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5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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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大声叫嚷。
“大家都别怕,既然郡主不开城门,我们就闯出去。能出去一个是一个,能出去两个是两个。只要父老乡亲们能有人活命,我们就算是功劳一件。”那孱弱书生又大声道。
“对,对,我们闯出去!”
“大家都不要怕郡主手中的剑,闯啊!”
“闯!”
众人霎时如拧在一起的一根绳,蜂拥地涌上守城的士兵。
秦怜大怒,“都给我站住,不准闯。谁在闯,我就杀了。”
她的话声被淹没在闯上前的人声里,百姓们如被吃了催促的药一般,一心要闯出城,根本不再听秦怜所说。
秦怜顿时急了,对身后问,“怎么办?”
“郡主,我们动手,杀那人。”侍画觉得此时不管秦怜再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只能动手了,只要动手,肯定要有无辜的百姓死伤,但也是没办法之事。
“好,你们动手吧!小心一些,除了那个人外,怕是还有别的帮手隐在暗处。”秦怜嘱咐。
侍画点头,一挥手,招呼侍墨、侍蓝、侍晩,四人齐齐出剑,一起对准那孱弱书生出手。
那孱弱书生趁乱忽然抓过一个百姓,挡在他身前。
侍墨的剑本是一击必杀的杀招,收势不及,刺中了那百姓的心口。
那书生立即松了那百姓,大叫,“郡主真的杀人了!”
四周的百姓们转头,也都看到了被一剑刺穿了心口的百姓,齐齐大怒,“郡主不是好人,当真要杀我们,我们快逃啊。”
秦怜在城墙上看着,气得脸都青了,只恨自己没有好武功,只学会了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有好武功的话,一定亲自出手杀了那书生。
守城的士兵和要出城的百姓更乱起来。转眼间,便逼迫得士兵不得不出手,连伤了好几人,同时众人大乱时,挤到踩踏也伤了好几人。
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对看一眼,知道这孱弱书生狡猾,便齐齐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出了四剑阵。先杀了这书生,百姓们没了煽风点火被引到操控之人,自然就会安宁下来。
但是这书生武功显然极高,四人四剑阵加之自小训练的武功,竟然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反而又被他挡杀了几名百姓。
“你们也下去帮她们。”秦怜看得发急。
“不行,我们四人要在这里保护郡主,言宸公子特意交代了,哪怕城门大乱,百姓死伤多少,也要先护住郡主安危。”品竹立即道。
“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安危不要紧,去杀了那个坏人。”秦怜挥手。
品竹摇头,“怜郡主,您是随我家侯爷一起出京,铮小王爷将您托付给我家侯爷照顾,您一定不能出事。若是您出了事儿,您想想铮小王爷会如何质问我家侯爷?还有英亲王、王妃,定然会肝肠寸断。”
秦怜闻言恼怒道,“我哥哥根本就不关心我,质问什么?快下去帮忙。”
“郡主这等话可真是昧着良心说了,您扪心自问,铮小王爷真不关心您这个妹妹吗?”品竹不赞同地反问。
秦怜一噎。
“郡主且安静些,我看到我家侯爷来了。侯爷一想聪明,想必他能有办法。”品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见到了易容变装的谢墨含,心下一喜,连忙道。
“谢墨含?他在哪里?”秦怜连忙四下看去。
“因为我精通易容术,所以,天下鲜少有易容术能瞒得过我的眼目,所以,我能看破侯爷的易容术。郡主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侯爷一定有对策。”品竹道。
“好吧!”秦怜听说谢墨含来了,顿时安静下来。
人群骚乱中,血腥味弥散开来。
听言急得抓耳挠腮,躲在人群后,对谢墨含发急地问,“侯爷,怎么办?快想想办法,杀了那书生。再这样下去,不知会死多少人。”
“侍画等四人其实擅长的不是武功,她们八人,每个人擅长一门旁门别巧,当初我训练她们,也是知道妹妹在无名山学艺,功夫自然差不了,怕她别的不能涉及,才着重培养她们各有所长辅助她。但是遇到真正的好功夫的人,她们即便摆出阵,也是无用。”谢墨含道,“看来,只要我出手了。”
“您……出手?”听言吓了一跳,“侯爷,您的身体……”
“无碍!”谢墨含话落,忽然飞身而起,手中的剑灌注内力,一道金光,对着那孱弱的书生打去。
这时,正好侍画等四人的剑分别刺向那书生的周身死穴。
那书生面色大变,侍画等四人的剑阵他不惧,但是谢墨含虽然自小虽然染疾体弱,但是因为忠勇侯府世子的身份,多少明刀暗箭,所以,文治武功,他皆忍着身体辛苦,学了个上乘。他出手,自然不同于侍画等四人,非同凡响。
那书生眼看躲避不及谢墨含的剑,忽然发狠,将手中自己的剑对着城墙上的秦怜全力掷去。
这剑十分之快、狠、猛,若是被这剑刺中,秦怜非死即伤。
第八十九章幸有云继()
秦怜一直注视着城墙内的动静,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文弱书生竟然会对她出手。
那剑被灌注了那文弱书生的全部功力,带着一股破空之声,十分狠辣。
谢墨含看到那飞向秦怜的剑,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道,面色大变,大喊,“保护郡主!”
