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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部分

立鼎1894-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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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的远东地区大人物。已然到达。

    俄国阿穆尔省军管省长格里布斯基,阿穆尔军事总督、第二集团军司令格罗杰科夫上将,外加第二军司令官斯米尔诺夫将军,各自率领一大帮挺着大肚子的亲信要员,塞满了那座原本不起眼的中途小城。

    因为中俄贸易的常年健康运转。以黑龙江为边界,南岸的瑷珲和北面的克勒喀其和,各自成为物资转运和人员流转的根据地。卡在两国边境线上的海兰泡,则成为货物交换贸易的大市场。双方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把武装力量派驻到那里,各自保持表面上的克制。

    十几年的发展,随着黑龙江沿线两边人口的不断增长。双边贸易连年增加,一派欣欣向荣的气息。

    克勒喀其和受此利好,居然发展成一座奢华程度不弱于阿穆尔省府伯力的远东销金窟。

    诸位远东大人物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停留,甚至他们都还在附近拥有自己的秘密别墅。作为清一色沙俄贵族出身的高级官僚,高高隆起如同怀胎八月的大肚子。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可以让贵族先生们满意的招待条件,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在杨浩一行人抵达瑷珲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到达时,几位大人物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的欢迎盛宴。来自中国的高度白酒,俄国自酿的伏特加,欧洲的红酒,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的好酒敞开供应,一个二个喝的面色赤红两眼发花。自以为有趣的干瘪笑话和夸张奉承的大笑声,汇聚成令人头昏脑胀的嘈杂氛围。

    外面天寒地冻。地上依然有没有化开的残雪碎冰。

    街道上往来的士兵多数军装破旧,有些靴子裂开大口,里面填塞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布头和黑乎乎的棉花。刺骨的寒风狠狠的搜刮他们身上的热气。逼着他们不得不抱紧肩膀,任凭磨光掉漆的步枪松松垮垮的挂在背后,随着僵硬的步伐挪动,凌乱的碰撞。

    将军和大人物的亲卫们,却都一个个浑身挺括免烫不起皱的中国高档混纺毛料军服,斜挂色彩斑斓的绶带。领口帽子上金光闪耀,皮鞋擦得能够照出人影。

    即使是站在门口的卫兵。照样从头到脚有上好的皮草包裹,寒风吹不透他们的翻毛领子。时不时的可以从兜里摸出一只不锈钢酒壶,美滋滋的嘬一口东北六十五度烧刀子。

    这就是等级森严上下严重脱节的沙俄陆军现状。

    呆在暖气屋子里,热的浑身大汗淋漓的贵族官僚们是不在乎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笑话能不能把眼前涂脂抹粉的女人给逗乐了。

    瑷珲的电报像是一份醒酒汤,让几位大人物短暂的恢复理智。格罗杰科夫上将首先接过去粗粗看过,蓦地大笑着往边上一丢,腆着肚子叫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来不过是那位传闻中要去莫斯科找麻烦的家伙到了。瞧瞧吧,居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小毛孩子。哈哈哈,难道中华帝国的元首阁下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才了吗?叫什么杨子炎的,压根没听过!”

    格里布斯基省长看了两眼,以同样的蔑视口吻道:“或许当初的胜利来的太容易,让他们自大的以为伟大的俄国依然会心存畏惧。哼,狂妄的中国人,难道他们不明白,局势总是会随着时间在改变吗?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我们这边!”

    格罗杰科夫上将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狂热的眼神紧盯斯米尔诺夫将军,瓮声瓮气的问:“你怎么看?”

    斯米尔诺夫光秃秃的脑门上反射着灯光,一双看起来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像一只正在盘算阴谋的狐狸,面带不屑的回答:“我觉得,我们的哥萨克骑兵会把他们吓的尿裤子!”

    现场一片短暂的寂静,蓦地爆发出哄堂大笑!

    格罗杰科夫用力拍打大腿,咔咔狂笑道:“对!太对了!这正是我们要做的!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些可怜的小家伙在我们雪亮的刀锋下瑟瑟发抖的丑陋模样!”

    他笑的眼泪都留出来,浑身肥肉随着身子的抖颤掀起层叠的波浪,呼哧呼哧喘的嗓子眼似乎不够粗。

    好一会儿,总督阁下掏出雪白的丝巾擦擦泪水和汗珠,弹指丢给边上的侍应生,咣当灌下半杯白酒,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恶狠狠的道:“我不打算等到明天庆典仪式过后再行动了。那样的话,很可能会错过一场精彩的好戏!就今晚!让我们的好小伙儿先给这次的盛大庆祝提前来点儿动听的声音!”

