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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父亲爹-第1部分

小说: 我的爸爸父亲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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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人

【作品简介】
  往事 身世 复仇 爱情
  本小说原载于《啄木鸟》2005年第6、7期。
  “我的爸爸父亲爹”是重案队队长宁五原对当年内蒙古知青张宝林、李八一、苏明远的称呼,只因为他们都喜欢他的妈妈女知青何艳春。而宁五原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30年后,一个异国打来的电话搅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同时,宁五原接手的一个案子也与他们息息相关……
  七十年代初,内蒙古建设兵团的战友张宝林、李八一和苏明远在三人共同心仪的女知青何艳春盟血立誓,一定把她的私生子宁五原抚养成人,并找到侮辱她的男人,替她报仇。
  三十年过去了,宁五原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刑警,他叫张宝林爸爸,叫李八一爹,叫苏目明远父亲。张宝林成为了民营企业家,而三流作家李八一、待岗在家的苏明远的生活却处于窘境。他们三人各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她们都非常喜欢宁五原。
  宁五原负责调查一起重大制毒贩毒案件,而案件的重要嫌疑人竟是他的养父张宝林。苏明远的女儿苏铃因委身张宝林而成了案件的中心人物,她被流氓侮辱,又遭到劫持……宁五原的师傅、刑警队大队长索阳被举报是个“黑警察”……案情变得越发复杂……何艳春从异国打来的电话搅乱了宁五原和爸爸父亲爹平静的生活……
  于是,在风沙迷漫又洋溢着暖意的春天里,开始了一个情与恨、良知与麻木、刚正与罪恶相互缠绕相互折磨相互抗争的故事。

【作者简介】
  魏人,原名魏东生。祖籍山西。1969年毕业于北京新五中。历任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战士,北京玩具一厂工人,民间文学杂志社助理编辑,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干部,《啄木鸟》杂志编辑,现任公安部金盾影视文化中心编审委员会专职副主任、编剧。结集出版过小说《绿色的逗号》、《魏人刑警系列小说选》、《天镇老女人》等。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影视剧本创作,《龙年警官》、《青春无悔》亨誉至今。近年来致力于公安题材电视剧的制作与策划,作品有《警察世家》、《蛇年警官》、《公安局长》、《我非英雄》等。


