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穿ck的女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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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的还是文明和卢真,文明的高数得了个位数,线代和英语勉强60,卢真比文明稍逊风骚,线代得了52,英语58。
说真的,我觉得我够傻逼的了,我看问题比较浅表,我对生活的理解一直停留在字面的程度上。比如洗面奶我分不清李医生和白大夫,都是皮肤科医疗人士术业还有专攻!用了半天也没分清哪个可以 “就是让你白”,哪个又能让狗屎一样麻麻咧咧的皮肤变成牛屎一般光光溜溜。还比如我记不清“章光”这个牌子到底是生发水,褪毛剂,还是蟑螂药。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如果是用来长头发的,会不会越长越光?但和卢真一起生活半年之后,我才发现,卢真才是一真正的傻逼青年,不是他不理解生活,而是生活不理解他。这厮简直就是一投错了胎的单细胞动物。唯一证明他是动物的标志是新陈代谢,唯一的行动方式是蠕动。考试之前他趴在床上纹丝不动了三天比谁都镇静,即便后来挂了也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面不改色,正当我认为卢真是个猛士的时候,补考了缴费单下来了,每科120!“线代差8分,一分15元,8只烧鸡!英语差2分,一分60元,两顿涮羊肉!”卢真把损失的分数折合成人民币,再把人民币量化成瑞安八珍或者东来顺,只有这些东西才能反映出他内心的痛苦。他掰着手指头盘点了一个中午,损失惨重。
而我,面向窗外,也仔细地对裴蕾进行了一下盘点:
姓名:裴蕾
年龄:20
净身高/穿高跟鞋:165cm/171cm
三围:87…56…86
发型:大波浪的空气烫
性格:古灵精怪
最让我满意的地方:
她的名字,时常让我想到蕾丝,一种清凉的感觉
高鼻梁,和我比较有夫妻相 :)
心有灵犀,甚至想她的时候,随便从阳台上望一眼她都能出现
最让我不满意的地方:花销太大,我养不起
最大的优点:嘴巴很甜
最大的缺点:肚子的道道儿忒歹毒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口蜜腹剑,不过这种mm已经超赞了,就算给个吻再往胸口插一把日本军刀也认了,学校里多少兄弟们都排队等着呢。那晚卫冰说,如果他有一百万,他一定鼓起勇气让裴蕾知道他喜欢她。一百万呐!才仅仅能买到追她的勇气!卢真只不过才损失240块,老子TM刚刚放弃了一座金山!所以我看见卢真痛心疾首的样子特别不爽。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47)
连续几天,我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一片日光海岸和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像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追风逐浪,她的白纱裙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飞扬。那个女孩的背影像隋棠一样翩翩动人,似乎没有隋棠那么高,又有几分好似裴蕾,但又不是,因为她的直发像瀑布一样反射着波光。她到底是谁?每当我心头涌起这个疑问,那一幅如画的风景连同那美丽的白衣女子就会渐渐淡出,消失不见。
春梦了无痕,没什么好稀奇的,别告诉我你四年都没做过一个!可是一连几次都梦见同一个人,同一个背影,好像这个女孩就真实地活在我的世界边缘若隐若现,如果她不是隋棠,不是裴蕾,那么,她到底是谁?我觉得她有点像我的田螺姑娘。
做梦和美女约会,不能算违反君子协议吧?嘿嘿!有的时候,我会早早地洗漱,用热水烫脚巴丫,然后喝一小袋蒙牛,仰卧在床上双手平放胸前,虔诚得像一个僧人。过不多久,白衣女孩就该出现在我梦里,想到这儿,贫僧的嘴角挂出一丝惬意的笑。
我白天想着隋棠,对着裴蕾,晚上梦着田螺姑娘,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直到放假。
我和隋棠裴蕾都没有马上离校,我问隋棠怎么还不回家,隋棠在电话一端支支吾吾,说是参加了新东方的口语强化班,要年底才回去。裴蕾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顺坡下驴说年底吧,我报了新东方。
裴蕾咯咯地笑个不停:“真巧,那个班我也报名了。只不过我上课时间可能和你不一样,所以没看见你。”
“你上午班还是下午班?”
