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 作者:玖拾陆(起点榜推vip2014-10-28完结)-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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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绫一提,臻璇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桃绫按得茶香动弹不对,可是烈性了,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你呀!教训她们还要你动拳脚不成?”
桃绫嘻嘻笑了。
到了八月初的时候,段氏总算对自己的准备满意了,马老太太看着那些送来的家具赞不绝口,让段氏格外体面。
臻璇也去庆荣堂里看了,与臻琪一道把臻琳笑了一个大脸红,啐着赶了两人出来,自己躲在屋里害臊。
臻琪大笑着拉了臻璇去马老太太屋里,把臻琳的反应绘声绘色地说了,马老太太笑得开怀。
曹氏对臻琪哭笑不得,抓了她在身边坐下:“你现在笑话她,当心回头她过来笑话你,赶紧安分一些才是。”
马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有什么关系,她们姐妹感情好是好事。”
八月一过,秋风就起。
马老太太让人算了出行的日子,定在了九月二十二,先走官道,等到了码头改走水路去往京城。
庆荣堂里忙成一片,庆安堂里也不轻松,该准备的都要准备好。
臻衡舍不得臻璇,也知道臻璇这次不过去半年,就耐了心思,只别扭了一句:“姐姐回来给我带些有趣玩意回来。”
臻璇笑着应了。
九月二十二日一大早,马车就来接了。
臻璇给李老太太和季氏磕了头,季氏念着女儿头一回出远门,很是不舍,可也知道女孩儿长些见识不是坏事,忍住了眼泪笑着送了。
桃绫和挽琴扶着臻璇上了最前头一辆,挽墨和杏绫与两位妈妈上了第二辆,第三辆全是行李。
到了庆荣堂外头,也已经是准备好了。
臻琪带着两个丫鬟上了臻璇这辆车,努了努嘴,道:“十妹妹那脾气,只能让四姐姐应付她了,我不去自讨没趣。”
车队出了裴家大宅,百姓见了避让开些,等晓得了是送裴家四小姐进京出嫁的车队,更是羡慕了。
有五老爷同去京城,也就不能全算妇孺,马老太太放心不少,让臻衍一路送到码头再回来。
臻璇和臻琪说了一会话,有些犯困,靠着软垫眯了一会。
足足走了两天,才算到了码头边上。
船是早就订好了的。
不喜欢劳师动众的,就没有让码头的人都退避,可到底是人多,就让小姐们带了帷帽匆匆上了船。
等分了房间安顿了,行李都搬上了船,看着船离了岸,臻衍也坐了马车回甬州。
臻琪精神好,想上甲板去看看,只是臻琳备嫁,段氏不让她去,臻璇又晕着船,臻琪不想去找臻环,只好作罢。
臻璇晕得厉害,整日里只能躺着过,几个丫鬟轮流伺候着。
臻琳和臻琪每日过来坐一会,陪着说说话,好不容易才坚持下来。
进京城的时候航道格外忙碌,五老爷嘱咐了,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要轻易得罪了别家船队,排着队就行了,若是别人要我们让就让让,左右不赶时间。
开始排的时候是申时,直到了第二天午时三刻才靠了岸,中间还让了两次。
裴家在京城的家人算着日子,三天前就在码头上候着了,一瞧见五老爷,立刻上来磕头请安。
码头离京城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家人说附近好一些的客栈早就住满了人,今日若要在此歇一歇,就只能将就了。
五老爷和段氏、曹氏一商量,决定还是今日就进城,只要抓紧些,关城门之前还是赶得到的。
马车都是准备好的,等一切妥当了,就沿着官道一路进京。
臻璇两脚落了地,虽然是躺在了马车上,可总算是比在船上舒服多了。
就着桃绫的手喝了些热茶,眯了小半个时辰,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臻琪见她面色渐渐好了,想着说些旁的事兴许就没那么难受了,就指了指帘子外头,道:“七妹妹,我刚看了几眼,和我们甬州一点都不一样呢。”
“怎么个不一样法?”