品竹、品青、品萱、品妍等四人见那书生竟然不顾性命要杀秦怜,大惊失色,齐齐出剑去打开这柄剑。可是那文弱书生拼尽全力不要命的一击实在太过霸道,只见那剑掷来,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劲,瞬间便逐一的弹开了四人同时挡住的宝剑,穿透四人的防护,“嗤”地一声,刺中了秦怜。
秦怜“啊”地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品竹惊慌地转头,见秦怜所站的位置正是城墙的边角,此时她被剑刺中,整个人栽落城墙外,她大骇,连忙飞身过去伸手捞她,可是只拽住了她一片衣角,“咔”地一声,衣角撕裂,被扯掉,秦怜依旧掉下了城墙。
品竹飞身就要追随下去捞人,品萱一把拽住她,“你不要命了!”
“怜郡主……掉下去了!”品竹被拦住,脸白得跟纸一般。
品萱脸色也发白,“这么高的城墙,没有绳索辅助,跳下去必死。”
“可是郡主……郡主怎么办?”品竹看着如一片落叶一般掉下城墙的秦怜,她仰面向下,看不清她的脸色,只看到她胸前的剑明晃晃的骇人,她喃喃道,“小王爷只有这一个妹妹,托付给侯爷,若是死了,小王爷一定会对咱们侯爷发怒,那么,以小姐爱兄如命的性情,定会维护侯爷,她与小王爷本就不是夫妻了,恩情两薄,若是再因此事,弄得再无回旋余地,可……”
品萱拽住品竹的手发颤地松开了。
品青、品妍此时也看到了掉下城墙外的秦怜,齐齐惊骇。
谢墨含一剑杀了那文弱书生,清晰地看到了城墙上的动态,整个人脸都灰了。
那文弱书生临死前对谢墨含露出得意的一笑,“以我一条贱命换郡主的千金之躯,也是赚了。”话落,闭眼倒地死去。
谢墨含身子发颤地扔了手中的剑,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极其清晰。
百姓和士兵的喧嚣此时都停了,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城墙内外,静得出奇。
眼看秦怜即将落在地上,品竹、品萱、品青、品妍四人齐齐地闭上了眼睛。这么高的城墙,即便她们有武功的人,跳下去也会摔个非死即伤,更何况秦怜又身中一箭,正中胸口的位置。掉下去毫无抵抗之力的她怕是会摔成烂泥。
但是四人闭上眼睛后,并没有听到“砰”地一声落地的动静,立即齐齐睁开了眼睛。
只见城墙下,一人接住了秦怜。
四人看清那人,顿时大喜。
品竹更是惊喜地喊出声,“云继公子!”