“下午班。”
“我是上午班。”
“噢!”裴蕾长长地噢了一声,没有再问。
不错,我很有说谎的天分,脸不红心不跳。后来,我查看一下才发现,原来她们两个的说谎天分都不比我低——那年寒假新东方在大连根本没开口语课。我觉得有点眩晕,似乎我们三个留校都别有用心,我是因为等待和隋棠独处的机会,那裴蕾呢?她的想法会不会大相径庭?而隋棠呢?对我她从来没说过谎,这一次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我隐约觉得这个寒假会发生一些故事。
我本人当然最希望发生男女主人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千万别像海岩小说那么曲折,在我看来,罗晶晶就应毫不犹豫地嫁给韩丁,安心也不该放弃杨瑞而与毛杰藕断丝连。海岩大叔喜欢写一个女人和多个男人的故事,这种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情节把女读者们都给误导了,这会让她们自以为是柏拉图,以为男孩是一望无际麦穗儿,只要她们目光放远就能摘到更大的。我已经做了很坏的打算,如果隋棠自比柏拉图,那我就是麦田里的守望者,在麦穗儿渐欲迷人眼的时候冷不防地将她拦腰抱住,再也不放开。她要是不应我,那……就保不齐了,没准儿我会上演《红高粱》里“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故事!
嘿嘿,其实我也就是痛快痛快脑神经,正瞎想着的时候,隋棠给我电话,我拿着听筒的手微微发抖,一个学期了,这可是隋棠头一回给我打电话!看来故事真的要开始了。
听声音隋棠好像不开心,她让我待在宿舍别动,一会儿就来找我,说是要我陪她去一个地方,还让我做好在外过夜的准备。我刚想问问去哪她就收了线。放下电话我心里不能平静,能去什么地方呢?听她的意思颇有些神秘色彩,莫非——翻了翻钱包,里面孤零零几张零钱,我问文明:本地宾馆的标间一般多少钱一夜?文明说200足够了,于是我向文明求得两张大钞。文明用眼神对我上下一阵猥亵:“你牛B了,犯罪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吧!”
文明一句话让我莫名兴奋,脑垂体加速分泌。如此这般地在楼下等了十分钟,隋棠的出租车到了。隋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言不发,见我钻进车内,隋棠回头看了我一眼。仅仅一眼,就把我长期积压的想念都释放了,我又见到了我日思夜想的那张美丽的脸。
不过这一眼把我吓了一跳,隋棠今天没有化妆。单单没有化妆倒也没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是隋棠分明刚刚哭过,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棠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不是。”
“那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不是,都不是,你别问了!司机师傅,开车吧。”
我再也没敢搭言,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我所掌握的趣闻。想了老半天,除了大军哥传男不传女的笑话其余的一个没想起来。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一所医院,医院的名称似曾相识,在收音机晚间时分的难言之隐栏目里出现率极高。我一下子糊涂了。
“棠棠,咱们一不来看人二不来看病,你怎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了?”我问。
隋棠不说话,别过脸,看着医院门口的广告牌发呆,那是一个无痛人流的广告。
稍顷,隋棠缓缓地开口道:“白天,我怀孕了。”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48)
那一天是农历腊月23,那年冬天最冷的一天,刮的是东北风,街上卖灶糖和对联的小贩们手冻得裂开。那一天我突然发现,即使是大连,阴湿的冬天也会变得干巴巴的又脆又冷,一个空易拉罐被风吹上马路,叮叮当当地滚出一地切分音。强风吹得高压线嗡嗡作响,仿佛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十字路口的西北站定一个穿着单衣的小子,他只穿了件单衣,一个原因是他要在那个美丽的女孩面前装酷,另一个原因是他心里装着一团火,只要看见她,就隆重得要燃烧掉。
直到,那个女孩轻启朱唇,简简单单地说:我怀孕了。
那一天冷得话一出口就被冻住,我只好把她的话放在心口化掉,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
所以,那一天最冷的还是我的心口。
我说:“隋棠,你有了男朋友?”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被fire了。
隋棠说:“是。”
我说:“他让你怀孕了?”
