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鼎189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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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浩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表率人手,笑道:“这样吧,先聘请管先生作为我炎黄公司临时办事员,负责在南湖集登记初选有意来本公司工作的人手,一切薪酬按正式工发放。待第一批人员到位,我会进行考核,证明先生有相应工作能力,认真负责,再定岗位。如何?”
管中宽赶忙答应:“如此甚好!多谢杨公子提携!”
不管别的,先把工资领到手再说啊!
第十四章 大庄客厉应九()
杨浩出来不光是送刘大富并招揽人手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亲自调查当代当地的经济产出和综合状况,以确定下一步的物资倒换与盈利基点。
单纯不考虑外部风险的话,以21世纪中国的工农业生产力,拿出十分之一都能横扫乙位面的整个世界。当然那不可能,一则本世界里这么大的物资流通肯定震惊各国,藏都藏不住,二则这边正是列强瓜分中国的前夜,一个不可控的力量却拥有无数的财富,他们肯定会二话不说合伙扑上来抢夺。
刘大富那十一个人平时四处流窜,打听消息是一把好手,对于基本物资的市场价约么知道。但冒充洋货的稀罕工业品如何定价,就必须深入调查并试探一番。
因此,其实送给他家的那么多东西,可不单纯是给他们享受的,杨浩一家断定他们留不住,必然要分散出去,那么置换的价格,基本就是当地人能够接受的基准,同时也要测验其需求主次,针对性的预备下一回的物资。
管童生很负责任的马上投入工作,照着刚拿到的物品清单挨个辨认并登记,然后捧着厚厚的一本招工要求苦读。
里面有几条让他心中一阵嘀咕。明确要求,参选的人员抽大烟的不要,游手好闲的祸害乡里的不要,不孝子不要,有残疾的不要。反过来,孝子优先,识文断字的优先,有一技之长的优先。
如果这些都能理解,那么凡是正式工的家中14岁以下孩童必须接受炎黄公司开办的学堂教育,其他家人也有机会进入扫盲班学文,甚至还有一份基本扫盲字单,繁体和简体对照表。就让管中宽心里头直打鼓。
好歹也是读书人,他很清楚,历朝历代,朝廷管控最严的就是文化,特别是大清立国二百余年,那是决不允许有皇家勘定的教材范本之外的文字传播。读书就能明理,明理就容易多心,多心则不易管理,照杨浩的做法,连农民都认字的话,他这类的读书人岂不是就显不出高贵来?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是不是要报官呢?管中宽心中念头一闪就自动放弃了。且不说现在朝廷还管不管的了,人家杨浩是从米利坚国回来的,辫子都不留,明显不尊大清正朔。而大清的官员也未必治得了他的罪,搞不好,自己里外不是人。
管童生也没有太多的计策,否则也不至于整天饿的要死要活,另外他可深深记得五叔公那句话,谁要坏了大伙儿的生计,就千刀万剐了他!那种错,不能犯啊!
杨浩方才说得那些话,院子外面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说要招工,待遇那么高,等管中宽夹着足足一百份的登记表出去时,呼隆隆一大群就围上去了。
五叔公早有准备,把刘家身强力壮的男丁全都招呼出来给他镇住场子,关键是好好表现,为自家争取一些名额。
杨浩在刘大富陪同下顺着街巷来回的转悠,同时用数码相机拍下各种建筑的照片,录下翔实的资料,闻讯各种当地物产和价格,亲眼观察品质,搜集第一手资料。
这种市场调查的工作他不是第一次干,无非是产品不同市场不同罢了。忙活的同时,刘大富家发生的奇闻,正以奔马的速度朝着周围村镇快速的传播蔓延。
也就在差不多的时候,远在十五里外的十里铺,有名的翰林蔡家宅邸,当家人蔡渠正陪着一名山西人说话。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被牛二及刘大富一伙抢劫了的倒霉客商。
蔡老爷年方三十六,学问虽然比不上那位进士及第并钦点翰林的长兄蔡曾源,却也考取了举人,在老家十里堡堪称一时英杰,更兼在家守业,与官方、商业、三教九流都有交往,声明显赫,县太爷吕大人都多有敬重。
此时正是男子一生中最有风采的年纪,真个朗目星眉潇洒倜傥,哪怕给人道歉,也说不出的优雅。
他一脸诚挚歉意的表情,对山西人道:“实在对不住宋兄,这两日,我已令人尽力查访,却都不见那伙贼人踪迹,着实奇怪。宋兄与这位王师傅,可还有其他的细节回想起来?”
