,除了多长一点白头发外。但是我读了这部小说以后是很动感情的。动在哪儿,就是柯云路通过这部小说碰了这个问题。龙福海这个形象的塑造,意义就在于这里。

  第二个触动我的地方,就是罗成这个形象。

  罗成是个拼命三郎,就是豁出去干。当然,罗成还有没有可以商量的地方,还是可以考虑。柯云路把罗成推到极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拼命工作,完美到几乎无可挑剔的地步,在罗成身上几乎看不到缺点。当然是柯云路要把他做成这样的。

  罗成这个人物的完美程度超过了现实,比较理想化。小说里有很多安排,有高潮有低潮,包括人家告他状,他只能够以攻为守,罗成在那儿公开宣布自己财产情况,就将大家军了。写官场写到这个地步,我觉得柯云路这几年还是在观察官场,做了很好的深入。当然柯云路与社会还是有隔的地方,有些地方写的生活气息不是很浓,但是总的来看,罗成这个人物坐了十年冷板凳,被省委夏书记放到天州当市长,是准备去打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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