隋棠说:“是。”
我说:“这么说你今天是来做人流的?”
“是。”
“你找我来陪你做人流?!”我简直不相信我的耳朵。
我看见隋棠咬着嘴唇,眼泪滚了下来。“是。”
那一天我觉得隋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冷艳刁蛮的小女孩,眉宇之间已经有了很重的女人味道,她已经初经人道,成为了真正的女人。我把隋棠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给她带上,真冷啊,我他妈手都抖了。心里想,别别,一定不能冲动,她现在需要依靠。
“进去吧,我去给你挂号。”
走廊的长凳上,一对对的情侣畏缩在一起。我旁边一个哥们儿看了看隋棠又瞅了瞅我,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兄弟,你真牛逼,这么俊的妞儿都被你播种了。我拳头紧紧攥着,有种打人的欲望。我和隋棠坐在长凳上等着门诊传唤,隋棠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低着头抠着手指,趁着这个时候我把我想知道的问题都问了,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那个男的是谁?”
“我们学校的。”
“念大几?”
“没有……他是我老师。”
大概是隋棠久久不接受我的缘故,所以我特别想知道隋棠看得上的男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原本以为隋棠会找一个才华横溢的艺人,那样的爱情充满灵感,也够颓废,或者找一个顶级的酷哥,非常养眼的那种,金玉良缘,交相辉映。恕我想象力太狭隘,我实在想象不到这个人的身份居然是个老师。
我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他是你的老师?!”
隋棠幽怨地望着我:“白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和伦理道德无关,我们是真的相爱。”
真的相爱?
“隋棠,我问你,他知道你来做手术吗?”
“知道。”
“那他现在人呢,他怎么不来陪你打胎?”
“他出差了,要年后才能回来……是公差。”
我无语,这个老师太牛逼了,出差?!是联合国请他去朝核六方会谈还是比尔盖茨要给他点股份?他睡过的女孩一会儿就要躺在手术台上,他却满世界找不着人影!他妈的什么东西!另外我一看见隋棠不屈不挠的样子就无名火起:“你也不小了,这种手术很伤身体你知道吗?你当是挠痒痒呢!怎么不采取点避孕措施!”
“已经用了,不知为什么还是……”
“你们怎么避的孕?”
“口服。”
“口服?!”
“嗯,吃的妈富隆。我是按说明长期服用的……”
我的愤怒在头顶横冲直撞,隋棠所说的那种避孕方式有点理论知识的人都知道,避孕持续时间长,花钱少,还可以光棍不带安全帽地切身体验,想必这都是那老师的主意。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绝对安全的避孕药吗?听听!多安全的名字!妈富隆,妈“腹隆”啊!
隋棠,你白长这么大,你无知!你活该!我转过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49)
人流真的不会疼么?
隋棠伸出手颤抖着在单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问我。我说没事的,你看这单子上不是写着呢么,无痛。
手术室外,这是我有史以来度过的最长的半小时,隋棠每次或轻或重撕心裂肺的叫喊都会带来我的阵阵痉挛。我把那张写有无痛人流的手术执行单紧紧攥成一团,我想,我们一定都哭了,她的眼泪淌在脸上,而我的眼泪流在心里。刮,这是一个多让人震动的字眼,让你马上联想到另一个字——疼,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我们初识的那些好时光像疾风一样刮过,那些无意的蓄意的伤害肆虐地刮着当事人的心,凡此林林总总,那年纯净如水,懵懂像孩子一般的隋棠在冰冷的器皿和瓶瓶罐罐的撞击声中,一点一点溶化掉了。
那个男人留在隋棠体内的东西被完全取了出来,隋棠浑身湿透,虚弱地从手术台上爬起。这个过程用了30分钟,30分钟把隋棠从准妈妈重新变回了女孩。而我,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脑海里经常出现的场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