臻琪嘻嘻一笑:“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帷帽就在身边放着,戴上了也不用偷偷摸摸掀一个小角看了。
臻璇往外一看,官道边绿色很少,便是有树木也都已经落了叶,满眼都是黄色:“果真不一样。”
因着要赶路,中途经过茶铺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来歇歇脚,正好赶在关城门的时候到了。
城门守卫认得裴家家徽,知道是裴侍郎从南方来的亲眷,只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裴侍郎府上已经得了消息,一群管事拥着裴七老爷都在门口候着,见车队来了,喜笑颜开。
马车停下了,脚踏一放好,五老爷下了车。
管事们赶忙行礼问安:“五老爷一路辛苦。”
七老爷上前握着五老爷的手,道:“五哥,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等五老爷点了头,七老爷又道:“大嫂和五嫂呢?大哥在里头等着呢。”
五老爷叫臻徽、臻德下了车,让女眷们直接坐车去内院,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和七老爷去见大老爷。
马车一路到了垂花门外,段氏由李姨娘扶着下了车,见曹氏、臻琳、臻琪、臻璇和臻环也下来了,她点了点头。
垂花门这里站着一群丫鬟婆子,打头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子,梳着妇人头。
她笑盈盈上了前,福身道:“奴婢何氏给太太请安,太太一路辛苦。”
段氏看着面前的何氏,眉头一皱。
李姨娘先一步叫了起来:“春梅,你怎么这副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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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进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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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长的一双丹凤眼,眼底自有波光,眼骨子一转,笑意就溢上了眉梢。
段氏没叫起,她还福着身,可听见李姨娘的声音,她就这么笑眯眯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调侃:“夏莲姐姐,许久不见了,妹妹这身装扮可还干净爽利?”
李姨娘张口就要回过去,被段氏止住了。
段氏声音很平静,之前的惊愕已经过去了,她淡淡叫了一声:“起来吧。”
何氏起了身,恭敬推开几步,看向李姨娘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挑衅。
何氏去给曹氏和几位小姐请安,丫鬟婆子们拥到了段氏跟前行礼。
一时礼数全了。
臻璇是头一次见何氏,不晓得这个叫何春梅的是个什么来路,让段氏和李姨娘这么吃惊。
臻琪也没见过她,心里疑惑,又不好问,只能闭嘴。
臻琳和臻环的面色都不大好,似乎是认识何氏的,碍着段氏在这儿,没敢吭气。
曹氏脸上的愕然一闪而过,不是自己屋里的事她也不在这里多嘴,笑着站在那儿,等段氏开口。
段氏心里已经把何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是这还是在垂花门这里,又有妯娌、女儿、侄女在旁,她就是要跟何氏算账也要等关起门来,否则自己的颜面都要被拖累了。
“都是风尘仆仆的,家里的热水都准备好了吗?”段氏问了一句。
何氏回道:“房间都收拾干净了。京城里寸土寸金的,侍郎府比不得甬州老宅宽敞,要委屈小姐们挤一挤了。”
京城宅地有多大,段氏是晓得的。闻言点了点头,让丫鬟婆子们动手,把行李都搬下去,都梳洗一番再去见大老爷。
何氏和李姨娘一左一右扶着段氏去了。
留下几个婆子带路。
臻琪跟着五老爷和曹氏住了一个小院子,臻琳、臻璇、臻环住一个院子。
那院子前后三进,臻璇得了第二进,一间一明两暗的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厢房又配了耳房,要说地方小。也能让所有人都住下。说不得小了。
正房收拾得很干净。博古架做隔断,挡了正中一明和东边一暗的屋子,西边用了雕刻精美的隔扇门,里头便是卧室。
臻璇还来不及细看。就有两个粗使婆子搬了热水进来,桃绫伺候了臻璇沐浴,挽琴带着挽墨、杏绫在东间、中屋收拾东西,两位妈妈自去整理自己的屋子。
梳洗干净了,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赶路,在马车上自然是不能好好洗个热水澡的,在船上臻璇晕得厉害,更加乏力,这会儿总算是通体舒畅。
梳洗好了就应该去段氏那里。跟着她们一起去见大老爷,可一想起刚才段氏、李姨娘和何氏之间的风起云涌,臻璇才不想毫无准备地去触霉头。
叫了杏绫进来,臻璇道:“你去前头看看,四姐姐那里是不是准备妥当了?”
