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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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画点点头,出了房门。
谢芳华站起身,将房中的灯盏点亮,拨了拨灯芯,她纤细的身影映在浣纱格子窗前,她拿出笔墨砚台,轻轻地磨着。
不大一会儿,侍画拿了一盏孔明灯过来,放在这里桌子上。
谢芳华也磨好了墨,提笔在孔明灯上写了四个字“月上重影。”,落笔后,对侍画吩咐,“你去点燃,拿到后院放飞。”
侍画虽然疑惑,但谢芳华不说明,她也不问,应声按照吩咐拿着孔明灯退了下去。
不多时,侍画转回来,禀告道,“小姐,孔明灯放出去了。”
谢芳华点点头,对她道,“知道了,稍后会有人来,你们不要拦着!”
“是!”侍画退了下去。
谢芳华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静静地坐在桌前看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窗外传来一丝异样的风声,轻飘飘地从围墙上落下一个人来。那人一身粗布长衫,少年身形,乍一进来,四下瞅了一眼,便见四名婢女立在门口,见他到来似乎丝毫不惊异,只是那样看着他,没有丝毫呼喊和阻拦的动作。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土,对四人笑了笑,向门口走来。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四人对看一眼,齐齐让开了门口。
“主子!”少年来到门口,停住脚步,恭谨地喊了一声。
“进来!”谢芳华向窗外看了一眼,轻轻开口。
少年推门而入,满屋的锦绣华丽愈发地衬托他衣衫粗布,他顿了片刻,笑颜蔓开,逗趣道,“千金小姐的闺房属下第一次进来,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谢芳华放下书本,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废什么话?出了无名山就没人拘着你的性子了吗?让你愈发地调皮跳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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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墙两位:partymm,LV2,举人:“芳华要动情了~^_^!二爷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拐上床了…呼呼~分开两日芳华会想起秦铮不?会的,一定会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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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喂,西家的美人们,咱能不能纯洁地对待这一对少男少女关系?哪儿能动不动就拐上床?那个什么……至少也得有月票才能拐上床啊。还有,中了京门的毒,找太医解毒啊!哦,忘了太医只负责打胎。那给票,我解毒!O(∩_∩)O~
第九章消息()
少年闻言顿时大乐,顿住的脚步直冲冲走了过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着茶壶一气猛喝。
谢芳华无语地瞅着他,少年喝罢,她才道,“忠勇侯府缺了你的水喝了?看把你渴成了这个样子。”
少年摇摇头,“忠勇侯府没缺水,英亲王妃也没缺水,但我缺觉,刚睡醒不久。就看见您放的孔明灯了。等不到月影重叠,我就跑来了。”
谢芳华点点头,对少年指指椅子。
少年放下水壶,坐在椅子上,屁股扭扭,脖子扭扭,扭了半响,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主子啊,你说你,奉着忠勇侯府的千金小姐不做,偏偏跑去无名山做什么?若是搁我是你,无名山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去!”
谢芳华看着她,笑意不觉地溢出眼帘,“无名山没有金山,但是有我要的能守护住忠勇侯府的东西。相反忠勇侯府才是那座金山,若没有厉害的东西支撑,拿什么来守护金山?”
少年眨眨眼睛,点点头,打量着谢芳华道,“一直不知道您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若不是这次言宸哥哥去了北齐,他大约也不会告诉我您的身份。我听了之后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您坐在这里,尤不得我不相信了。”谢芳华笑笑,没说话。
少年在椅子上又舒服地吸了口气,才忽然道,“主子,有饭吃吗?我知道你要问我关于漠北的事情和言宸哥哥的事情以及七星的事情,不过,我饿了一天了,您总得先喂饱我,我再仔细地说给您听。”
谢芳华点点头,对外面吩咐,“侍画,去吩咐厨房做些饭菜端来。”
侍画在你外面应声,走了开去。
不多时,侍画便端了一个大的托盘走进了屋。
托盘内摆了四菜一汤两碗米饭。
侍画将饭菜摆上,对谢芳华道,“世子从海棠苑出去时特意去厨房吩咐了,说小姐还没吃晚膳,让厨房做了,厨房正要送来,奴婢就去了。”
“我本来晚上不想吃了,难得哥哥想着我。”谢芳华笑了笑。
“主子,这些只够我沾沾牙缝的。”少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饭菜,嘟起嘴,对谢芳华不满地道,“你还要吃的话,更不够我吃了。”
侍画有些惊异,这是两个人的饭菜,才够他一个人沾牙缝?他有多能吃?