  引言:若不是抛弃我三十年的母亲从遥远的美国回来找我,下面那些故事也不会发生……

第一章 爸爸
  爸爸叫张宝林。今年五十三岁了,旁人看他也就四十六七,其实他的头发早就白了,他每月五号都去一家叫莎啦啦的美发厅去黑油。叫米莎的老板总是会亲自照料他的。爸爸是私营企业家,经营着三家建筑公司三家饭店一座体育馆,在北京也属于前一百强之列。他还有许多头衔,区政协委员、关心下一代委员会委员、少年足球夏令营营长、内蒙古兵团战友后援会主任等。在众多头衔里,他最看中的就是内蒙古兵团战友后援会主任。他对一切与内蒙古兵团有关的人和事都极有兴趣。莎啦啦美发厅就是因为他知道当时的洗头妹米莎是来自他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内蒙古五原县时送给米莎的。
  二○○四年三月一日的下午三点,在莎啦啦美发厅里,米莎正在给张宝林吹风,蓬乱的头发在吹风机和米莎灵巧的手指的整理下渐渐有了形状时,张宝林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个女人。一个张宝林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张宝林听着电话,他的神情开始凝重,渐渐凝重又变成了沉重。最后他说:我马上到。
  三月的北京是沙尘暴肆虐的月份。张宝林走出莎啦啦时,今年第一场沙尘暴不期而至。张宝林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一边与司机小宝通着电话。
  张宝林下车走进了昆仑饭店的大门。一进大门他不由愣住了。他看见李八一和苏明远正站在大厅里谈笑风生。
  李八一和苏明远与张宝林都是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友。三个人中学是一个班,到了兵团还是一个班,不过李八一是班长,苏明远是副班长,张宝林只是一般战士。无论职务高低,三个人好得一塌糊涂,好事一块儿干坏事也一块儿干。尽管三个人的脾气和秉性各不相同,但决不妨碍他们的友情,相反像一桶胶把三个人黏得更紧了。
  三十三年前,张宝林是马班的战士,他负责一群马的生存,每天赶着马群游逛在乌布兰草原上。他管乌布兰叫草原是因为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长这么多草的土地。乌布兰其实就是块草甸子,蒙族人的马群根本不屑到这里踏青。张宝林却悠闲自得地走来走去,饿了点火烤馒头,渴了就挤马奶喝。开始他不懂马奶刚挤出来不能喝,要对了水才好喝。头一次他喝了生马奶,喝完不一会儿就有了反应,浑身燥热老二也硬邦邦的,他跳到五加河里游了一个小时,老二还是把湿漉漉的大裤衩支成了帐篷。当天晚上他跑马了。他被吓坏了,跑去问李八一。李八一当过几天卫生员,加上他妈妈是医学院的教授,懂得些卫生常识。李八一好为人师,面对焦虑万分的张宝林他顾左右而言他,把张宝林引到连队小卖部说这两天上火想买个橘子罐头吃。张宝林那时就有了行贿的天分,尽管他明知李八一在敲他,但对生理的恐惧和想知道其中的内幕的好奇心还是让他掏出五毛钱给小卖部的售货员何艳春。
  张宝林说,买一瓶橘子罐头给李八一去去火。
  何艳春是个高挑个儿的女生,来到连里连长就让她当售货员,免了劳作之苦,而且还有闲情逸致读书。何艳春听见张宝林的话说,这你就不懂了,张宝林。橘子是上火的,越吃火越大。
  张宝林不喜欢何艳春居高临下的神态,他知道何艳春家里不过是个小市民。张宝林挑眼扫了何艳春一眼说,你懂什么。你吃过橘子没有。说话的口气盛气凌人。
  李八一忙说,何艳春你甭理他,你说哪种罐头最败火。
  何艳春嫣然一笑道,当然西瓜罐头最好。
  李八一说,那好,就来一瓶西瓜罐头。
  何艳春说,对不起,最后一瓶昨天卖了。
  张宝林猛地把五毛钱摔在柜台上,咬牙切齿地蹦字,什么西瓜冬瓜,老子就要橘子的。
  何艳春一听脸也沉了下来。你要买东西就买,满口老子长老子短你给谁当老子。这罐头还不卖了。
  李八一气急败坏地喊,干吗呀不就个橘子罐头。
  张宝林说,我抽丫的。
  何艳春说,你抽个我看看。
  张宝林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李八一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没动静,他睁眼看见张宝林的手被何艳春的手紧紧攥住在半空中定格。
  李八一问何艳春哪学的身手。何艳春避而不答却问还买不买罐头。李八一说没有西瓜罐头就不买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张宝林说,李八一你想不想吃新鲜西瓜。李八一说狗不想吃。何艳春也说要是我说不想吃那我不就是狗了嘛。
  张宝林说,那好。我今天保证给你们一人一个西瓜,但有一个条件。李八一和何艳春一起说:什么条件。
  张宝林说就是刚才的事给我保密。我今天丢大人。何艳春你不会看不起我吧。何艳春听了张宝林的话眯起眼睛看了张宝林一会儿才开口,你放心吧。再说输给一个练过武的人也不丢脸。不过,我真想吃西瓜,都一年没吃过真正的西瓜了。
  李八一也说我也是,西瓜真好吃。
  张宝林说你俩等好吧。
  一个好朋友和一个自己佩服的女人的企望,使张宝林义无反顾地在当天傍晚骑着他心爱的白龙马踏上了去大树疙瘩的路。