杏绫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四小姐请小姐过去呢,又另让人去请了十小姐。”
臻璇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先去臻琳那里,等着段氏差人来问再去吧。
臻琳换了一身鹅黄色,整个人显得明艳不少,坐在正中的厅里和花露说话,见臻璇来了,她笑着道:“我这儿还没收拾好,一团乱呢,七妹妹随便坐。”
花露端了茶上来,没有在一边候着,指挥着丫鬟们收拾去了。
臻琳支着腮帮子没说话,臻璇也不好问,臻环没过多久也来了,坐在那儿有些扭捏。
“四姐姐,那个春梅……”臻环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憋不住话就问了出来。
臻琳抬眼看着臻环,轻声道:“她的闺名,以后我们是叫不来了,要叫何姨娘。”
臻环咬着下唇,显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可闻言眼神还是一暗,扭过头去没说话。
臻琳知道臻璇不认识,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是我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当年回甬州的时候留在了京城里,帮着母亲打理后院。”
后面的事,不用细说也就晓得了。
段氏当初留了心腹丫鬟在京城是为了不让大老爷胡来,谁知道这丫鬟一转身变成了姨娘,这些年还把段氏都瞒在鼓里,也难怪段氏和李姨娘会这么惊讶。
喝着茶,却没有人说话。
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段氏才让人来请。
姐妹三人结伴走,走到半路上遇见了曹氏和臻琪,彼此行了礼,去了上房。
进去的时候就见屋里到了不少人了。
臻德和臻徽规规矩矩站在一旁,裴大老爷坐在正中,段氏坐在他边上,下首坐了五老爷、七老爷。
这是臻璇头一回见大老爷,三十七岁的吏部侍郎,也算是仕途平坦一路青云了。
等几个孩子磕了头,便赶忙叫起。
臻璇又去看七老爷,微微发胖,精神很好。
七老爷的目光也落在了臻璇身上,他自然知道臻瑛是怎么高攀上了永凉王府,对上这个七侄女,心里也多了几分不安,笑容里全是歉意。
让人看了座,大老爷问了问路上情况,家中长辈安康,段氏一一答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何姨娘问了是否摆膳,等大老爷点头,就领着丫鬟们去花厅准备。
大老爷起身,在去花厅的路上与段氏道:“之前京里没人,就让何姨娘管了中馈,既然你过来了,就接过去吧,不然也不像个样子。”
段氏低垂着眼,应下了。
家宴没那么多讲究。又都是甬州来的,多准备了一些甬州口味的菜肴。
吃完了,就各自散了。
臻璇累得厉害,躺在架子床上就睡,桃绫留下守夜,让其他人回去收拾。
第二日一早,坐下梳头的时候,消息就传了进来。
侍郎府的后院不算大,消息也不闭塞,尤其是在有人故意传话的时候。
李姨娘和何姨娘掐得厉害。
李姨娘大骂何姨娘不要脸。当初段氏先挑万选的留了何姨娘下来。为的可不是要她爬床。抬她做姨娘。
何姨娘低头玩着指甲,听李姨娘骂得开心,抬头横了一眼过去:“你做的,我做不的?”
一句话就让李姨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段氏看着何姨娘。目光冰冷,她还记得,那时候何姨娘还是个很本分的丫鬟,眼睛有些呆呆的,绝不是如今这样顾盼生辉的模样。
挑了何姨娘是为了让她管着些内院,前头有管事管着,内院没有主子在,其实也没多少事,就是为了图了安心。可何姨娘却玩了监守自盗,爬了大老爷的床。
刚才几个婆子都进来回过话了,段氏越听越生气,何姨娘这哪里是管事,简直就是当家。连外院的管事都要听她的,何况内院里的仆妇们。
亏得大老爷政见中立,又是各方拉拢对象,不常和同僚往来,同僚也知道在京城的是一位姨娘,自然也不会带着女眷上门走访,这才没引来一片骂名。
段氏不愿意和何姨娘多说废话,赏了一个簪子,喝了她一杯茶,算是认了这个姨娘了。
到了晚上,有了大老爷这把令箭,一开口就是让何姨娘把帐都交出来。
何姨娘也不傻,以卵击石有什么好处,即便心里是万般不情愿,还是赔笑着答应第二天交账对账让管事们都过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