少年不理会侍画的惊异表情,对谢芳华抗议,“这里你是东道主,不能饿着我。”
“我竟是忘记你能吃了。”谢芳华失笑,对侍画吩咐,“他叫轻歌,是有名的大胃口。你再去厨房一趟,让厨房辛苦一些,再做一份来。”
侍画只能点头,同样是属下,到底是她们由世子培养出来送到小姐身边的人和小姐身边自己培养的人不同。这份随意,她们就做不来。
“等等,就说你们几个人要吃。”谢芳华在侍画走到门口时,特意加了一句。
侍画意会,点点头,出了房门。
“主子,你的婢女好像看我不顺眼。”轻歌待侍画离开后,悄悄地说道。
谢芳华莞尔一笑,“不是好像看你不顺眼,就是看你不顺眼。她们一直待在忠勇侯府,被我哥哥教导训练,礼数严苛,自然是看不得你这般在我面前没形没样的模样。”
轻歌撇撇嘴,“到底是没见过血腥的女娃子,不懂当年我们上刀山下油锅的情谊。”
谢芳华嗤笑,“你才多大?人家就是女娃子了?”
轻歌扬起脖子,“我很大了!最起码言宸哥哥不在的时候,我能独当一面了。”
谢芳华看着他,嗅道,“我看你是出得无名山之后,狂妄自大了。觉得世间唯你无敌了才是。当年是谁屡次擦着边过考核,几死几生?险些没命!”
“哎呀,主子,您能不能别提我当年的窝囊劲?”轻歌板起脸。
“好,不提!”谢芳华顺了他的意。
轻歌嘻嘻笑了,忽然凑近她,悄声道,“主子,您和铮二公子是怎么回事儿?您喜欢铮二公子吗?”
谢芳华挑眉,看着他,没答话。
“喂,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轻歌有些毛躁地道,“我就是好奇,若是不喜欢,您怎么答应了打算嫁给他,还一直住在英亲王府的落梅居。”
谢芳华偏开头,看着因为夜晚一阵凉风吹来,窗子的缝隙透进来细微的风,将灯烛吹得来回晃动,泯泯灭灭,她清淡地道,“皇帝的圣旨赐婚,拒绝得了吗?”
轻歌嗤了一声,“您还怕皇帝的圣旨赐婚?”
“不是怕!而是如今一切没摊开在明面上,没办法拒绝而已。”谢芳华道。
轻歌扁扁嘴角,“那我也不信你这话,就算皇帝的圣旨拒绝不了,可没谁能逼迫得了你住去英亲王府的落梅居。”
谢芳华转回头,看着他,少年一副你别装了的模样,她被气笑了,瞪了他一眼,“秦铮比皇帝还不是个东西!最早住进落梅居,我的确是迫于无奈,不敢暴露身份,只能从善如流。”话落,她又道,“至于后来……自然是我愿意待在那里。”
“其实是后来你发现了铮二公子的好,喜欢上了他,于是,甘愿拜倒在他的丰仪之下。是不是?”轻歌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我知道,铮二公子是个美男子,这南秦京城里,论容貌,他可是独一份。噢,不对,还有个四皇子,据说与他容貌不相上下。只是你没见过而已,否则怕是就难以取舍了。”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谢芳华劈手打了他一巴掌。
轻歌灵巧地躲开了,躲开之后,讶异地“咦?”了一声,“主子,你的武功怎么退步到了这种程度?打我都打不动了?”