    他转过头,问格里布斯基:“省长先生,这不会影响到您的安排吧?”

    格里布斯基毛茸茸的黑脸上一片凶戾的表情,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阁下的行动会给我们壮大声威呢!哼,正好可以让该死的中国佬看清楚,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整个满洲早晚是我们的地盘!他们居然妄想跟伟大的沙俄分享治权,这就是下场!”

    “好!我同样期待你的精彩表演!”

    格罗杰科夫示意斯米尔诺夫:“一切交给你了。”

    斯米尔诺夫微微颔首,看上去格外的轻松。

    电报随即像一张废纸似的被团起来丢进垃圾桶,转眼被酒水和垃圾给淹没。狂欢的热浪重新充斥在屋子的每一寸缝隙,仿佛中间的小插曲从来没出现过。

    距离几十公里之外的精奇里河左岸,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一支人马围拢而成的营地里,响起阵阵激烈的声浪,“乌拉”的呐喊声惊动起周围几里地内的夜枭,扑啦啦的乱飞。

    凌晨三点钟这支人马纷纷钻出营帐,利索的整理装备,为首的军官们满嘴喷出浓烈的酒臭,凶狠的呼喝。看到有人动作稍微迟缓,立即一鞭子抽过去。那不是象征性的吓唬,鞭子破空的尖利啸声,和扫破对方棉衣的狰狞裂口,显示出严酷无情的真实。

    被抽的士兵竟然也不惨叫,硬吃一记后,只是努力加快速度整理装备,过一会儿便浑不在意的忘在脑后。

    整支队伍全都是这般的彪悍、硬朗!

    一阵忙乱之后,成群的战马托着他们冲出密林,沿着河边径直南下,直扑海兰泡!

第五七零章 海兰泡事件(三)() 
寒夜,寂静,有风。

    边疆商业重镇海兰泡经过一整天的喧嚣,终于陷入彻底的宁静。

    完全不同于其他类似地理位置的城市,这里没有几家娱乐场所欢饮达旦、歌舞吵闹,一到晚上十点,城中纷纷关门闭户吹灯拔蜡,相继睡下。

    除了街上的路灯,建立在外围的临时货场的探照灯,连个夜游神都稀罕。倒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队人数不等的民兵排着队伍悄然的巡视过去。

    正常情况下,城中的巡视活动也会在午夜十二点后结束,转为街头定点岗亭和外围的明暗哨所负责。

    虽然近十年来,绝少有人敢跑到这里找事儿,整个东北有那能耐折腾的大股绺子土匪,早都被革命政府给剿杀了干净。一些聪明的及早过江跑去了毛子的地盘,偶尔会摸到附近寻一些倒霉的商队下手,却绝不敢进攻海兰泡。

    不仅仅是这里的各家各户全都有枪,每一处房子都能当临时据点展开攻防作战。更组建了整整一个营的民兵维持治安,有大桥直通的对面大黑河镇,还有北疆建设兵团的正规军驻扎。

    没有几个活得不耐烦了,敢来讨野火。

    再过几天,中俄铁路建设的样板工程就将通车,海兰泡正好在铁路通过的节点上,可以预见的未来,是必然要大发展、大兴盛的。

    全城的人都欢欣鼓舞,热切的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中俄友好合作,意味着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全力搞买卖,不用担心两边儿打仗弄得担惊受怕。

    但有一些人。不但睡不着觉,更在今天夜晚降临的时候,越发精神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阴沉欲雪的天空怔怔的出神。

    民兵营长赵大成便是其中一个。

    赵大成是荣军出身,前清甲午年第一批参加新军。跟着杨浩去朝鲜打日本萝卜头,被崩瞎了一只左眼,身上挨了一颗枪子儿,不得不退役。不过却换来了一家大小十几口的田产和工作、上学的机会。

    在杨浩亲自主持的战斗英雄表彰大会上,赵大成披红挂绿的接受数以万计乡亲的欢呼喝彩。从那时起,他发誓这辈子都要给杨先生卖命。

    却没想到。几年之后,杨先生成了扬大元首,干掉满清鞑子开了新朝。按照一般老百姓说法,那就是新皇帝。

    作为从龙起家班底的老兄弟,赵大成和其他早起的军中兄弟。被无数人当成接近大元首的桥梁。一家上下给拉关系走后门送礼的人折腾的昼夜不宁,一气之下,他干脆带着分家后的老婆孩子加入北疆开拓大军,直接跑到最偏远的海兰泡来。

