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两宫长空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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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御放开竹允的手腕,反捏住他的下颚。
“竹允,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不听话的棋子。”
下颚疼,疼得竹允说不出话来,也代表着竹御用了不少力气。
“……我更,知道……您……讨厌…没用……的,人。”竹允说结巴,疼得他没办法把言语说得流利。
竹御的性子竹允清楚。竹御虽是讨厌不听话的棋子,但仍会费心地驯服棋子,可等到棋子失去可用的价值,就会毫无留情地抛去。
其实打从一开始,竹允并不是什么棋子,那时的他最多成为竹御的累赘,并无法为竹御做什么事儿。
那时的他只是一个道具,一个给予竹御温暖的道具。
可当竹御爱上落子生的刹那间,竹允便失去了价值,所以抛掉也无所谓。
竹允心里苦,却同时有抹释然。真不知竹允是太过冷酷,还是根本没爱过。
如爱过,又怎会把感情收得如此之快?如不爱,又怎会为竹御牺牲至此。
竹御眯起眼睛,锐利的眸似要把竹允穿透。
半晌后,他放开限制住竹允下颚的手,讽刺地笑,说:“你倒是挺了解我。”
竹允努力忍住想把手放到下颚揉一揉的冲动,回视着竹御,道:“不了解。”
“不了解?却可以把话说的如此肯定?”竹御挑眉。
竹允冷笑:“一个厉害的人,又怎会轻易让人知他的内心世界?御少爷,您的心复杂成什么样子,竹允猜不透。”同时也不想猜透。
深入了解一分,就越能清楚地感觉到竹御的冷酷、无情。其实这并没什么,只是,提醒着竹允的是,竹御跟他前世的弟弟一样狠毒。
竹御垂眸,半晌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竹允看他一眼,以比蚊蚋声还要小的口语声道:“不打扰御少爷休息,竹允退下了。”这才说到“了”,竹御就抬头了看他了。
“你说什么?”竹御问。
竹允眨眼,说不出话来了。
竹御又说:“不管你知我也好,不知我也罢,可是你要知道的是,只要我占有过的东西,从不允许他人玷污。”
竹允皱眉,此刻他不敢看竹御。
“嘶”一声,竹允的衣裳被竹御撕了开,刹那间,白嫩的肌肤在空中暴露,光滑的肌肤上有着青紫的……吻痕。
竹允吓得倒抽一口气,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眼亲这东西会在自己身上。
竹御的手慢慢抚上去,柔柔滑动,冷笑,道:“这显然不是我留下的。”
竹允咬嘴唇,脑袋飞快地运转。竹御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早以退了,除此之外,他并未与他人有过关系。
“你果然是背叛了我。”竹御轻悠悠地说。
竹允低头,说不出话来。
竹御有轻微的洁癖,非处子不碰,而他的身份足以让他如此狂傲,可如今竹允的身子被玷污了,后果会怎样,无人知晓。
而这一切,似乎是蓄意的,蓄意谋害竹允的?竹允不知道,为何有人会用这种手段。
“来人,把竹允扔进水塘里泡三天,随后以“月华霜露”净身。”竹御命令,瞬间有一位仆役走进屋内架走竹允。
月华霜露,传闻抹在肌肤上,肌肤最上一层皮会溃烂,随后重新长出一层新的肌肤,过程中所受到的疼痛,只要想想便会毛骨悚然。
走出门外,到了院落中,默然一张纸在空中飘散。
竹允一愣,伸手接过,而仆役并未阻止。
竹允好奇地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迹,看过后,也相信了。有些事儿,还是无知的好。
竹允已被玷污,不知你还会不会对他感兴趣?如若你要证据,那就撕开他的衣裳看看好了。
这字迹是公主的,竹允认得,所以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竹允转身,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竹御跟随而出的情景。
两人的眸对上,竹御对他高深莫测的笑,竹允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公主,是故意留下的,而竹御更是懂公主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那么一切都是蓄意的。
其中最无辜的是竹允。公主做的这一切并不是要告诉竹御,竹允被玷污了,而只是警告,警告竹御:竹允是她的人,你最好不要碰。
可竹御天生就不是个好欺负的料子,也同样告诉了公主,他不接受公主的警告。
所以,最终受苦的只会是竹允,也只有竹允。
明明是最无辜的,可受到的惩罚却也是最深的。
十七节
仆役架着竹允到了西阁,管家是西阁之首。
虽说西阁是仆役专住的地方,可其中也有几座建筑良好的亭台楼阁。
而西阁的花园是竹府中最美的,不同于其他园丁的栽培,听说西阁的花圃全部出自管家之手。
仆役带着竹允走向西阁花园,架到管家面前,说出关于竹允被罚之事儿。
管家皱眉,深深地注视着竹允,半晌后,他叹了一口气。“你呀,惹了谁不好偏偏要惹到御少爷呢……”
竹允咬住嘴唇,不吭声,也不认为有回话的必要。
管家的手抬起,犹豫了一下,依旧摸上了竹允的头,轻轻地抚摸着,说:“竹允,受罚是一定的,不过,唉……”管家看了眼仆役,仆役领命离去。
管家又说:“御少爷并没有专门找人来看守你,这两日你就到我这里躲个三天,三天后,这泡水之苦也就过去了。”
竹允眨眼,不可置信地问:“您为什么要帮我?”