品萱、品青、品妍也齐齐欢喜地道,“真的是云继公子。”
谢云继闻声,抬头看来,正看到站在城墙上的四人,挑了跳眉。
品竹立即回身,对城墙内的谢墨含大声道,“侯爷,云继公子来了,他正巧接住了郡主。”
谢墨含闻言大喜,捡起地上的宝剑,飞身而起,在半城墙处以剑为支点,瞬间上了城墙,脚不沾地,径直来到边沿,向下看去,见果真是谢云继,他庆幸地闭上了眼睛,大松了一口气道,“云继,幸好你来了,若是秦怜出事,我怎么向王爷、王妃、秦铮兄交代。”
“也不算是恰巧,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只不过正赶上城门内大乱,就躲在下面看了一会儿。”谢云继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秦怜,“算是这个臭丫头好运,赶上小爷我来了临安城,否则如今怕是被黑白无常抓去走黄泉路了。”
“正是好运。”谢墨含万幸地道,“你救了她,也算是救了我了,否则我真不知如何交代了。”
“秦铮都已经休了芳华妹妹了,咱们谢氏跟他们皇室和英亲王府早已经没干系了。死就死了,还交代个什么?”谢云继不以为然,对他招手,“你快下来,这个臭丫头虽然被我接住了,但是这剑中的可是深得很,又是心口,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谢墨含闻言,立即下了城墙。
品竹看着谢墨含轻巧便下了城墙,咬唇,“我们若是有侯爷的武功,也不至于让郡主中剑,落下城墙。”
“回头我们定要勤加练武。只盼着怜郡主的伤不深,别伤到心脏,否则我们万死难辞其咎。”品青道。
品萱、品妍齐齐点头。
谢墨含下了城墙后,快步来到秦怜身边,蹲下身,看了一眼,道,“这剑确实很深,但是我不是医者,看不出来是否伤了心脉。”
“我也不是医者。”谢云继挠挠头,对他说,“快去请言宸吧!他如今不是在临安城吗?他的医术据说比芳华妹妹的医术还好,只要没伤到心脉,他一定能救她。”
谢墨含闻言,立即抬头对城墙上道,“快去找言宸公子。”
品竹等四人应声,连忙下了城墙,越过人群,向府内跑去。
谢墨含回头对谢云继低声说,“就怕是言宸已经出城了,他若是不在城内的话,可怎么办?”
“他不是一直在临安城,跟在你身边吗?怎么会不在?”谢云继纳闷。
谢墨含低声道,“他另外有安排,引出幕后人,出城去接应芳华了。”顿了顿,他满面忧愁地道,“这时候,十有*真的是出城了,否则刚刚我断然不会轻易地杀了那人,没有更高的高手暗中相助营救那人,这样看来的话,城内的厉害人物应该都撤走了。”
“唔,他另外安排的是什么好事儿?好不好玩?我也跟去玩玩。”谢云继一听,来了精神。
谢墨含看了他一眼,“十分之危险,你还是别去了,免得打破了他的安排。我已经染了疫疾,秦怜如今又性命堪忧,你来得正好,还是先帮我稳住城内的秩序,若是言宸真的离开出了城。我必须赶紧找医者给她医治。”
“好吧!”谢云继泄了气,对他道,“我才不要抱这个臭丫头,你来抱。”
谢墨含知道谢云继和秦怜在忠勇侯府时互相看不顺眼,他伸手抱起秦怜。
“开城门!”谢云继抖抖衣袖,对城门内大喊。
守城的士兵看了城外的三人一眼,不认识谢云继,也不认识易了容的谢墨含,只知道有一人截住了秦怜,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城门。
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四人来到城门前,对那士兵吩咐,“外面的人是易了容的谢侯爷和谢氏盐仓的云继公子,他们着急救郡主,快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闻言立即打开了城门。
谢云继当先走近,谢墨含伸手扯了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抱着秦怜进了城。
城内一片狼藉乱向,地上横陈着十几具尸首,士兵们的刀枪剑戟上都染了鲜血,百姓们有的身上也染着血,无论是前面几排的百姓,还是士兵,都分外的狼狈。
但是开了城门后,这回无一人上前说要出城。
谢墨含扫了一圈,面目清冷,沉声道,“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准出城。没有黑紫草来的一日,一日不准开城门。若有违者,生焚以祭亡灵。”
百姓们闻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什么叫做生焚?就是活生生地将人烧死!这样惩罚处罪,位于南秦刑法之首。
毕竟,古语有云,入土为安,生焚就是让人尸首全无,肉身和灵魂俱灭,连来世投胎也不成。所以,这是最大的惩罚。
谢墨含本是温润温和之人,从来言语三分笑意,品性温暖,这一次,他着实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