  大树疙瘩是个村落。因为有一棵大树,树上长满了疙瘩,后来住在这里的人把这地方叫大树疙瘩。大树疙瘩里住的都是背景复杂的人。这些背景复杂的人都会种西瓜。张宝林认识大树疙瘩的郭拴牛。郭拴牛是个铁匠,除了有精湛的手工锻造的技艺还会种西瓜。张宝林和郭拴牛的友谊是建立在易物交换上的。张宝林每次用十片止痛片换郭拴牛一个西瓜,郭拴牛把两片止痛片放在一张锡纸上用擀面杖把止痛片碾成白色粉末。张宝林问你这是干什么?郭拴牛诡秘地冲张宝林暧昧地一笑并不回答,而是把锡纸放在油灯上烤,很快锡纸上面的白色粉末飘起说不清的香味,张宝林看见郭拴牛用鼻子凑上去模样贪婪地吸着这怪异的香气。香气的吸入令郭拴牛心醉神迷也令张宝林十分困惑。这疑问张宝林几次都想去问一下李八一,几次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张宝林不想多一个人和他分享吃西瓜的这美妙无比的感觉。
  张宝林用十片止痛片换了两个西瓜骑马回连队。这时他的脑海呈现着把西瓜放在李八一与何艳春面前,那两块料发出惊喜的尖叫。就在张宝林在马上展开想像力的时候,有三个黑影在暗暗地接近他,当他发现时已经被一棒子打下马昏迷过去了……白龙马载着西瓜长鸣一声跑进了黑暗。张宝林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吊在房梁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郭拴牛。一桶水泼在郭拴牛的脸上,有人问:药片是这个人给的吗?
  郭拴牛看了张宝林一眼无力地点点头。
  张宝林说是我给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想知道吗?张宝林点点头。
  好,我叫你知道知道。说话的人是身材矮小的男人,长着一对三角眼,他挥挥手,张宝林顿时觉得自己身体悬空,他也被吊在房梁上了。
  你与历史反革命分子郭拴牛买卖毒品,犯下了死罪。看你是兵团的,你要老实交代问题。
  毒品。历史反革命分子。
  前一个名词张宝林陌生。后一个名词张宝林熟悉。他的大脑突然开始清楚,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他父亲张品一就是走资派和历史反革命分子,现在还关在北京的秦城监狱。他慢慢地抬起头,眼睛盯着三角眼说: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就说。
  三角眼笑道:告诉你,我们是县革委会政法组的。
  张宝林听了感到了眩晕。
  夜里李八一听到窗外有动静就穿衣推门而出,他看见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白龙马。李八一马上意识到张宝林出事了。他回屋推醒了鼾声如雷的苏明远。
  他俩说话时,兄弟们都披挂好了。
  八连是不能出事的地方,芝麻大的事都会引起全连同志的关切。就当第一班除张宝林外挂枪骑马准备出发时,连长和何艳春还有其他人也都出来了。他们都听见了白龙马的嘶鸣。
  连长苗德全之所以决定亲自带队去找张宝林是出于两个原因,第一,这批六九届十六七岁的北京知青来了还不到一年,是不能出事的。第二,第二师现任副师长是张宝林父亲的警卫员。副师长就张宝林的事曾亲自打电话给苗德全请他关照。
  于是一支颇具规模的寻找张宝林的武装队伍出发了。
  白龙马驮着何艳春小颠着跑在队伍的前面,不到二十分就到了。村里的狗开始叫了。白龙马站住了,扬起前蹄嘶叫着。所有人都知道张宝林在大树疙瘩村里。
  张宝林听见了白龙马的嘶鸣,他一度绝望的心顿时波澜起伏。紧接着传来枪声和狗的哀嚎,张宝林喜上眉梢,他忍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扶墙站了起来说:听见了吗,我们的人来了。说完他昏了过去。
  张宝林醒来时,何艳春正用红汞给他涂抹伤口。他躺在何艳春温暖的怀里,虽然隔了棉衣可能还有毛衣,张宝林还热得直出汗。他想站起来,被赶过来的李八一按住,休息一下。
  张宝林说我行。
  李八一说瞧你脸色,跟草一样绿。三十三年前的事李八一记着,张宝林也没有忘记。何艳春把一块巧克力塞到张宝林嘴里,张宝林不爱吃巧克力,他想吐出来被何艳春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嘴,这是他与何艳春惟一的一次肌肤接触。张宝林全身像喝了生马奶似的,全身颤抖起来……
  苏明远拍了一下张宝林的肩膀,喂,发呆呢你。
  张宝林的思绪回到了昆仑饭店。
  李八一说,张宝林,是何艳春叫你来的吗?
  张宝林摇摇头,是何艳春的秘书打电话,也是女的。说是十点。
  苏明远说我的情况大致相同。八一,你呢。
  李八一说我也是。三十三年了,她还活着。
  张宝林笑道,我们不是都活着,她才比我们大一岁,干什么不活着,我看她还活得不错。住都住昆仑饭店。
  李八一看看手表,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她人呢?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个女人打来的。
  李先生吧,我是林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请讲……
  由于天气原因何艳春女士不能如期到达昆仑饭店,她坐的飞机临时在东京降落。
  李八一侧头看了一眼大厅外的飞沙走石问,那她什么时候能来北京呢?
  我会通知你的。电话挂了。接着张宝林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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