    有着大元首亲自颁发的第一批军功章作证,赵大成成为最可靠的人士,被任命为民兵营长,负责起整个海兰泡日常警备防范的重任。

    他时刻想着不能给大元首脸上抹黑,就任之后兢兢业业。不管春夏秋冬风吹雨打,没有一天懈怠。必得是熄灯巡查完了之后,最后一个回去歇息。

    几年以来。风雨不改。

    今天晚上,赵大成如常巡视完了,回家躺下。

    用柞木板铺成的热炕烘的格外暖和,两层玻璃窗更是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呼啸,一般时候他洗脚擦脸,去了浑身寒气。往被窝里一钻,几分钟就能睡熟。

    但今晚上不一样。从躺下开始。他就跟烙饼似的,每隔几分钟翻一下身。滚来滚去的把被子都给扯歪了。婆娘也被他搅扰的睡不安宁,生气的掐了几把。

    这也并不管用。老赵憋不了多久,又动弹,被婆娘踹了一脚。

    他嘟囔一声,索性起身披了棉袄到外间,也不开灯,挑旺了土暖气炉子的煤火,就着跳动的火炭点上一根烟,坐在马扎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

    如此寻常的表现,婆娘也没法睡得踏实。过不多会儿也跟着起来,给他从灶上倒了一茶缸子热水过去,压低了嗓门问:“平白无故的不睡觉,你折腾个什么?”

    赵大成接在手里捧着,任凭蒸腾的热气混入烟气熏染面孔,蹙着眉头哼哼道:“困你的觉去!爷们的事儿,娘们少操心!”

    山东老爷们的大男子主义,在新朝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老赵婆娘也是烈性脾气,当即回嘴:“你那么个整法儿,怎么困的着?是不是晌午头里李军来和你说什么了?”

    一家人被逼着跑几千里外的关东,都过了黑龙江了,离家那么远,老实说婆娘并不是很乐意的。因此,对于上门来说事儿的熟人,她不但没有好脸色,更是一肚皮的提防。

    自家爷们的脾性改不了,为着成全大元首的恩义,那也只能自家咬牙撑着,不能把脸掉地下。

    不过同样的,也必须得让那些来犯事儿的人知难而退。

    白天的时候,同为日照老乡的李军忽然来了一趟,两人关起们来不知道商量了些啥。老赵心思重,脸上看不出来。结果晚上到底是憋不住,觉都睡不成。

    赵大成皱紧眉头憋嗤了片晌,抬眼一瞥,发现婆娘怒目瞪过来不肯放松,无奈的闷哼一声,道:“也没说其他的事儿,就是叫我这两天注意着点,旁的都是叙旧唠嗑唔得。”

    婆娘冷哼道:“还想糊弄?老娘跟你困一个炕头十了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开看不出来?是不是他们队伍上有行动,叫你配合?”

    赵大成头疼了,有点后悔当年为了把媳妇糊弄到手,不少次的吹嘘自己多么的牛逼。当民兵营长之前又上过几个月的军官夜校,那理论上也相当不含糊。要不是有那本事,怎么能凭一个残疾人糊弄回来个漂亮能干的老婆?

    他牛皮吹了,婆娘也上心了。

    白天李军来找,立即让她提起了小心。在看男人这模样。哪里还想不到问题的根源?

    所以说,老婆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儿,闹心啊!

    老赵实在人,临时想不出瞎话糊弄,干脆闷声不吭的装哑巴。

    婆娘脸皮呱嗒往下一撂。扭头回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折腾。

    赵大成听出不对劲,起身过去发现她拿出个包袱皮来整治衣物,上去一把按住,瞪眼低声喝问:“大半夜的你闹腾个甚?!”

    婆娘狠狠一巴掌拍开,嘟囔道:“我带孩子过江去表姨家!恁爷们痛痛快快的折腾。省的俺们在跟前碍事。”

    赵大成粗黑的眉毛竖起来,厉声呵斥:“混账!不许去!关键时候,我老赵的家人哪能自己先跑了?这不是。。。。。。。”

    看着婆娘脸上的冷笑,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也不怪自家老婆太精明,狠狠的哆了自己俩嘴巴子。赵大成往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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