姓宋的山西人苦笑道:“累蔡兄操劳了。说实话,损失些个财帛还是小事,关键连累的王师傅坏了镖局名声,没个交代,我心难安呐!若非我临时起意往日照来,也不至于遭此灾劫。”
他们的旁边,一名貌似矮瘦的汉子躺在榻上,胳膊脸上都裹着纱布,两眼肿的跟烂桃子相仿,浑身散发出浓烈的伤药味儿,闻言惨笑道:“这不能怪宋东主。毕竟改道是经过我同意的,事先我也是没想到,山东绿林道上的朋友如此不讲规矩,这亏吃的忒怨!我们受伤是小事,吃这碗饭早有准备,可同兴公镖局的牌子不能砸我手里。”
事实他们这一伙的确挺冤。东主宋云生,山西平遥客商,在王仁义镖师两人护送下,一路从山西到上海,又回来走沂州---青州道。宋云生临时想起要到日照探探海路,没想到快到地界儿了,被人打了闷棍。
一般情况下的劫道,他们不会吃亏。绿林道自有规矩,同兴公镖局又是天下有名的大牌子,从创始人“面王”王正清开始,拳脚硬朗,交游广阔,走到哪里,遇到拦路劫财的,彼此通报下名号,顶多下场亮两下子绝活,小小不然的给点,就能和平过关。
可万万没想到,在盗匪并不多的日照地界,牛二这帮子临时团伙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从沂州盯上之后,一路跟随,并分出人提前到沈疃店、南湖集召集人手,准备家伙。
王仁义两名镖师,护着宋云生主仆二人,两辆沂州莒州雇佣的独轮推车,一路累得够呛。不料牛二他们什么招呼也不打,也不照规矩在路上摆荆棘条子,冷不丁一堆东西从暗处砸过去。
王仁义两人颇有经验,各自抽刀一个夜战八方缠头裹脑护住头脸,同时闭眼防止来的是石灰包---江湖中人最擅长用这玩意。
哪知道砸过来的不是石灰,全都是火油罐子!牛二是跟传教士混的,这玩意好弄啊!噼里啪啦的油罐斩破,浓烈的油味沾身,王仁义知道麻烦大了!不过他们反应快,两人立马先把独轮车废掉,防止被对方得手直接推走。车上的两口大箱子他不担心,光木头都七八十斤呢,不容易拿!
牛二准备的很充分,砸完了罐子立马用火柴点着了布条缠成的火把,十几个两面围住,丢过去就能把王仁义等活活烧死。
镖师们不敢动了,牛二的手下,现在跟了杨浩的张大强,抬手一张渔网撒过去,把人全都罩住,七八个人拉近绳索,余下的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登时把他们砸趴在地!
好歹没出人命,牛二等人连锯子都准备好,直接锯开铜锁掀开箱子,把压沉的石头丢掉,拿绳子一捆抬上,扬长而去。
宋云生等人好不容易挣扎着到了十里堡,给蔡家接应下来,得脱大难。
蔡渠也是异常愤怒,大老远奔着自己来的客人在家门口遭此劫难,他面子上过不去啊!发帖令人全面查访,全然没想到牛二财迷心窍,栽到了杨家手里,化为灰灰。
杨家所在的马山离城很近,但不过百来米的小山平时也没人住,谁能想到牛二他们会拐弯去了那里!
说到这里,屋中另外一个不爽的人瓮声瓮气开了腔:“这伙人必须得找出来,否则咱日照人的名声岂不要受牵连?我厉应九别的不敢打包票,只要他还在本地,挖地三尺也能刮出来!”
蔡渠对他的大包大揽并不怀疑,深以为然的点头:“既然大庄客发话,我等便可放心。需要蔡家如何辅助,出人出钱,尽管开口,务必不要让大伙的面子折在此地。”
宋云生等人不知道这位牛高马大一身彪悍的中年人是何来历,听蔡渠简短介绍才知道,乃是一位当地猛人!