谢芳华撤回手,简单说了清河崔氏三公子崔意端的血毒之事。
轻歌眉头皱起来,嘟囔道,“浪费你功力,救他做什么?一个崔三公子,娃子而已,都被她娘给舍弃了,你还去费心救他,不值得。”
谢芳华瞅着他,“我救的,虽然是他,但确切说也不是他,而是清河崔氏。崔三公子的确不值得我救,但若是清河崔氏拉拢在手,就值了。”
轻歌哼了一声,“清河虽然是大族,其实一直以来就是墙头草,随风倒。”
“正因为清河崔氏如此,否则也不能屹立多年了。”谢芳华道。
轻歌摆摆手,“反正您救了也就救了,我是不如言宸哥哥懂这些东西。我只知道,我现在好饿啊,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你吃吧!”谢芳华叹了口气。
轻歌立即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地吃了起来。
谢芳华看着他,好半响,才慢慢地道,“算起来,你也是出身……哎,你的礼数呢?”
“我就知道礼数不能活命!”轻歌道。
谢芳华无言以对。
不多时,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给吃了,他放下筷子,摸摸肚子,叹了口气,“吃一半,歇一会儿的感觉真是不好。”
“饭菜又来了,你可以继续吃!”谢芳华想笑,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看了一眼,只见侍画端着饭菜又走来,她道。
“咦?够快!”轻歌顿时高兴了。
谢芳华想着自然不会慢的,高门府邸院落的厨房内,随时都会准备着饭食,以免主子随时传唤。
不多时,侍画果然推门进来,这次端了足足八个菜,一大盆饭。
显然,侍画是故意想要吃撑轻歌。
可是轻歌见了顿时眉开眼笑。
侍画摆好饭菜,对谢芳华轻声道,“小姐,云继公子过府了,如今在世子那里。”
谢芳华点点头,对她道,“你稍后去一趟芝兰苑,告诉谢云继一声,他和哥哥详谈完事儿后,来我这里一趟。”
侍画点点头,退了下去。
轻歌眨眨眼睛,“谢氏盐仓的谢云继?”
“嗯!”谢芳华颔首。
“那可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物!”轻歌啧啧了一声,“不过,主子,您可真敢用他啊!您就不怕被他反噬吗?同样姓谢,谢氏盐仓未必就没有取代忠勇侯府而代之的心思。”
“有和做是有区别的。”谢芳华道,“况且,谢云继不是谢氏子孙,到不必担心他反噬。”话落,他又道,“正巧我也想交代你这件事情,如今说起了,也就知会你吧!你暗中将消息递回天机阁,让他们暗中查一查谢云继的真正身份。”
“他原来不是谢氏的子孙?抱养的?”轻歌微怔。
谢芳华点头。
“那肯定是要查查的了。”轻歌笑了,打保票道,“主子放心,对于查消息我最在行,不用递回天机阁,我能连他祖上八辈子都能查得出来。”
“一定要隐秘,谢氏盐仓不好惹,不要走漏风声。我还是要用谢氏盐仓的。”谢芳华叮嘱他,“你如今在京中,六号画舫已经是风云人物,众人关注,你不要轻举妄动,坏我的事儿。就按照我说的,交给天机阁。”
“那好吧!”轻歌点点头,有些蔫。
“你是要入朝的,还怕将来没有你的用武之地?急什么?”谢芳华瞟了他一眼。
轻歌闻言顿时笑了。
“吃吧!吃完再说!”谢芳华将所有饭菜都推到了他的面前。
“您不吃?”轻歌瞅着她。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谢芳华道。
“您已经够瘦了,可不能饿着,我知道您最爱吃这两个,这两个给您,其余的都给我。”轻歌将两盘菜推到了谢芳华的面前,其余的菜都不客气地自己霸占了。
谢芳华笑了笑。
二人不再说话,屋中饭菜飘香。
半个时辰后,轻歌放下筷子,抹抹嘴,心满意足地道,“我吃饱了,主子,您有什么话现在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芳华扫了一眼他面前干干净净的碗碟,对外面喊了一声。
侍画进来,惊异地盯着桌子上一堆干干净净的碗碟呆了片刻,才默不作声地将空碗碟都收拾了下去。
轻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能吃了些!”
何止是能吃