管家垂下眼眸,微微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傻孩子,有些事儿就不要问的太详细。”
这个竹允懂,有些事儿,知道了不如不知道。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便多问。
管家带领着竹允走到西阁最美的阁楼前,名为“环许阁”,听说以前不叫这名字,是后来改的。
管家打开门,竹允紧随而入,里面很朴素,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品,一个桌子,几张凳子,还有一个于二楼相接的台阶。
管家顺着台阶走上去,之后便是相连接着的厢房,他随意挑选一间厢房,开启门,说:“你就在这里住个三日,三日之后……也苦了你了。”
竹允摇摇头,道:“谢谢您。”
管家一笑,离开了。
竹允不懂,管家为什么对自己好,可是又怎么想都觉得有目的……不管怎样都好。
就这样过了三日,三日后竹允被竹御召见了。
竹御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竹允,笑说:“倒是瞧不出你被水泡过的痕迹。”
竹允抬头看一眼竹御,不说话。
“最近你都不怎么说话,都让我错以为你成了哑巴。”
“……”
“真不说话?或者说你想成为真正的哑巴?”竹御的眼睛眯起,阴鸷地说。
竹允不知道,竹御到底想让他说什么。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入耳内,竹御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门外,略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进来。”
进来之人也不过是开门进来罢了,却不见人家接下来有所动作,竹御又说:“过来。”
落子生这才走到竹御面前,竹御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落子生坐上去,等他坐在上面后,竹御温柔地说:“你病重,不好好儿躺着歇息,到这儿来做什么?”
落子生不回竹御的话,那双眸子始终锁在跪在地上的竹允。
竹御瞥了眼竹允,微扬起嘴角,道:“……如果不是了解你,我会认为你对他有兴趣。”
落子生一愣,挑挑眉,眯着眼睛打量着竹允,半晌后,他转过头,对竹御道:“或许。”
这“或许”说的轻悠悠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成分,充满了嘲讽,实在看不出能察出什么特别的感觉。
竹允咬牙,世间,就是如此复杂。
竹允把目光放到落子生身上,似想要读懂他的心,慢慢地深入他的内心世界。
似乎感觉到竹允的注视,落子生把放在竹御身上的目光调到竹允身上。
“你在看什么?”落子生问。
“我在看,落少爷是什么样的人。”竹允答。
落子生笑:“被你称为少爷……我还真是担待不起,或许,我或许该叫你少爷。”
“……”竹允沉默,他知道落子生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落子生是公主的人,而公主把落子生给了竹允,也就等于落子生是竹允的,叫他一声少爷也无可厚非,可竹允知道,竹御却不知道,竹御把两人之间流传的一股迷惘的气息当做是暧昧。
竹御用手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却在偌大的空间中轻易地惹起他两人的注意。
竹御冷声说:“子生,你可想过,我会嫉妒。”
“咯噔”一声,竹允感觉自己的心被一颗大石给压住了。
落子生不喜欢竹允,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要不,又怎会明知竹御喜欢着自己,却还对竹允表示暧昧?
“……”落子生当做没听见,径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竹御。
竹御淡淡看了落子生一眼,拿起,饮下,灼灼的目光反看着竹允。
“他哪里特别?”竹御不解地问。
窒息的气息在四周流传,沉默了片刻后,落子生默然又说:“是啊,他哪里特别,值得以往的你为他做许多事?”
竹御愣住,嘴唇微微张开,说不出话来。以前的竹允,确实在他心中占着太多太多的位置。
第一次的人,总是特别的,如果竹允不是环儿的孩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曾经,竹御的心有一次极度的恐慌,怕自己去在意某个人、爱某个人……怕自己会变得软弱……这样的感情,他不喜欢,可是认识了落子生,够强悍、够冷然、够君子的落子生,竹御就不怕去爱了。
因为竹御知道,对落子生,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会怕去伤害落子生。只为,落子生足够有自保的能力。
“你……吃醋了?”竹御虽然是在对着落子生说,可目光却看着竹允。
至始至终,竹允都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子。
竹御又饮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竹御,慢条斯理地说:“前两天似乎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儿,现在,你变得真快。”竹御说的讥讽。
“您也说了,前两天那是似乎。”竹允讽刺回去。
一边儿的落子生接腔:“御少爷,您自个儿都无法确定的事儿,又何必说出来?”徒惹笑话。
竹御喝茶的动作顿住,看了眼落子生,轻声道:“或许,竹允需要被水再浸个几天,以示对主子顶撞的惩罚。”
“……您一直都说我是在嫉妒,我说我不清楚,可是,您的行为是真的嫉妒吧?您是在嫉妒什么?嫉妒我,还是嫉妒他?”落子生定定地注视着竹御。
竹御一愣,看了眼竹允,嗤笑,“你是不是又想说,如果我要真对竹允动刑了……就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
“哪敢哪敢,我又有什么资格议论?有些事儿……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落子生回的讥讽。
竹御的笑容敛下,说:“子生,你就确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落子生回道:“您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吗?为了留住我,您不惜牺牲掉自己最忠诚的部下。”
“你知道?”
“不说我知不知道,而是您故意让我知道的吧?”
“……”竹御沉默。
落子生又说:“比起说是您故意让我知道,不如应该说是在警告我,您是重视我的,却在同时,我在您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蝼蚁,举无轻重。”说完,他冷哼。
竹御抿嘴,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视着落子生,半晌后,他笑了。
“落子生啊落子生,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竹御似感叹一般地说。
落子生也笑:“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说,您会对我陷的更深。”落子生深知,竹御喜欢他的地方是哪里,不这样,又怎会被喜欢呢?
“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竹御垂着眼眸,问。
落子生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心痛、无奈,却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