厉应九坊子村人,今年虚岁49,自幼学武,尤其擅长长拳,在三庄集开门传艺,一大帮徒弟。他生性刚直豁达,重义气,善结交,办事公道,好打抱不平。当地流传着“事大事小,应九到就了”的说法,人送外号“大庄客“。
如此一位奢遮人物被请了来,同为少林派拳法传人的王仁义倍觉亲切,都是武林同道有话好说,相互帮忙连谢字都不用。
厉应九不愧盛名,马上给众人以信心:“来前我大略想过,这帮土贼非是本地户,有极大可能从外地窜来。他们不敢去海边,南北有汛营关卡,往西北进山无路,回头往西必经沈疃店与三庄集,那躲不过咱的眼线。因此我断定,他们还在附近,必有一位熟悉地形之人为向导才能躲开搜寻。”
蔡渠大喜:“那岂不是说,我等只需找到本地与其勾连之人,即可顺藤摸瓜?”
厉应九用力点头:“把左近的坏坯子刮一遍,看看谁不在,八、九不离十!”
“这下好了!果然是找大庄客没错!”
一听问题有眉目解决,宋云生和王仁义等无不欣喜。正额手相庆的当儿,忽听外面有蔡家仆人急匆匆赶来,变着脸色报告:“老爷!事情不好!庞千总带着人马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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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谁都想咬一口()
这年头,官兵的名声比土匪好不了多少,但凡他们找上门,九成没好事。
蔡渠虽不当官,但他哥可是实打实的翰林庶吉士,扎扎实实考上去的二甲进士,整个日照县多少年都出不来一个的英才,知县都惹不起,何况地位比文官还低一等的武官。
庞千总在整个安东卫防区里排行第二,上头有一个鲁都司压着,除此之外,从南到北几百里海防他一个人平趟。不过地方县治跟他没什么关系,今天找上门来,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闻到腥味了!
蔡渠心中不悦,冷哼一声:“他的鼻子倒是挺灵的。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
他派人出去打探劫匪的事情不是秘密,日照县又不大,一天就能把消息传遍各处,庞千总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这厮居然敢上来沾手,胆子也太大了,未免不太把自己这个举人老爷、翰林之第放在眼里啊!
回身冲宋云生等几个一拱手:“宋兄与王师傅且安坐,我与大庄客去处置一下!”
厉应九心头也是不悦,奶奶个熊的,既然已经委托给老子的差使,你们官军出来瞎掺合个鸟蛋?莫不是以为仗着一身官衣就能压老子一头?
两人到了前院,庞千总已经偏腿下马,周身甲胄整齐,带着一名亲卫大大咧咧的走进来,老远冲蔡渠抱拳嚷道:“庞某唐突前来,搅扰蔡老爷的清净啦!不过事关本县的平靖,职责所在,得罪之处,还请蔡老爷多多包涵!”
他矮胖的身材,一张黑红色肥脸上,殊无半点歉意之色,却有一股子浓郁的酒气喷涌,两只通红的眼珠子四处乱扫,分明是要找某个目标。
蔡渠再是愤怒,却一样礼貌周全,进门就是客,不管是贵客还是恶客,他都不愿让人挑理。只不过脸色微沉,抱拳回礼,却并不往客厅里让,拦在那里淡淡的道:“庞大人这话从何说起?蔡家世代书香,并无犯法之男,你们安东卫营防范海匪,怎会跑到我家里来?”
话里的怨气,庞千总再怎么老粗也听得出,不过他既然打定主意得罪人,当然不会就此退缩,哈哈笑道:“怪我没把话说清楚!蔡老爷,你是不是收留了前日在西篓子坡遭遇劫匪的山西客商?按理说,此事该当先报官,也好让县里大人下令追剿,免得他们四处流窜,祸害乡里。蔡老爷却自己派人查访,这有点儿不妥吧?”
一句话,你个乡绅举人私自缉盗,说严重点就是逾越了,大清国上下要都那么干,不乱套了么?
蔡渠却不上他当,冷哼道:“就算报官,那也是知县衙门的管辖范畴,跟安东卫并无干系。庞千总就不怕被人参一个私自调兵的罪名?”
要抓劫匪,就得调兵,大清国的调兵权控制极其严格,没有巡抚的命令胆敢调兵过百,形同造反,要杀头的。蔡渠此话一样是为对方挖坑。
庞千总貌似粗豪,内里精细着呢,不肯上当,啪啪一拍胸脯,叫道:“蔡老爷此话庞某不敢苟同啊!咱们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